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然梦_小佚【完结+番外】(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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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伤口很痛吗?”他扶在我身上的手越加轻柔和小心,语调中满是焦急和心痛。

  我摇了摇头,连眼泪都摇了下来,一遍一遍地叫:“祈然!祈然!祈然!……”

  他浑身猛地一震,忽然紧紧抱住我,在我耳边用颤音轻轻叫了一声:“冰依。”

  “是我!”我狠狠地点头,紧紧抓住他环在我腰侧的手,哽声道,“我在这,在你身边!以后……以后的以后都在。只要你叫我,我就会应。你不用再担心怎么呼唤也没有人回应你,你不用再一个人孤独的绝望,你也不用再一个人守着雪梨园无声的哭泣……”

  有多少次,想他想到心痛的时候,在心里呼唤他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有多少次,闭上眼能看到他的容颜,听到他的声音,睁开眼却什么也没有……

  如果……我都痛成这样,那么亲眼看着我死去的他呢?午夜梦回的他呢?会不会更是一次次地惊醒,一次次地呼唤,又一次次地绝望呢?

  祈然把头深深埋在我发丝间,灼热而cháo湿的气息笼罩了我的全身,抱着我的手却紧到要将我溶入他体内。良久,他才用沙哑暗沉的声音,贴着我耳侧轻声颤抖成音,“我差一点……就亲手杀了……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就算毁灭全世界也在所不惜……我最爱的人。”

  时间在空气中缓缓流逝,我们就这样相互依偎地靠坐着,没有动作,没有言语,仿佛只要在一起,就算坐到世界末日,就算沉默到海枯石烂也没有关系……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祈然端过他刚刚放在案几上的汤药,递到我唇边,道:“再不喝就凉了。”

  我极度厌恶地皱了皱眉,却还是无奈地一口一口吞下去。唉!古代的药果然不是人喝的,比现代的中药还恐怖几百倍,也不知道放点清凉慡口的配料进去。

  “不是吧?”我看祈然放下我喝完的那碗,又换过另一碗端过来,简直郁闷到要撞墙,“还有一碗?!祈然,你不如让我自然好算了!”

  祈然嘴角一扬,忍不住露出一个浅笑,“我做的这么辛苦,你真不吃就算了。”

  嗯,好香!我抬眼看了看,忍不住眉开眼笑,居然不是药,是花蒸酿,还是祈然亲手做的。呜——太感动了,好久没吃到天下第一美食了。

  祈然嘴角的笑容一直未退,从背后环过我的肩头,用着超高难度的动作,却优雅闲适地一口一口将花蒸酿喂到我嘴里。

  吃到七八分饱的时候我终于想起来,脸色一变,狠狠道:“听说你这几天不吃不喝不睡?”

  祈然一愣,眼中闪过浓浓的余悸,一瞬间却又马上恢复了平静,将手中的碗放下,柔声道:“等一下我就去吃东西,去喝水,去……回来睡觉,好吗?”

  我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继续靠入他怀中,无奈地叹息道:“你自己不是最厉害的大夫吗?怎么会搞到生胃病呢?”

  祈然又环住我的腰,把我抱在怀里,安静地听我唠叨,“胃病的治疗光靠药是没用的,一定要好好调养。你以后,每天都要保持好轻松快乐的心qíng;要注意作息,不要过劳过虑;不能过量饮食,当然更加不能几顿不吃;还有啊,辛辣的、有刺激xing的、生冷的食物你都不能……”

  “从来没有人提醒我这些。”祈然收紧了手,突然打断我的话,幽幽地说,“你不在,谁也不会提醒我……我的胃,每天都好痛。所以,你以后要每天跟我说这些话……不许再从我身边逃开,不许再丢下我不管,更加不许再……投入别人的怀抱……”

  我一惊,忽然想起祈然已经知道我是祁国的皇后,心中有些慌乱,也顾不得伤口的疼痛,急急回头道:“祈然,我和卫聆风其实……呜……”

  我的话音消失在祈然蛮横的吻中,虽只是短暂一下就分开,却分外得灼热而霸道,仿佛在宣示他的所有权,又仿佛在用尽全力坚定我和他的心。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他狠狠地在我耳边吐出一句,狠狠地收紧了手,又轻轻放开。

  他小心地把我安置在chuáng上,盖好被子,才站起身来,浅笑道:“我去吃饭,好好调养我的胃。你先休息一下吧。”

  我乖乖点头,又忍不住补充,“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不能bào饮bào食,也不能吃太硬不好消化的食物。嗯!最好吃些小米粥什么的。虽然你是少主,说想吃小米粥可能比较丢脸,不过为了你的胃……其实……反正你自己这么会烧……”

  祈然忍不住用清瘦白皙的手指头痛地抚了抚自己的额角,嘴角眉眼间却是化不开的轻柔宠溺,轻轻拍了拍我的额头,笑道:“知道了,我自己去烧!分开这么久,你还是……”

  他忽然顿了顿,眼中有淡淡的遗留下来的忧伤,神色却越加轻柔和疼惜,俯下身在我额头轻轻印下一吻,转身走出屋外。

  “是分开了好久啊!”我抬手缓缓抚上仍残留着温柔触感的额头,心中一阵酸痛又湿湿暖暖,嘴角却忍不住扬起一个柔和幸福的笑容。

  [第三卷:第8章 幸福 ]

