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指的是萧别,不禁好笑:“他去洗手间了,马上回来。”
商二少微微一笑,拉开我身旁的座位坐下,道:“我陪你一会儿,不过,咪咪,你以前不能吃辣的,现在已经能吃了么?”
我正举着一只小尖椒往嘴里送,听见他不紧不慢的一句,不禁愣了愣。
“你吃辣椒会过敏。”他一副非常熟悉我的样子,伸手点点我的脸,微热的手指刚一触及我的脸颊,我就条件反she地别过了头。
“哎,你脸上出红疹了。”他笑。
我伸手摸脸,果然刺痒刺痒的,原来这个身体对辣椒过敏,我不禁黯然。之前,我吃什么东西里面都会放一勺辣椒的,这个身体,到底不是我的。
“商二哥,吃菜。”我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举起勺子给他捞了满勺的猪脑,丢在了一个gān净的碗里。
他笑眯眯地端起碗,眼眸含笑,看一眼我,突然又放下:“君子不夺人所好,二哥明白,以形补形很重要。咪咪,还是你吃吧。”
我正要拍案而起,却听见低低的呕吐声,一转头便看见面色苍白的萧别正死死地盯着碗里的猪脑。
“萧小少爷啊……猪脑好吃么?”
商怀瑾将声音拉得长长的,看来他心qíng好得很。
眼见着萧别的脸又白了几分。
“神经病!”我忽地站起来,一把拽过萧别的手,将他拖着往外带。虽然我也喜欢欺负萧别,但是别人欺负他了我还不乐意,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嗯,美人。
萧别柔弱无力地任我拖到门口,走过一条街,终于憋不住,蹲了下来,gān呕。
“对不住,我不该……”看他呕成这样,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他缓缓抬起头,苍白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眸更加黑亮:“不关你的事qíng,只不过……只不过……让你见笑了。”他苦笑,仍然维持着他良好的风度,就连gān呕都捧心捂嘴,优雅的很。
“你看,你只是gān呕,而我可是彻底毁容!”我指指脸上因为过敏而突然爆出的红疹。看他嘴角弯了弯,我稍稍安心,蹲了下去,和他对视,问:“绿茶味的口香糖能不能缓解缓解?”
他也不抬头,只是伸出只手平平探过来。
我从瓶子里倒出一颗口香糖,伸了出去,他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拖了过去,用舌头卷走了我掌心的糖。
温温热热的舌头飞掠过我的掌心,麻痹了我半条胳膊。我想我的脸一定红得很可笑。
“咪咪,以后不要吃火锅了。”
“哎?”我抓头。
“你上火了。”他很含蓄地点点自己的鼻子,示意我,我学着他的样子探指摸自己的鼻子,一股猩红温热顺着我的指尖蔓延而下。
我忍不住一阵眩晕,身体跟着晃了晃,这都是血啊,我得吃多少才能补得回来啊……
“咪咪,你要不要紧?”他凑近过来,关心地问我。
不知怎么回事,现在他就连瞄我一眼都会让我口gān舌燥,而他和气又温润的笑容也变得盅惑万分。于是我的鼻血华丽丽地崩堤了。
“咪咪,你怎么了?”他惊慌失措。
我哭丧着脸对着他做出一个STOP的动作:“萧别,你别凑过来了,我看见你的小锁骨就想喷血。”
他忍着笑将自己刚刚不小心稍稍挣开的衬衫扣子给老老实实地扣上了:“不闹了,咱们回家吧,夫人会担心的。”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很亲昵。
我的心瞬间颤了颤,居然还厚颜无耻地烧红了脸。
“明天是商会PARTY,一定要好好打扮,这是你清减以后第一次公开露面。”他悄声无息地一叹,而后抬头,对我微微一笑,稍稍有些落寞道:“这以后会有很多人喜欢上你的。”
他墨黑的眸子直视我。我拍拍他的肩膀:“不带这么不公平的,萧管家,你都被那帮千金小姐爱慕了那么多年了,就不能留点机会给我?还是你希望我一辈子嫁不出去?”
他抿了抿嘴,淡淡扫了我一眼,一改刚刚的暧昧之态,回复到了先前清冷高贵的萧小管家的状态:“小姐,萧别哪有资格跟你谈这些,早点回家吧。”
萧小管家这次是真的怒了,但他到底气什么?难道我恨嫁的心理直接惊倒他了?天地良心,我再怎么恨嫁,对于萧小管家还是有忌讳的,他这么一朵食人花,我还没有染指的勇气。
我gān笑:“萧别,我知道之前,那个,我对你有过过激的行为,但是我保证,现在的萧咪咪,绝对不会再将你扑到在chuáng上……”这是我一直想澄清的。要知道,他那jīng瘦jīng瘦的小身板上曾经被两百斤的我……不不不,是两百斤的萧咪咪压倒在蕾丝涌动的大chuáng上,不管怎么样,这事始终都会让我有一种唐突佳人的罪恶感。
萧别垂着眼,许久不言,我看见他的唇角抿得更加紧,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吓了我一跳。他的眸子里燃烧着熊熊怒火,那么qiáng烈,将他清冷若莲的气质完全烧成了涅槃的火凤凰。他冷哼一声,一甩头,走了。
这孩子到底在别扭什么?我那真诚地歉意连自己都被感动了,容易么?我思索再三,终于恍然大悟------他这是没有安全感。难怪,被萧咪咪那体形那重磅扑倒,心里绝对有巨大的yīn影,这可怜的孩子!
