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光本就迷信,且近几年来他的运道还真是十分不好,因此那老道士这么一说、张光马上就一脸虔诚的冲老道士作了个揖,并恭恭敬敬的寻求破解之法:“道长真是火眼金睛、一语中的,不知道长可否赐我破解之法?”
那老道士闻言当下闭着眼沉思起来,脸上也慢慢出现了凝重的神色,似乎这破解的法子让他觉得有些为难、或是不能相告般。
张光见状立时心急起来、担心老道士不点化他,于是破天荒的对男人大方了一回,主动从袖口里抓了一小吊铜板子儿出来,急忙忙的塞到那老道士手里:“这一点香油钱请道长收下,算是我对贵道观的一点心意,还望道长不要嫌弃。”
没想到老道士却把那小吊铜板子儿推还给张光,并一脸正色、义正言辞的拒绝道:“老朽是觉得和施主也算是有缘、才会出言提醒,施主若是非要给老朽香油钱,那老朽即刻就走、绝不多言。”
那老道士说着转身就想走,张光见老道士竟连香油钱都不要,心里越发认定他乃是世外高人,也在无形中对那老道士的话深信不疑!
因此张光当下一边上前拦住老道士、一边一脸羞愧的说道:“都是我的不是,我不该拿钱出来冒犯道长,还请道长能原谅我一时的无知,不计前嫌的替我指点迷津。”
那老道士闻言目光轻轻的落到了张光手上的空碗上,随后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再指点施主两句吧———施主若是不想再走霉运,就当远离霉星、修身养xing,否则日后只会更加不顺,哪怕苦读一世、怕是也会因霉星挡道而出仕无望。”
“出仕无望”这四个字像块巨石般落近张光的心里,让他的心顿时“轰隆”一声炸开了,更让张光立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连出声询问道:“道长可否告知在下霉星是指何人,我又该如何远离霉星?求道长一定要救我啊!”
张光满脸期待的看着老道士、期望他能说出让他倒霉的人是谁,没想到那老道士却摇头晃脑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也,恕老朽不能对施主多言。”
那老道士说完便转身yù走,可心急如焚的张光又岂会让老道士就这样走了?
只见张光立马就追了出去,急忙忙的拉住老道士、一个劲的说好话,求老道士好歹再提点他两句,让他不至于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躲避霉星。
那老道士被张光缠得没了法子,最终只能一脸无奈的再开口指点了张光两句:“施主家中有哪个人一生下来就克父克兄、害得家里只生下老幼妇孺,甚至娶妻嫁夫也都不顺利,那那个人便是百年一遇的霉星……”
“老朽只能言尽于此,施主就是一路跟着老朽回到道观,老朽也不会再多说一言半语,还请施主留步、自行参透。”
老道士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大步离去,这一回张光倒是没再跟着他不放,而是皱着眉头思虑起老道士说的那几句话,想要琢磨出他身边的那些人,究竟谁才是老道士口中说的百年一遇的霉星……
且先不说张光如何,却说那老道士大步离去后,见张光没有再跟着他,很快就转了大弯、悄悄的来到了一棵大树下。早就候在大树下的妙儿和张三郎见了立刻迎了上来,张三郎更是心急的追问了句:“白老道,我托你办的事qíng办得怎么样了?”
被称作“白老道”的老道士一脸得意的答道:“自然是办成了!”
张三郎一脸欣喜的追问道:“成了?你是怎么糊弄他的?”
“放心,我看他那样子、对我的话应是深信不疑,你们再从旁提点几句,他定会怀疑到那寡妇再嫁的女人身上去,”那白老道和张三郎说话时,完全没了先前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不但说话没个正形、说完还嘻嘻哈哈的冲张三郎伸出了手,十分市侩的说道:“你事前许给我的银钱呢?快拿来,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知道了!”
张三郎没好气的应了一声,随后从袖口里掏了一吊钱丢给那老道士,道:“给,整整一吊钱!够你吃几回酒了!”
“张三郎你真是小气!早知道我刚刚就收下你家老爷塞给我的那小吊钱,多少也能让我吃酒时多添个小菜!”白道士不满的嘀咕了一句,似乎嫌张三郎给的银钱太少。
张三郎闻言故作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你敢?!你要是敢收他的钱、让他不相信你的话,我就把你四下招摇撞骗的事捅出去,看你以后还怎么在这一带混!”
