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只是有可能么?苏黎世伯爵好像只有弗兰克这一个儿子,就算弗兰克是一个糙包,那也是一个血统高贵的糙包,这伯爵的爵位必定是要由弗兰克继承的。更何况,弗兰克可不是什么白痴,虽然以柏舟对他的了解,不敢说他是什么文武双全、有勇有谋的家伙,但最起码,作为一个合格的领主,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再者说,以弗兰克现在的爵位来说,已经是只比他父亲低一等的子爵,说不定用不了多长时间,即便他不继承他父亲的爵位,也将会凭借战功而成为一名伯爵。
沃尔夫冈看见柏舟的表qíng,难得的嘴角上扬了一小下,如果是贝曼塔在场,就会明白,这是她哥哥特有的笑容,当然,现在柏舟看到的,最多是脸部肌ròu的微微抽搐。
“这其中有比较多解释起来很麻烦的地方,我知道公爵大人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也就不向您解释这么多了。您只需要知道,我目前不想和他产生太多jiāo集,所以只能采用这么一种比较让您为难的做法。”沃尔夫冈说的话,一字一句,有板有眼,虽然柏舟很想知道沃尔夫冈怎么知道自己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但话都说到这里了,自己总不能上杆子凑一个“我不怕麻烦”吧。
“其实,我很想知道,您有很多更好的方法,为什么非要用这么一种让弗兰克最尴尬的做法。”柏舟不是一个盲目地为朋友两肋cha刀的主儿,但有些事qíng,总要问明白了,心里才踏实。
柏舟可以不再问为什么沃尔夫冈明明一副和弗兰克不熟的口气,却非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总要知道为什么沃尔夫冈选择了最有可能让双方产生肢体上冲突的做法,这一次,如果不是弗兰克的有意克制,或者是换成别人,那么,很可能就会产生一个柏舟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尽管,柏舟明白,沃尔夫冈故意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抽的可能xing应该不存在。
“嗯,很简单。”沃尔夫冈对于柏舟的疑惑是有问必答:“因为,我想让他下次再看到我时,直接就无视我。”
/> “为什么?”
一般的贵族,走在大街上,恨不得所有认识不认识碰到他的贵族平民,都能恭恭敬敬地向他闻声好,这,毕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很多贵族都乐得这一口,可从沃尔夫冈的话中,他似乎连弗兰克的面都不想再第二次见。
“解释起来依然很麻烦,我知道您是一个怕麻烦的人,所以,您只要知道,在他没有真正领导起整个瑞士日耳曼人的时候,我是最好不要和他哪怕说上一句话。”
狗屁,现在终于明白了,感qíng不是我怕麻烦,而是你怕麻烦,连讲几句话都要省略若gān字的。
当然,这只是柏舟的“恶意”猜测罢了,在柏舟看来,最靠谱的解释是沃尔夫冈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或者是没有资格知道他与弗兰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对,哪怕刚才三王子殿下的话,由于是为了要故意挤兑弗兰克,而可能说的不完全是真的,可弗兰克的表现也确确实实是之前并没有真正见过沃尔夫冈的样子,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之间肯定是没有什么直接的jiāo集,这是他们二人的第一次碰面。
可,那又是为什么会出现现在的一幕?
柏舟越想,发觉自己头脑中的疑惑就越多,索xing,gān脆就不想它了,毕竟,这又不是关系到他们西秦人的事qíng,一边是神圣罗马帝国的日耳曼人,一边是瑞士东部的日耳曼人,人家俩一个种族的事qíng,自己一个外人,cao什么闲心。
想到这里,柏舟换了一个话题,开口说道:“算了,你们两个人的事qíng,轮不到我去费脑子,下面,还是让我们讨论一些你能回答了的问题,当然,这些问题我很感兴趣,是绝对不会怕麻烦的,所以,希望您解释的越详细越好。”
“当然没有问题,请说。”沃尔夫冈回应道。
“这次您来,还带着五千兵士,原因、目的。”柏舟问的很gān脆,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在这种问题上,和刚才那样一直兜圈子。而且,更关键的是,他和沃尔夫冈这种现在连柏舟自己都觉得十分头疼的关系,绕圈子只会把自己绕进去,到最后可能都不知道沃尔夫冈到底要在表达什么,或者说是暗示什么。
如果说沃尔夫冈这次来,还有很大的政治目的,那么,柏舟就得仔细考虑该如何和这位神圣罗马帝国的三王子进行后续合作。
当然,哪怕这位王子提出,这次他来援手的目的是为了让西秦人领他这个人qíng,希望在日后有所回报,柏舟也不会拒绝。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义务帮助自己,别人为了某种或大义、或自私的目的来施以援手是非常正常的,最起码,柏舟会觉得这样子做没有什么不妥。
因为,jiāoqíng这个东西,会越用越薄的,只有等价jiāo换,各取所需,才是维护双方友谊的不二法门。更遑论,柏舟和沃尔夫冈本身也就没有什么jiāoqíng的存在。
现在,西秦方很需要这五千jīng兵的加入,这是不争的事实。勃艮第兵力比瑞士联军多出一倍,平均战斗力上也不弱联军,在这种qíng况下,沃尔夫冈带来的五千兵士,还是久经战阵的兵士,其意义自然不言而喻。
所以说,沃尔夫冈带来了柏舟无法拒绝的筹码,那么,柏舟自然是不会拒绝这份好意,哪怕这份好意里面再暗藏着什么东西。
-------------------【第九十九章 我想见贞德】-------------------
换句通俗些的话讲,即将被饿死的人,即便看见的是观音土,肯定也是会吃下的,哪怕明知道那玩意吃多了致命,但总好过活活饿死。
当然,西秦现在的局势还不至于到这种让柏舟去吃毒饵的地步,况且,柏舟也不相信沃尔夫冈真敢给他下这么一味猛药。
“原因,勃艮第人来攻打瑞士;目的,打跑勃艮第人。”沃尔夫冈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仿佛他即将面对的不是七万余勃艮第兵士,而是七万头待宰羔羊而已。
虽然这种神色能让普通人觉得信心满满,也能让同伴盟友觉得他是一个稳定的靠山,但问题是,柏舟问的不是这个!
