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挑拣拣了许久终于相中了一支青鸾玉簪,材质透亮做工上佳,可真正吸引我的可不是这个。我将它捏在手里朝着太阳的方向望去,通体晶莹流光溢彩,鸟儿正yù振翅高飞,不由低叹:青鸾青鸾,不就是轻鸾么,我什么时候也能如轻鸾君那样成为一方霸主呢。我正兀自欣赏,一只细白的小手猛地夺走了玉簪,我回过神向左边望去,是个绿衣裳的小姑娘,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只听她大声说道:“这是我家小姐选中的,店家,多少银子?”
我有些愤怒,怎么今天所有人都找我的麻烦,只好耐着xing子说道:“这明明是我先看到的,怎么说是你家小姐选的?”那丫头倨傲地扬着下巴:“方才我们早已看中,正在挑选别的饰物,谁知便被你这个不要脸的拿去。这玉簪最适合我家小姐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家闺秀,你是哪里来的骚婆娘,一副狐媚样儿也不知丢人!”我有些苦笑不得:“莫非我脸上清楚明白地写了风骚二字?”她不屑地瞟过来:“大冷天的,看你穿的那样少,不是戏子便是女jì,难道还会是别的不成?”
我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我不过衣衫单薄了些也是有错了?我咧嘴一笑:“没有人规定戏子或是女jì不能买首饰吧,不过既然小姐喜欢我就勉为其难让给你们了。”她轻哼一声:“算你识相!”转过身刚问了句多少银子,突然浑身一滞,玉簪竟从手上滑落,我轻轻接住又问了句多少银子,那伙计直直盯着一处痴声说道:“五……两。”我抛下银子转身就走,青玉的光辉在我眼里越发耀眼夺目了,身后惊呼声不断,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一点痒痒粉,却足够她折腾两三个时辰了。我百无聊赖地在街上溜达,接受着男人的爱慕和女人嫉妒的眼神,这些我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咳,这张脸在遇到杨严尘的时候怎么就没那么大魅力了呢。我不由小声嘀咕起来:难道我不是个美人么,可为什么,他看我的眼神跟看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妪一般平静无波,这不能不说是我的悲哀。
说到美人,美人,我此刻正站在一家风月楼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安宁镇最红的jì院了,不但有美女,还有不可多得的美男,我摸摸剩下的银子,应该够听首小曲儿的吧。
不外乎推推攘攘,连拉带拽,我终于坐在一间雅阁内,眼前的男子身材苗条俊逸非凡,一双桃花眼仿佛勾魂似的在我身上流连,我微微一笑决定说实话:“这位公子,依你的美貌不是头牌又有谁能胜任呢,只可惜我只是来听曲的,钱袋里没有几两银子,不知公子方才摸到没?”
我狭促地朝他眨眨眼,他却笑得更是灿若娇花,好不容易止了笑,他款款来到近前,纤长的手指在我脸上一划:“我早就摸到了,你怀里不就几两碎银和一只镯子么,不止我摸到了,方才几位公子也都摸得清清楚楚,只不过,姑娘这样的雅客我们怎么舍得放手呢,哪怕倒赔上银子也是要占为己有的。”他笑得那般妖媚,我惊讶地瞪大眼,我什么时候如此受欢迎了,不过略略打扮就能达到这般效果,师父说的果然没错。我正在胡思乱想,他却动作迅速,一手勾起我的下巴,一手探进胸口,我急急扣住:“公子怎的如此xing急,还不知怎样的花名才配得上公子的美貌呢。”他吃吃笑了,手下却不含糊,依旧努力向下探去,一下两下,我的胸前顿时苏苏麻麻:“姑娘愿意叫我什么?”我半仰着脸有些迷糊:“花狐狸岂不是很好?”他的唇贴了上来,暖暖的气息在乍凉的秋日让人忍不住想亲近:“嘻嘻,我若能勾到姑娘才是真正的狐狸……”他的声音渐轻渐弱,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我的耳垂,一双手更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探向我的下体,我不免皱眉,反手点上他周身大xué,他顿时不能动弹,我奋力将他抬上chuáng,那妖媚的眼里微微闪过惊讶,更多的却是了然:“姑娘喜欢如此欢爱?狐狸奉陪到底。”
我叹了口气,摸着他白嫩的脸颊惋惜道:“我虽喜欢享受,可却不愿别人bī迫,再说你这样的男人我半点看不上眼,说是男人却是一副女人样,可说是女人又有着女人所没有的身段,我倒有些奇怪你到底是什么了。”他依旧媚笑连连,拿眼不住勾我:“那姑娘何不褪了我的衣裳看个究竟?”
我眼眸一转笑道:“如此甚好。”说罢一把扯开他的袍子,略一扫视,满意地点点头:“我相信你是个男人了,只可惜……”我目光骤然变冷,指尖疾风般地点了他的哑xué:“只可惜,本姑娘今天没有心qíng,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你的手有时候未免太长了些,这样纤长莹白,怕是许多女子都不如吧,我若是剁了它不免可惜,你在这里乖乖躺着,信不信会有极乐仙乡般的幸福?”我轻声哄道,从他的眼里丝丝漾开的qíngyù便可看出媚药已开始生效,那白皙的身子瞬间透出赤红,我只略略一笑,转身从窗子跃出,西垂的日头早没了午时的光华,照得人也懒洋洋的。
尘心dàng漾
作者有话要说:
清清月色撩人,点点夜露含羞 绵绵秋雨不绝,袅袅烟霞尽散片片huáng叶漫天,猎猎西风寥瑟 潺潺溪水长流,泠泠深涧闻音盈盈青丝如云,纤纤素手难耐脉脉柔qíng细语,款款相思别离背景音乐:和月——《兰》——昨日a day goes by琵琶的颤音漾出女xing柔美的气息,往昔的欢歌笑语一幕幕涌上心头,昨日虽然美好,却永不能回头,所以她惦念不忘,只盼梦中重温那样此生难觅的柔qíng,殊不知,美梦也有成真的一天,可要等到何时,才能成就这段良缘,才能走出樊篱,为自己好好活一回!
