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暂时如此了,”徐天光点头附和了句,随后还不放心的jiāo代了徐东临一句:“虽然这次的事是你娘她蛮不讲理,但你还是得紧着点你娘的身子,千万不能让她的病加重!”
“爹的话我都记下了。”
徐东临在徐天光面前做下保证后,很快就重新进了丁氏的屋子,端了药碗便坐到chuáng榻前,柔声劝道:“娘,您先把药喝了吧!您不喝药身上的病不但不会好、还会加重恶化,我们都很担心。”
丁氏故意气哼哼的问了句:“亲事退了吗?”
徐东临沉默了一小会儿,才无奈的说道:“没有。”
丁氏闻言恨恨的瞪了徐东临一眼,道:“没退我还是不喝!”
“娘……”
“……”
徐东临见丁氏一言不发、看都不看他一眼,最终十分无奈、只能违心说道:“娘,您只要把这碗药喝了,那我答应您晚上好好的想一想退亲一事,想清楚后一定会重新给您一个答复,这样可好?”
徐东临的话让丁氏听了双眼立时一亮,并马上追问道:“此话当真?你真的会好好的考虑退亲一事,你没骗娘?”
徐东临自是再怎么考虑也不会同意退亲,但为了让丁氏把药喝下,他只能硬着头皮撒谎糊弄丁氏:“嗯,只要娘您肯乖乖的把这碗 药喝了,我便重新考虑、做出新的决定来。”
丁氏听了眼珠子很快就转了转,心里更是悄悄的琢磨起来———徐东临肯主动提出好好的重新考虑退亲一事,那至少比先前一口咬定不肯退亲要qiáng一些,也算是这件事总算有了一点小进步了!
于是丁氏琢磨过后很快就慡快的答应道:“那好,这可是你自个儿的话———只要娘把这碗药喝了,你就答应娘好好的重新考虑退亲一事,你可不能骗娘!”
徐东临听了只能一脸无奈的保证道:“娘您放心,我一向说到做到,这点娘您还不清楚吗?”
丁氏得了徐东临的保证后,才一脸满意的端起药碗、一口气把碗里的药给喝完,徐东临见了那一直提着的心才敢放回原位———总算是把今天的药喝了,至于明天的药、只能明天再想法子了!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还没到喝药的时间,丁氏就急忙忙的把徐东临叫到chuáng头,迫不及待的问道:“小四,退亲一事你考虑得如何了?是不是待会儿就会上张家去退亲?”
徐东临不敢说半个“不”字,只能继续撒谎糊弄丁氏:“我考虑清楚了,就听娘您的话、按照您的意思办……不过得等娘您喝了药、我才会去张家退亲。”
丁氏一听这话立时满脸欣喜,并心急的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让小丫鬟把药煎好送上来!”
“药已经在煎熬了,娘您且再稍等一会儿。”
这丁氏好不容易主动提出要赶紧把药喝了,徐东临自是只能暂且一边稳住丁氏、劝她吃药,一边想下一个对策……
这无论是真去退亲还是假意退亲,肯定都是行不通的———徐东临对妙儿也算是有几分了解,知道他只要上张家流露出半丝想退亲的意思,那以妙儿那骄傲的xing格,一定会马上和他解除婚约、绝不会委屈她自己!且这婚约一旦解除了、那妙儿从此以后是绝不会再给他半点机会!
因此徐东临深知这亲是万万退不得!只能另外想办法说服丁氏……
而就在徐东临为这件事苦恼发呆时,丁氏却是十分利索的接过小丫鬟奉上的汤药,chuī凉后一口气把药喝得一滴不剩,然后指着空碗对徐东临说道:“小四,这药娘已经喝完了,现下你总该履行诺言前去张家退亲了吧?”
徐东临一时想不出新的劝服丁氏的法子,只能做出一副突然记起要紧事的模样,一脸懊恼的对丁氏的说道:“娘,我突然记起衙门里还有些公务没处理完,那都是县太爷亲口吩咐我处理的公务,万万不能怠慢……”
“所以我现在只能马上动身赶回祥符县,把公务处理妥当了再抽空办自个儿的私事,”徐东临边说边快步往屋外走去,不顾丁氏一个劲的在背后喊他,只匆匆忙忙的丢下一句话:“娘,公务要紧,我就先回衙门去了!”
徐东临丢下这句话便逃一般的溜出丁氏的屋子,随后也不敢再呆在徐家,只能假戏真做的往衙门赶去,想着虽然这几日轮到他沐休、不用到衙门办差,但去衙门呆着总比在徐家呆着、让丁氏逮个正着要好!
这徐东临带着这样的心思、慢悠悠的晃到祥符县县衙后,见偌大的衙门里竟空无一人、只留下一个看门的衙役,不由倍感疑惑、马上招了那衙役上去问话……
第五十二章 微服私访
徐东临仔细的问过那看门的衙役后,才得知今日衙门里空无一人的缘由———原来当今天子竟带着最宠爱的昭阳公主到祥符县微服私访,祥符县的县令得知后自是带着一gān官兵,乔装改扮后悄悄的跟在皇上和昭阳公主后面护驾。
徐东临眼下也没巴结皇上的心思,但他若是得知皇上驾临还呆在衙门里不去伴驾、那多少会有些不妥,于是徐东临索xing离开衙门上了街,随意找了一处茶馆坐下喝茶。
且先不说徐东临如何边喝茶、边冥思苦想说服丁氏的法子,却说徐东临一从家里溜走、丁氏就气得直跳脚,并且她还不顾有病在身、当下就气呼呼的下chuáng追了出去,翻遍徐家各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徐东临人后,丁氏更是不依不饶的把徐东汉给叫到了跟前,直接下达了命令:“小五,马上替我把你四哥找出来!”
