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笑了笑,“大王子殿下这是要与小女子下战书?”
“我只是知会你一声。”策零并不上当,换言之,结局早就定了,他一定要得到她,中间过程如何,手段如何,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倾心真正发现了策零的霸道和蛮不讲理。也是,跟一个惯于掠夺的男人讲道理,似乎太幼稚。“既然这样,何必làng费你我的时间。身子还是心,二者选一。”
有人说。置之死地而后生,这话不知能不能放之四海而皆准。倾心虽然表现得浑不在意,其实心里一直在打鼓。不怕这人不讲理。就怕他不如看起来的这般骄傲啊。
策零放下酒杯,一步跨到倾心面前。倾心以指甲狠狠掐入了掌心,才使得自己稳稳坐着,没有顺着心意后退半步。
策零俯身,盯入她地眸中,低而坚定地说:“两者我都要。我喜欢有挑战的事qíng。”说罢挑开她裹住肩膀的羊毛毯,手指轻拂上bào露在他目光下地雪白肌肤。
“嗯,随你。不过,请记住我的毛病。”倾心忍住冰冷地颤栗,尽量说得满不在乎。
策零低笑一声,俯下头吻上她的肩头,顺着脖颈一路往下,直到若隐若现的rǔ沟。顿了顿,伸手去解倾心系在胸前的蝴蝶结。眼中闪着邪恶的光芒。倾心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
策零哈哈大笑,直起身来往外走去。边走边说:“游戏开始了,倾心。想想如何保住你看重地东西吧。”
“你还是想想如何完美得到你想要的吧。”倾心不甘示弱地回他。
策零没多久就回了伊犁。好似王帐那里有什么事qíng发生。他甚至都没来得及与倾心告别。或者,对他来说。到哪里去又岂用跟女人报备?
没有策零的乌伦古行宫,还是可以忍受的。策零倒没怎么约束倾心的行动,只是没有衣服穿,她也跑不到哪里去。负责戍卫的护卫都远远地在行宫外围活动,从不踏入内院一步。倾心无事可做,整日给小欢小喜和穆娜三人讲故事,讲着讲着,就会讲到一些她们从未听说过的东西上,比如比基尼啦、文胸啦,然后画下图纸,让穆娜找来丝绸剪裁下来,jiāo由小欢小喜fèng制,于是划时代的女xing内衣就出现了。倾心又鼓动巧舌,狡辩说这根本不是衣服,只是用布料做成的装饰品,于是成功地拥有了黑白红三套内衣。当然穆娜她们每人也都有收获。
呜呜,衣服可以不穿,内衣却不能不穿,这恐怕是她做为穿越女保存不多地一项习惯吧。
倾心没想到在这里竟会呆很久。策零每个月会来一两次,每次都行色匆匆的样子。倾心从穆娜口中套来话,知道伊犁那里,他的弟弟好像跟他起了异心,他提议地许多事项被他刻意破坏,以至于无法进行。嗯,每个王室高层都会有的争权夺利地戏码。倾心撇撇嘴,并不关心,她高兴地是,不必日日对着他啦。
奇怪的是,贺成阳一直没有消息。倾心经常站在木屋前,裹紧了特制地羊毛被,看似在欣赏风景,其实是想告诉贺成阳自己所在的位置。
一日,小欢突然被两个高大的护卫架着丢进了内院。倾心吓了一跳,跑过去一看,只见她娇小的身躯上衣衫破碎、满是血迹,圆圆的脸上一片血污。
“怎么了,小欢?是那帮畜牲gān的?”倾心气红了眼,不由分说就要跑出去找那些护卫算帐。小欢赶紧拉住她,倾心贴在她嘴边,听到她说:“不是那样。小欢只是想探探路,这座行宫,太可怕。”
小欢的伤很重,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十余道,背上那道最深,从右肩胛骨一直划到腰上,还有左颊一道,斜过了半边脸。倾心赶紧指挥小喜和穆娜,烧来热水,取来烧酒,为小欢处理伤口,涂上伤药。
小欢醒后,才告诉倾心,她这些日子观察,见行宫的防卫并没多森严,就想悄悄探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办法逃出去。谁知,这座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行宫,竟然有不下十道的防线。刀阵、箭阵、暗器机关,甚至还有护卫牵着猎豹和狮子沿着行宫外围不断地巡逻,别说是她们三个女子,就是武功高qiáng的人也很难突破这么多道关口。
怪不得贺成阳一直未出现,也怪不得策零有恃无恐地离开。看来这座行宫,花了他不少心血,只是不知他原来建来是做什么用的,现在倒成了囚禁她的铁笼。可是哪怕是铜墙铁壁,她也要给他钻个dòng!倾心看着小欢满身的伤痕,握紧拳头下决心。
在倾心和小喜的jīng心照料下,小欢的伤口愈合了,只是脸上永远留下了一道疤痕,斜横在左颊,完全破坏了她的清秀。倾心很难过,觉得是自己带累了小欢和小喜,如果不是她,她们也不会离开京城,身陷困境。许是看出了倾心qíng绪低落,小欢反过来安慰她,“小欢现在很好,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如果没跟着姑娘,小欢和小喜永远不知道外面的天地有多大,而女人也可以做许多事。小欢很高
倾心坐在她身边,往她脸上敷她特意调制的祛疤面膜,希望可以使那道狰狞的疤痕变淡一些。听了小欢的话,微微一笑,想起这两个小姑娘,初见时圆圆的小脸,总是笑嘻嘻的模样,一直以来对她尽心尽力的照顾,如果不是此次远游,也许她们在她心中,不过是两个乖巧的小丫头而已。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患难与共,她们之间已经生长出了深厚的犹如姐妹一样的qíng意。
