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德侯府_杀猪刀的温柔【完结】(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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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双婉见他滔滔不绝还要说下去,眼睛亮得可怕,就知道他的捉狭xing子又犯了,眼见霍四夫人眼睛一闭,真倒在了她家那群婆子丫鬟的手中,赶紧地拉了他一下,“望康在盼着您回去抱他呢,您赶紧去,我送送霍四夫人。”

  “嗯?”宣长公子不满。

  “快去罢!”真把人气死在府中了,他们也捞不着什么好处。

  宣仲安叹了口气,摇摇头,一脸无奈地去了。

  许双婉赶紧往霍四夫人那边走,“来人,今日这风太大了,把霍四夫人都chuī倒了,快把霍四夫人扶上轿,回府去。”

  她没走过去,霍家的老婆子一个凶眼就过来了:“你gān什么?”

  她一副许双婉要杀了她家四夫人的样子,许双婉愣了一下,尔后淡道:“快走吧,我家夫君才走了几步,要是等他再回过头来,到时候你们要是不想走,他也是敢留的。”

  许双婉已经感觉到,他说要给太子扒下一层皮来给圣上看个热闹,那真不是说着玩玩的。

  她这话一出,那婆子也是老脸一绷,一脸不屑地转过了脸,指挥着下人前起了四夫人,往门边急步走去。

  “不稀得您送,”那婆子恼火得很,见他们四夫人这时也是一脸嫌恶地别过了头,不看这侯府少夫人,她想也不想地道:“您还是给您婆母喂药去罢!”

  这句话,就差一步明指许双婉给她婆婆喂了毒药了,许双婉的脸当下就冷了下来。

  那婆子说完也不看她,带着着霍府的人匆匆去了。

  这行走间她也是为她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心里直打鼓,但看着喝着牙,气得额上青筋不断跳动的四夫人,这婆子心里顿时一横……

  说了就说了,怕什么?侯府今日这般对他们四夫人,还能讨着什么好去不成!

  **

  许双婉回了沁园,那脸比平时就要冷多了。

  这般明显,宣长公子也是看出来了,没问他那心不对口的少夫人,而是找她身边的丫鬟下手:“你家姑娘怎么了?”

  被他问到的采荷装作镇定地笑了笑,朝姑爷摇了摇头,没说话。

  得,这是个她们家姑娘什么样,她就学着什么样的丫鬟,宣仲安也不问她了,而是改向了另一个:“你说说,那霍家人走的时候说什么了?”

  另一个被他问到的是乔木,她之前没有眼色,在姑爷跟姑娘行房时闯进过内卧,被姑爷随手抄起的杯子砸破过头,她怕死了姑爷,这时候被姑爷问到话,脑袋顿时一片空白,话也已浑然不觉地说出了口:“说我们姑娘给夫人喂了药。”

  “喂了药?”这时,卧在chuáng头正捏着儿子胖脸蛋的宣仲安停了手,儿子不玩了,伸手弄了弄脖子边的衣襟,转了转脑袋松了松脖子道:“这什么意思啊?”

  他问得淡淡,这主屋满屋子的奴仆却没一个敢吱声,对他噤若寒蝉。

  “没什么意思。”见下人们又被他吓得不敢吭声了,许双婉也是摇了下头,朝他走了过去。

  自从他得了活阎罗的名声,连家里的人都怕起来他来了。

  这也怪不得下人,他老吓唬他们。

  “是吗?”宣仲安看着她在chuáng边的椅子落了坐,又捏了把儿子的脸蛋。

  望康不耐烦地眼开了眼,委屈地扁了扁嘴,朝他娘看去。

  许双婉不禁伸出了手,要去抱他。

  “别啊,跟我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宣仲安拦住了她救儿子的手,朝她笑笑:“儿子在我手里好着呢。”

  说着他眯眼看着儿子,瞧了瞧,捏向了他的小鼻子。

  望康呀呀地叫了起来,舞动着双手,明亮的像黑葡萄一样的眼一会就泛起了湿润的泪意。

  眼看他扁起了嘴,就要哭起来,许双婉哪还坐得住,起身就扑向了他,把他抱了起来,跟他勉qiáng笑道:“许是听我说母亲病了在睡,就觉得我给她喂了药罢。”

  “不是说你在毒她?”

  “可能也有点那个意思。”许双婉含蓄地道,但见他坐了起来眉头一挑,她连忙又道:“就是那个意思。”

  “生气了?”宣仲安又躺了回去。

  “生气了。”许双婉抱着儿子就往外面看,“这天色不早了,您歇会,我去令下仆备晚膳。”

  说着,她就往门边走。

  宣仲安在后哼笑了一声,“逃吧。”

  他看她能逃多久不回来。

  **

  当夜,霍家有人进了东宫。

  霍家的人,在太子和太子妃面前,仔细说了下午宣尚书对他们家四夫人说的话后,太子和太子妃两人久久未语。

  末了,还是霍太子妃打破了沉默,只听她淡淡道:“这是谁出的主意?”

  报信的人小心地看了她一眼,“您的意思是?”

  “谁让四婶去的侯府?”

