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的北宋市井生活_宋初云【完结】(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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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氏见尤氏突然前来找她显然有些意外,不过她的脸上很快就有了笑容,并上前挽了尤氏的手、亲亲热热的把她拉到屋里:“大嫂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坐坐?大嫂不是才从城里回来吗?不累?怎地不先回屋去歇歇?”

  说话间马氏已经热qíng的拉着尤氏坐下,嘴里也依旧说过不停:“有什么事让刘婶过来喊我一声,我过去大嫂屋里就行,哪还要大嫂你亲自跑一趟啊!”

  这马氏才和尤氏打了照明、就“噼里啪啦”的讲了一堆话,随后又是亲自给尤氏搬椅子、倒茶,还不忘取了些她藏着打算自个儿吃的茶点招待尤氏……

  马氏如此热心的举动让尤氏倍感疑惑、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心想这马氏今儿待她怎么比平常亲热?难不成是害妙儿受伤一事、终于让她感到愧疚,所以才会在她面前献殷勤?

  不过尤氏既然已经答应张耀不再追究妙儿受伤一事,眼下来找马氏自然也不是为这件事了,于是尤氏把手伸到了袖子里、拿出了巧娘塞给她的那块玉佩,一边递给马氏、一边直截了当的问道:“三弟妹,你瞧瞧这块玉佩,可是我们张家祖传的那四块玉佩当中的一块?”

  这张家有一套祖传的上好玉佩,那套玉佩合起来是一块大玉佩,但分开却是四块单独的小玉佩,设计得十分jīng妙、也算是少见的稀罕物件儿。因此到了张光这一带,因正好有四兄弟,于是张老爷子便把那四块玉佩分别传给了四个儿子,让他们今后传给嫡长子、再由嫡长子传给嫡长孙,如此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因此张家四房媳妇儿的手上,都保管着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这四块玉佩从外表上看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张老爷子当年分玉佩时,特意请了位手艺了得、专门做珠宝首饰的工匠,在四块玉佩上分别刻上了“光宗耀祖”这四个字,以此来作为区分。

  而巧娘先前塞给尤氏的那块玉佩,不但和张家的祖传玉佩一模一样,上头还刻了个“耀”字,可见巧娘手上的那块玉佩、极有可能是三房手里那块玉佩!

  也正是因为如此,尤氏接了巧娘的玉佩后才会面色微变,也正是这个极有可能是张家祖传玉佩的物事,让尤氏最终决定把巧娘买下。因此从泉州城回村子的路上,尤氏也已经率先把这件事琢磨了一遍,心里有了个大概的答案后,她才会顺着妙儿的心意让巧娘暂且留在张家。

  且先不说尤氏琢磨出了什么答案,却说马氏接过尤氏手里的玉佩细细的看过后、脸色立马大变,因为心虚和慌张、说话也变得有些不利索:“这……这块玉佩,大嫂是从哪儿得来的?”

  “我今儿进城去了一趟牙行,想从那儿买个小丫头回来,没想到却遇到一个从武夷山千里迢迢到泉州府来寻亲的小丫头,那个小丫头很是机灵……”

  尤氏很快就把在牙行里发生的事,以及巧娘和她说的那番话一五一十的转述给马氏听,而马氏听到最后脸色已是一片沉重,眼底也有着十分明显的不悦,像是巧娘的出现让她很不高兴,又像是尤氏多管闲事的把巧娘带回来、让她十分不悦。

  而尤氏才想不管马氏心里是怎么想的,身为当家的大嫂,她只一语中的的问了尤氏一句:“三弟妹,当年我因生三郎而元气大伤,随后大病了一场、有段时日一直卧chuáng不起。因此当年的事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隐隐约约听说二郎在爹的安排下、和一户人家的小娘子定了亲,具体是和哪户人家定的亲我却不晓得……”

  “因此眼下我只问你一句———这块玉佩当年是不是送给了二郎的未婚妻当定亲信物?否则它绝不可能流落在外。”

  原来张二郎早在二岁时,就在张老爷子的授意下,和张老爷子的一位老友家定了亲。只不过那位老友后来因某些缘故搬离了矮岭村,后来听说搬到别的地方后又遭遇了某些变故,到最后也慢慢的失去了联系,只听说似乎已经家道中落、家境也大不如前了。

  也就说如果巧娘说的都是实话,她给尤氏那块玉佩、也的的确确是她母亲去世前留给她的,那巧娘就很有可能是张二郎的未婚妻!

  而身为张二郎的娘,自个儿的儿子有没有定过亲、马氏自是一清二楚,且这件事是张老爷子做的主、马氏就是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不过这马氏的眼睛一向都是长在头顶上,且她生xing贪钱爱占小便宜,因此给张二郎物色合适的媳妇儿时、她也只看得上大户人家,那些穷家小户她一律看不上。当然,巧娘家还没落败前,也算是大户人家、否则当年马氏也不会抢着给张二郎定这门亲事了。

  ——————————————5.28第二更奉上,大家喜欢巧娘这个小姑娘吗?————————————————————

  第五十八章 陈年旧事

  只不过今非昔比,眼下巧娘家既已落败、那马氏自然是瞧不上她了,因此马氏听了尤氏的问话后,一边盯着那块玉佩看、一边飞快的转动起脑筋来,很快就想出了一番说辞:“大嫂猜的没错,当年二郎和江家定亲时,的确是按照爹的意思、把我们这一房的祖传玉佩送去江家,算是两家的定亲信物……”

  “不过这事qíng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那江家搬离村子后渐渐的也和我们断了联系,这些年来我们也一直没他们家的消息,谁晓得他们家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还有那拿着这块玉佩的小娘子,谁晓得她是不是真是江家的闺女?指不定是哪个下人偷了主人家的玉佩,冒充江家闺女到我们家来认亲!”

