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事qíng的关键后,妙儿马上开口对林村长的说道:“林村长,光是给牛喂茶恐怕还不够,您赶紧让人去多摘点青蒿,和糙米一起煮成菜粥后喂牛吃下!”
这青蒿的糙叶里同样含有丹宁酸,妙儿让村长用青蒿煮粥,也是想把糙叶里的丹宁酸煮出来,只要加大喂给牛吃的丹宁酸的量,那牛的腹泻就很有可能完全治好……
事实证明妙儿并不是无的放矢、随便用那毫无根据的法子医治病牛,只见村长等人熬好菜粥喂牛吃下后,几头病牛真的慢慢的止住了腹泻,眼见着病qíng大有好转!
妙儿只用了茶水和青蒿就把病牛治好,这样的结果让林村长等人立时对她刮目相看,一直在一旁围观的徐东汉更是竖起大拇指、对妙儿赞不绝口,唯独徐东临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眼底也有着一丝意外和惊讶,似乎没料到妙儿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竟比他们几个年长的小子有本事!
不过徐东临意外归意外,当妙儿成功的把牛医治好的时候,他的眼底也飞快的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显然他通过这件事对妙儿有了不同的认识……不过徐东临从小就是个爱面子的别扭男,他虽然心底已经对妙儿刮目相看、也觉察到妙儿的聪明机智,但面上却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徐东临这副模样让妙儿觉得十分欠揍,于是妙儿故意大大方方的走到徐东临面前,大声的问道:“怎么样?我的本事让徐四少爷刮目相看、哑口无言了吧?我倒想听听徐四少爷现下还有什么话可说……”
徐东临闻言冷冷的哼了一声,嘴硬道:“哼!侥幸而已。”
徐东临说的话虽然不大中听,但他那不自在的脸色、妙儿见了却觉得十分顺眼,也让妙儿语调里跟着带了几分轻快:“侥幸而已?徐四少爷还真是睁着眼说瞎话!我若是没几本真本事,这样‘侥幸’的事会发生在我身上吗?”
“就是、就是,咱可得凭良心说话———这张小娘子的确是有几分真本事,四哥你别因为和人家打赌、就睁着眼说瞎话!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愿赌服输,四哥你不会连这点胸襟都没有吧?你就赶紧慡快点的承认、张小娘子是个有本事的小姑娘吧!你再这样绷着一张脸颠倒黑白,我这个当弟弟的都替你觉得没脸!”
徐东汉说着扭头对妙儿拱了拱手,一脸无奈的把徐东临的老底全都给揭了:“还请大家伙儿多多包涵见谅,我这个哥哥打小就是个死爱面子的主儿!他小时候每每做了什么错事,不是藏着掖着、厚着脸皮镇定自若的装傻,就是被发现后宁愿被我爹拿着竹板子教训一顿、也不愿意低头承认自个儿错了!”
“可这爱面子有时候可不是件好事,这人越是爱面子、有时候就越是会把自个儿气得胸闷吐血,”徐东汉说着凑到妙儿身边,一脸神秘的冲徐东临努了努嘴,压低声音说道:“指不定我四哥现下心里就正郁闷得想吐血呢!要不就是暗自懊恼、后悔不该和张小娘子你打这个赌!他这个人就是这个毛病,他……”
“闭嘴!你不开口没人把你当哑巴!”
徐东临终于对徐东汉忍无可忍、沉着脸怒喝了一声打断了他的唠叨,并且徐东临还恶狠狠的瞪了徐东汉一眼,警告他别再胡言乱语破坏他的形象!
这徐东临从小到大可没少揍徐东汉,因此徐东临一瞪眼、徐东汉马上识趣的闭了嘴,把身子往后缩了缩、怏怏的看着yīn沉着一张脸的徐东临,活脱脱一副受尽委屈和欺负的小媳妇儿样儿,让妙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徐东临直接无视了装可怜的徐东汉,而是冷冷的对妙儿说了一句话:“愿赌服输,你放心,我徐东临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欠你的彩头你随时可以找我拿。”
既然徐东临已经说出“愿赌服输”这四个字,妙儿自然不会再揪着他不放,只洋洋得意的扫了他一眼示威,随后才转而对林村长说道:“林村长,这牛我已经帮你们医治好了,那你是不是应当履行先前答应我们的事?”
“应当、应当!你救了我们村里的这几头牛,就是我们村的大恩人!”林村长说着走到了李老爹的面前,道:“李老爹,你家里不是还有两间空屋子吗?赶紧拾掇出来给这几位贵客住!记得抱几chuánggān净厚实的棉被给几位贵客盖!”
李老爹也十分感谢妙儿医牛之恩,因此林村长话音才落、他就高高兴兴的应了一声,随后匆匆忙忙的回家收拾空屋子去了。
这住的地方解决了后,林村长接着笑容满面、和颜悦色的对妙儿说道:“小娘子尽管安心在李老爹家住下,想住几日便住几日 、不必觉得麻烦我们急着想走!至于你们的一日三餐,我自会让村里的乡亲轮流提去李老爹家,一定不会委屈你们!”
