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说道:“算了,你肩上的伤还未好,要是让你出去挑水,被桂香看见了肯定会说我这个做婆婆的不体恤你。今日你就在家里把衣服都洗了吧,别出家门了。”
画眉听后一喜,正发愁这么重的水桶到时候怎么挑回来呢!在家里洗洗衣服多轻松……
不过,等画眉见到那一大盆的衣服时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一家子的衣服不会都在里边吧!
天哪!这得洗到什么时候?
顾氏指着一旁的胰子说道:“胰子你省着点用,多用手搓洗。还有,家里的水你得省着点用,我先去挑水去了。”
留下画眉愁眉苦脸的准备洗衣服。
蹲在大木盆前腿酸的难受,画眉从屋里找了个小木凳子出来,坐下来之后舒服了许多。
又得把衣服洗gān净,又不让多用水和胰子,真是件苦差事。
画眉洗了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背痛手也痛,以前都是用全自动洗衣机来洗衣服,这么原始的手洗还真是让人吃不消。
画眉不禁异想天开起来,若是有哪个女人再嫌日子过的不好不开心就让她穿越到古代来,让她过一过古代妇女的日常生活。保准效果绝佳,再也不会觉得日子过的辛苦了。
好想念有电视有电脑有自来水有洗衣机的日子啊!
还有,好想念有抽水马桶的日子……
这又是让画眉严重不适应的地方了,房间里红漆的木质马桶坐上去总有种说不出的怪怪的感觉。
即使有盖子盖上,也还是散发出淡淡的“异味”。
诶,一切还有待日后慢慢适应。
她估计是没那个本事做个什么抽水马桶之类的设备出来,前生的自己也不过是个平庸的现代女人。
说是心理医生,但是大部分时间还不是听一些女人唠叨些不如意的琐事,然后适时的开导开导,哪里像别人眼中那么神秘高尚,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职业。
而自小生活优渥的她在和向东结婚之前可以称的上是十指不沾水的娇娇女,好多家务事还是后来慢慢才学会的。
这样的她哪里能学的来其他混的风生水起的穿越女似的搞出一堆名堂来?
还是老实安分点动手洗吧……
期间顾氏挑着水回来过一趟,见画眉洗了半天还未把衣服洗完有些不悦:“怎么还没洗完,照你这速度,等衣服全部希望只怕天都黑了。”
画眉陪笑道:“是是是,接下来我一定快一些洗,一定会在中午之前将衣服洗完。”
顾氏又唠叨了两句才又挑着水桶走了。
画眉等顾氏一转身才敢让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出来。
这么多的衣服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洗完嘛!居然还嫌她的动作慢,真是不像话。
对了,不提衣服,房间里还有前天晚上换下来的衣服没拿过来,也得拿给来洗了才好。
画眉起身回房去拿衣服,等拿完衣服出来后,在院子里居然看到了满脸颓丧的柳书怀。
瞧这样子,大概是又输钱了吧!
画眉暗自揣测着,却只当做没看见他一般坐到凳子上继续洗起了衣服。
她可不想去碰这个钉子,若是多嘴问了一句,只怕柳书怀又故态复萌发脾气朝她身上撒气。
画眉心想这一身的伤只怕都是这么来的,还是小心些好。
孰料,画眉不吱声也还是引来了柳书怀的不满。
“婆娘,你没看见你相公回来吗?为什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喊都没喊一句?”纯粹是找茬。
画眉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相公,你回来啦!”不是要喊一句么?喊就是了,没必要跟这种人较劲。
柳书怀哼了一声:“你说话时为什么不抬头,是不是不想看见我?”
画眉手一顿,忍住想爆发的yù望,抬头说道:“相公,你没见妾身正在洗衣服吗?娘让在中午前洗完这么一大桶衣服,妾身要是不快点只怕洗不完。所以才没敢停手,绝没有藐视相公之意。”
柳书怀再也找不到发作的理由,憋着一肚子火又到了柳云生房里去了。
柳云生一声惊呼:“大哥,你拿我的书gān什么?”
画眉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衣服,快步走到了云生的屋内,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第十九章 吵架
只见柳书怀正在书架上胡乱翻着什么,把昨日画眉刚整理好的书架翻了个乱七八糟。
画眉看着真是心疼——想必又得自己去收拾,不知道柳书怀这么胡乱翻到底是在翻什么。
云生一向爱惜书本,见柳书怀全然不把书当一回事的翻来翻去,云生也生气了:“大哥,你到底在找什么?”
柳书怀边翻边道:“爹以前有许多珍藏的古书都放哪儿去了,镇子上有家书铺专门高价求购这种古书,我拿些去看看,说不准能卖上个好价钱。”
原来是想找古书去卖啊!
云生愠色满脸:“大哥,家中的书籍是爹生前一本一本积攒起来的,其中好多是爹年轻时在衙门里做文书时淘换来的,现在用银子都不一定买得到了。可以说是咱们家最珍贵的东西,你怎么能把主意打到这上面来。快快住手!”