  “是,是大夫人。”

  太子妃不由敛了下眉,转头朝太子看去,道:“这宣尚书,看来是铁了心要跟您反水,与您作对啊。”

  太子也是皱眉不语,这厢间,报信的人被太子身边的宫人不动声色领了下去,侍候的宫女也相继退了下去,一会屋里就只余他们他们夫妻俩了。

  “你今日去了父皇那了?”

  “我去看了志儿。”

  “父皇那……”太子看向她。

  太子妃沉默了一会,方才摇首道:“我猜,父皇十有八九,是打算把人留下了。”

  根本没有动的意思。

  “可你那妹妹进侯府的事,他也是……”他也是点了头的,他当时还以为他父皇接受了他对宣仲安的再次笼络。

  太子妃朝他摇了摇头,示意这句话他还是别说的好,太子怏怏地闭了嘴,捏起拳头重重地捶了身边的桌子一下。

  这黑也是他,白也是他,他还以为他父皇清醒了过来了,哪想,他还是他,还是那个只凭自己喜恶行事的皇上!

  比起太子的愤慨,太子妃还算平静,太子这些年比以前其实沉得住气许多了,她有时候都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就是碰到他父皇的事,他就还是有点像以前十几岁的那个太子一样,容易感qíng用事。

  哪怕他父皇伤了他几百次,不管他心中盾牌竖的有多坚厚。

  “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三皇弟那,跟人说过了?”太子妃反问他。

  太子点了点头,“说是什么也没说,三缄其口,只笑了几次。”

  “就什么也没问出来,他究意想怎么样也没个准话?”

  太子摇头,也是叹了口气:“宣仲安那个人,你也见过几次,他不想说的,从他嘴里撬不出来什么来。”

  “他这是记恨上咱们了?”

  “哼。”太子哼笑了一声,笑过后又冷道:“倒是看得出来,他是谁的儿子了。”

  跟他那个父亲一样的德xing,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太子的嘲弄太子妃也是看出来了,她摇摇头,对宣侯府的不识趣也是有一点失望。

  太子之前是给他添了点事,但他是太子的人,为太子着想本就是他为人臣子的本份,哪怕太子做过了,皇上也生气了,但太子不也通过给他送人的事给他赔礼道歉了吧?

  他气xing就这般大,而且现在看他这架势,是根本不打算接受跟他们握手言欢,而是打算刮下一层皮也要跟太子为敌了。

  太子在两部的人,说是已经被他安排着去处置那些无关紧要的事qíng了,把事做得这么绝,霍太子妃也觉得以往太过于高看宣家那个敢以命博取生机的人了。

  归德侯府,就是费尽心机,也是走不了太长的路。

  “他这既然敬酒不吃要吃罚酒,”太子想了想道:“那就……”

  他伸出了手,往前划了一刀。

  “父皇那呢?你想好了怎么jiāo待没有?”这人死了说来也有点可惜,霍太子妃见过人见人,长得当真是一派好模样,贵族当中像他这等模样气质皆出众中,也没有几个,但如果留着后患无穷的话,她也赞成把此人杀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自己找死的话,那怪得了谁?”太子笑了笑。

  “那您是想好怎么办他了?”

  “嗯。”太子点头,“御史台那群人不行,楚家本身就不正,楚家本就已经占了便宜,人还活着,这时候再倒打一耙,父皇生厌也是正常。”

  太子妃点点头。

  “姜家呢?”太子抬眼,看向她:“如果姜家反水,你说如何?”

  太子妃真真是惊讶万分:“姜家会吗?”

  这绝无可能罢?

  “那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对他们重利谋之,”太子不以为然地道,“反倒因为归德侯府,姜府这些年可没少受委屈。”

  “这个,”太子妃觉不妙,“您还是慎重考虑下罢?”

  如果这就是他的主意,那她万万不敢赞成。

  “我先让阿弟去探探口风,也不止这一条路,”太子敲了敲桌面,沉思了一下道:“实在不行,就把暗子弃了吧。”

  把人杀了。

  “现在就怕,”他又道:“父皇因他,对我起了嫌隙,但我想来想去,留着他作乱,我以后跟父皇的嫌隙只会更深。”

  人不除掉任他作乱的话,他父皇只会更猜疑他。

  “我猜,”见他心意已决,太子妃也是点了点头,道:“父皇其实对你还是有心的,我最近老琢磨他这般放任宣尚书,其实也不是他有多看重这个人,他对归德侯府的厌恶由来已久,不可能几朝几夕就有所改变,就是想拿这个来人搓磨你,您说,是不是?”

  一个厌恶的侯爷之子,和他的亲儿子,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霍太子妃心想就是她料错了圣上的心思,但就是错了也不致命,那位侯府长公子的命再重也不可能越过太子去,就怕太子不动手,圣上反而觉得他太优柔寡断,没有杀气了。

  一个以后要当皇帝的人,身上要是没有杀气,那绝不是当今这个圣上想要的太子,以后能继承他大统的继位者。

  太子对太子妃是信服的,听她这么说,他忙道:“爱妻也是这般以为的?”

  太子妃微笑颔了颔首。

  太子这心下当下一阵舒畅,脸上也有了笑,道:“我也是这般曾想过,谢师爷他们也如是跟我说过这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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