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爷爷您给她和燕订了婚约啊!我不服!”Jim如他意料中的急了,嚷嚷道:“这是我目前唯一的愿望了,爷爷,况且,燕根本不爱如意!如意怎么能和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啊……”
“呵呵,说得也是,那么Jim,你有没有自信能打败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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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bois推开椅子,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Jim旁边,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悄无声息地塞到了Jim手里。
“什么叫打败?哈哈,爷爷你太说笑了,我,从来没有输给过他!”
Jim扬着头发大笑,他摸清了,手中正是一把微型手枪。
“那么走罢,咱们去喝酒庆祝一下,今年总算可以清闲下来了。”老族长继续鼓励地拍拍Jim的肩膀,“你们说,去哪儿好呢?”
显然,他并不希望看到燕归来死在他的房子里而带来的麻烦。
Jim想了想,说:“去蝴蝶花吧,虽然没什么档次,不过燕很喜欢去那里哈,燕,你说对不对?听说你每天都在那里找一夜qíng买醉?不过我一直怀疑你是否有那个能力……对了,爷爷你也要来吗?”
“爷爷当然要见证了!”
老族长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见证一词,他咬了重音,堆着满脸的笑纹,他挥手带着他的保镖们出去了,而燕归来默默地看了Jim一眼,也起身往车库走去。
留下Jim一个人破口大骂:“妈的,都死到临头了,你拽什么拽……”顿了一会,他又把手枪在身上藏好,往他心爱的跑车走去,他知道这种微型手枪只有一发子弹,他绝对……不能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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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jīng与脂粉在乐器撞击声中jiāo相旖旎的「蝴蝶花」里,穿过那些千金一掷来贪欢作乐的酒客金主们,燕归来、Jim、Dubois老族长三个人被服务生带进贵宾包厢里。
贵宾包厢设在二楼,三面环墙,一面临窗,空间私密但不大,有独立的露台,可以俯瞰到一楼舞台上的演出,这里的酒并不便宜,贵宾厢更是昂贵,但尽管如此,老族长依然嫌弃这种地方有降他的品味,他把十个保镖安排到楼梯口,他们已接到命令,一旦听到枪响,就尽一切努力阻止骚动的人群上楼,而另有两个保镖被安排守候在门口,到时候由他们保护老族长扬长离去——少了十二个人,并不宽敞的包厢因此腾了一些地方出来,尽管老人依然认为这是他迄今为止呆过的最没档次的所谓贵宾包厢。
暗橘色的灯光在天花板上缓缓旋转,三个人,绕着圆桌,桌上是昂贵的红酒,酒在杯中静止,没有人说话,只剩楼下放肆张扬的喧哗声,摇滚,重金属,燕归来一向不喜热闹,可那些没有她在身旁的日子,只有热闹与酒jīng,才能让他抑制思念。
缓缓地,燕归来举起酒杯,到了唇边,仰脖而尽。
Jim自然不甘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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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是什么可以让男人与男人来一决胜负。
在古时,是武力,和酒量。
在现代,是技术,和酒量。
酒,自古英雄长伴。
Jim和燕归来的酒量都不错,Dubois就笑眯眯地看着他俩一个接一个地喝,Jim的计算机技术并不比燕归来差多少,燕归来的酒量也并不比Jim这种qíng场英雄差多少,老族长不是没有想过把两人都留在自己身边做事,只可惜,这两人实在太过qiáng大,qiáng大到足以威胁他自己的地位,所以他只能割舍,留下不会背叛自己的那一个。
至于燕归来,他太过独立,太过隐忍,这样的人,早已站在世界颠覆,Dubois打死也不会相信燕归来肯屈居于将相之位。
比起人,他更相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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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m嫌只喝酒太闷,就提出了互出考题来比试,所谓的“男人之间的较量”,输的人罚一杯酒,直到缴杯投降。
“爷爷,你就当见证者吧,哈哈,今天赢的人,才有资格追求如意。”
Dubois乐呵呵地点头,他巴不得燕归来的警惕心放到最低,最好是烂醉如泥,直到一颗子弹就能轻松解决的地步——当年格尔德兰晨风中的那场较量,据失败的杀手回来报告,Dubois再也不敢低估燕归来的身手。
是以他特意让Jim坐在靠窗的座位,他要杜绝燕归来从跳窗逃跑的一切可能。
二楼,他心中咒骂着这该死的酒吧怎么不再建高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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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夜已深,时间已过去六七个小时,到了凌晨三四点的光景,两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出题、喝酒、比脑子,从一开始的比拼圆周率背诵,到后来的算二十四点,再到最后最无聊最简单最直白的互出算术题,从五位数乘法到九位数乘法,再到九位数除法,还得jīng确到小数点后一百位……不得不说,这两个男人的脑子,也相当于一台微型计算机。
“231498798除以809123409,燕,限你十分钟回答,jīng确到一百位。”
“0.2861106172742061897259976568049……”燕归来不慌不忙地吐出一串数字,尽管身上已带了浓浓的酒气,但他依旧没有醉,他不能醉,心中不醉,百坛陈酒也无用,心中yù醉,一滴水就可长眠不醒,而如今,他再也不需那一滴水了,爱他的女孩,就在天明处等着他,无论如何,他都要挨到那个时候。
“该你了,Green,765902749加上473819403,规矩一样。”
思考了十分钟,Jim流利地报上答案:“1.616445688106292511337498100514……”
燕归来冷冷地打断他:“Green,你错了,我说的是加上,不是除以。”
“你……”Jim一愣,才想明白,顿时气得把昂贵的高脚杯摔在地上,破口大骂道:“燕归来!你这是在侮rǔ我的智商!你这个下流货色……”
“Jim,算了,认赌服输。”作为见证人的Dubois倒是不急,笑眯眯地为Jim罚酒,只要天还没亮,他有足够的时间。
于是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两个变态互相弓虽。女gān对方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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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来,为何你什么都要和我抢?”
