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兮高高,凌水兮滔滔;
有些山,之伟大,故生民质扑而雒豪;地所产者丰且美,俗所习者勤与劳;
愿以此为基础应世界进化之洪cháo;
痛国难之未已,恒怒火之中烧;
东夷兮狡诈,北虏兮狡骁;
唯卧薪而尝胆庶雪耻于一朝;
(备注以上实为东北大学原校歌,文所限改了一个字,láng很喜欢歌词的厚重。)
一首歌沸腾了两千多颗激昂的心师生们群qíng振奋,仿佛听到了时代的召唤、国家民族的期盼感受到这些而心跳加快,也有激昂奋起的qíng绪在心的骆羽杉,看着前面谭少轩挺拨轩昂的背影久久沉思。
然后学校正式开课。医学系今年招生了四十多名学生,以赵其王为主任的教职员共六人,和理工学院其他科系一样,采用英美式教学法,大家集中在一间大教室,坐席不分专业,每个教唧大概带十名学生。
上第一堂课时骆羽杉初初踏进教室。学生们见到这位貌似比大家也年长不了多少的先生,如此年轻美丽,不由有些惊诧。骆羽杉在黑板上画了兔子、猴子和人体的基本结构,然后转身淡笑着说道同学们能不能说出来这三者的构造有什么不同?
学生们很热烈地讨论起来,等大家说的差不多了骆羽杉方道“古代的人认为身体是灵魂寄居之处,各民族无例外地禁止解剖尸体。因此所有的医书解剖图几乎全是根据动物内脏绘成的。直到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的知识分子才提出‘我是人,人的一切我应该了解的言论,才开始有针对人体的医学。
见学生们认真看着自己,骆羽杉接着说如果从大体上划分,在我国,存在中西医两种医学,前者是以,功能人,为概念的独特的哲学医学理论体系而西医是以解剖人、ròu体人,为概念的医学科学理论体系,严格来讲二者都不是以完整的人为研究对象的科学,从理论讲二者都不是科学的。
先生否定了自己所听说过的医学,那我们还要进医学系读书”学生们的不解骆羽杉当然明白,淡淡一笑接着说“事实也证明的确如此,中医长期停滞不前,疗效不确实;而西医疾病发病率居高不下对绝大部分疾病发病原因认识不清、发病机理不明,治疗受到很大制约,在很多病症前束手无策。一个是疗效不确实,一个是有些甚至相当多疾病无法治疗,所以说目前世界上的各种医学科学都存在不完整xing的瑕疵,既然进了医学系,希望同学们立志,跳出原有的理论框架,开阔眼界努力钻研,骆羽杉开始了她在大学讲luǒ的教师生涯。学生们反应,这个年轻美丽的女先生讲luǒ深入浅出,简明扼要,注重细节,循循善诱,所以很受大家的喜欢。
因为刚刚建系教学任务烦是繁重而且还要抽时间给学生补习英语,骆羽杉经常忙到很晚才回去。谭少轩最近似乎也很忙,小夫妻俩有时见面已经是深夜,一个已经沉睡,另一个才轻轻走上来,日子变得与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学校刚开课两星期,这天,骆羽杉上完课准备离去,走出课室不远,有人在后面喊道:辛先生,辛先生,请留步。骆羽杉回头,见是上次谭少轩曾提及过的那个周济民,便站住脚等他走过来。这个人骆羽杉初见时便觉得那张没有什么特点的年轻的脸似乎有些熟悉,后来问谭少轩他才不以为意地笑着说杉儿你不记得了?他就是上次那个刺客啊。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哥哥在军阀混战中死了,便想杀尽军阀报仇我看他还算聪明有志气,于是说服他留了下来,他以前学过医的,让他去凌大好好读书或许以后是国家的有用人才。骆羽杉之前偶尔还想起过那个刺客,想不到谭少轩竟有这样的心胸容人,当时很是惊讶。后来便也注意了周济民,见他的确是聪敏的,便也教得用心口今天他找自已是有学业上的问题?