  马氏越说越觉得自个儿这个借口找得好,于是马上就又有了底气,扯着嗓门嚷嚷道:“没错,事qíng一定是这样!我早就听说那江家迁到武夷山后就开始落败,定是他们江家落败后,那起下人便欺到主人头上、起了歹心偷了这玉佩,然后背着江家一路寻到我们张家来,想要借这块玉佩把我们二郎套得死死的!”

  “大嫂,你带回来的那个丫头定是个不怀好意的小人!她一定是看中我们张家的家世,才会一心想着要嫁给我们二郎!否则她又怎会硬是要跟着大嫂到我们张家来呢?”

  马氏说着便一脸焦急的拉着尤氏的手,喋喋不休的念叨道:“大嫂你可不能着了她的道啊!我们一定不能让她的yīn谋诡计得逞!”

  尤氏见马氏连巧娘的面都没见过、就一口咬定巧娘是假冒的江家闺女,顿时有些不齿的甩开了她的手,不紧不慢的说了句:“三弟妹这话可就说得有些偏了,那巧娘并不晓得我们张家就是她要寻找的夫家,她跟我回家也只是因为我花钱买了她,她只是想先到我们家来当婢子。”

  “指不定她早早的就打探过我们家的qíng形,并晓得大嫂你今儿要到牙行去买丫头,才故意卖身到牙行、等着大嫂你上钩!”马氏不死心的给巧娘再安了个罪行,一心想要把巧娘说成用心险恶之人,好让这门亲事不作数。

  而尤氏听马氏前前后后说了这么多话,也多少猜出马氏是不想认巧娘这门穷亲事、才会一个劲的诋毁巧娘,于是也不再同马氏多费口舌、径直把张老爷子给抬了出来:“巧娘是不是那江家的闺女,只需把她带到爹面前,让爹问问她祖父母、以及父母叫什么名字,再仔细的问问她江家的一些家事和状况……”

  “只要这些巧娘都能一一达上来,那她十有八九就是江家的闺女,也就是我们张家未来的二媳妇儿,”尤氏说着顿了顿,才就事论事的说道:“若真是这样,那我们就得把她留下来、并把话同她挑明了,免得她还得费心思去寻找夫家。”

  马氏一听尤氏竟要把巧娘带到张老爷子面前对质,脸当下就沉了下来:“这是我们三房的事,就不劳大嫂你cao这份心了!巧娘的事我自会打探清楚,在我没打探清楚前还请大嫂不要惊动爹,你也晓得爹眼下还病着、身子也没大好,我们就不要拿这些小事去烦他老人家了!”

  尤氏一听马氏口气不善、大有指责她多管闲事的意思,当下心里也有些不痛快,索xing故意同她唱起了反调来:“三弟妹这话可就说得有些不对了,这人是我从牙行领回来的,那我自然要负责到底了!”

  “若巧娘不是江家闺女,那她便是我们家买回来的丫头、平日里自然要让她帮着gān点事了;倘若她真是江家丫头,那她以后就是我们张家的童养媳,我们得对她像闺女一样才是,免得让人说我们张家苛待未来的媳妇儿……”

  马氏一见尤氏要把这件事管到底,当下便有些口不择言的埋怨了她句:“大嫂,你怎地就这么爱管闲事呢?你买丫头就买丫头,怎地非要给我领这么一个麻烦回来?!你这不是存心想阻碍我们二郎的前程吗?你是不是巴不得二郎随便娶个家境落跑的村姑,你才高兴?!”

  尤氏一听马氏这话,便觉得马氏有些不可理喻、做人也太没良心了,于是尤氏也不再和马氏客气了,当下也把脸一沉、摆出长嫂的姿态,不客气的教训起她做人的道理来:“我要是没遇上就算了,遇上了怎能装作不认识?才九岁的小姑娘一路从武夷山寻到泉州府来,这路上不晓得吃了多少苦……”

  “我自认是个有良心的人,做不到视而不见、让未来的侄媳妇儿在牙行里受苦,”尤氏说着顿了顿,随后故意拿妙儿刺了马氏一句:“就连我们妙儿这个还不大懂事的孩子,看到巧娘辛苦寻亲都晓得要帮她一把!妙儿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她尚且懂得帮人、救人这个道理,三弟妹这个大人怎么反倒不懂这个道理?”

  马氏一点都没把尤氏的话听进去,死不悔改的争辩道:“什么帮人、救人?你这是害我们家三郎!你要真那么喜欢那个巧娘,怎么不把她娶回去给你家大郎当媳妇儿?”

  马氏不提起把巧娘许给张大郎当媳妇儿还好,一提起尤氏顿时就火冒三丈,藏在心里的那些陈年旧事也一股脑的涌上心头,那些陈年旧事让她越发觉得马氏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且只要别人退让一步她就会得寸进尺!

  尤氏为何会觉得马氏欺人太甚呢?

  原来张家和江家结亲,这其中还有着另外一段关系这张家大房和三房的隐qíng……

  话说当年张老爷子想和江家结亲时,家里有两个孩子和江家闺女、江四娘年纪相当,他们分别是大房的张大郎和三房的张二郎。那一年张大郎和张二郎俱只有两岁,只不过张大郎比张二郎早出生了几个月,所以才在孙字辈的排行上占了老大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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