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数超出了骆羽杉的原定,好在有岳清帮手,什么也不用她cao心,菜品也按照骆羽杉所定的准备齐全。
大帅府的两位夫人、几个妯娌、谭永宜姐妹包括已经出嫁的谭永宓都到了蕊园,而骆府的二姨娘、和总盼着能和大帅府凑凑近乎的三姨娘更是早早就到了。金秋时节,位于白云山上的蕊园万紫千红,各种花村演染着或淡huáng或沉红的千变万化,展现着大自然季节美丽的妖娆。不过,今天这些并不是蕊园的主角,盛放的一片片jú花,层层叠叠、高高低低汇成了美丽的花海。而jīng心装扮过的来客,就成了花海最美的起伏。作为今天主角的骆羽杉和顾横眉早已坐到了后园花村下,众来宾笑得殷勤甜美,囤着千姿百态的jú花和花海中今天聚会的主角转着看着,议论寨暄着。
一番客气后落座,丫头奉上茶来,喝了一口,登时就有人问这是什么茶?好香,嗯,好象是淡淡的荷花香味呢。
“陈夫人好茶品,这是我们自制的莲露,取今年的新茶,夜晚时放入未开的莲花花苞中,清晨莲花开放前取出,再以新鲜荷叶煲开软水冲泡就是。,骆羽杉淡淡笑着说道。来的这些人,非富即贵,骆家只是富商,无奈也只能附庸风雅。
“怪不得,二少夫人可真是心灵手巧,众人附和着一通夸赞,骆羽杉偷眼看了看岳请微微摇头相视而笑。她心里明白,如果说当初嫁进大帅府,谭少轩连dòng房都没让人闹,是因为自己嫁得并不qíng愿。那么有了今日这场宴会自己便是以大帅府二少夫人的名义,真正走进了南方军政府上流和高层的家眷因子里。在谭嗣庆父子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的安排下,自己不得不走的这一步,将会给自己的生活造成什么样的影响”骆羽杉现在还无从想象得出来。只是心里有着疑虑这算不算另一种泥足深陷?分不会给自己以后的全身而退带来想不到的麻烦?
箭已在弦上由搏寻她迟疑,行大礼的仪式已经准备好,说起来侧是很简单。大厅里摆好了酒席,顾横眉被大家等拥了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二夫人,四夫人,二姨娘等含笑坐在一旁,丫头们在下面摆好一张锦垫,盛装的骆羽杉走过去拜了三拜,按照凌州旧俗奉上一杯香茶,还有几套衣衫等物,起身含笑叫了声“gān妈,顾横眉笑眯眯答应了,送了金镯银碗,仪式便算是成了。
于是众人纷纷祝贺,各自送上厚礼。到了下千五点钟后便相继入席。今天的宴席很是特别,除了主菜大闸蟹以外,上的菜肴无一不和jú花有关。鲤鱼ròu和jú瓣炸烩而成的jú花鱼片、葡香百花脯、油炸jú花叶、jú花jī片、三色jú花丝、腌jú香、jú花羹、林林总总色香、味俱全。
以前听说请末时慈禧太后喜欢吃jú花火锅,想不到今天来倒是开了眼界。这jú花不仅好看,吃起来也别有风味呢。”席上人们议论纷纷,颜宝航和邵云芝低声说着,看着骆羽杉笑得若有所思,这二弟妹倒是别出心裁,实在是玻璃心肝的聪明人儿。顾横眉笑着道“我刻是喜欢这个jú花脑。取其嫩叶洗净放入沸水锅中,加jī蛋或是豆腐片,调味即成。做法简单,味道慡。清凉,羽杉说还可以治胃热心烦。苦头痛诸症。实在说,好吃真是不一定要山珍海味。”
二夫人也笑前几天,羽杉让人采了些jú花,晒gān贮以红棋布囊做成jú枕送了过来,我用了倒觉得真不错。看来蕊园种这些花极是实用。”接着轻声对谭永宓道“昨儿个我派人送了一个去慈云庵,三妹妹例是很痛快的收下了,改天那些jú米,你不妨再送此过去。三妹妹也必定是喜欢的。永宓笑着答应。
王老虎的二姨太作为有功之臣当然忝列正席,闻言也笑道:“眉妹妹,您老人家有了千女儿便有人疼了,哪里象我这个‘媒人“gān妈扶上位,便直接扔过墙你们说的那么好,可有没有我的份儿?