周济民疾步走过来,弯腰行了个礼,方低声说道“辛先生,二先生刚才派人来让我转告您,山东出事了,请你早此回大帅府,凌州衔上可能要出现游行示威等qíng况。骆羽杉微微一怔,想起谭少轩曾说过的近期的国内大局,忙叫了周济民回到宿舍,细细问起来。原来,日本有了对山东的野心后,因为德国在胶州湾租借地青岛驻有军队,便于昨夜突然封锁胶州湾,以进攻青岛的名义出兵山东。
为了扩大侵略的范困日军两万多人从远离青岛两百多公里的龙。登陆,占领莱州半岛,qiáng占推县丰站,沿胶济铁路西进,占领济南车站,并在济南驻军。获取了胶济铁路金线及其附近的矿产。沿途驱逐中国军队,所到之处,jianyín烧杀,大肆掠夺,无所不为。
“听说几是日本占领之处,都实行军管,把中国人当亡国奴横加迫害。山东及北方大多数地方已经展开声势浩大的‘反日本出兵山东,的活动,商人罢市、学生罢luǒ,人们抵制日货,示威游行。”周济民愤帆地说道。骆羽杉也皱起了眉头久在国外的她,虽然明白自己的祖国积贫积弱,但却没有想到现在竟然公然被日本人这样侵略。
周济民看了看她,接着说“现在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凌州,特别是南北军政府的会谈正在这里进行,而英、美等国领事作为中立的第三者参与会谈,所以估计凌州的反日现模将会更大。骆羽杉明白,看来谭少轩是担心自己回国不久,对国内的这些示威游行活动可能不习惯,所以担心自己的安全吧,故此才特别派人送信。
虽说嫁入大帅府已经两个月多一点,但此刻骆羽杉却实在有些后悔自己对政治的不敏感,怎么说这里都是自己的祖国,母rǔ子耻,日本人这样的佞略行径示威游行声讨是应该的。
所以想了想,认真地对周济民道:谢谢你,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别的什么也没有再说。
周济民对这位看上去娇弱美丽的少帅夫人其实颇有好感,觉得她学识渊博,对学生有礼而诚恳,没有架子平易近人。但毕竟是热血青年,对于大帅府在这样的时候特别派人来关注骆羽杉的安全却有些许反感所以话传到也不多说便告辞去了。骆羽杉遥了他出去,坐下来有些发愣。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和多灾多难的家国离得这样近,懵懂的自己原来也置身在战争和动dàng、侵略和反抗之中。
想了想觉得不该这样回大帅府去。自己也是中国人,既然大家都要站出来反对日本的侵略,那自己也是其中一份子,不应该为了自己的安全而退缩。想着便站起身来去找左元芷。她是从事传媒的,消息应该灵通此。
看她又往外走亚五着急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说道:“四小姐,快吃中午饭了,您去哪儿?骆羽杉急匆匆答应一声:“我去找左先生,一会儿就回来。便出门去谁知到了左元芷那里她却不在。骆羽杉想到这两天自己好像没有看到迂她,元芷似乎一直都很忙,微微有些失望,便辞了吴妈回家。
有些心不在焉地用了午饭,唰坐回卧室准备午休,却听到院子里左元芷的声音笑道“今儿个我回来晚了,我家吴妈不理我还有饭吃没有?
亚玉看到是四小姐的好友,一边答应着一边请了左元芷进来,骆羽杉迎出去笑道你这人例是鼻子长,今儿个亚玉烧了好大一条鱼呢。一边招呼亚玉“重新热了饭菜”两个人坐下来,骆羽杉问道:“你这两天忙什么?刚才去找你都找不到人chuī左元芷看了看她,微微叹了口气收敛了笑容道:你应该知道了吧?日本人出兵山东了,现在社会各界正准备举行各种反日活动,下午渍大的学生也要和其他大学学生、社会各界人士一起上街不威游行。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一定要发动国际国内的舆论攻势,要政府站出来,要求日本退兵”骆羽杉点点头“我也是刚知道,想和你说呢,去找你不在。游行你去吗。”左元芷微笑颌首:会,我会和我那些爱国的学生在一起。她明亮的眼睛看着骆羽杉,虽然没有说话,骆羽杉却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于是笑了笑道“怎么,不相信我?我也是中国人。左元芷握住了她的手两个人的心里似乎都有一股热流涌过。在外敌入侵的时候,民族的存亡、家国的观念,在每个人心中都持别的qiáng烈了起来。
等左元芷吃完饭,二人便一起走了出去。
路上已经陆续有人向校门口走去,一小群一小群逐渐汇成了大股的人流,女生们挽着胳膊拉着手,但彼此间都没有jiāo谈,因为谁都知道大家要gān什么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斗争的热qíng和热爱祖国的希望。
学校门口有人在大声呼喊,号召同学们团结起来,加入到大游行的队伍。传达室的两个老人担心出事,劝说门口的几个学生回去,可是没有人理会
人越来越多,有学生爬上了围墙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说。学生们振臂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日本立即从山东撤兵!等口号,慢慢组成了一支浩浩dàngdàng的游行大军。骆羽杉跟着左元芷走在队伍的中间她的四周都是人,纵横jiāo错的队伍将她团困围住,不知什么时候骆羽杉手里被塞进了一支小旗,随着队伍一直向前走去。
口号声振动着耳膜,热血在血管里沸腾。路上陆陆续续有各种各样的人加入到队伍中去,长衫的先生,西装的青年,有其他学校的学生,也有穿着旗袍的小姐短衣的学徒男的女的,老的和少的,慢慢地这股各色人等组成的怒cháo走上了凌州的城中大道用震动大地的呐喊回答日本人侵略中国的bào行。
队伍旁边,有人手里拿着许多纸分给路边的看客,这支蔚为壮观的游行队伍令骆羽杉惊叹不已。已经看不到哪里是路这万头攒动的海洋,象一颗民族的心脏在有力地跳动和沸腾着。人们qíng绪激昂热血奔腾忽然,震天动地一声喊
“四万万人同誓死,敢将血ròu做长城,
学生们成立了凌州学生联合会,发表抗日富言和通电,反对日本出兵山东,援助济南学生运动,要求南北政府停止内战一致抗日。左元芷似乎有人报给她消息,骆羽杉听她说,今天市内各校学生都出动了,教育部官员和军警也上了衙。学生们向美英等国和日本使馆递jiāo了请愿书,然后在南北军政府会谈的主会场国民饭店静坐示威。人多但秩序还好,只是在日本领事馆门前和日本兵发生了肢体冲突,日本兵打伤了两个学生,愤怒的人群差点将几个日本兵打死,于是军政府不得不出动军警,逮捕了十几个学生。说到最后,左元芷很是担心地道:小杉,要不你先回去吧,听听大帅府对这件事的看法,如果方便和你家二少说一声,请政府尽早放那些学生出来,他们动手也是被迫的日本人实在是太过分了!骆羽杉想了想点头答应,在这里自已只是一个人的力量,回去却说不定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于是辞别了左元芷,有些艰难地穿过人群,回了大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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