倾心暗想,如果有一日,她们能回到大清,一定为两个小丫头找门好亲事,建个属于她们自己的温暖的家。
小欢的伤彻底好了后,倾心悬着的心才真正放下。今日才有时间歪在木榻旁闲翻书,可能是这些日子太过cao劳,身体已经很疲累,也可能是炉火烧得太旺,屋里太过温暖,倾心不知不觉迷糊了过去。
从山坡上冲下的策零,一直骑到内院门口,利落地跳下马来,大步流星的往屋里走去。经过三个多月的争取,他终于打败了弟弟朗格,父汗重新采纳了他的意见,同意出奇兵突破灵山南下,占领广阔的南疆。
事qíng一定下来,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乌伦古,自己也有些奇怪这种迫不及待的、烦躁又甜蜜的心qíng从何而来。直到看到火炉旁,围着被子捧着书,已然沉入梦乡的倾心,那一刻,他有种舒了口气的感觉。仿佛跋涉过千山万水的寂寞旅人,终于回到了心心念念的家园,是一种踏实的感觉。
奇怪,一直与他对着gān的女人,却其名地给了他这种踏实的感觉。策零觉得自己一定是太久没有女人了。
他站在木门边,凝望着她的睡颜,觉得chūn天降临了冰封雪盖的乌伦古。
第一百一十二章 得到与失去
江南已是杨柳依依,塞北仍是一片冰封。前几天甚至还下了一场大雪。刚露出些微chūn意的乌伦古重又被盖在了雪被下。
倾心披着白狐披风,戴着她那副茶晶墨镜,站在屋前遥看行宫前面那座银装素裹的山峰,表面看起来悠闲又自在。
自从那次她不小心得了风寒,不小心烧了三天三夜后,策零终于允许她穿上衣服了,并且送来了各种各样御寒的华贵衣物。而后来
在见识到策零的冷酷之后,倾心不得不bī自己学会如何在鹰爪下生存。
说到策零的冷酷,倾心不由打心底里发寒。他给她的感觉,绝不像当初四阿哥给她的那样,虽然霸道决断,但是总有种坦dàng之气,策零的狠带着一股yīn沉。
前不久,行宫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位骄横的准噶尔贵族小姐吉娅,据穆娜私下透露的信息,是策零的父汗为他选的侧妃。小丫头长得娇艳动人,热辣辣的目光总是追寻着策零高大的身影。策零对她冷得彻底,完全无视她的存在。吉娅碰了几次壁之后,开始把主意打到了倾心身上。知道倾心是对她威胁最大的人,想要除去她。而倾心却说服她帮她们逃走。
吉娅开始频频和倾心一起行动,有时去散步,有时去骑马,倾心走到哪里都带着小欢和小喜,终于有一天,她们逮到机会,进到了行宫前面的白桦林中。过了这座小树林,再穿越冰封的小海,就算出了行宫的防御范围。只要她们走过去。一直在外面寻找机会救她的贺成阳就可以接应到她们。
安全起见,吉娅一直跟着她们穿越了白桦林,倾心按捺住怦怦地心跳。拖着小欢和小喜快速跑向林子外。
谁想,策零早已等在了那里。当时看到他高高地骑在马上。冰冷的碧眸一片yīn沉,倾心觉得他像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真想求阎王念念咒,把他招回地底下去。
后来,倾心才见识到。何谓魔鬼。
策零紧紧盯着倾心,看也不看吉娅一眼,只用马鞭指了指她,对他手下地武士说:“拖回去,笞死。”
听到吉娅尖厉的嚎叫,倾心才明白过来,他竟然是要活活打死她,完全不听任何理由、任何解释。倾心扑过去,护住吉娅。对策零说:“不关她地事,要算账找我。”
策零怒极,一把扯过她。扛到肩上飞奔回行宫。倾心被他扣在肩头,胃部被压迫着。不停地摇晃。昏沉yù呕,泪眼朦胧中。看到小欢和小喜撕心裂肺的痛哭。
这个时候,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一度以为死也不能失去的东西,反倒变得轻飘飘不值一提。
还有什么重要过生命?这不只是她一人的生命,而是串在一起地她们三人的生命啊。
还有什么重要过活着回去,见一见她的胤禛?
倾心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思念胤禛,从来没有如此清楚明白地知道,她是多么地爱他。如果命运愿意给她一个机会,她只想回到他身边,好好地陪伴他,无论发生什么,再不会远离。
当策零刺进她身体的时候,她只感到疼痛和憎恨。她一动不动地任他施为,扭到一边的脸上一片沉寂。她愣愣地看着窗外日渐昏沉的天色,不期然地想起了与胤禛的第一次。现在想来,她知道自己是中了他的算计,可是心里没有恼怒,只是甜蜜。为了使自己看起来不像是qiáng占良家少女,胤禛那家伙竟然面不改色地喝了十几杯清花酒,被媚酒控制,对一向自律的四阿哥来说,真可谓一失足毁一生清誉,难怪后来他死也不肯提到那一夜,每次她有意无意地说起,都被他岔过去,冷峻地面上竟微微有些发红。
想起这些,倾心不由低笑,突然胸口传来一阵被狠狠咬了一口的疼痛,才猛然醒过神来,意识到这个男人可不是胤禛,心底刹时泛起无边的酸楚和无力。心就一直沉了下去,再不起半分涟漪。无论他是粗bào,还是温柔,都无法引起她心底一丝一毫地共鸣。她甚至非常冷静地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原来这件“莋爱做的事”,只有和爱地人做,才会觉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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