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德侯府_杀猪刀的温柔【完结】(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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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的出来,云鹤堂年月已久了,且未有什么修缮,后院的墙面斑驳不一,看不出一点新意。

  他们的沁园倒是样样都是新的,便是花盆,都是崭新瓷实的景瓷盆。

  这走了一圈,许双婉也走出了点汗来,脸有点红,鼻尖也冒了点细汗,跟着虞娘子和长随阿莫他们去了长公子的书房。

  虞娘子见她走了这么久也不喊累,玉面粉颊,看起来还有点笑意,这少夫人人美,但美得一点也不咄咄bī人,看着还是让人心中很是舒坦的。

  也难怪长公子说喜欢了。

  书房也有些陈旧,就是那张看起来很有气势的长桌也是泛着一些岁月的痕迹,看起来用了很多年的光景……

  阿莫见她看着桌子打量不已,有点好奇的样子,在一边道:“这是老侯爷在长公子小时候,赐给长公子读书用的,听说太侯爷当年也用过,传到了老侯爷手里,老侯爷就给了我们公子。”

  “是吗?”许双婉朝这张古老的桌子福了福身,与过去的老人祖宗们见了个礼,道:“难怪看起来如此厚重。”

  阿莫笑道:“是如此,老侯爷在世的时候,对公子很是疼爱器重,赐了不少东西给公子。”

  许双婉看向他,朝他温和一笑。

  阿莫见此,话不由地说的多了,“公子还有一件裘衣,天天穿的,也是太侯爷传给老侯爷,老侯爷留给我们公子的。”

  “是黑色的?”

  “是,少夫人知道?”

  “早上见公子穿过。”许双婉笑笑,又看了桌子一眼。

  桌子上堆满了书,还有两本打开压在桌上,且桌子看着没有灰,那书桌凌乱的模样,就像是不久前就有人坐在其前。

  她没有走过去,而是朝一旁的炕走去,打算坐下来,静候着等他过来。

  这厢虞娘子赶紧把炭盆端了过来,奉上了茶。

  采荷在旁见一点忙都帮不上,事事都用不到她,素来稳重的丫鬟心中都有些急躁了起来,但被她们姑娘安静地看了两眼,她硬是按捺住了心里的那几分急躁,安份了下来。

  许双婉坐了没一会,就听外面的人说长公子来了。

  她就坐在炕边,一听就站了起来,没走两步,就见打开的门里,她的丈夫抱着一个被窝走了进来。

  “小公子也来了。”在门边的章娘子小声地喊道。

  第16章

  许双婉心中一顿,但步缓没停,迎过去一道浅福,就朝采荷那边轻颔了下首。

  采荷打小跟着她,哪有什么不明白的,眼看她进侯府就没为着她们姑娘做上什么,这下几个跃步就往炕边跑去,挪开了桌子,把可能会带倒的茶水茶壶端了起来,恭敬敬敬地站在炕角的一边,等候吩咐。

  她那唯恐旁人做了她的事的速度,让用眼角余光看着她的虞娘子的嘴都抽了抽。

  这下许双婉已跟着宣仲安走了过来,手扶着被窝的头部,让长公子把小公子轻放了下来。

  随即,她侧首,这时,眼明手快的虞娘子把炕尾放着的小被子拿了起来,许双婉拿到手中,看长公子往后退了一步,她拿着被子盖了上去。

  替他盖被子时,她摸了摸他的小手,见他手热呼呼的,她心下也是松了口气。

  是睡着来的,真好。

  小孩儿太小了,本来jīng气神就不足,早早闹了一场已是耗了心神了,要是不愿过来再闹一场,怕是会惊病。

  他若是病了,再如何也是因她的嫁进来而起的事,怎么说也是她的罪过,不说旁人会说什么,就是她的心里也过不去。

  “怎么过来了?”许双婉见他坐了下来,走到他身后,给他解裘衣,口中轻声道。

  “我把他从母亲那要来,想让你替我带一带他。”宣仲安转过头去,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脸道。

  让她带?许双婉心中疑惑。

  “我带?”许双婉也说了出来。

  “嗯,这几天我在府里,我们一起带,你先看看,若是不愿,我就把他送回母亲那去。”宣仲安没有那个送回去的意思,但他知道她心中的隐忧,知道她怕伤着了洵林,反成她的不是了,现下说这话,也是稳住她。

  至于洵林,是定要跟他们过的,这不仅是她带着比母亲带好,且他也要带一带他。

  他这药献上去,也不过是拖些时日罢了,依圣上那病刚好就在宫里开宴,与小妃子作乐的xing子,那药也管不了多长时日。

  再则,圣上身子还好这段时间还好,看侯府还顺眼些,等到他又倒下了,侯府又得成他眼中钉,心中刺了。

  他不是大罗金仙,时时都有仙药能救人回天,侯府的时日不多,他若是不成事,侯府难逃大劫的话,他也就只能把洵林和她移花接木送出去。

  在此之前,他得把洵林的xing子扭过来,也得让他跟他嫂子相处出一些感qíng来。

  而他的妻子,他是信的过的,她前些年在兵部一大人家中做客,捡了这大人手中一份重要的信物信件,很是细心地原样送回,那大人是他外祖的学生,请她不要说出去,她便谁都没提起过,这事现今许伯克都不知晓,看来她是连父母家人都没说过。

  说来,看在眼里的不止是他,封疆大吏钟山qiáng的夫人对她就极为喜欢,此番他动作,就是钟山qiáng身上有事不宜动作,她在其中也没少做文章,只是他得了时机,把她巧夺了回来。

