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人言重了,本官没有这个意思。”
还本官?陶靖瞥了他一眼,“宣大人既然没有诚意招待客人,不知待客之道,何不如让老夫带来的人为宣大人和在坐的各位献舞一曲?”
他又看向了在坐的诸位年轻小官,微笑和沐道:“各位应听过我府艳绝天下的怡美人歌舞一绝,改日不如撞日,老夫既然带了她们来侯府开眼界,何不如让她们给各位献上歌舞,也好为各位助个兴?”
宣仲安的那帮年轻官员们面面相觑,但无人出声,皆往宣种安看去。
他们当中也只有心如磐石,看得透的人绝没有此意,有几个见过那些美人们的,还是有些意动的。
宣仲安见看向他的青年才俊们有几个颇有期待,但笑着点了头,“陶大人既然有此雅兴,要把府里怡夫人请出来给各位献上歌舞助兴,那本官恭敬不如从命了。”
陶靖呵呵一笑,当没听出他话里的嘲意,若无其事道:“那老夫就叫她们过来助兴了。”
只要领略过她们的美,尝过她们的好,陶靖就不信宣仲安看重的这帮人马最后不会落入他的手里。
这厢许双婉坐在殿堂当中听着前来的采荷跟她说前面大殿当中的qíng况,就听丈夫身边的阿莫过来请人了,说是陶大人有请他府里的人去为今日侯府的来客献歌舞。
虞娘也很快进殿来听令,许双婉朝她道:“那就你送这些客人们过去,你出去跟客人们道我就不送他们了,等他们下次来了,我再好好招待他们。”
“是。”
虞娘一走,采荷轻声问她们姑娘,“姑娘,这岂不会乱了人心?”
那可都是些绝美之人啊。
“该乱的,迟早会乱……”许双婉微微侧了下头,与她道:“不如一道看清,事后也好再做安排。”
“刚才在前面,我看那些美人当中,有那么一两个人看姑爷的眼睛不对劲……”采荷犹豫着,没敢把话说得太清楚。
那岂止是不对劲,是又痴又缠又贪,那眼睛简直就是粘在了姑爷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一更来了。
非常感谢这几章帮我捉虫的姑娘,谢谢你。
还有,我看有评论说很幸运能生活在现代社会,其实文里所写的东西,在现代社会都是不断在发生着的,无论国内国外,不说远的,就是最近的许多新闻都可在其中见其端倪,地位高的特权人士,总有办法去做他们想做的事qíng,也总有人为他们服务,社会再文明,法律再健全,只要人xing不变,这种事qíng就根绝不了。
第119章
采荷的话让许双婉笑了起来。
长公子也是个招人的,府里新进的丫鬟一度看着他挪不动脚,后来也是他喜怒无常,让人骇怕,她们吓着了,也不敢近他的身。
但怕归怕,若说她们完全断了那心思,那也未必。
这种事qíng,只要她家长公子起了心思,她拦是拦不住的,许双婉也就看得很开。
她丈夫把她当唯一,她自然会把他当她的命,给他她能有的所有,他三心二意的话,她确实会伤心,但日子还要过下去,她也会找到一条让自己好过的路。
她与她的母亲不一样,她再深爱一个人,也不会把生死喜怒哀乐都寄托于一人身上,也许qíng网易陷,爬出来很难,但许双婉知道她不会看不开。
前车之鉴尚还在眼前,她岂容自己再走她母亲她们的老路。
“姑娘?”她家姑娘还笑,采荷着急了起来。
许双婉看向采荷,目光柔和,“姑爷心里有数,你就莫要cao心了。”
她伸摸了摸采荷的手,采荷说是她的丫鬟,不如说是一个陪她长大的小姐妹,身份上采荷是差着了点,但她们的感qíng上没有,许双婉出面给她订了门好亲事,把她嫁给了现在侯府云鹤堂的堂主的小儿子……
那小儿子喜爱采荷,对采荷也好。
采荷过的好,也就越发对她用心了起来。
许双婉知道采荷把她当成了依靠,遂能安抚她这个从小跟随她长大,还随她来了侯府的丫鬟的时候,她也会出言两句,这厢她说罢又笑道:“你要相信姑爷。”
采荷脸有些红,她是跟着她们姑娘长大的,但无论她怎么学她们姑娘,就是不如她们姑娘大气,也不如她们姑娘沉得住气,一听姑娘搬出了姑爷,她红着脸赶忙道:“没有不信,奴婢自是信姑爷的。”
要是被姑爷知道她背后又在她们姑娘面前不相信他来了,回头姑爷都要上下多看她两眼,叫她一声采荷姑娘,绝对会把她臊得挖地三尺埋了自个儿不可。
这头陶府的美人在前殿歌舞齐上后,陶靖看着那些欣赏美人看得如痴如醉的来客,嘴边的笑意更深了,他看向宣仲安,却见宣仲安在对面与工部的一个主事蹙眉谈事时,他在心里轻嗤了一声,道了声假正经,又微笑着朝那些眼睛在美人身上挪不开的官员看去,一一把他们记在了心里,等回头再派人送帖子到他们府上,邀他们到陶府把酒言欢。
到时候,这些人也就成他的人了。
至于宣仲安,他绝想不到,此时正襟危坐与他相谈的工部主事其实是他陶靖的人……
陶靖带人前来,没迷惑住那伪君子,没想却迷惑住了宣仲安的爪牙,尽管他的来意落空了,但现眼下,岂不有了更好的办法?
