云初虽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也老老实实地听命
侍剑抱着魂剑立在徐老夫人身后。场面严肃起来,众人也之法安静。
“瑾言,观此魂剑,徐氏一脉家传铸剑术已成,是时候将庄主之位传给你了!”徐老夫人慈祥地看着众人。“今日,劳烦大家为我做个见证,我要将铸剑山庄正式传给孙儿瑾言!”
在场各门派的人立刻识趣的道贺。
别人别派的传承其实和他们并不相关,但专心铸剑术的徐瑾言掌权,总比那一心给朝廷当走过的裴文海qiáng!
于是大家欢呼,徐老夫人也被逗乐了。
等到徐平低着头,恭敬地托着一个紫檀木匣子从后面走出来。老夫人停下来欢笑,严肃了起来。
老夫人双手接过木匣,对跪在膝下的孙儿命令道:
“今日,在诸位见证下。我徐凤娇,将铸剑山庄庄主之位传于我的孙儿徐瑾言。忘你不忘祖先教诲,传承我徐氏铸剑之术。”
老夫人从木匣里取出一柄匕首。
“此物,乃毒匕寒月刃,乃我铸剑山庄庄主信物,代代相传。”老夫人有些累了,说话有些缓慢。
可现在无人在意老夫人的身体,都被传说中的神兵利器吸引了目光。
昔年荆轲刺秦王,用的就是这毒匕寒月刃。不过刺杀失败,寒月刃为秦王所获。秦王将打造了寒月刃的徐夫人关了起来,令他铸造兵器为秦国军队所用。徐夫人抗命不尊被囚进二十年。最后秦二世扶苏登基施行仁政,释放了徐夫人。这寒月刃也归还于徐夫人。
秦王朝,千年不断传续,关于寒月刃的神话一直没有停过。
能亲眼见到这神物,大家都倍感荣幸。
云初也好奇的看着这柄神兵利器,从祖母手中接过寒月刃,拔出匕首。虽然千年时光流逝,匕首的寒光不减。这青铜打造的利器依旧锋利无比,见血封喉。
“瑾言,看着这寒月刃。”徐老夫人语重心长“当年徐夫人被扶苏皇帝释放之后,发誓从此不再不可搀和那帝王朝廷之事!我希望你谨记这一点。”
云初眼中波光流转,老夫人原来什么都明白。“孙儿谨记教诲。”
“好!好!”说罢,老夫人也累了。但是必要的仪式必须完成。
“我铸剑山庄的弟子,还不见过你们的新庄主!”徐老夫人声音一沉,便是通身的威严气派。她是江湖中一个传奇,是铸剑山庄屹立不倒的一面旗帜。她一声令下无人不从。
以徐老夫人贴身侍婢侍剑和大管事徐平为首,山庄的工匠、下人还有那些未被发卖的丫鬟歌姬都跪下参拜。
铸剑山庄易主了,这里面并没有裴文海的戏份,新任庄主是大公子徐瑾言。
完成这一项之后,老夫人也真的累了,侍剑扶着老夫人走了下去。临行前,老夫人轻声jiāo代云初晚上去倚翠阁找他。
云初应下,然后留在大堂宴客。
今日这一出,让他非常感动。
徐老夫人当众将权力jiāo给他,还让他招待来宾。这是对外人说,铸剑山庄只有徐瑾言是主人。他告诫不要与朝廷为伍,是在提醒徐瑾言,不要听任裴文海发展。
若非是自己站在这里,而是徐瑾言那笨笨的家伙,他能理解老夫人的用心吗?大概不能。但他一定会死死遵守老夫人的教诲的。
徐老夫人是真的疼爱孙子,这份疼爱,这份长辈对自己的怜惜,云初触动颇深。
接触老夫人不过几个时辰,对她却真的如亲生祖母一般生出亲切的感qíng了。
当然,他没有这么和蔼慈祥的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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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聚会之后,云初将他们一一送走后就准备去倚翠阁侍疾。
可路过文澜轩的时候,却看见他那个气急败坏的爹对着二公子徐瑾文大倒苦水。
“那老而不死是为贼!那老太婆果然想封死我的出路!”裴文海来来回回走来走去。“还有你那个哥哥,吃里扒外,野蛮的东西,教不好了!瑾文你莫要学他!”
徐瑾文说的话,声音很小,他听不太清楚。
“那副药我就该直接灌下去!老不死的东西!更那死婆娘一样!”
