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我跟北冥凌云说一声,看他能不能带我们进宫?”冷无心淡淡道。
“心儿……”凤兮夜yù语又止。
“你想说什么?”冷无心挑眉道。
“没什么,吃吧。”
后面的话,凤兮夜化成一声叹息咽回了肚里。其实他想说,虽然北冥凌云答应帮她找和氏壁残片,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北冥凌云未必可以全信。
气氛一时显得沉闷,两人沉默地用完了一顿饭,在街上逛了一会儿,路过‘一口苏’的时候,冷无心又买了一些回去带给雪舞那个丫头。
忆心院,北冥凌云给冷无心他们几人安排的院落。
院内,金jú迎霜而开,为这萧瑟的初冬增添一缕新绿。
“雪舞,雪舞。”
刚踏进院子,冷无心就扯开嗓子喊道。
喊了几声,却无人应声,她又继续喊。
“无邪,冰。”
忆心院内静悄悄的,依然无人应声。冷无心回首与凤兮夜对视了一眼,眼中流露出不安,“夜,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有事的,我们进去看看。”凤兮夜安慰道。
两人赶紧朝着雪舞的房间走去,门虚掩着,房间里有些乱,地上还有摔碎的茶杯碎片。不安的qíng绪在冷无心的心底无限漫延,她又快步走到了冰和花无邪的房间,房间的门同样虚掩着,只是屋内的东西并没有乱。
“夜。”想到雪舞可能出事,冷无心关心则乱,顿时慌了神。
“不用担心,找个人过来问问就知道了。”凤兮夜搂过冷无心,轻拍她的背安慰道。
恰时,花无邪和冰同一时间回到了院子里。冰抱怨似的嘀咕道。
“该死的混蛋,轻功居然比我还高,害得我追出了城外,居然还没有追到人。”
听到冰的声音,凤兮夜和冷无心急忙从房间内跑出来。冷无心急切地问道。
“冰,无邪,你们去哪里了,为什么雪舞不在院子里面?”
“刚才有二个黑衣人闯到院子里,我与冰一人一个,追他们去了。”花无邪解释道。
“糟糕,你们肯定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凤兮夜紧蹙着眉头道。
“司马仪清,肯定是司马仪清,除了她,没有人会与我过不去。我去找她。”冷无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的死对头司马仪清。
“我陪你一起去。”凤兮夜温润如风的声音响起。
冷无心点了点头,又掉眼看向冰和花无邪,面色yīn沉,冷冷吩咐道:“你们二个就守在院子里,万一雪舞要是回来,赶紧来通知我。”
说完,冷无心急步如风往司马仪清的院子冰清阁而去。
冰清阁,是云王府仅次于北冥凌云住处的一所院子,是正妃所居的院落。
萧条的初冬,冰清阁内却温暖如chūn,繁花似锦。
进到冰清阁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面显眼地矗立着一口铜鼎,一人来高,鼎口很大,足够两三人平躺进去。
司马仪清慵懒地坐在院子里的一棵桂花树下,涂抹着丹蒄。
上飞的眼角,艳红的丹蒄,配上她那一身艳丽的红衣,宛若妖艳夺目的妖jīng。
两名粉衣婢女恭敬地伺候在旁。
“来得挺快的吗?”司马仪清神态慵懒,懒懒地抬眸瞥了一眼穿过院门,急步走来的冷无心,又低下头继续涂凡蒄的动作。
☆、127血溅冰清阁
“雪舞在哪里?”冷无心也不废话,深黑的眼底寒气缭绕,开门见三地直问。舒殢殩獍
“那里。”司马仪清懒懒地抬眸,看了看院子里的铜鼎。
一股不妙从心底涌出,冷无心诡异的身形一闪,人已经来到了铜鼎边上。
铜鼎内,四毒俱全,蝎子、毒蛇、蜈蚣、蜘蛛。
这些毒物密密麻麻,看得人心惊ròu跳。
此时的雪舞早已经面目全非,脸色青紫,双眼大睁,眼角嘴角鼻孔流着乌黑的血,一动不动躺在一大群的毒虫中。
冷无心亲眼看到一只雌xing的蜈蚣钻入雪舞的耳中。
蜈蚣入耳,钻入人的大脑,在大脑内繁殖,人必死无疑。
心冰凉冰凉的,无边无际的寒意朝着她笼罩过来。
她就这样呆愣愣地看着雪舞惨死的模样,她伤心得已经流不出泪来,她的心在淌血。
跟过来的凤兮夜也看到雪舞死去的惨状,他面色凝重,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冷无心,眼底又流露出担忧。
“心儿,想哭就哭吧。”凤兮夜将冷无心搂在怀中,柔声地安慰。
可是冷无心好像一具木偶娃娃般没有任何的反应。
一旁的司马仪清看到这一幕,嫉妒在心中疯狂地滋生,一张娇艳的脸庞变得狰狞,眼中闪烁着yīn毒的光芒。
“冷无心,你抢走了我最爱的人,让我爱而不得,我动不了你,我就人身边的人开始动手,让你也尝一尝失去的痛苦。”
司马仪清的声音令冷无心从悲伤yù绝中清醒过来。
冷无心化悲痛为仇恨,森冷的寒瞳闪烁着嗜血的寒芒,突然之间,她笑了,仰天狂笑,笑得眼泪从眼角滑落,那是地狱修罗在为胜似亲人的婢女伤心哭泣。
“司马仪清,敢害雪舞,你就拿命来偿。”