他的爪牙一被拔掉,他无人可用,看他去哪逞威风去,到时候,他与那个新帝,还不得求到他头上来?
陶靖兴味盎然地看着那些掩饰不住心中色yù的年轻官员,脸色也就越发地和善可亲了起来,与他们谈笑风生不已。
这晌,他也是不知道,宣仲安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与工部那位陶靖的人商量着几日之后捉陶靖一个现行的事……
那工部主事现在府里只有一个陶靖送的爱妾当家,他妻亡子死女上吊,最为可笑的是,他是被人提醒,才知道他那心爱的美妾为其生的儿子居然不是他的亲生子……
自知道真相后,这位主事的妻子儿女夜夜在他梦中问他为何要伤他们至此,他们问得他láng狈不堪,这位工部的褚姓主事自此连坐在家都愧疚不安,自问无颜面对褚家列祖列宗,更对不起被他bī死的妻子儿女。
比起宣仲安,他现在更恨不得陶靖去死。
他为陶靖作恶多年,在陶靖手里的把柄也是最多的,陶靖绝想不到他会叛变,这褚姓主事看他在陶阁首的斜对面跟宣相谈捉拿他之事,阁首大人却跟他左右的官员们谈笑风生,还不忘落下他跟他打招呼,他神色没动,但心中怆然无比。
他蒙蔽自己的双眼太久了,他也知道陶府的诸多不对劲,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探明,只为明哲保身,等到疮口揭破,躲无可躲,他更是无话可说。
他糜烂腐烂到自己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恶臭味了,难怪老天要罚他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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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府的歌舞乐伎献了一场,侯府的午宴就开了。
侯府宴会无酒,但佳肴却极其美味,这宴一开,菜一尝,众人就大快朵颐了起来,即使是陶靖这个很注重口舌之yù却不随意在外面用膳的,在犹豫之下,也多挟了几筷子。
许双婉也令人在大殿后面的长廊当中摆了几席,分散了开来,让陶府来的那些人和跟随客人而来的家人吃了一桌,席面摆得也很不错。
侯府的少夫人温良大方,这也得了那些家人的不少好话,陶府的人当中那个朝宣相大人抛媚眼没被收到的陶洁含酸地说了她几句不好的,但被与她同一个桌的陶怡儿堵了回去:“把你当人看,你还跳起来了?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怡儿姐姐,你这是偏心都偏到外人那去了吧?你等着,看我回去跟大人怎么说你。”陶洁哼了一声。
“呵。”陶怡儿冷笑了一声,压根没把她当回事。
陶洁是献媚不成,她回去了,她还可以说她跟李清哄了那个少夫人一道,让她怜惜上了他们……
陶洁这种没脑子的,也就在怕她的人面前逞逞能了。
侯府的午宴一尽,众人这还意犹未意着,宣仲安就起身要送客了,众人措手不及,但宣仲安说侯府中院里还有他老父的贵客需他招待,下午还有一些府上的亲朋戚友要来府里做客,就恕他不能全天招待他们了。
他这话一出,众人也不好qiáng留下来,陶靖也乐得如此,等一出门,他就邀上了对他陶府美人眼慕不已的几位青年才俊上他陶府接着做客……
这几个被他开口邀请的犹豫了一下,答应了,陶靖在他们答应后,这才跟那几个看着再正经不过的官员开口邀请,这几人当中,自然有人一口就拒绝了,也有人在已经答应要去的同僚的相劝下,犹豫了几下也答应去了。
遂宣仲安才把人送出去不久,陶靖就带着不少他六部亲自挑选出来的朝廷股肱回了他的陶府……
宣仲安在府里得qíng,轻笑了一声。
人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
还好,不是谁人都如此。
昭昭日月,朗朗乾坤,谁都能活着,谁都能活下去,才是众望所归。
这中午的人一走,下午宣姜氏就带着姜家的亲戚回来了,她回来的时候满脸笑容,高兴不已,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一路跟着姜家的外甥媳妇们叽叽喳喳说道个不停。
婆母无忧无虑,大舅母她们被她缠上说话,虽说回应有些勉qiáng,但还是与她有所应对,宣姜氏是个得点好就会凑上去的,姜府的亲人碍于宣仲安这小夫妻的脸面不得不回应她,宣姜氏却当这是娘家嫂子和外甥媳妇们对她又好了起来,自是乐意跟她们说话不休,想把她在侯府过的日子都告诉给她们,许双婉看舅母她们脸上有些疲惫,便坐到了婆母身边,与她微笑着说道了起来。
她婆母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了,许双婉曾也疑惑姜家外祖父那样的人,怎么会有婆母这般忘xing大自顾自活的女儿,但与婆母相处了两年,她也是知道了,她婆母是本xing如此。
她只看得见她愿意看到的,只愿意当她想当的那个人,就是得了血的教训,哪怕替她顶天的人被塌下的天砸出了一身血,她转眼也能忘,不记得当初——人到中年,所遭灭顶之灾无数还是无所改变,许双婉也只能道她婆母只想如此轻松过一生罢。
姜家的人来了不久,余家和龚家的人也来了。
余家夫人带着闺女来,见到姜家夫人,几人含蓄地对视了几眼攀谈了起来,一会余家夫人就把余明渠从她许二姐姐那叫了过来,跟姜家夫人说起了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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