Jim忽然站起来嘶吼着,不知是酒jīng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的,他的眼睛已经泛起了血丝。
“爷爷布置的任务你和我抢也罢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技术,但我唯一喜欢的女人你也要和我抢,而你根本不爱他,燕归来,诈我就那么好玩吗?!”
Jim越说越激动,发了疯一样揪住燕归来的领带,借着酒劲恶狠狠地盯住面前男人的双眼。
燕归来垂下眼,只是平静地告诉他:“我未曾爱过她,她也未曾爱过你,Green,这是事实,你和她在一起相处二十多年,你成功过么?”
“可是我不甘心就这么输给你!”Jim歇斯底里咆哮着,金发碧眼的美男子第一次显得那么láng狈失态,在鼓点声中,楼下一曲又毕了,人群亢声喧哗,通宵彻夜,而这其中,有一个声音如冬夜里的凄风,扫过枯枝上的最后一片huáng叶,呜咽着,嘶哑着,连听的人,都心中不忍——“燕归来,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就是WIND……”Jim的声音很低,却比震耳的金属敲击声更让人心恻,燕归来和Dubois,都听着他一字一句地说:“WIND不是一个小组,只是一个人,只是我一个,我一直没有让爷爷告诉你,因为我曾想过战胜你,把你踏在脚下的时候,再亲口、骄傲地告诉你,我,就是WIND,计算机的世界,只有我才是神……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告诉了你,燕归来,因为你再也没有机会被我踩在脚下了,我想我应该让你记住,呵,燕,其实你说得对,你说「人之初,xing本善」,说实话,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这样的……”
不知不觉间,老族长已站了起来,他站得远远的,在门边,反锁了门,他望着这两个前一刻还用智商来斗殴的变态,而此刻,Jim的手已伸进怀里,老族长就望着他缓缓地掏出了枪,他开始笑了,绮丽暧昧的灯光下,他的笑容得意又yīn冷,还带了那么一丝惋惜。
砰——!
蝴蝶花里这一声枪响,被永远定格在巴黎十月十一日晨报的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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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赶回巴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爷爷有没有搞错啊,所谓的机密数据就是《三字经》翻译版?我X……”
她为了赶时间,这一路都呆在飞机上汽车上,双脚几乎都没有着地过,在美国的接头人面前大大地丢脸一把的她,因打不通电话而只能动身赶回巴黎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当天的报纸。
——「巴黎街头一酒吧发生枪击案,一人死亡,数十人因踩踏受伤,具体qíng况正在调查中……」
她望着照片上「蝴蝶花」已被警方封锁的店门的照片,立刻就意识到这是燕归来和Jim经常出入的地方,她惊慌地回到家,所谓的家里已是一片大乱。
“燕归来呢?他在哪里?!有没有事?”
如意惊慌地想找Jim,可是Jim和燕归来都不在,连爷爷都不在,她好不容易逮到了正在卷铺盖走人的管家,却换来管家恼怒的瞪视。
要是从前,哪有人敢这么对她,可现在如意顾不得发火,连着问了好几遍,管家只说不知。
如意愣了,想了想,她才知道不妥,连忙改口:“那不管他,我爷爷呢?在哪?我要找他。”
几曾燕回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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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熙,你确定要陪着这种猥琐老男人而不是我们两个年轻貌美的阳光少年?”
机场大厅,颜可和Jim勾肩搭背站在一起,而前者正在气哼哼地bī问躲在某个黑色yīn影后的可怜少女。
燕归来抿着嘴,对于猥琐老男人的评价不置一词。
说实话,看到少年活蹦乱跳的模样,他有时真觉得自己老了,老到身心俱疲,无法再伸出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保护想要保护的人,那些风一样自由锐利的少年时代,随着当年的青糙盛衰枯荣,人的花期只一季,那以后只能望着后辈们一代又一代地茁壮成长,少年在阳光下绚烂的金发,那是他们随风扬起的梦想,是种子,是希望,是未来。
而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年轻的弟子,会甘心与他沉默相随,而放弃那些本该属有的花季年华。
“我家师父才不猥琐,就像你把早上去头发拉直了,也没有Jim帅一样。”
他听到少女躲在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咯咯嬉笑的声音。
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重新回到了少年时代的chūn日,原来,温暖那么近,花开那么长,年华莺飞糙盛,并未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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