云生的一番话说的柳书怀不快起来:“书是死的,人是活的。怎么就不能将书拿去卖了换成钱来用?等我以后有钱了再把它买回来就是。”
说着,柳书怀似乎有了发现。从书架中抽出了几本书兴奋的道:“就是这些了!”
云生冲上前去把柳书怀手里的书夺了下来:“大哥,你不能把这书拿走。快给我!”
柳书怀身高力qiáng,自然轻易的就把书又抢了回去。
云生着急之下,死死的将柳书怀抱住不让他走,边对画眉嚷道:“大嫂,你快把大哥手里的书拿下来。”
我?
画眉没想到这把火烧到她这儿来了。
真后悔过来看热闹,这时候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过去把书夺下也不是,就这么不理睬云生的话也不是。
左右为难啊!
柳书怀的这种行径画眉自然看不顺眼,可是鉴于此人有恶劣的前科,画眉真不想去吃这个眼前亏。
若是他再对自己动手岂不是吃了大亏?
到时候只怕伸冤都没地方伸去……
云生见画眉在那一动不动急了:“大嫂,你快些过来啊!”
柳书怀得意的道:“云生,你快点把我放开,你大嫂怎么敢对我动手。”
本来已经打算悄悄退缩的画眉听到此言不知怎么陡然怒气上涌,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勇气冲到了柳书怀的面前,伸手将柳书怀手里的书夺了下来。
柳书怀一个没提防,等手中的书没有了才醒悟过来,怒道:“死婆娘,你居然敢……”
画眉心想反正做都做了,这时自然不能退让,先占住一个理字再说:“云生说的对,这书是爹留下来的东西,不能拿出去变卖。你赌钱本就不对,怎么能容你再拿家里的东西去典当卖钱?”
柳书怀气的一蹦三尺高:“反了你了,我、我今天非动手打死你不可!”
画眉一惊,朝后面退了两步。
云生力气到底不如柳书怀来的大,不一会儿就被柳书怀挣脱开来。
柳书怀白净的脸看来狰狞无比,一步步向画眉bī来。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看来前几日给你的教训尚不够。我今日定要打的你清醒!”
画眉在害怕之中忽然镇静下来,望着眼前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步步bī近的男人,画眉清晰的说道:“你的本事就只是打女人么?”
柳书怀一楞,怎么也没想过画眉竟然没像往日那般哭泣求饶,反而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柳书怀离画眉只余两步之遥,伸手就能将画眉拉扯过来。不过,柳书怀没有这么做,反而是冷笑着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你敢再说一遍么?”
画眉直视柳书怀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说,你的本事就只是打女人么?”
柳书怀盛怒之中居然笑了起来:“好,今日我倒要和你这个婆娘好好理论理论,看你究竟想说些什么,等你说完我再动手不迟。”
画眉也笑了起来:“柳书怀,你有本事gān脆打死我吧,跟着你过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也只是一种折磨和煎熬而已。你以为,我还想活下去吗?”
这几句话几乎是 脱口而出,让画眉心中一凛。
难道,这是真正的画眉的心声吗?
她是不想再活下去了失去了求生的意志才让自己这抹游魂进驻吗?
奇怪,那声音明明是从自己的口中发出,却又好似不是自己说的。
“你我年少时两qíng相悦,心心相惜,我拒绝了好多人的提亲,嫁给了你。可是,柳书怀,你究竟对我如何?缺衣少食整日做事我都不嫌辛苦,然而你却动辄对我拳脚相jiāo,从没有把我真正的当娘子看待。你还记得曾经说过的话吗?‘只愿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就是你给我的承诺,你做到了吗?”
恍惚中,画眉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画面。
那是少年时的柳书怀,拉着温婉美丽的画眉的手,发誓要终生都对她好,一辈子不离不弃……
那是否就是柳书怀和画眉的曾有过的甜蜜爱qíng?
可这份爱qíng到婚后却开始渐渐变了模样。
柳书怀因为迷恋上了赌博而开始整日不归家,在外和狐朋狗友厮混,赢了钱就去喝酒逛窑子,输了钱回家发脾气动手打画眉拿了家中值钱的物件去卖……
不到三年,柳家已是家徒四壁……
婚后不过五年,画眉已憔悴如斯。
这就是柳书怀的爱qíng承诺吗……
当年那个美丽可爱的少女现在已是满身满心的伤痕,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在被柳书怀重打之后连躺在chuáng上三日没有下chuáng,再醒来,已是现代穿越而来的一律幽魂。
真正的画眉究竟去了哪里?
柳书怀哑口无言,看着眼前满脸泪痕的楚楚可怜的画眉,竟然没有了开口说话的勇气。
刚才的满腔怒火熄灭的无影无踪……
云生站在后边,见两人如此心里也是一紧。
柳书怀和画眉成亲之日他还只是个八九岁的孩子,然而美丽的新娘给他留下了很深的惊艳和满怀的向往。
总想着自己日后也要找个像大嫂这样的女子相携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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