冷无心从凤兮夜的怀中挣脱出来,她幽深如渊的眼眸布满了悲伤与冰冷,一步一步朝着司马仪清bī近。
刚才还晴朗的天空,突然之间乌云遮日,一阵冷风在冰清院内刮起。
三尺的距离,冷无心刚要出手,司马仪清的动作更快,朝后退一步,双眼一凛,杀气迸she,大声喊道。
“来人,冷无心要刺杀本宫,给我拿下。”
随着司马仪清的喊声落下,屋内和院外冲出来许多的士兵,都是北冥凌云王府的侍卫,司马仪清的近身侍卫黑风和黑刹也在其中。
众侍卫将司马仪清护在身后,他们手握长剑,锋利的剑身散发着寒芒,直指冷无心。
“你们都是北冥凌云的人,都给我让开,我今日只想取司马仪清的命,不想伤害无辜。”
冷无心手腕一抖,紫芒化剑,横在身前。黑发妖娆,随风乱舞,幽深的寒潭之眸无形的杀气迸she而出,森冷而决杀。
对峙的侍卫们生生了打了一个寒颤,可是却依然站着不动。
“今日司马仪清的命我是要定了,我数到三,你们若是还不让开,誓死护她,就休怪我手下无qíng。”冷无心决定再给这些侍卫们一次机会。
“一。”
无一人动。
“二。”
森冷骇人的声音犹如催命音符飘dàng在冰清院中。
“三。”
依然没有人退开。
冷无心眼神冷如冰雪,紫芒寒光点点,挥舞间,流转出凌厉的剑气朝地下一划,铺地的青石被一剑划为两半。
“挡我者犹如此石。”
话音落下,冷漠如冰的冷无心动了。
她手腕翻转,紫芒一划,剑光横空而起,凌厉之极的杀气bī向拦在身前的侍卫们。
夺目绚丽的剑光如风一般,朝着那些人刺去。
此时此刻的冷无心,眼中没有悲伤,只有仇恨与疯狂,完完全全的疯狂,疯狂的收割着那些侍卫们的生命。
“雪舞,今日主子就血溅冰清阁,用这些不知死活的侍卫们的鲜血为你祭奠。你放心,司马仪清那个贱人我也不会放过,你所遭受的罪,我也会让她同样遭受一遍。”
冷无心双眼赤红,眼中除了仇恨,只有杀戮,无休无止的杀戮。
半个时辰后,血色如妖异的花在地面上四处散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飘浮。
冷无心踏过那些死在她剑下的侍卫们的尸体,走到司马仪清的面前。
此时的司马仪清完全被冷无心一身的杀气,一身的血色给震住了,怔愣在原地。
这个女人太恐怖了,一百名侍卫居然一个时辰就全部消灭gān净,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连黑风和黑刹也没有逃过死劫。
“司马仪清,现在轮到你了。”
冷无心通身的杀气,滴着鲜血的剑尖冰冷地抵着司马仪清的咽喉,只要稍稍用力往前一送,司马仪清的咽喉就会被刺破,消香玉陨。
“今日是我低估了你的实力,现在落到你的手里,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司马仪清昂着头,眼中透着傲气,丝毫不俱眼前的利剑。
“杀你,只会脏了我的剑。”冷无心冷哼一声,意念一动,紫芒收起,重新缠回手腕。
她脚下一动,伸指点住司马仪清的xué道,yīn恻恻的笑容含满了仇恨,笑得毛骨悚然。
“冷无心,你想做什么?”这一刻,动弹不得的司马仪清突然慌了神,一丝恐惧从心底无限漫延。
“我说过,雪舞生前遭受的罪,你都要遭受一遍。”冷冷的话语吐出,周遭冷风飕飕。
“不,不要,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想到铜鼎内的东西,每一样都是至毒之物,司马仪清失态地尖声大叫,漆黑幽亮的眼瞳内是无比的恐惧。
“我是不会让你痛快地死去。”冷无心突然狂声大笑,笑容中满含着悲伤。
笑声突然收起,她轻声地念了一句。
“雪舞,我让司马仪清来陪你,你安息吧。”
声落,冷无心内力一提,凝聚在脚上。她抬脚用力一踢,司马仪清整个人呈一道火红的抛物线朝着院子里的铜鼎内飞去。
“啊!”
司马仪清惊恐地尖叫一声,双眼紧紧地闭起,不敢想像,不敢面对接下来的画面。
眼见着司马仪清即将落入铜鼎内,一道紫色的身影快如闪电般飞来,一把搂住被点了xué道的她,踏着铜鼎的边缘借力飞飘然落地。
☆、128小不忍则乱大谋
寒冷的风在冰清阁内刮起,北冥凌云紫衣华贵,墨发飞扬,他搂着司马仪清纤细的腰身,将她护在怀中。舒殢殩獍
“北冥凌云,你这是什么意思?”冷无心直视着北冥凌云一泓幽泉,漆黑的眼底蕴含着狂风骤雨的怒气,冷冷地质问。
“对不起,无心,她现在还不能死。”北冥凌云眼神微闪,歉疚地说。
“哈哈哈。”
冷无心仰头又是一阵狂笑,笑声中充满了讽刺与悲伤。她微微垂首,再次望向北冥凌云,眼神冷得如同冰雪,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如果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司马仪清为雪舞报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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