裴文海的话如一颗炸雷在云初脑中作响,他冷静地拉住了准备冲出去的徐福,捂住了他的嘴。
云初想听听,那老头还有会不会透露其他的消息,但裴文海的嘴被徐瑾文给封住了。
“徐安,盯着他们。”云初命令道,然后他拖着挣扎冲动着的徐福,前往倚翠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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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倚翠阁的时候,老夫人已经睡下。
云初用起了治愈能力,试图寻找她中毒的痕迹。可是,除了明显的经历枯竭并没有寻到任何毒物的痕迹。
他想问老夫人,却不想让她最后一段也走的不安生。于是只能和侍剑姑姑商量。
从侍剑姑姑得来的消息让他放了心。祖母的药从来都是侍剑亲自取药、在亲手熬制,中间不加任何人之手。加上侍剑姑姑又是医毒高手,裴文海完全没有cha手的机会。他倒是有几回前来送药,但都被侍剑姑姑倒了。
徐瑾言母亲去世的时候也是侍剑姑姑亲自照料的。
裴文海有害人之心,却没那个能力。
“言儿,进来吧。”老夫人叹着气将他叫了过去,他和侍剑的对话,老夫人都听见了。
也不过歇息片刻的时间,老夫人就起了变化。他的治愈能力,渐渐失效,死相又出现在老人的脸上。
“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一切都必须告诉你。”老夫人花白的头发,就在云初眼前变成了雪白。
“祖母再歇息一会儿,让孙儿再为你输些内力。”他治愈系能力已经恢复,这次要权利的救治一番。虽然相处时间短暂,可云初真的舍不得她。
“别白费力气!我的身体我清楚。”徐老夫人笑着安慰自己的孙子,魂剑已成,山庄也jiāo给了瑾言,她没什么遗憾了。只留下这最后一桩事qíng没有jiāo代。
“瑾言,我们铸剑山庄的铸剑术传子不传女,并非因为重男轻女,女子能gān一样当家,铸剑山庄不学世间庸人那一套。”徐老夫人开始述说最大的秘密,“女子不能学家传铸剑术,是因为家传铸剑术《赤阳诀》女子修习不得。女儿家阳气不足,修习此功法必定五内焚烧,耗gānjīng气,无药可医,油尽灯枯而亡。”
“我娘就是……”云初没有讲话说完。
徐老夫人已经是泪流满面,“我是独女,后来我招赘了你祖父。却也是膝下无子,就你娘一个女儿。这铸剑山庄不能没有继承人,所以我们娘俩儿就学了这赤阳诀。你母亲,她身体本来就弱”
云初合上了眼,若是以前,他必定不能理解为了家族的名誉qíng愿折损寿数的行为,但上一世成为演员分析体会了无数的感qíng。徐老夫人和徐瑾言过世娘亲的心qíng也是有所体会。
祖孙两人一阵静默,最后还是老夫人打破了沉默。
“虽然女子修行有损寿元,但对男子却是无碍。铸造之术,最关键就是这火,赤阳诀就是控制火的功法。现在我口述于你,可要记好了!”
“孙儿明白。”
老夫人一边缓缓的背诵赤阳诀,而云初仔细记下来,虽然凭自己的记忆不可能记错,他还是用计算机在电脑里面备份了一封。
老夫人口述完毕,云初复述了三次。见他记忆无误之后。老夫人才安心,这一次睡下之前,她唤来侍剑为她净身,还更换了衣服。
云初等在门外,心qíng有些悲哀。
午夜时分,老夫人在睡梦中落了气,走得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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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平这位大管事很能gān,老夫人的丧礼全程由他cao办。云初只按着大管事的安排行事。之前的入殓、停灵都不是重点,云初的重点是后面开祭剑庐,以赤阳诀点燃祭剑庐,然后用二次锻造魂剑,完成魂归剑冢这个过程。
铸剑山庄的丧事与众不同,这一点江湖闻名。虽然对铸剑山庄来说是很悲哀的事qíng,但对于武林确实一桩稀罕盛事。
每一柄魂剑都是神兵,附魂之后的魂剑进入剑冢。而有缘人可入剑冢选剑。虽然千年来,能从剑冢拔出魂剑的人凤毛麟角,但想一想,看看热闹总是可以的。
所以,徐老夫人的葬礼很热闹。
少林寺方丈来了,还亲自为老夫人念经超度。武当山的老道士也下了山,跟和尚打擂台一般念起了经文。
有头有脸的门派都出现,远在天边的天山派也来了人。云初怀疑他们怎么在这七日之内赶来,就算有轻功,也太快了些吧。
沙鹰堡的少主欧阳澈也来了。云初匆匆和他打了个照面,主要招呼他的老爹,没怎么留意他,就忙自己的去了。连欧阳澈长什么样子都没留意。这家伙人不坏,只要不招惹他就成了。至于欧阳澈怎么对付自己那个不醒事的二弟,与他并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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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偏偏裴文海这个该充当孝子的赘婿不见踪影。
不过,云初觉得他不来捣乱就好了,滚得越远越好。
老夫人过世第一天,他就召集了一些一帮子芝麻绿豆小官前来吊唁。
这吊唁是假,企图夺权是真的。
为了不搅扰祖母的葬礼,来了的人也不拒绝。只能让裴文海在文澜轩招待他们。
他不知道裴文海打着什么样的算计,可云初并不打算中他的计。
不说他日后可能连累败坏铸剑山庄,累他满门抄斩。单只说他企图谋害他娘亲和祖母,就不能原谅。
“徐安、徐福,东西准备好了吗?”云初询问着。
“回庄主,一切妥当。”两人同时回答。
那就好。
祖母本就不喜欢裴文海与朝廷牵连过大,他gān脆斩断这份牵连。
如今正是他和裴文海切断关系的大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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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海穿着白色孝服,愁容满面,来回在文澜轩的花园踱步。
“裴兄,为何如此担忧?”身着浅色长衫的男子搂着两名柔媚的歌姬,饮酒作乐。
桌边三五裴文海的友人,皆是酒醉状态,他们忙着调戏身边的丫鬟歌姬,都忘了前面正在大办丧事。
“我如何不担忧!前面那群野蛮人,竟然要将老夫人给火化了,还用一柄剑锁住她的魂魄让他永世不得超生,虽然我只是赘婿,却也是她半子。这等违背人伦,泯灭良知的愚昧行为,岂可忍受!”裴文海作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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