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笑着摆摆手:“哪里,贫僧平日也要用饭,不过举手之劳。肖施主,是怎么到这个地方的?我见你形容憔悴,并不像妖王的口粮,怎么被抓回来了?”
肖何嘴角抽了抽——口粮?
“妖王?你说的是九咎吗?”
无法眉开眼笑:“正是正是。此处名为即翼山,是妖王九咎的地盘。那日贫僧参禅之后,恰巧看见他将肖施主带回来,便留意了几分。”
肖何不知道无法到底站哪头,口风就很紧:“那无法大师又为什么在这里?难道你不是凡人?”
无法就说:“贫僧当然是凡人,在此是为了普渡佛法,度化众生。”
肖何张了张嘴,心说佛家还真是有些万金油的语句啊,这让他怎么接。
无法见肖何语塞,很贴心地给他解释:“佛法渡众生,渡凡人也渡妖。处于静室之内参禅打座,只渡自己,贫僧渡过自己,便斗胆想渡天下之人,于是四处游历。即翼山本来是众妖聚集的地方,各种妖怪jīng灵在此修炼,然而一日,贫僧在济水旁参禅时,突然觉察此处多了妖气之外的气,那股气息很不祥,贫僧以为,即翼山定需要佛法度化,便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肖何明白了一点,却又觉得荒谬:“千里以外也能感觉到这边有问题?”
无法笑呵呵地说:“佛法本无边,何拘千里。”
“那您在这里怎么渡?成功了吗?”
无法遗憾地说:“尚未成功,贫僧如今也只有闲暇时给小妖们念念经,助他们早日得道成仙,但是贫僧真正想度化的人每日只肯听半个时辰佛经,长此以往,不知何时才能使他身上的不祥之气完全消除啊。”
肖何听过之后,心里就冒出个念头,他试探着问:“大师说的人,难道……”
无法微笑着点头:“正是妖王本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和尚我好爱他……
第87章
【预警】:阅读本章时请不要吃东西
证实心里的猜想之后, 肖何心中如同有千万匹糙泥马狂奔而过,这位大师还真是个奇人啊, 渡谁不好, 非要渡那种危险人物,还在人家妖王的地盘上逮着小妖怪念经渡化人家,真逗, 被他唆使出家向善的话, 九咎还有能用的妖吗?他就不怕九咎一生气,把他弄死。
他抽抽嘴角:“那个……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九咎这人我接触过几次,只觉得他心狠手辣……大师为何选他来渡?”
肖何其实想直接说,这只妖怪非常bào戾, 你拿佛经去烦人家,很可能被-gān掉。即使要普度佛法,传教正身,也该选选对象, 从简单的做起不好吗,非要选挑战xing这么大的这不是找死吗。
因为直面过九咎的变态,还被欺负好几次,肖何觉得有必要提醒无法注意自己的生命安全,也许他们侍奉佛祖的人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但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啊!人家好歹默默给他送了这么久的饭,肖何没办法坐视不管。
无法邪(微)魅(微)一笑:“红尘万丈,众生皆苦,妖王也是众生之一,既然贫僧遇到他,便是他与贫僧有缘,渡谁都是一样的。若连眼前之人都渡不得,贫僧又有何颜面再谈佛法普度众生。”
肖何觉得自己可能要被无法身上散发出来的圣光净化了,他用力甩甩头,诚恳地说:“这些道理我都懂,我的意思是,九咎他实在太危险了,把他念烦了,我怕他对你动手。”
无法疑惑地盯着他看了片刻,恍然大悟:“肖施主是担心贫僧的安危?如果是这样,大可不必担心……”
肖何一听顿时惊讶,难道这位大师有什么过人之处?分明看起来除了头发长一点,长相邪魅一点,完全是个普通人。
无法还待解释些什么,院子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敲铃声,无法叹口气:“看来今天的闲话便到此为止了,肖施主,贫僧有要事,先行一步。”
肖何站起来送他出门:“我来这里几天都没听过铃声,这是?”
无法拿起斗笠戴在头上,微笑道:“这是贫僧与妖王的约定,铃声响起,贫僧必须前去侍奉左右,任由差遣。作为jiāo换,妖王允许贫僧留下来,每日听贫僧讲半个时辰的佛经。”
肖何皱起眉:“这太过分了。”
他自己虽然不信佛,但是对这些有严格自控力的人非常尊重,九咎这种行为简直是在糟践人家。
无法不在意地笑道:“无碍,几百年来贫僧已经习惯了。妖王的事只不过繁琐一些,举手之劳而已,日常做工也算修行中的一种。”
“……几百年?”
