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旅馆的二楼都被西秦军士给租下了,除了零星的几个在一楼住着的客人,早在大火刚刚燃烧起时,就逃走了。
“低着头。”柏舟抱着菲奥拉,一手按低她的脑袋,中世纪的人可没有什么火场自救意识。
……
“啊,上帝保佑,大人,您平安了么?”华昂夫看着满身褴褛的柏舟,居然奇迹般的走了出来,身边还挂着个气喘吁吁的女人,立马上前谄媚道。
华昂夫现在可不知道柏舟在怀疑着他,所以表现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还是那么的“无耻”。
“还好,这次多亏子爵阁下急忙赶来啊。”柏舟一语双关道。
“哈哈,当然,能为公爵大人服务、不,哪怕是为您去死,我都一往无前,要不是今天我身边几个该死的卫兵拉住我,我华昂夫一定是第一个冲进火场里的人。”华昂夫拍着胸脯,碰碰作响。
“公子,”芈川也走了过来,在柏舟耳边低语道:“所有人都安全,没有受伤。”
一般火灾,如果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其实它的杀伤力并不那么恐怖,就害怕是晚上睡觉时,在所有人都没有知觉的qíng况下,烧了起来,那才是神仙难救。
由于之前柏舟得到那个小女孩的提醒,所以一晚上没有合眼,这一劫,也就相对安然的渡了过去。可是眼前,还有一个不知底细的华昂夫。
如果说华昂夫和这场火灾有关系,那柏舟是不太相信的,因为这个家伙在柏舟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是这么个胆小的家伙,让他来gān这么件风险极大的事qíng,先不说他本人是否愿意,即便愿意或者是被bī同意,他也得有这个胆量,在柏舟面前表现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而柏舟对华昂夫的第一印象,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没有本事、也没有胆子的贵族,试问,如果华昂夫在伪装,那他就需要在遇到柏舟的第一面时就开始伪装,很难解释,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毕竟,那个时候,柏舟和他的西秦族,只是一群基本穷途末路的难民而已,根本不值得有人去扮猪吃虎。
可如果说华昂夫与这场火灾没有关系,那么,又怎么解释他所有的安排,就这么jīng准的发生了事故?
难道是有人在背后cao纵着这一切,而更可怕的是,华昂夫本人也不知道?
但这个人是谁呢?
柏舟感觉到有点儿寒冷,依偎着自己的菲奥拉也在不住的颤抖,菲奥拉是身体寒冷,而柏舟是心冷。
突然,柏舟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个猎物,而猎人的枪已经瞄准了自己。
“唰”
就是华昂夫旁边的那个低眉顺眼的侍从,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qíng况下,从衣袖中划出一支匕首,朝着柏舟挥刺过去。
匕首直朝着柏舟的喉咙刺去,所有人都被惊住了。
芈川刚才一直在留意华昂夫的动向,生怕他有什么动作威胁到公子,却没想到,行刺公子的另有其人。
“噗”是匕首入ròu的声音,但预想之中的特疼并没有来临,却感觉到脸上流过一丝丝温热的液体。
柏舟睁眼看去,是菲奥拉,用身体挡住了这必杀的一击
“不”绝望在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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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等价jiāo换】-------------------
第一百四十七章等价jiāo换
淋漓的鲜血,顺着菲奥拉白色的丝衣,湿润了柏舟的胸膛。
犹如蓝莲花般,妖异却又带着圣洁,绽放在菲奥拉那皎洁如月的身体上。
些许淡淡的笑容,凝固在她的脸颊上。
呢喃道:“柏舟,你这个爱计较的小家伙,又欠我一次。”接着,眼睑缓缓落下。
“不,我不要你欠我,喂,喂,你不要睡啊”柏舟双目呲裂,咆哮道。
柏舟用力抱紧,把她置于自己的身后。
“你放心,不会再有人伤害到你。”柏舟面对刺客又一次的挥击,避无可避,只得顺势倒下,堪堪又躲过了一劫。
芈川同时也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向刺客劈去。
三十名暗机兵士,拔出手中的武器,集体向前护卫。
而华昂夫手下的兵丁们,大部分茫然无措,和他们的主子一样目瞪口呆,被这bào起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可还有三个侍从模样的家伙,露出了獠牙,亮起了兵器。
芈川的匕首已然bī近那个刺客的脖颈,而这个家伙在间不容发的时刻,生生用左臂挡住,无视疼痛,右手居然捏住了芈川的武器,硬给夺了下来,接着朝着倒在地上的柏舟掷了过去。
柏舟原本可以躲开,可他的身后是菲奥拉,不能躲
这是柏舟的第一反应,下意识用双手挡住要害。万幸这个刺客也没有准头,匕首擦肩而过,钉在了柏舟的脸侧。
柏舟抱着没有一丝声响的菲奥拉,站了起来,退后了两步,被上前来的暗机兵士包围住,冷冷地看着那个刺客。
如果菲奥拉因为他而发生意外,柏舟发誓,他会让幕后黑手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
这不是一般的刺客,一击不中的他,应该选择撤退,可显然,他是一个死士,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不计自己的生死。
第一次最好的机会,被菲奥拉舍命挡住,第二、三次又被柏舟láng狈躲开。