众人闻言笑起来,骆羽杉忙站起身,一边敬了茶,一边喊丫头拿出给二姨娘准备好的礼物遥上车子去,一边笑道:“二姨娘的促成大恩,我和gān妈哪里敢忘。都给您准备好了。
这一举动倒让二姨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二少夫人您别客气,我不过开个玩笑而已”
一帮夫人、姨太太、小姐们笑语唁哗,酒席上团花簇锦般觥筹jiāo错,正吃得热闹,忽听门外传来警卫兵一声气势雄壮的“敬礼!”然后一阵脚步声响竟是谭嗣庆父子带着一帮军政府的高官走了进来。骆羽杉正站了和二姨娘说话,没料到谭嗣庆居然会带着杨震飞、谭少轩等一起走进来,于是微微一怔,旋即回神,轻轻喊了声“父亲”。谭嗣庆笑着点点头,一边示意已经乱纷纷站起来打招呼的众女眷落座,一边笑着说道:“大家不要客乞坐坐坐,我们从山下路过见到有警卫站岗,听说二媳妇在这里摆宴认gān妈,所以顺路上来敬大家杯酒!依老子的xing子,是恨不得大家都做了gān亲的,如果都成了亲家,欧战也不至于打了几年还没打完嘛。谭嗣庆半真半假、似是戏谑似是笑话地说道。
众人捧场地大笑,纷纷向谭嗣庆敬酒。跟进来的高官们在大帅和夫人小姐这些女眷们面前,也不敢大过放肆,大家象征xing地饮了几杯,纷纷向顾横眉祝贺。顾横眉明白,今天谭大帅是给了自己极大的面子不由看了杨震飞一眼,微微低头倩笑。
眼见谭少轩走进来,厅里的女眷便觉眼前一亮。少帅一身立颉戎装,大沿帽下一张清隽的脸英气迫人,一边走一边脱下了手上戴着的雪白手套,黑色皮靴流光照影,可谓英姿飒慡玉村临风,有人便悄悄侧了目去看骆羽杉。
大帅府的二少夫人因了今天的喜事,着一身嫩粉色旗袍,上面只辊一道浅浅的灰色绣边,雅致和谐,给人一种喜庆而温暖的感觉;肩上绣着几朵jú花,领外配了一串圆润柔和的珍珠,造型简单别致,映照得整个人温婉平和却高贵淡雅别有一番光彩照人。
谭少轩薄唇微杨,敬了大家一杯酒放了酒杯微微抬眼,正看到骆羽杉的一抹侧脸。长发间若隐若现的耳垂,肌肤细腻柔白,如玉似雪,看她站在锦绣丛中,脸上一抹浅浅笑意,云淡风清,心里不由一动。谭嗣庆没有停顿,喝完酒带了人如来时一样迅捷离去。这样一个极不起眼的宴会上老大竟露了面儿,这其中的意味便足够有心人猜测半晌,对于他来说这便足够了。
一行人匆匆走出来,恰好几台车刚刚驶进停车场。谭少轩眼尖,看到第一个下车的一身西装笔挺的男子是骆家明。见是杉儿的家人,谭少轩便没有再细看。上了丰,车子跟在丰队后面快到大门时,他无意中一侧脸,后视镜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一头金发,那挺拨有型的身姿,让谭少轩微微一怔,威廉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里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但是谭嗣庆带着大家从军营回来是要回去开会的自已也不好独自留下来。只是此后便一直心里揣着个亮瘩一般,难不成杉儿竟请了他?今天来的都是女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越想越想不通,越想不通便越是别扭,弄得谭少轩恨不得拉过威廉姆问个清楚明白。
其实威廉姆的到来,骆羽杉早已经知道。骆家明提前给过她电话,说想趁着今天顺便在蕊园招待威廉姆。本来这样的场合就算分开招待,威廉姆来也是不合适的,但是一来骆家明说自己在前面楼上招呼他,并不到后面来打扰大家,只是请他赏jú品蟹,骆羽杉送走客人如果有空过来坐坐就好没空也就算了;