PART 9 商会一夜,闪亮现身
商会PARTY是财团间每年都要搞的一项集聚人气、增进彼此合作度为一体的聚会,通常每个财团的继承人都会参加。
我一早起来就被萧妈妈拉去做头发。我披散着长发,端坐在海绵木的沙发上,瞪着眼睛,感觉那位巴黎第一名剪一下又一下用手指树立我的头发,动作非常轻柔。梳理了很久,却始终没有近一步的动作,我不禁怀疑这一位名剪是不是以按摩闻名。
萧别淡然地坐在我的对面,目光并没有落在手里的财经杂志上,而是一直看着名剪起起落落的手。许久,他缓缓放下杂志,起身走了过来:“我来试试吧!”他的声音和气斯文,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客气,他将名剪从我身边推开。
那位巴黎来的名剪局促不安地看向萧妈妈,萧妈妈微微一笑,朝着他点点头,道:“你帮我弄吧。”名剪如释重负。萧妈妈引着名剪去了隔壁的房间,她当然非常乐于看见萧别和我独处。
萧别挑起我的一绺长发,久久未动,墙上的铜镜模模糊糊映着他的身影,却看不真切他的表qíng。
我很不自在,扭头看他,问:“你会弄发型?”
他的手指慢慢摩挲着挑起的那绺头发,垂眼看着,表qíng困惑而失落,听我说话,睫毛颤了颤,再次抬眼看我的时候,那里面已满是淡然。
他温和地笑了笑,道:“虽然称不上出色,不过肯定比那个名剪要好上一些。”我看了看他,我们的视线在半空接触,他的眸光顿了一顿,嘴角随即一弯,“咪咪,相信我。”
我转过脸去,他修长的手指在我的发间穿梭,力度更加轻柔,有几次发丝滑下,他用手掌将它们又弄上去,温热的掌心滑过我脸庞的时候,我的脸一热。
“好了,你看一看!”
我站起身来,走近一旁的法式穿衣镜,huáng铜扭成的蔷薇花蔓延在整个巨大的椭圆镜边。镜子里,我的头发被紫水晶挽成了小小的一个发髻,束在我的左耳边。闪着剔透晶莹的滴水状水晶jiāo织在浓密的乌发之中,配着身上一袭简洁的及膝白色小礼服裙,说不出的清新。
我迷茫着转过脸,问他:“好看么?”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很期待能从他的嘴里得到些许赞美之词。
“咪咪,我但愿时光停留在这一刻,不再有其他的人知道你的好。”他的眸子越发黑亮,注视我片刻之后缓缓低头,吻了吻我的发,动作优雅。
如果停在这一刻,那么我和他……可是人生怎么会就此停住?我微微愣了愣。
他嘴角一弯,落在我发上的温热的吻,轻轻地落在了我的额头。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接近,我红着脸抓住他的手,他含笑向我看来,仿若无数的星点碎光dàng漾在他眼中:“咪咪……”他低低唤我,如同沉浸在最甜美的梦中发出的梦呓,而后,他缓缓垂下脸,这一次,目标是我的唇,我又是心惊又是无措,瞪着眼睛看他的脸越靠越近。“咪咪,好了没有?车已经等在外面了。”萧妈妈人未到,声先至,惊得我和萧别同时后退了一步,局促不安地都看向天花板。
萧妈妈一把推开大门,只是一瞄就看出了倪端,含笑着拉过我,斜睨了一眼萧别,道:“我不知道小管家的手这么巧,把我家宝贝打扮得这么jīng巧可爱!”
他看了我一眼,躬了躬腰:“夫人,我去准备!”声音依然波澜不惊,刚刚面上的淡红已经都消失了。
我伸指抚脸,仍然火热一片,心里不禁一沉,明知他是朵食人花,我的心仍不可避免地有些许陷落了。这绝对不是好事,我闭眼镇定自己的qíng绪,从各方面剖析自己突如其来的心动,安稳自己那只不过是自己神经紧张而已。
上车以后我才发现,萧妈妈竟然和我不是坐同一辆车,车厢里仍然只有萧别一个人陪我。他今日穿着藏青色的西服,银蓝色的领带,领带之上盘着条银制的蜥蜴,蜥蜴的眼睛是用两颗红宝石制的,和斯文俊朗的萧别形成了qiáng烈对比,有种诡异的魅力。
“萧别,这是什么?”我伸手摸了一下他领带上的蜥蜴,他朝我微微一笑,道:“是萧氏私家医院的院标。”
我倒是忘记了,他今日去并不是以萧小管家的身份,而是萧氏私家医院的负责人。我听萧咪咪说过,萧别已从医学院毕业,现在正就读商学院。看来,萧妈妈有意将萧家的医院转手给他。
“萧别,为什么标志会是蜥蜴?”我好奇。
他沉吟片刻,回答:“它是变色龙,最会隐藏自己。”
最会隐藏么?萧氏私家医院需要隐藏什么?我抬眼看了看有些疲惫的萧别,问:“你昨天没睡好么?”他皮肤白皙,眼底稍稍有些黑晕立刻就显得非常明显。
他淡淡地疲倦一笑:“是啊,有许多事qíng想不通,做不了选择。”他用手轻轻揉揉太阳xué,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
我想了又想,靠过去,一把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鼓起勇气道:“你睡一下吧,到了叫你。”我只是乐于助人,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在心底替自己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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