显然,沃尔夫冈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时候的欧罗巴人肯定不知道什么是太极拳,但三王子殿下这招耍的确实漂亮,深得圆滑之jīng髓。
柏舟有自己的顾虑,或者说是有些话觉得没必要讲的太过明白,可这位三王子殿下却偏偏避实就虚,回答了一个也算是无懈可击的“原因”和“目的”。
因为勃艮第人进犯瑞士,所以我帮你们打跑他们!
原因、目的清清楚楚,但这话和白开水一样,一眼见底,既是最有用的东西,也是最无用的东西。
“您确定这就是您的最后答案?”柏舟好似随意一般问道,仿佛对沃尔夫冈刚才的回答并没有什么不满,只是单纯再例行询问一遍。
“怎么,您还有什么问题,还是您觉得,我还有其他目的?”
看来沃尔夫冈是打定注意并不把他来此的真实想法告诉柏舟了,总是以一种很平稳的口气,配上一副冷酷的模样,让别人哪怕想从他的神态语气中抓住些蛛丝马迹都很困难。
说到底,沃尔夫冈此行肯定不会只是为了帮助西秦抵抗勃艮第。柏舟明白,沃尔夫冈有其他原因,但柏舟不明白的是,其实现在把所有事qíng摊开来讲是最合适的时候,最起码,后面配合作战的时候,也不会再产生什么别扭的感觉,只需要把神圣罗马帝国的援军当做一场生意的筹码就可以了,可为什么沃尔夫冈就是不准备把实话说出来?
特别是之前还专门把弗兰克给“支”走了,不惜用上了可能导致内部冲突的办法。
难道说这位腓特烈一世的小儿子,真的就是一个政治智商为负,只凭个人喜好做事的任xing王子?
柏舟第一个就不相信,或者说,这压根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qíng,从刚才的几次jiāo谈和以往的jiāo流中,不难发现沃尔夫冈还是有不小的本事的。退一步讲,哪怕事实确实如此,可是,一国王子,总会有些心腹手下,比如说弗兰克说过的那个前条顿骑士团的团长,也会甘愿跟随一个白痴么?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毕竟,一个骑士团,特别是又是神圣罗马帝国、甚至是整个欧罗巴都声名赫赫的条顿骑士团,即便是国王都不能太过qiáng迫她的团长做一些过分的事qíng。
“没有,我相信您,那么,这样的话,我还有事,就不招待您了,对了,午饭时,会有人通知的,饭后,这次对付勃艮第人的军事方略,我们俩还需要讨论一下。”柏舟转头对芈川说道,“来,帮我安排好几位客人。”
柏舟现在没有功夫和这位富贵闲人玩什么太极推手,“猜谜”活动一向不是柏舟最擅长的,现在既然沃尔夫冈不愿意说,柏舟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非得问出个子丑寅卯来。再者说,柏舟现在是真没有什么闲时间,约翰大公和他的部队就这几天就能临近贝尔福、巴塞尔,西秦需要立即规整一下武装,虽然这其中有大部分的事qíng是由尉上来经手,但这一次,尉夫亲率五千新募集的民兵增援巴塞尔,柏舟于qíng于理都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虽然知道不会对这些民兵抱有太大希望,但看看总归是心里有底些。更何况,尉夫心中所提到的玩意儿,也让柏舟十分好奇。
在柏舟心中,尉夫这次带来的,估计又得是一些蜂弩机。这种中远距离“大规模”杀伤xing武器,一旦集群使用,所能发挥出的威力其实真的是很难想象的。当它只有六架时,在巴塞尔城下那次的发挥就已经很令人震惊了,六架由改造过的战车装载的蜂弩机,简直就是六架杀人机器,特别是在平原中,配合上马车的机动xing和冲击力,那绝对是冷兵器时代的坦克加喀秋莎。
一旦这种战车和蜂弩机的数量不再只是个位数时,配合上特定的地形和战术,相信最起码再击溃约翰大公的上千部队不成问题。
如果这次,战车的数量超过了一百架,那柏舟就得考虑是不是不再依靠贝尔福和巴塞尔据守,而是直接把部队拉出贝尔福,攻进勃艮第腹地平原,打他个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当然,柏舟也知道,这只能是存在于想象之中,战车这玩意儿,必须是依靠整个西秦的实力才能把它的产量给提上来,但这种对作战环境要求挺高的战车部队,西秦还没有必要来这么gān。
“喂,公爵大人?公爵大人!”沃尔夫冈的声音开始变大。
“嗯?什么事。”柏舟看去,沃尔夫冈居然没有听从他刚才的安排,先行回去休息,而是继续站在这里,望着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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