无法浅浅地皱起眉,又是一脸邪魅样:“这是贫僧的失误,五百年仍未将妖王身上不祥之气净化,反倒令他越来越重。”
肖何诚恳看着他,面无表qíng道:“大师,我跟你一起去吧,有个人帮忙做事还能快点。”
肖何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他耳朵里听到的是五百年这三个字——这位无法大师果真不是正常人,能活上五百年,怎么也是个神仙了吧!肖何觉得很有必要跟去看看。
无法没有拒绝,把自己的斗笠递给肖何让他戴上,肖何不太好意思,总觉得自己在被当小孩照顾。
“肖施主身体羸弱,不若贫僧身qiáng体健,应当优先戴斗笠。”
无法看着肖何,眼睛清澈见底,他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照顾肖何,而是觉得理应这样,就这样做了。
肖何还想推辞几句,无法已经快步走进雨帘中了,肖何赶紧追上去。
无法先带他换了水鞋和手套,两个人装备得像要下河摸鱼。而后肖何跟着无法来到一处大殿,这里比肖何住的地方要大很多,大殿很高,仰头甚至看不到天花板。他们一进大殿中,肖何就听到了一些音隐约的,奇怪的声音。
肖何偷偷看了无法一眼,对方非常淡定,仿佛没听见,肖何就没说什么,将好奇心qiáng行压下。
无法从一个角落中拎出塑料桶和拖把,又拿出一个拖把递给肖何,还说他身体还有些虚弱,让他量力而行。
无法不再讲话,低头开始擦地,肖何也拿着拖把跟在无法身后开始吭哧吭哧拖。地面看起来其实挺gān净的,无法拎起塑料桶往地上狠狠泼了一盆水,等水完全浸润到地面之下才握着拖把擦洗起来。
肖何眼睁睁看着gān净的地面被他擦出一大坨黏糊糊的东西,透明白中带点淡huáng,被无法扫到一处之后,聚集在一起,散发出淡淡的腥臭味。
肖何有点想吐,他看无法的拖把被那些黏-液粘成一团,急忙去拿铁锨,谁知道一铁锨铲下去,整个铲子被吸在里面,拔都拔不出来。
——这什么东西……qiáng力胶吗?!
无法发现肖何的窘境,笑着用袖口擦一把脸上的汗,把拖把递给肖何:“这等体力活还是贫僧来吧,肖施主可否帮贫僧将大殿其他地方用水泼湿?”
肖何了解自己的体力,在旁边跟着帮不上忙反而碍事,便赶忙应好。他拎着水桶到处泼水,泼过的地方吸了水变成黏糊糊的一层,踩在上面都打滑。
肖何边泼水边猜这些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想着想着不由自主想起看过的恐怖片,尸-油什么的……肖何快被自己的联想恶心吐了。
这个大殿很大,他提了很多次水才将整个大殿泼湿,到靠近边缘处一个角落的时候,地上的东西越来越厚,肖何踩在上面几乎都把他的脚背没过去了。肖何又听到之前听见的那种奇怪的声音,声音还在变大,肖何停下来侧耳仔细听了片刻,好似是鳞片摩擦的声音,除此之外,还有销-魂入骨的喘-息,以及娇媚高亢的女声。
肖何一听头皮都炸了,他条件反she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一个坚硬的胸膛上。肖何大惊,脚下又让那些黏液胶着,差点摔倒。
“大师?!”
“肖施主没事吧?”
肖何撞上的人正是无法,他打扫完一块地方突然发现肖何没有踪影,这才想起来要告诉他离这边远一点,就赶紧过来,没想到肖何已经先他一步发现了这里。
肖何冷着脸摇摇头,这时那些声音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飘dàng,肖何尴尬地看了无法一眼,后者神色不变,笑容却有些不自在。
“肖施主受惊了。应该提前告诉施主才是,都是贫僧疏忽。”
“原来大师知道?”
肖何往传出声响的地方瞥了一眼,见那里有个白色石头砌成的深坑,深坑里面时不时会扬起一两条颜色不同的蛇尾巴,伴随着啪啪的声音,和鳞片摩擦的声音不停拍打深坑周围石壁。
这显然是一堆蛇在里面jiāo-配,其中一条黑色的个头格外大,将其余那些卷在自己长尾中间。
肖何看到黑蛇后背上有两只蛇皮覆盖的,像蝙蝠一样的ròu翅,头顶有个硕大的ròu瘤,ròu瘤后边有两个深dòng,隐隐透出水汪汪的血色——好像里面原本长着什么东西,现在被挖走了一样。黑蛇的身体非常长,也很粗,盘起来几乎将整个深坑占满。
他身前有两条稍微细一些的蛇,一条棕色,一条huáng色,黑蛇身-下两根血红色的半yīn-jīngròu-柱,分别cha-在两条母蛇体内,随着他身上qiáng壮的肌ròu不停收缩蠕动,两根ròu-柱就在母蛇的身体里进进出出。黑蛇背上还趴着几条半人半蛇的女xing,她们雪白的上身一丝-不-挂,胸前两个硕-大半球挤压在黑蛇身上纠缠着他,一边在他身上趴一边用脸贴着黑蛇去蹭、去舔。
黑蛇也不在意,仿佛根本感觉不到似的,专注于自己的活塞运动。这种运动持续了很久,其中一条母蛇突然发出像人类女子一般痛苦的喊声,猛地绷紧成一条僵直的弓,持续了没几分钟,又软绵绵从黑蛇身上滑下去倒在坑里,再也不动了。黑蛇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埋在母蛇身体里的yīn-jīng抽出来之后,带出一大股透明带血的液体,黑蛇的尾巴尖卷住一条趴在自己后背上的母蛇摁到身前,将空出来那条yīn-jīngcha-进这条母蛇身体里,继续活塞,深坑里顿时又传来一阵yín-声làng-语。
肖何面上没什么表qíng,心里膈应得不行,他突然想——自己踩的这一堆不会就是……呕!
“阿弥陀佛。”
无法一声佛号将肖何从那些不好的遐想中拉出来,他看向无法,却见对方神色中无半分嫌恶或者猥-亵,反倒一脸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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