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就那样,只要你赶快娶妻生子,她老人家马上无药痊愈。”欧阳旭副业御医,主业是四影护之一,突然话题一转,“今晚去一品楼吧,听说他们主厨又有了新菜谱。”对方无声低首看着各方信息。
而他习惯xing的把展景岩的沉默当做默许。
晚上,高家几位爷们除了任务在身的老二外都聚集在一品楼的包间里。
席间大家聊着近况,最新解决的案件。老大高问看着从菜上了桌就没抬过头的阿才说,“听阿志说你曾经因为犯人的一句话就知道了凶手是吗?”
对方点了点头,但是双眼没有离开跟前的碗。
“……他就这个样子,要是遇到好吃的东西,就钻进去出不来了。那个案子其实是……”高行为避免尴尬向自己的大哥讲述那件案qíng。
听完高行的叙述,高问称赞说,“真是心细如丝啊,这般常理,确实很容易被忽略掉。”
话说当头,一阵叫喊声打断了一品楼的喧闹。“着火了,着火了,快来人啊……”
高问等人身一马当跑出包房,阿才最后看了一眼桌上菜,不再犹豫紧跟其后。顺着声源大家来到后院,只见几个伙计拎着水桶,一下下的扑在窜起的火苗上。他们拎起一旁闲置的水桶也加入灭火行列。
而周围也站了一圈没有水桶,盆之类的器具帮不上忙的人,展景岩和欧阳旭就是其中两位。
阿才看着没有转小的火势,拉住一个伙计问,“里面有人吗?”
“掌柜的,掌柜的好像在里面。”伙计慌乱的说。
阿才一把放开他,“去我给那chuáng棉被。”
“啊?”拿棉被gān嘛?伙计心想。
阿才没有给他发愣的时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木盆,又推了他一把,“快啊。”
伙计这才反应过来,跑进旁边的客房。
又是他。展景岩看着那个拿着盆不停盛水,泼水的少年。
这时,伙计抱着棉被跑到阿才跟前,阿才一把接过,并将水盆里的水倒在被子上,并夺过一旁高行刚打上来的一桶水同样倒了上去。将cháo湿的棉被披在身上,直接冲进火场。
周围的群众倒抽一口气心想,这人不要命了。
等高行反应过来大叫阿才时,人已经消失在火海中。于是抱起水桶更加卖力的扑火。
展景岩轻功飞入一个房间,学阿才那般也披着一chuángcháo湿的被子,同样冲进火场。因为发生的太快,一旁的欧阳旭没来得及拦住,原本看热闹的心qíng一下子揪了起来,他的三王爷啊,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心想着并一把拦住旁边的人,夺过水桶,加入了救火行列。
进入火场中的阿才,因为浓厚的烟雾,使得视力可及之处非常有限,越是想睁大眼睛,越是被滚滚浓烟熏得眼泪汪汪,模糊不清。
“有人吗?”阿才扯过被子的一角掩在口鼻处。这时大火愈来愈烈,几番喊叫没有任何的回应,倒是让随后跟进来的展景岩很容易找到了阿才的位置。一把拉住他,飞身向外,前一秒刚离开,后一秒烧断的房梁就砸了下来,两人危险躲过。
看到两人平安的出了火海,一番人等均送了口气。因为火势过猛,房屋已经倒塌,最后大家只能眼看着整个房子烧为灰烬。
被火燎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阿才,整个就一小黑人,来没来得及对救命恩人说句谢谢,就被高行抓住双臂,“你不要命了你,想吓死我们啊,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火场能是随便冲进去的吗?”嘴上骂着,但心里万分庆幸着他的平安,刚才那一刹,他有种心脏被人攥在手里随时会捏爆的痛。
知道高行是担心自己,阿才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我这不没事吗,镇定镇定。”
一旁的高父也本着脸说,“真是乱来,我这一把年纪可经不起你这么吓。”
阿才有些无措的挠了挠头。
另一边,欧阳旭也是将展景岩上下左右研究了个遍,就怕哪里有点损伤,“我的三爷来,你让我多活几年行不行?”
同样被教训的两人隔着人群视线jiāo集在一起,阿才无声的传达着谢意,随即一笑。而展景岩也轻轻勾起嘴角,那弧度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时间短暂的让阿才以为刚才那是花了眼。
事后展景岩回想也不知自己为何在看到阿才冲进去的时候跟了进去。
当衙门里的人赶到的时候,放眼望去整个房子只剩下没烧完的木头,并看到一个“小乞丐”在废墟里拿了个小棍翻来拨去,一个衙役想要上前制止,却被人拦住,他这才看清原来京城第一捕头高盛雄就在这里,于是其他人等也都乖乖的站在一边。
阿才小心的查看剩下的残渣。最后在房间里靠近chuáng边的位置发现了一具烧黑的尸体。
必要手段
必要手段
阿才小心的查看剩下的残渣。最后在房间里靠近chuáng边的位置发现了一具烧黑的尸体。
一旁的高行看到忍不住说,“怎么每次你吃东西都能碰上命案。”声音虽不大,但周围的父兄都听的到,纷纷看他一眼含有责备。
高行马上识相的闭上嘴。
周围围观的群众也小声议论着,“他是谁啊?”
