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此话,冷无心冷厉的眼眸好似一道冰刃she出,透着无比的森寒,雪舞顿时噤声,低下头默默地吃东西。
“雪舞,若是下次再犯,你就回雪族去,别跟着我了。”冷冷地警告道。
“奴婢知错,不该口无遮拦,求主子别赶我走。”雪舞跪在地上,两只眼睛水雾缭绕,求饶道。
“起来吧。”看着雪舞眼泪汪汪的模样,冷无心心底叹息一声,于心不忍,亲自拉起她,难得耐心地教导道。
“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是你要知道,那件东西不但关系着我娘的生命,在四国之内也同样是至关重要的,所以我必须小心谨慎,你跟在我的身边,自然也应该做到这一点。话说回来,凤兮夜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天澜国丞相的位置,心计城府必然非常人能比,又岂是我们可以轻易利用之人。”
“是奴婢考虑不周,以后绝不在人前提半个字。”雪舞保证道。
“你能够明白就好,坐下吃吧。”冷无心满意地点点头,这小丫头虽然偶而说话不经过大脑,但是对她那个百分百忠心。
雪舞坐下,主仆二人不再jiāo谈,细嚼慢咽地吃完了一顿早餐,便起身朝着大堂外走去。顺着昨日的路线,雪舞熟练地驾着马车穿梭在宽敞的街道上。
街道边树枝吐着舒心的嫩芽,百花含苞待放,享受着明媚的阳光。
马车在拐过几条大街后,此时已经停在了将军府的大门口。刚刚走下马车,就瞧见将军府的老管家秦昆站在门口不停地张望着。
当冷无心的身影出现的时候,秦昆赶紧跑到马车边上,语气客气至极,可见一定是昨天晚上大将军秦天有所jiāo待。
“敢问这位姑娘,可是昨日来过府上的那位姑娘,来找将军?”
冷无心清丽绝俗的脸庞挂着淡雅而又疏离的笑容,微微颔首。
“姑娘请随我来,将军已在书房等候多时。”秦昆微笑道。
在秦昆的领路下,冷无心抱着小黑,带着雪舞踏进了威严的将军府。穿过九曲回廊,转过一道院门,就已经来到了秦天的书房前。
书房外,栽种着几株粉桃,欢欣地打着骨朵儿,含苞待放,几只早莺栖于树梢,啼叫得甚是欢快。
“姑娘,将军此时就在书房里面,你自己进去吧。”管家秦昆停住脚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小黑jiāo给雪舞,并吩咐她在外边等着。冷无心拾阶而上,推开虚掩的房门,跨过门槛走进了书房
☆、013无心无qíng
013无心无qíng
听到推门声响,双手负于身后,一直在屋中焦虑地来回踱步的秦天顿住脚步,抬头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当冷无心那张七分酷似冷雪姬的绝世容颜映入眼帘,秦天愣了愣,随之是极致的狂喜与激动。
“姑娘今年可是年芳十七,可否告知芳名?”稳定了一下激动的心qíng,秦天走到冷无心面前,拭探地问。
“不错,我今年的确是十七岁,至于我的名字,你听了一定会很失望,冷无心。无心无qíng中的‘无心’二字,相信你不会陌生。”
冷无心边说边观察着秦天的脸部表qíng。瞧见他听了这个名字之后,眼中流露出的痛苦之色,她的心底居然划过一丝报复的快意。
其实冷无心的娘亲原本给她取名是‘无悔’二字,只是穿越而来的她硬是把名字给改成了‘无心’。
“无心无qíng,雪姬终究还是怪我的。”秦天眼中浮现出悲痛懊悔,无比自责的喃喃自语。
“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后方才后悔是不是太晚了?”
冷无心嘲讽了一句,从怀中摸出一块色泽质地极佳的玉配,此玉配正面雕刻着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背面则刻着‘子昊’二字。
子昊,乃是秦天的字。
将玉配递给秦天,冷无心清冷无波的嗓音无喜无悲,更没有激动,在书房中缓缓响起。
“这块玉配是我娘一生最珍爱的东西。她将玉配jiāo给我的时候,曾经说过,若是哪一天我没有地方去了,便来天澜国将军府找你。”
“你娘她还好吗?她有没有在你面前经常提起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生父是谁?”微微颤抖的手接过玉配,秦天紧张不已地问。
“说过。娘曾经告诉过我,说我的父亲是一位顶天地立的男子汉,是世间最爱她的人。可是我却不这样认为,若是真的爱一个人,一定会至死不渝,又怎么会背弃爱qíng而另娶她人。”
话到此处,想到她娘冷雪姬如今的处境,想到小时候在雪族被人骂野种的时候,冷无心心中愤愤不平,淡漠如冰的嗓音中夹杂着一丝怒意与暗讽。
“秦将军,你说我刚才的话对不对?”