林村长安排得如此周到,妙儿自然是连忙出声谢道:“那就多谢林村长了,我们就厚着脸皮叨扰了。”
于是妙儿一行人便顺利的在苗水村里住了下来,一旁的徐东汉见状赶忙趁机开口哀求林村长:“林村长,既然你们都破例收留了张小娘子一行人,不如也破例收留我们住上几日吧?我们和张小娘子他们一样、也是在路上遇到了山匪,为了从山匪手中逃走把马车和马匹都给弄坏了,现下一时半会儿也上不了路。”
第十八章 沾光
妙儿虽然觉得徐东临这个面瘫男很讨厌,但她却对话多的徐东汉印象不错、觉得徐东汉是个可jiāo的朋友,于是她见林村长面露难色、马上好心的开口替徐东汉说了句好话:“林村长,这几位也算是我们的朋友,您若是方便不如也收留他们住几日,我可以保证他们是信得过的人。”
“这……”
林村长见妙儿替徐东临等人说话,态度似乎有些松动、不过言语间却还是流露出一丝犹豫,似乎一时不能慡快的答应收留徐东临一行人。
而徐东临刚刚才和妙儿打赌输了,心里正不痛快着呢!加上这徐东临一向是个别扭自傲的小子,这样的xing格让他不愿意沾妙儿的光,因此徐东临马上拿出一锭雪花银,十分慷慨的递给林村长、不亢不卑的说道:“我们不会白住、也不会白吃白喝,更不会沾别人的光,这锭银子就当做我们住宿吃饭的花费,请村长收下。”
“对对对!村长大叔,我们随身带的物事没被那山匪洗劫一空,所以拿得出银子来报道您收留之恩!您就看在我们如此有诚意的份上,收留我们住几天吧!等我们想办法把马车修好了就会告辞起程,不会一直在你们村子里叨扰下去。”
林村长虽然固执,但他其实并不是个坏心的人,先前他之所以固执的拒绝妙儿,不过是因为苗水村有前车之鉴、他不能让村民的生活再受到影响,毕竟他是一村之长、有责任维护村民的正常生活。
因此林村长马上一脸正色的把徐东临递过来的银子推开,正气凛然的说道:“这位小官人你拿出这银子来不是打我这个长辈的脸吗?既然你们是张小娘子的朋友,就凭张小娘子对我们的恩德,那我们自然应当客客气气的收留你们……”
林村长的话让徐东汉马上面露喜色,并飞快的往前一步、推开眉头紧皱的徐东临向林村长道谢,生怕徐东临爱面子把林村长的好意给推了!
没想到徐东汉的“谢”字才出口,林村长就抬了抬手示意他先别道谢,并且一脸为难的说出了问题的关键:“可我们村子里眼下却只能腾出两间空屋子来,这两间空屋子刚刚已经许给张小娘子他们住了,他们一共有四个人、两人住一间正好。也就是说我就是有心想收留几位,也腾不出空屋子来了。”
林村长的话让徐东汉的脸立马垮了下来,有些不死心的追问道:“村长大叔,你们这个村子这么大,怎地就只有两间空屋子?那有没有堆放杂物或农具的屋子?那样的屋子我们也能对付着住上一宿,还请村长仔细想想、给我们行个方便!”
徐东汉说着抬头看了看那黑灰色的天空,一脸郁闷的说道:“天色很快就会全暗下来的,这黑灯瞎火的我们怎么赶路?张小娘子,你快替我们和村长大叔说说好话吧!你就忍心看着我们露宿荒郊野外?好歹我们先前在路上也帮过你们一回,你们现下怎么也得帮帮我们吧?”
“不对,你是不是看我四哥这张冰块脸不顺眼,所以才不愿意帮我们多说说好话?不然这样吧,你若是肯帮我们求村长大叔让我们留下,我就冒着被我四哥反揍一顿的危险、替你揍一揍我四哥出气!怎么样?我这样做够朋友、够义气吧?”
这徐东汉先是哭丧着一张脸、后又煞有介事的主动提出帮妙儿揍徐东临,态度如此反复让妙儿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忍俊不禁,不过虽然徐东汉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的闲话,但徐氏兄弟俩先前帮了妙儿他们这点却是不假……
于是妙儿马上就开口替徐氏兄弟哀求林村长:“林村长,您就随便找两间堆放杂物的屋子,让他们在那里头凑合着过一宿吧!”
林村长依旧是苦着一张脸,语带歉意的说道:“我们村里能住人的杂物间还真是没有!不过我们村里倒是有个空着的猪圈,那猪圈地儿挺大的、也有一年多没养过猪了,住在里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味道。要是几位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做主让你们住到猪圈里去。”
“猪……猪圈?!”
徐东汉听了眼珠子瞪得黑白分明,站在他身后的表妹柳十娘脸上更是飞快的闪过一丝嫌弃的神色,倒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徐东临面色不改、并不假思索的答道:“多谢村长好意,我们不介意住猪圈里,只要能暂时有个容身之处就行。”
“四哥!”
“四表哥!”
徐东临一答应、徐东汉和柳十娘就不约而同的出声,xing子大大咧咧的徐东汉更是把话说得十分直白:“四哥,这猪圈我可住不习惯!再说了,我们两个小子可以凑合着住在猪圈里头,可十娘一姑娘家哪能住那种地方啊?我们让十娘住在猪圈里,回头如何向姨娘、姨父jiāo代?”
“……”
徐东临听了徐东汉的话后薄唇紧抿,似乎心里也不想委屈了柳十娘这个表妹,可一时又找不出别的法子来解决这个问题,因此一张俊脸越发绷得紧紧的,眼里也多了一分苦恼和郁闷。
这时妙儿再度站了出来,提了一个法子:“不如这样吧,这位姐姐可以和我以及巧娘住一间屋子,徐四、徐五少爷则和我大哥、三哥挤一挤住一间屋子,跟着徐家少爷的两个小厮就只能委屈下住到猪圈去了,我这样安排你们看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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