在外边晃晃悠悠直到傍晚我才回了天氲阁,师父靠在门廊的卧椅上看书,我有气无力地唤了声师父便想回房休息,她合上书望过来:“你似乎不太高兴呢,小桐。”我撇撇嘴不置可否,只听院子里扑啦啦一阵响,一只纯白的鸽子停在篱笆上,师父悠然起身:“哦?你师伯有信来,去看看。”我随着师父来到庭院中,自鸽子腿上取下一小截书信,我略微一扫竟瞧见杨严尘三个字,心中不免惊讶:他这么快就上山了,我当初说有两天的路程不过信口胡诌罢了,据我判断,以往来的最为高qiáng之人,上到半山腰就需两天,可他只短短一日便平安登顶,估计还得算上等马的时间。天哪,这是个怎样的对手啊,恕我一句不敬的话,怕是魔域四君也没这本事啊。她展信看了半晌,居然深深叹起气来:“为师竟然猜错了,他不是为了治自己的伤才上危山的。唉,武林盟主,心胸之宽广豁达果然远非常人可比,看来连你师伯都心服口服了啊。”
我听了甚为好奇:“杨严尘他怎么了?”师父瞥了我一眼,将信jiāo给我:“五日前轻鸾君与廉城申飞雪相约比武,申飞雪一剑划伤轻鸾君的胳膊,本没有什么大碍,岂料伤口一直不好却是中了剧毒,可申飞雪却推说不知剑上有毒,轻鸾自然不信,然此毒厉害无比,四大宫主用尽全力毒xing仍迅速扩散,申飞雪自知有愧便请来杨严尘,如此便有了杨盟主上危山求医之事。”她转身望向我,指指我手中的信说道:“你师伯说让你随杨严尘去轻鸾宫救人,他身体不适无法远行,一切便拜托你了,恰好你也可多多历练,将来必有所成。此事事关黑白两道能否和平共处,若是轻鸾死了,那数十年的平静便被打破,魔域也就有了扶魔抑正的借口,兹事体大,你师伯信任你必能不负重托,你也要知道轻重缓急,别再像以前一样到处惹是生非了。”师父从未如此义正词严地教训过我,这个杨严尘果真是我的灾星,我恨得牙痒痒,不禁偷眼朝那信上看去,末尾处一只小小的乌guī正瞪着我发笑,我轻斥一声:这老乌guī岂不是害我吗,谁都知道杨严尘难对付,我一路随他怎可能还有命在。我不敢说出自己捉弄他的事,只得苦着脸哀求道:“师父,为何要我陪着杨严尘去轻鸾宫啊,他是白道我是黑道,一向是势同水火啊,他坐上盟主之位已有三年,哪天不想着多杀几个魔域的人解恨,我落到他的手里,岂不是ròu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嘛,到时候你亲亲小徒弟可就尸骨无存啦。再说他求助于师伯,为何师伯不自己亲往,偏要指派我这个小辈,他是神医,我可不是啊。”
师父面无表qíng地瞥了我一眼:“他要是对你下手,你就随便丢点毒药给他,看他还有没有本事在你面前叫嚣。你放心,江湖上像你这样百毒不侵的可没有几人,他杨严尘断断不会是其中之一,他们白道可从来不屑用这种手段的。至于你师伯嘛,他指定你去自然是有原因的了,他是我师兄我只能听命于他,你是我徒弟也只能听命于我。”我没好气地撇撇嘴,这个臭师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我一个徒弟,而师伯没有徒弟,要神医出山走那么远的路他当然觉得没面子了,所以美其名曰让我历练历练,还不是替他跑腿吗?若是治好了人,他便会说连他的徒弟都如此厉害云云,若是不幸治死了,他又会说小徒年幼尚待历练,左右他都不吃亏啊。这个师伯我算是看透了,等回来再好好教训教训他,要仔细想想是让他活吞蛤蟆呢,还是让他尝尝我新制的流樱飞雪。还有那个杨严尘,他要真是那么好对付那还算是武林盟主吗?你说得轻巧,随便丢点毒过去,那盟主为何不是你而是他呢?师父像是瞧出了我的心思,不由放缓了语气:“小桐啊,其实你要这样想就好了,他独身一人出行,这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你若是杀了他,魔域的首领不就是你了么,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我苦着脸说:“师父啊,恐怕我还没害他反叫他害死了,你不知道他眼睛瞪起来着实吓人。”
“别担心,没治好轻鸾君之前他是不会害你的,这有失他盟主的威信啊,而且以你的本事,天下又有谁会是你的敌手,我看他怎么舍得朝你瞪眼睛。”我知道她指的是我绝美的容貌,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不迷恋于我的,可他算是个男人么?我嘟着嘴正要说话,只听师父吩咐道:“算算时间他应该快到了,快去秘道等他。”什么,师伯竟然让他从秘道过来?师伯不会是发烧了吧,那秘道只我门中人才知晓,怎能告诉外人。我和师父要去危山自然不必走那崎岖的山路,天氤天氲二阁中自有相连的地道,多不过一个时辰便能打个来回,杨严尘竟有这样大的本事,让那老乌guī连地道的秘密都直言相告。我拍拍胸口小声问道:“师伯今天心qíng很好么?要不怎么会……”师父挥挥衣袖,不耐烦地说:“好了,别说那么多,我们且去秘道口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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