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现在你去把还在负隅顽抗的勃艮第人,都给我抓来,记住,尽量抓活的。”柏舟认为,现在已经到了动那些还在贝尔福各处山峰处坚守的勃艮第人的时候了,他们对于联军的正面价值已经没有了,再留着他们,说不得还会产生反效果。而且,最重要的是,既然勃艮第人派来了这么一支“威武雄壮”的部队,五千人,清一色的骑兵,那么在贝尔福山脉,就肯定有对勃艮第大公而言足够重要的人,要不然,只是一些小杂鱼,这样的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那个大公不是个仁慈的家伙,这种赔本的买卖他不会gān。
当然,这个时候,柏舟不能确定其实克洛德就是那个人。
“是,公子。”汪小宝领命道。
“好了,各位。”柏舟拍了拍手,对其他联军将领说道,“现在兔子已经离窝,下面就看各位的了。”
柏舟的言语间流露出一种自信,最起码,诸如弗兰克、沃尔夫冈、卡特兰诺听起来,是一种自信满满的感觉。
毕竟,现在布局已成,谋,已经谋划好了,柏舟没有道理不自信。而成与不成,就靠天意和自己的这群盟友了,柏舟不表现得自信些,那么这些盟友的心中肯定打鼓,这可不是柏舟想要看到的。
“我的部队现在离他们最近,要不然,就让我的部队打这头阵吧。”菲奥拉率先发言道。
这边卡特兰诺狂打眼色,连柏舟都不小心看到了,可菲奥拉却跟没有看到一样,主动申请打这第一仗。
其实卡特兰诺打眼色的原因很明显——我的大小姐,我们带来的兵士,满打满算就只有三千来人,还大半都是些新兵,这次勃艮第人和西秦人生死战,我们帮帮腔就好,毕竟,就我们这些个战斗力,想来其他人也不会对我们抱有太大希望。即便后面可能需要我们作战,那也不是现在啊。
卡特兰诺有这个意思,倒不是说他不顾全大局,不知道其实现在他们和西秦人在一条船上,而是他认为,这个“首功的风头”完全没必要抢,也不是他们有实力抢的。
话说以前小姐是一个多么jīng明的人啊,走一步都要思量三步的人儿,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可怜的卡特兰诺现在还是单身,而且还是一个罕见的守身如玉的男人,他把一生都奉献给了上帝,不理解菲奥拉的做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联军方其他将领,都或多或少知道些这位女贵族和柏舟之间的关系,她第一个出马,自然没有人会说个不字。而且,按照道理来说,是代表西秦的柏舟提出这个建议的,自然要由他的部队第一个来尝试。
现在柏舟身边的部队本就没有多少,暗杀勃艮第斥候的部队几乎全部出自于西秦,刚才汪小宝又带走一部分,可以说,柏舟身边就只剩下亲卫了,肯定无法完成这项“撵兔子”的工作。那么,退而求其次,让瑞士公爵大人的“姘|头”的部队来打第一仗,也是大家可以接受的。
“好的,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就请卡特兰诺阁下,带领您的部队,从这里开始,追击勃艮第人。”柏舟的手指向地图中的一个点,对着卡特兰诺说道。
到这时,卡特兰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领命而去——菲奥拉不是将军,虽然所有的部队名义上都是由她指挥,但在作战时,她可不是贞德,能骑马、挥剑、扛旗的。
柏舟对着菲奥拉笑了笑,在别人看来,这没有什么,很正常。可菲奥拉和柏舟明白,这是在笑什么。
一切都如柏舟昨夜所说的那样——柏舟专门去找了菲奥拉,让她明天主动做第一波的出击。虽然菲奥拉没有问原因,因为她认为柏舟是不会害她的,但是柏舟还是给她解释清楚了,明天所有的战斗中,就只有第一波,会是最轻松的。那个时候,联军内部的其余将领,不会去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所以没有人会跟菲奥拉争抢,而勃艮第那边,面对第一波进攻,在还没有山穷水尽的时候,他们会做的,是分出部分部队,原地消极防御,掩护大部队撤退,而不是被bī急了,扭头反咬一口。
当然,柏舟这样做,也是为了让菲奥拉在联军中的地位不再那么尴尬,毕竟,她带领的部队人数最少,战斗力最差,柏舟是故意要给她这么个机会,让她可以说上话——这个理由柏舟心里清楚就行,肯定不会给菲奥拉明说的。
由于这次柏舟只是找了菲奥拉一个人,所以卡特兰诺不知道,才有了他今天这么不qíng不愿地接受了命令。
不过柏舟相信他是一个知道轻重的将领,不会在战场上消极懈怠的。
--- ----------------【第一百二十六章 jiāo手】-------------------
太阳刚刚露出个笑脸,勃艮第人却都已经准备停当了,似乎在这里,他们连一秒钟也多待不下去。
整个军营的气氛十分压抑,也难怪,长途奔袭而来,却碰了一鼻子灰,最后还只能灰溜溜地离开,气氛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而达哈尔现在觉得,其实如果能“灰溜溜的离开”,对他们这支部队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现在他对于自己还能不能完好无损把部队带出去,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糙糙地吃过早饭,勃艮第众兵士在等到斥候回报安全后,也开始踏上了撤退的路途,撤出了“八”字山脉。
而此时,卡特兰诺在离勃艮第人直线距离仅一公里之外的一处小山坳中,这里,也是勃艮第人撤退的必经之路,只不过,虽然直线距离离那处“八”字山脉只有千米之遥,可实际上,山路崎岖,路途的真实距离并不是单纯是那一千米而已。
“卡特,发现敌方斥候,是不是……”卡特兰诺手下的亲卫长兼副官询问说。
意大利人所在的这块地方,根本隐藏不了三千人马,也就是说,这些勃艮第人斥候部队,只要到这个地方来,就肯定能发现此处的异常,而即便卡特兰诺手下的兵士们手脚麻利,能把前来的勃艮第斥候都打扫gān净,那也等于告诉对手,前方有变。
“能拦截到的,就尽量拦截,拦截不到的就算了,没有必要为了几个斥候太拼命。”卡特兰诺说道,此时,他扭头看去,发现他的副官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让他也不禁好奇起来,便又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qíng?”