“我,我,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娘。”秦天眼中布满了自责,愧疚地低下头,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
“十八年前陵江溪畔,我与雪姬在桃花林中相遇。我们二人在桃花林中私定终生,度过了最美好最快乐,让人永生难忘的三天时光。分手的时候,我们约定好,各自处理完家中的事qíng,一个月后在桃花林中重聚,隐居与此,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秦天慢慢踱步到窗边,看着院中正打着花骨儿的桃树,飘渺的目光中透着浓浓的思念。
“岂料人算不如天算。处理完家中事qíng,我正准备出发去陵江的时候,家父突然病重去世。等到安葬完父亲赶往陵江溪畔桃花林的时候,一月之期已经过了三日。可是我不甘心,在桃花林中足足苦等了一个月,伊人未现。心灰意冷之下,我才重回到澜城。”
“既然等不到,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去找她?”冷无心清冷的嗓音泛起波澜,透着一丝幽怨,一丝愤恨。
“我,我有想过去找,可是我不知道从何处着手,去哪里找雪姬?我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叫冷雪姬,其它一无所知。”秦天焦急地解释,袖中的手紧握,紧张地问道:“你娘她现在过得好吗?人在何处?”
☆、014造化弄人
014造化弄人
“不好。她现在过得很不好。与外族人私通,未婚先孕,触犯了族规,被族中的长老们关押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贯冷静的冷无心悲愤不已,qíng绪有些激动的她几乎是怒吼出声。
“带我去,带我去找她,我要救她出来。”
听完冷无心的话,秦天眼眶泛红,尖锐的刺痛从心口处漫延,痛得难以呼吸。他转过身,走到冷无心的面前,失去冷静的他双手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臂,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肯求。
“要是能够轻易救出,我此刻就不会出现在天澜国,也不会站在你的面前。”冷无心嗤笑一声,抬头怨恨地望向秦天。
“告诉我,究竟怎么样才能够救出你娘亲?”秦天qíng绪不稳地问。
“你还爱娘亲吗?”qíng绪稍平的冷无心不答反问。
“爱,自然是爱的。若是不爱,十八年来,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我又怎么会想起她;若是不爱,十八年来,每每看见院中的桃花花开花落,脑海中总是会浮现桃花林中她艳美无双的笑靥;若是不爱,十八年来,为何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她。她如同烙印一般,早已经刻在我的心上,忘不掉,抹不掉!”
秦天松开了冷无心,再度走到窗边,背对着她,满目惆怅地望着满院含苞待放的花骨儿,轻声呢喃着。
听了这段饱含深qíng的话,冷无心只得感叹一声‘造化弄人’,心中对眼前之人的怨恨奇迹般地消失了。她眉尖微蹙,沉默了片刻,原本打算实qíng告知的她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想连累眼前这个被爱qíng折磨,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生父。
“你也不必伤怀,刚才我不过是替娘亲试探一下你的心意,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你放心吧,娘亲现在过得很好。这一次我前来天澜国,只是想见一见你,看一看我的生父是一位如何了不起的人物?”
望着秦天孤寂的背影,冷无心眼神微闪,说着违心的话安慰着他。
“无心,我可以这样唤你吗?”秦天回过身,神qíng小心翼翼地问。
冷无心微笑地颔首,也算是认可了眼前的生父。
“你说得可是真的,没有骗我,你娘现在真的过得很好?”秦天欣喜的同时,并没有因为高兴而冲昏了头脑,他盯着冷无心,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qíng,半信半疑地开口道。
“真的。”冷无心神容淡定,抬眸回视过去。
“你娘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想去找她?”
盼了十八年,念了十八年,如今终于有了她的消息,秦天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嗓音微微颤抖。
“娘现在生活得很平静,你既然已经成亲,有了妻女,我不希望你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冷无心随口扯着谎,心中小小的内疚了一下。
听了此话,秦天身子一震,后退了二步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脸上现出痛苦与悔恨的表qíng。眼睛没有焦距,呆呆地望着前方,自责地喃喃道。
“是我背弃了我与她之间的海誓山盟。”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能够治愈一切的伤痛。十八年已过,娘已经淡忘了一切,她是不会怨恨你的。”冷无心心底叹息一声,出言劝慰道。
“我倒宁愿她恨我,也比她忘记我要来得好。”秦天心口涩涩地痛,黑眸中布着痛楚。
看着秦天那张比流泪还要悲痛的表qíng,冷无心有些后悔刚才说出的谎言,犹豫了片刻,扯唇刚要开口,院外传来管家秦昆的声音。
“夫人,将军正在书房接待贵客,将军吩咐了,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015送见面礼
015送见面礼
“有什么重要的贵客是我也不能见的吗?”柳玉湖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可是眼眸中迸she出的厉芒却让秦昆倍感压力,心里直打颤。
“夫人,这?”秦昆抬袖拭了拭额头的薄汗,左右为难。
“秦昆,传令下去,让府中所有人到前厅集合,我有重要的事qíng要宣布。”
屋外,柳玉湖的声音传进书房中,让秦天想起了正事,他压下心中的痛苦,脸色恢复如常,冷硬的嗓音飘出。
“是,将军。”秦忠应了一声,离开了书房。
这时,推门声响起,柳玉湖一袭海绿色长裙,外罩浅绿色薄纱立在书房门口,堆砌如云的发髻上cha着几支金钗。也许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爱qíng,年龄不过才三十五六岁的她,岁月已经在她风韵犹存的脸上留下痕迹,眼角那几道明显的鱼尾纹,写尽了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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