  伤口直到第三天才稍微有了些起色,勉qiáng能在没人搀扶的qíng况下走动几步。可郁闷的是,祈然说,我体内的寒气还没有清理gān净,所以,必须再撕裂一次伤口。

  不过所谓的撕裂伤口,并不是真的指用刀将伤口割开。而是使用一种特殊的药物,洒在伤口上,使得原本结疤的伤口再次流血。自然,也绝对避免不了的是三天的疼痛和卧chuáng静养。

  “唉!”我长长叹了口气,一边用手理着刚沐浴完,散发着花香的湿发,一边想着,要不要跟祈然商量下,索xing别管那些寒毒了,反正最严重的后果也不过是体内的真气运行不太流畅。

  “小姐,”心慧扶着我走到房间门口,脸上露出诡秘一笑,“少主肯定又在房里等你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免得……”说完,也不等目瞪口呆的我发话,她便一脸坏笑地离开了。

  我无语,摇了摇头,推门进去。

  三天前,祈然便开始与我同房而睡了。不过也仅限于同房,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以前在初chūn的郊外,或者客栈没有空房的时候,我们三个睡在一起是家常便饭。更何况现在我们的chuáng位还是一个在里间,一个在外间。

  门“吱呀”一声打开,淡淡的幽谷清香扑鼻而来。我轻轻一笑,果然看到祈然已经坐在外间的chuáng榻上,旁边是熟睡的小银。他的头发微湿,静静贴在他俊秀无匹的脸侧,身上只着一件雪绸制成的白色睡衣,微笑地看着我。推开的门,带入了一屋子月色,如水银般倾泻在他身上,就仿佛一不小心坠入凡间的神子,饶是这红尘九宵都生生委屈了他。

  实在……太像一场梦了。我心中一窒,反手把门关上,隔绝了屋外如梦似幻的月光。

  “过来。”祈然的手中拿着块gān净的手巾,把睡熟的小银抱起来放到chuáng角,向他旁边的位置指了指,蓝眸嘴角都是掩不住的温柔笑意。

  他盘膝坐在我身后,用布轻柔地擦我仍滴着水的湿发,融融的暖意包裹了我全身,几束散落下来飘在耳畔的头发出乎意料得已经半gān。

  心里像揣了一只白鸽,喜悦、感动、害怕只是一场梦的惴惴不安,jiāo织混杂在一起。是祈然,在用他的内力烘gān我的长发。

  “咦?”我回头去看祈然,却瞥到放在chuáng头矮几上的几样的东西忍不住低呼了一声。手枪、绝、背包、匕首,还有久未看到的手机……

  祈然微微一笑,取过来摆在我面前,一边继续擦头发,一边道:“这些都是你的东西吧?点点看有没有少了。”

  “祈然——”我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诧然道,“你跟步杀的脑袋都是什么构造的?见到这些东西不会觉得惊世骇俗吗?”

  祈然擦头发的手顿了顿,低垂的眼帘看不清表qíng。他忽然放下手中的布,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头埋在半gān的发丝间,良久良久,才沉沉道:“别跟我说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别跟我说你没资格爱人,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是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你走。”

  此时此刻,我才发现,他的胸前,不知从何时开始便空dàngdàng的,什么也没挂。祈然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我高估了自己的理智和对亲人的思念。也许早在我们重逢的那一刻,有些东西,有些人,有个世界,就注定了只能深埋在心底……一生一世。有悲伤有幸福,有苦涩也有释怀,我半躺在他怀里,探出手绕过他颈项紧紧搂住,哽声道:“祈然,我有没有说过,我很想你?”

  祈然猛地收紧了手,紧到要将我溶入他身体里,紧到我的伤口一阵麻痛。我却不管,只紧紧贴在他身侧,咬着牙一遍遍重复,“我好想你!还有,对不起。”我闻着他身上仿佛专属的幽谷清香,想起雪梨园里他无声的哭泣,恍如隔世却近在眼前,“因为是你,所以无论怎么挣扎和自欺欺人,都无法忘记,无法放手。那么简单的事,我却绕了一圈又一圈,让你悲伤和绝望了这么久,才想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舒适地靠在祈然怀里,翻开银白色的手机,按下开启按钮。“滴——”的一声警报音传出,屏幕闪烁了两下跳出“电量不足”的字样,复又归于宁静。

  “没电了。”我撇撇嘴,熟练地打开手机后盖,取出电池,仔细看了看,才松了口气道,“幸好没有cháo掉,明天拿到太阳底下去晒晒吧,这个可以用太阳能充电的。”

  “太阳能?”祈然露出个无奈的苦笑,“我现在还真有些好奇,你那……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取过手枪和绝,仰头道:“这两个才是真正厉害的家伙哦!”

  祈然取过我手中的绝,愕然道:“这不就是普通的手链吗?”

  “绝”的外表与普通的手链无异,上面缀了八颗米粒大小的红宝石。其中的六颗只是普通的点缀。而相对那六颗亮些的一颗红宝石是抽出绝丝的粒扣,只要按紧再松开,绝丝就会弹出三厘米左右,五秒之内不会缩回。另一颗暗些的,却是用来发she麻醉针的,快按一下,随即松开长按,五根一组的麻醉针便会齐she出来。不仔细看却是察觉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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