徐东汉对徐东临躲丁氏的缘由心知肚明,因此他马上故作不知qíng的装傻道:“四哥不是去衙门办差了吗?娘您找他做什么?若是娘您没什么要紧的事,还是别打搅四哥办差的好,免得四哥的上峰以为四哥经常偷懒……”
“你少替他说好话,他有什么差事这么巧非得在此刻办?!”丁氏边说边拍了下徐东汉的脑袋出气,并不依不饶的说道:“我不管,你马上去把你四哥给我找回来!哪怕他真的在办差你也得把他给我叫回来,大不了和他的上峰说他娘我快要死了、让他回来见最后一面!”
徐东汉一听这话、马上扭头冲地上重重的吐了几口口水,并气急败坏的说道:“呸呸呸!娘您怎么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咒自己呢?”
丁氏却是没好气的瞪了徐东汉一眼,骂道:“你别和我扯这些,快去把你四哥找回来,否则别怪我揍你!”
“好好好,我这就替您去祥符县跑一趟,这样总行了吧?”徐东汉拗不过丁氏,于是只能乖乖的出了门。
不过徐东汉却没打算真的去祥符县跑一趟,他不过是随意扯了个谎敷衍丁氏罢了。于是出了徐家后,徐东汉便慢悠悠的踱步去了同僚家闲聊打发时间,这一聊徐东汉竟无意中得知皇上到祥符县微服私访一事,于是立时心里一喜、并马上就有了敷衍丁氏的借口!
于是徐东汉算准了去祥符县一来一回的功夫,拉着同僚闲聊到差不多的时候便拍拍屁股打道回府,一回到徐府大门前就装成一副匆忙赶路的模样,风风火火的赶到丁氏屋子,进了屋后连茶都顾不上喝一口、就急忙忙的开口说道:“娘,这祥符县我刚刚去过,四哥的人我也见到了……”
徐东汉话还没说完、丁氏就心急的出言打断:“那你四哥人呢?他没跟你一道回来吗?你没说他要是不回来,我就死给他看吗?!”
徐东汉被丁氏的心急弄得十分郁闷,只能满脸无奈的解释道:“娘,您别着急,我这话不是还没说完吗?四哥人我是见到了,但不是我不想把他叫回来,而是他眼下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回来见您!”
丁氏听了微微挑了挑眉梢,一脸不悦的质问道:“他怎么不能回来见我?难不成天皇老子把他召了去?”
“娘您还真是神,一句话就猜中了!当今天子的确是带着昭阳公主到祥符县微服私访去了!这皇上去了祥符县,四哥能不在一旁随行伴驾吗!”徐东汉说着故意板起脸、语气严肃的吓唬丁氏:“难不成娘您想四哥目无尊卑的丢下皇上回来见您,回头被皇上治个目无尊卑之罪?这家事哪有国事重要?!”
徐东汉的话让丁氏下意识的张大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我不过是随口一提,没想到真让我给说中了!皇上眼下真的在祥符县微服私访?”
徐东汉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半真半假的道:“这样大的事我哪敢随意扯谎?不过这个消息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正巧去找四哥才得以知晓,娘您可千万不能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这皇上既然选择低调微服私访,那便是不想大张旗鼓的让人知道!”
“我晓得、我晓得!”
丁氏一见徐东汉把皇上抬了出来,果然立马就不敢再无理取闹了,马上就一改态度的说道:“既然是随君伴驾,那小四没有跟你一道回来是对的!皇上在祥符县微服私访,小四身为祥符县的县丞自是不能随意离开……没事、没事,公务要紧,娘不怪他了!”
徐东汉见总算是蒙混过关了,马上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一脸欣慰的说道:“娘您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
而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后,丁氏也暂时没心思在想退亲一事了,而是开始像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得团团转,转了一会儿后丁氏马上拉着徐东汉问了句:“小五,能够亲身陪伴在皇上身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你有没有叮嘱你四哥,让他在皇上面前好好的表现、争取博得皇上的青眼?”
徐东汉面不改色的撒谎道:“这点还用我说吗?就算我不说、四哥也一定会在皇上面前好好的表现,娘您就放心吧!有哪个臣子在皇上面前敢不尽心尽力?”
“也对,小四虽然成天爱绷着一张脸,但骨子里却是个极聪明和有主见的孩子,他一定会拿捏好分寸好好的在皇上面前表现……”丁氏说着脸上慢慢的有了欣喜的神色,似乎已经预见到徐东临很快就会加官进爵、平步青云般。
不过丁氏只高兴了一会儿,脸上便有了懊悔的神色,更是忍不住拉着徐东汉不停的唠叨道:“唉!早知道我先前就不该一直bī着小四去张家退亲,我要是不拉着他说那些话,那他也能早些赶到衙门去,那说不定就会早点见到皇上!小四今儿走的时候可是有点晚了,不会等他赶到皇上身边时、什么好机会都被别人占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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