  事已成定局,他也下了决心,宣仲安便不容自己有什么儿女qíng长,也没打算给她什么退路,洵林是定要跟着他们过的。

  宣仲安说着话时,是看着许双婉的,许双婉擅于从人的神色当中猜测的别人的心思,但这时,她没从长公子的淡然的神qíng当中看出什么来,但她是个顺从的,当下就点了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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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洵林这一睡,睡到了近午才醒过来。

  长公子一直在书桌的那边看书写字,许双婉也是忙于打点阿莫jiāo到她手中的长公子屋里的物什。

  旧院这边有很多长公子的旧物,长公子的库房也是置在这边,其中有许多老侯爷留给他的遗物,她还没把这些珍贵的东西从名册当中挑出来重新造册,这午时就快到了,她这又是一通忙。

  等问到晌午他们就在旧院云鹤堂这边用膳,小公子也跟着他们在这边吃不回去了后,她就又问起了家中人的用食忌讳来,还有厨房今日送上来的菜样。

  等粗粗布置了下去,小公子就醒了。

  宣洵林醒来也没闹,也是顾不上闹,他这一醒来,他嫂嫂就抱着他拿勺羹喂了半碗热水,这身上热乎着,他也饿了,他嫂子一把ròu糜送到他嘴边,他就咽了下去,等把一碗ròu糜都吃了,他兄长就过来了,抱着他喊小贪吃鬼,羞得他把头埋进了兄长的胸口。

  这时,他们的菜也上来了,许双婉照顾着他们兄弟俩用膳,时不时也自己吃一口,等到用完膳,被兄长抱了好了一会的宣洵林已是乖巧的很,等到嫂子给他穿好衣,要带他去给父母亲请安的时候也不再抗拒她牵他的手。

  等到他兄长与他道,让他牵好嫂子的手,莫让她在家中迷了路后,他更是把她的手牵的紧紧的。

  兄长吩咐,弟理当遵从。

  宣姜氏那边,等到他们过来,看着幼子红通通,脸带喜悦的小脸,心中轻叹了口气,也是认了。

  洵林是不能再娇宠下去了,倘若以后侯府只剩他一个人,他逃离了京城,没有身份,没有家人,按他现今的xing子,确实活不下去。

  而媳妇被人口口称誉,就是她的父亲姜太史,也觉得仲安娶她进门再合适不过,也就依了仲安之意。她最大的错,不过是因伤洵林的人是她的兄长。

  但若不是伤洵林的人是她的兄长,她也不可能归于他们侯府。

  那三府督察夫人钟夫人是再想娶此女进门不过了,甚至让她家钟大人出面斡旋,如若不是她的父亲出面咬死了许府非嫁此女不可,此事才休,侯府也娶不到她。

  这婚事,算是侯府抢来的,既然都抢进门了,那就好好待罢。

  宣姜氏想通了这些心结,再见媳妇,说话也是更柔和了些。

  她这心结一去,心底对媳妇也亲近了几分,与她说话便与家里亲近人说话一般。

  她身子不好,又不是要qiáng之人,虽说她也是一府主母,但话间也总带着丝缕孱弱之气,她本是长相柔美之人,这话一轻柔,更是显其楚楚可怜。

  许双婉见着她说上几句就咳嗽上了,就扶了她上了chuáng,给她捏好被子,又说了几句宽慰她不要担心洵林的话,就手抱着洵林,坐在chuáng角侍候着她睡了过去。

  小公子看着母亲身子又不好了,也没闹,就是有些无jīng打采,不过,等他兄长那边来人让他们回沁园,他也要去后,他还是有些不愿。

  “你这两天陪哥哥嫂嫂住几天,让母亲好好养几天身子,可好?”许双婉见他不愿,便蹲下身,与他温言软语。

  “好罢。”小公子还是有些不qíng愿,但心里极想与他兄长在一起,便答应了下来。

  一连两天,许双婉在侯府过的甚是忙碌,旧院那边要搬很多东西到他们的新房这边来,她还要归置自己的人和嫁妆,也是一顿好忙,都顾不上去想自己这是新婚。

  府中婆母也是不太管家事,万事都要由她做主,她忙于这两件事已是顾不上来,屠管家还过来问府中他们婚后还礼的事。

  有些人家来吃喜宴送了大礼,这是事后要去还礼感谢的,最好是新郎官亲自前去才显郑重,有些还是家中长辈带着去的,遂这礼物也轻忽不得,也要早早备好才行。

  这本是当家主母该做的事,但管家问到她这边来,看来是要jiāo到她手里了,许双婉问过长公子,说送大礼的那几家,一家是外祖家,另外几家都是与侯府有点旧qíng在的王公之家,这些人家他都要亲自前去,且她还要跟着去,许双婉一听他这么说,就把备礼的事接了过来。

  这备礼也不是简单的事,一要看这些年两家来的qíng礼来往;二最好是送礼送得符合人家心意,要看对方家现眼下最喜欢收什么礼,这才皆大欢喜。

  但许双婉刚嫁进门来,不懂侯府过去的人qíng来往,更不懂与侯府相jiāo的人家家中长辈的喜好,她这备份挑不出错的礼简单,但要备份让人喜欢的礼就不容易了。

  但她从来不是个含糊、得过且过的xing子,这要备,便要备妥了,不懂的就查,查不出的,就问。

  遂长公子新婚好不容易在家,连着晚上都是在解答她含蓄的问话当中度过,一说完说到要歇息了,她就羞着脸色说天色还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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