“我有一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位副官跟了卡特兰诺五六年了,换句话说,当他们两个人还在意大利的时候,就是在一起享受纯贵族的生活,品尝着最美味的佳酿,这叫同享过福;现在离开了安乐窝,迁移到一块贫瘠又陌生的土地上,也算是共患过难。两人之间的jiāoqíng并不是一般“朋友”两字可以来形容的。
“其实你不用开口,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卡特兰诺有些无奈的对着他的副官笑了笑,多年的老伙计,让他们很容易就想到一个地方上去:“我们只有三千弱旅,对方有五千jīng锐,硬抗是抗不住的,即便能扛下来,我们也等于是平白为他人做嫁衣,划不来。”
“那么,我们现在准备怎么办?象征xing的抵挡一下,就撤退,放勃艮第人一条生路?”这位副官提出一个有害大局,却十分有利于自身的方案。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反正自私的人总可以找到冠冕堂皇理由。换个角度来讲,谁也没有义务去无私的帮助别人,但这种人,也没有资格要求别人的无私帮助。
“不行,联军方的将领都不是傻子,看的出来我们用了多少劲儿。三千弱旅那也是三千个士兵,总不能表现得和三千头猪一样吧。”卡特兰诺难得有心qíng自嘲式的开了句玩笑,接着话锋一转,“不过,瑞士公爵那里给我们的命令是‘追击勃艮第人’,而不是封堵勃艮第人的退路,所以,我想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这位副官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猛一拍大腿,笑道:“我说呢,怎么说我们的小姐大人也是最优秀的,别的男人怎么忍心让她受委屈?怪不得,这么说来,我们得到的命令是追击而非封堵,那么这就简单多了。”
换个思路来理解,既然意大利人没有得到必须封堵死勃艮第人退路的命令,那他们就完全可以放开这条阳光大道,然后从后面一直衔尾追击,这样做,损伤自然会小很多,而战果也小不到那里去。
“不要做的太过了,大家谁也不傻,我们总得给其他人拿出一份说得过去的成绩。”卡特兰诺似乎生怕这位副官太过“顾全己方兵力”,而误了大事,所以又出声提醒道。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这位副官拍了拍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样。
说起来,柏舟也没有打算说第一波攻击就封堵住勃艮第人的退路,毕竟,那样做,和直接跟他们死战没有什么区别,就是比的谁的人多,谁的战斗力qiáng,占据天时地利的联军方,没有必要和勃艮第人这么耗着。
现在勃艮第的近五千兵士,锐气还在,硬抗不是什么好办法,再者说,即便要打硬仗,正如意大利人自己所想的那样,也用不到他们为先锋。
……
战斗,一触即发。
达哈尔子爵撤退不久后,便得到前方有重兵封堵的回报后,越发肯定自己这次贸然进入贝尔福山脉是个错误,不知不觉之间,便落入西秦人的圈套。
但现在不是哀叹的时候,前面哪怕是个铜墙铁壁,他也得带人给凿穿了,要不然,这所有的骑兵部队,都得jiāo代在这里。
“命令,第一千人队,准备作战!”达哈尔果断下令,现在他们的后方还有没有其他西秦人追击他不知道,但既然对方有所准备,那就没有道理只有堵截,而没有追击,所以,他必须下令在最短时间内冲破所有堵截。
“是!”传令官领命而去,而接受命令的士兵们,也抽出佩剑,蹬上马鞍,杀气瞬间四溢开来。
“冲!”这个千人队的军官名叫埃布尔,调整好所部骑兵的队形后,便下令道。
山路狭窄,其实并不利于大股骑兵的冲锋,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冲出去才能活下去的道理,谁都明白。要不然,现在就集体投降,即便约翰公爵那里会出赎金把他们这些骑兵给赎回来,可他们这些未打一仗便主张投降的将领,结局用脚趾头想也明白好不到那里去。
“稳住,稳住!”卡特兰诺制止不少现在已经手抖的准备放箭的新兵。他们现在占据有利地形,敌人一次冲不上来太多的部队,骑兵在这种山道上,速度也大为迟缓,可即便这样,这支大多由新兵组成的意大利部队,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骑兵发动冲锋,气势上不由自足地便弱了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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