“好了,我就随口说一句,你至于动真格拿话威胁我吗?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家老爷一定对我的话深信不疑,要是还有什么你摆不平的事、你尽管找我来出马,我包管帮你摆平!这样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张三郎说着便拉着妙儿溜回张家去,路上还不忘向妙儿邀功道:“妙儿,我这个主意不错吧?眼下爹心里一定十分慌乱,更是十分忌讳那白老道编造出来的霉星,也一定会追查谁是白老道口中的霉星……”
这张三郎以前也没少夸赞过妙儿,因此妙儿这一回也大大方方的夸赞了他一回:“三哥这点子是不错,只要我们回去在一旁推波助澜、提点爹几句,那爹眼里应是很快就容不下崔氏这个扫把星了,到时候崔氏准会被扫地出门。”
原来那白老道是和张三郎十分相熟之人,也是张三郎花钱收买了他、让他故意上张家去讨水喝,然后再装模作样的对张光说了那么一番话,让张光潜意识里把近几年来的所有不顺利都归到霉星身上……
这样一来,妙儿他们只要在张光面前略微提几句话、把这事件引到崔氏身上,崔氏这“扫把星”的名头可就彻底的坐实了!而张光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金榜题名、出仕为官,因此为了今后的前程、张光必然会把崔氏赶离张家。
既然事qíng一早就计划好,那妙儿和张三郎回家一见张光忧心忡忡的站在院子里发呆,相互对视了一眼后便一起围了过去,妙儿更是十分“体贴”的开口询问了句:“爹,您这是怎么了?怎地脸色这般难看?”
这张光心里正位“霉星”一事苦恼着,因此妙儿一开口询问、她便一五一十的把偶遇白老道的事说了一遍,说完还不忘问了妙儿一句:“妙儿,你说那老道长话里所指的霉星,是我们家的哪个人?”
妙儿闻言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慢慢的重复了遍白老道说的话:“一生下来就克父克兄、害得家里只生下老幼妇孺,甚至娶妻嫁夫也都不顺利……难不成是说和我们住在一块儿的二婶娘?二婶娘既是寡妇,平日里似乎也从没和娘家亲戚来往过,该不会是她娘家早就没人了吧?”
妙儿话音才落,张三郎马上就出言反驳道:“一定不是二婶娘,我听娘说过二婶娘的父兄都俱在,只不过是远迁他乡而已。所以二婶娘虽然是寡妇,哪怕她真把二叔给克死了,可她并没有克死娘家的父兄啊!那就一定不是那位老道长口中的霉星。”
张光听了妙儿和张三郎的对话后,也点头附和了句:“没错,你二婶娘娘家的父兄的确是都俱在,只不过是远迁到北边去了,才会渐渐的和她少了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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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今天开始,每天只更新一章3K字,找回状态、把文的质量调整回去,再考虑两更,请大家谅解,小云实在是太累了~
第五十六章 七出三不去
妙儿闻言装出一副突然记起的样子、惊呼了声:“一说起二婶娘,我倒是突然记起了一件事来———二娘没嫁到我们家前不也是寡妇?我记得当年娘带我出门时,路上正巧碰到二娘一身素缟的立在一座新坟前,后来二婶娘也是觉得二娘和她同病相怜,才会起了怜悯之心主动收留二娘到我们家小住。”
妙儿说着顿了顿,才装出一脸迷茫的样子补了句:“不过我却不晓得二娘娘家还有些什么人,指不定她家里的父兄也都俱在,那她便不是那位道长所说的霉星了……”
妙儿这么一说,张光才记起那崔氏嫁到张家前、的确是已经嫁过一回了,并且听说嫁到前夫家去没多久,前夫就出了意外去世了。
张光一怀疑崔氏是霉星,马上接着仔细的回想起崔家的qíng形,马上就记起崔氏说过她上头本还有两个兄长,但兄长和父亲或是不幸染了重病、或是出门遭遇了意外,总之在崔氏还小的时候就相继离世。
也正是因为如此,眼下崔家一家上上下下只有huáng氏、崔氏以及崔三娘三个妇孺,没有半个男人……
一想起这一点,张光脑海里立马浮现起“一生下来就克父克兄、害得家里只生下老幼妇孺,甚至娶妻嫁夫也都不顺利”这句话,并且立刻觉得这话里含着的几个条件,崔氏每一样都具备了!
克父克兄、让家里只剩下老幼妇孺,这一点已是事实、张光无需多做查证。至于嫁夫不顺利就更不用查证了———崔氏不但克死了前一任夫君,二嫁到张家后张家更是开始慢慢的败落、并且让张光诸事不顺。
于是无需妙儿和张三郎多说,张光自个儿仔细的斟酌过后,很快就认定崔氏就是老道长口中的“霉星”,当下就指着崔氏所在的屋子破口大骂道:“没想到我竟一时糊涂、娶了这么个扫把星回来!我说我们张家怎么事事都不顺利,原来全都是因崔氏身上带着的霉运!”
妙儿听了张光的话心里大喜,更是适时的补了句:“是啊,我们也没料到二娘竟会是百年一遇的霉星!不过这二娘对自个儿的生辰八字应是十分清楚才是,难不成她不曾请人算自个儿过命格、一直不晓得自个儿是霉星转世吗?”
“若是她早就请人算过生辰八字,晓得自己的命格不好会给夫家带来霉运,那她怎么能瞒得死死的、一点都不叫我们知道呢?我们要是早知道了,兴许还能做些别的什么准备,不至于让偌大的一个家业败到现在这个地步……”
妙儿这么一说,张光马上认定崔氏是故意隐瞒,怒气冲冲的说道:“她一定是怕我不娶她过门,所以故意隐瞒了自己命中带霉这一点!崔氏这个妇人真真是太可恨了!我一定不会轻饶了她,一定要写休书将她休回崔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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