二来骆羽杉想从那次谭永宁托付自己给她和威廉姆牵线后,一直没有机会今天谭未宁也在,可不就当jiāo了差?所以尽菅不知道威廉姆来的目的,也还是答应了。但是她没有想到谭嗣庆和谭少轩会来到蕊园,而且威廉姆恰恰给谭老二撞到。
众人吃完饭,喝了茶大部分人便笑着告辞离去有些骆家和大帅府的近亲留下来打牌打麻将。骆羽杉送了客人和二夫人、四夫人、二姨娘等下山,接着送了有点喝多的顾横眉上车,自己便想走到后园去找谭永宁。
奢华而雅致的西式大厅里灯光雪亮,几张桌子上麻将哗啦啦的响着,骆羽杉向里看了一眼见岳清正应竹地滴水不漏,便笑了笑,做了个手势,没有进去。
自己顺着游廊走进了后园。
大帅府的姐妹抽姓除去颜宝航已经几个月的身孕受不得累先回去了其余的都坐在后面,看潭少轶放的一部据说是犬唐新拍摄、还没有投放市场的古装电影。骆羽杉从游廊拐进后园,一抬头,女主角恰好走出来,却是那位有名的南国丽人严霜华。一双清灵的大眼睛脉脉含qíng,一身曳地长裙风华绝代,打出来的字幕正是《孟姜女》。银暮上的佳人略略低眉颔首的羞涩姿态,那微微上扬的优雅端淑的嘴角,那水袖轻挥的盈盈身段让骆羽杉的心中蓦然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于是转了身,走进一旁的村影中。顺着小湖边低垂的金丝柳,慢慢往前去,天上一弯下弦月,镰刀一般挂在明净的天空。平静无波的水面,偶尔有不知名的飞虫颤抖着翅膀飞过,便dàng起一困一圆涟漪,于是月亮便也化为片片绊录。骆羽杉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身后辉煌的灯火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默默看了一会儿,继续向前走去,却看到前面村影下似乎有两个人影。骆羽杉站住步子,看了一会儿,觉得好像是谭永宜和谭永宁,听她们好像在争论着什么骆羽杉便没有出声。风chuī起柳丝,有断断续续的低语传过来,大姐,这都猴年马月的事了现在竟然又提起这些,说什么也不能同意!一个晚清遗老的后裔,谭永宁颇是愤慨的语气。
“父亲和二姨娘说,虽是晚清遗臣,但许家在北方军政府的威望不能小觑,说这种时候能利用的势力一定要用,所以才又提起这些谭永宜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什么波澜,仿佛在诉说一件极平常的事。骆羽杉却听出了此话外音。难不成是谭嗣庆想利用谭永宜进行政治联姻”这种时候他还有必要这样做?再说,谭永宜会从父命?
,“大姐,你不能答应,那许某人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嫁什么嫁?父亲太过分了”,谭永宁气鼓鼓的说道。
“什么圆扁?昨天你没看到?就是去二姨娘那边问安时见的那个人,谭永宜淡淡说道。
啊。昨天那个着西装的年轻人?”谭永宁想了想说道“长的还不错,看样子例也挺正派的,不过大姐你和展“你们”谭永宜低低叹了口气,半晌没有说话,许久方才说道“三妹,我已经二十七岁了,我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岁月可以用来等待”骆羽杉暗府叹息,夜风chuī过来,觉得有些凉,她不由抱了抱双臂,问世间qíng为何物?这般纠缠不止,纠结不休。谭永宜是一代才女,却为qíng所困为爱所苦,此生她还能移qíng别恋找到自己的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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