“验尸的当然是仵作了。”
“这么年轻?”
“高捕头?他是?”衙役huáng海疑惑的看着被皇上御赐过金牌铺头的高盛雄。
“他是我找来接替老张头的人。”huáng海吃惊的看了高盛雄一眼,又看向那个少年。
阿才掰开死者的嘴,又翻看了四肢,“死者是先断气后被烧尸。”
“你怎么知道?”高行问,他怎么看不出来。
“如果人是活活烧死的话,会有挣扎迹象,尸体手足会拳缩成斗拳状,而且因为要呼吸,所以嘴里会吸进火场空气里的烟灰、炭末。可你看他,四肢伸展,口腔里什么也没有。”
这是展景岩第一次看到阿才工作时的样子,专注,严肃……还有一丝迷人。
“具体qíng况,我想还要进一步检验后才知道。”说着,阿才抬起头,看到大家都看着他,这才想起他现在不是仵作了。
阿才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快步走回高行身边,半道被烧黑的木梁给绊了一脚,差点摔倒。
高行忍不住扑哧一笑,虽然在命案现场,这笑的非常不合时宜
高盛雄示意衙役在附近搜查。
阿才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道谢,在人群中找到展景岩,并走在他跟前,“刚才……谢谢。”这么近距离仔细的看着对方,他有种熟悉的感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说完,感觉自己像在搭讪,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看起来很面熟。”见对方没有反应,“可能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也许只是长了一张祸害人间的脸,看来他也是俗人一个。
“没关系。”展景岩突然开口。
“额,敢问尊姓大名?”阿才有礼的问。
“严展。”真简洁。不过,gān嘛这么盯着他。
“……我叫阿才。额……他日定报答今日的救命之恩。”
“恩。”
阿才感觉嘴角有点抽。
“阿才,走了……”高行的叫声犹如天籁,救他于尴尬之中。
“我朋友叫我,再会。”抱拳向对方道,接着头也不回的跟上高行,但仍感到背后那双眼睛跟随着自己,竟让他有种心颤的感觉……阿才晃了晃脑袋。
“你gān什么?”高行看了眼表qíng怪怪的阿才。
“没……我刚去道谢。”阿才说。
“是要好好谢谢人家,不然你就真的变成一块材给烧了。”高志听到,看向阿才的“救命恩人”,不过只得到一个背影。咦?是他看错了吧,那个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隔天一大早,“叩叩……叩叩……阿才,阿才。”高行在门外边敲门边喊道。
阿才迷迷糊糊的从chuáng上起来,哈欠着打开门,倚在门边闭着眼睛对来人说,“你知不知道扰人清梦是很缺德的事。大清早的你gān嘛?”
“救命啊。”说着推着阿才进了房门,“你快把衣服穿上,等你救命呢。”
阿才心不甘qíng不愿的套上长衫,“生病找大夫,找我gān嘛?”
“这件事只有你能帮上忙,你快点啊。”
一刻钟后,阿才站在昨天发现的那具烧黑的尸体旁,看看尸体又看看高行,“你当我大罗神仙啊,烧成这样还救什么命。”说着就要离开。却被高行一把抓住。
“不是啊,是想请你帮忙验尸。”高行坦白说。
“我又不是这京城衙门的仵作,我验什么尸。”又没工钱。
“其实,昨天我就想请你到我们衙门暂时做仵作。”高盛雄从门外走了进来。
“高伯伯?”
“因为衙门的仵作老张头告老还乡,所以现在衙门里没有仵作,又出了这么个案子,希望你能答应,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看高伯伯如此诚恳的邀请自己,阿才挠了挠头,又看了看高行,对方回给他一个大力的点头,“我可以在你们找到继任的仵作前,暂时顶一下,等你们找到合适的人选,我还是会离开的,”
高盛雄眼里充满笑容,“好。”
“不过,你们要按次付我工钱,我不受雇于你们衙门,一个案件十两银子。”阿才开出要求。
“喂,你……”高行听了很是不满。
“可以,还有吗?”高父直接打断高行的话答应道。
“暂时没有,等我想起来再说吧。”阿才想了想说。
“恩,有任何需要的话跟阿行说。”
阿才乐意的点了点头。高行则不乐意的点点头,至于是真不乐意还是装不乐意呢……只能问他自己了。
简单向阿才和刘大人做了介绍,刘大人说了几句好,相信高捕头眼光之类的话后就拎着自己的鸟笼出去遛鸟。
显然这是一个“甩手掌柜”。
无论领导如何,既然那人家的钱,当然要给人家办事。很快,阿才将验尸记录jiāo给高盛雄,“阿行呢?”
阿才无辜的说,“在吐,吐了很久了。大概不习惯烧黑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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