再没有第四次的机会了,芈川的匕首刺中了他的心脏。
而明知必死的刺客,直到现在,脸上仍然没有一丝痛苦的神qíng,有的,只是一种骇人的疯狂。
西秦兵士围在了柏舟四周,亮起兵器一致对外,另外三个刺客,显然已经没有机会了。
敢搏命一击的是死士,可明知必死还冲过去的那是傻子。
但所有人万万没有想到,这三个刺客就是傻子,脸上没有瞧出来任何感qíng,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举起佩戴着的武器,飞蛾扑火般的冲向柏舟的位置。
不出一个回合,三个刺客都倒在了西秦的刀剑下。
心生愤怒的西秦人,根本没有想过抓活口,更何况,这些死士,各个哪怕身负重伤却仍要死撑到底,没有被俘的可能。
“大人,大人,您没事吧大人。”华昂夫胆小是胆小,可正因为他胆小,就更加明白,自己的侍从,去刺杀一个公爵,是一个什么样的过错。
搞不好,自己就会成为替死鬼,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他是不知qíng的。
但事实上,自己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啊
华昂夫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朝柏舟那里跑去,还没有到跟前,就被暗机兵士拿刀架在脖子上。
“后退”芈川大声说道。
公子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被擦伤了而已,可现在关键是他们不知道对方到底还有没有隐藏起来的刺客,包括这个华昂夫在内,任何神圣罗马帝国的人都不可信。
“大人,您听我解释,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华昂夫声泪俱下,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滋味并不好受。
“滚开”芈川的耐xing已经消磨gān净了:“现在,你最有可能是这次谋杀我们公子的元凶。”
“大人,我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哦,对了,我想起来了……”
华昂夫被西秦兵士的刀架在脖子上,一边哭喊着,一边后退,就在他似乎想起什么的时候,他身边的一个侍从,眨眼间,把佩剑从背后送入华昂夫的身体内。
接着,这个侍从咬舌自尽。根本不给西秦人抓活口的机会。
“大人,你要相信我,我是无辜的……”这是华昂夫在世上最后的一句话。
他没能说出来他想起了什么,估计在他的脑海里,说明自己是无辜才是最重要的,哪怕自己已经活不成了,但不能因为这次不明不白的冤屈,而让自己的家人也不得安宁。
一阵冷风chuī过,似乎血腥味又更浓了些。
华昂夫带来的这些个侍从卫兵各个不知所措,刚才一连串的事qíng已经把他们给打懵了,而西秦兵士,也紧紧地盯著他们,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些侍从卫兵中,还有没有隐藏起来的刺客。
……
瑞士公爵遇刺的消息,在整个欧罗巴大陆上,并没有掀起什么làng花,因为这段时间,大家都忙着打仗,每一天都会有一两个曾经的大贵族在战场上阵亡,现在实在没有太多的心qíng去关注某个倒霉的家伙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哪怕这个倒霉蛋的民族,刚刚击败了qiáng大的勃艮第,可是在他们心中,这场战斗,是整个民族的功劳,还可能有腓特烈的帮助,跟那个年少的公爵,没有多大的关系。毕竟,一个十五岁的小家伙,上面肯定还有摄政王。
但是在神圣罗马帝国,这个消息震怒了整个王庭,对,没错,是震怒,而不是简单的震惊。
腓特烈一世以最快的速度责令米勒全权负责,彻查这次刺杀事件。
试问,如果在神圣罗马帝国内部,一位公爵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证,那么,还有谁的安全可以得到保证?况且,这其中还牵扯到帝国一个本土贵族。
华昂夫的家人和剩余的那四十多个侍从、卫兵,被第一时间押送到了纽伦堡,如果不是米勒建言,说杀了他们会让外人认为这是王室在心虚,说不得这群老老**,根本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这群老弱妇幼(华昂夫的侍从、卫兵继承了他们主子的xing格,各个软弱无比)被审查后的结果是毫无头绪,华昂夫的这些家人只是说在他家大人接到腓特烈的命令后,立马就开始准备迎接远道而来的公爵大人,根本没有什么异常表现,而且那死去的几个侍从卫兵,由他们辨认后,一致说不认识,不知道华昂夫是从哪里临时找来的。
米勒现在没有办法去问死去的华昂夫,所以也就无法得知,这几个刺客,到底是怎么混入他的队伍中的。
这个华昂夫,是出了名的胆小怕事,很难想象,这么个胆小、谨慎的家伙,会把几个不知道来历、又面生的人选拔成自己的侍从或是亲兵。
消息上报后,腓特烈一连摔碎了七个杯子,当初他是让华昂夫去迎接柏舟,以示对柏舟的重视,原本还准备等柏舟来到纽伦堡附近后,再亲自出城迎接呢,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么一场事故。
这不光是颜面扫地的问题,关键问题是,全世界的人恐怕都认为这是自己gān的,因为自己有动机——西秦人打下瑞士后,就被封为了公爵,现在人家又打败了勃艮第,你还拿什么册封?而且案发地点就在神圣罗马帝国境内,如果不查出来是谁gān的,那么,对腓特烈自己所能造成负面影响,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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