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蓝让回答道。
“我想,现在这个qíng况下,只要您在大马士革城中还隐藏着一千士兵,或是在城外埋伏着三千士兵,就足以拿下整个大马士革,既然如此,我认为,那些埃及贵族就应该不那么重要了吧。”柏舟问道。
如果按照柏舟现在所想,这些埃及贵族,所起到的作用应该就是迟滞角斗场外的守备军,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也如同磁铁一般,把守备军牢牢地吸引在角斗场。除此之外,应该没有什么作用了。
“如果只是对大马士革有想法,那些贵族的作用自然有限的紧,可您不要忘了,就如同十字军的对手是萨拉丁一样,我们的对手同样也是他。”蓝让缓缓地说道“大马士革只是他在中东地区的大本营,实际上,即便我们把这里来一个屠城,对萨拉丁势力的影响也远远达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毕竟,他的老家是在南边的埃及。”
“你的意思是这些贵族的主要作用是用来『bī』萨拉丁就范?”柏舟又有点『mí』『huò』了,既然知道打下大马士革对自己的作用并不是很大(可对十字军来说,意义却又不一样),还会彻底『jī』怒萨拉丁,那为什么蓝让还要这么gān呢?
“因为,我们要有足够的筹码,赎回我们族中的战士!”蓝让回答的声音,明显较之前,小了两拍,却似乎也让柏舟知道了他这次的真正目的。
……
ps前一段时间的更新不稳地,月底前都会补过的。今日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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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思索】-------------------
第八十九章思索
虽然柏舟一早就知道,这种奴隶bào动似的反抗,都是不成功便成仁的买卖,“玩”的就是一条命,成功了自然什么都好说,可失败了,那便万事介休,而从史书上来看,这种事qíng,失败的例子要远远比成功的多的多。
但柏舟事先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伙人居然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真正的目的竟然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自由,而是为了别人。
先不说这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想赎回的人是什么身份,就说他们这次真正所图,那和在刀锋边上跳舞,让柏舟感觉,没什么两样。
是谁这么“天纵奇才”,想出了这么个“好”主意?
不消说,像蓝让这种人,八成是故意被埃及人俘虏的,然后自愿沦为奴隶,为的,就是这一刻。
这让柏舟都不知道如何评价他们,说他们聪明无比,可这个主意让柏舟看来,怎么想怎么觉得透着一股疯狂的味道——毕竟,柏舟不知道以蓝让为首的这支奴隶军到底要救谁,只知道,不管为了救谁,方法有很多,完全没有必要再故意去失陷一部分人马,来完成这个目的,因为不论怎么说,这个代价太大了,而且,如果不是此时十字军来伐,导致大马士革城防意外薄弱,柏舟相信,依靠着萨拉丁的指挥,角斗场中的huáng种人,必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可,假若要说他们愚蠢,但他们如今的计划可以说是尽在掌握,埃及人目前是不疑有他的,这给了蓝让口中的其他部队一个很好机会,不,准确来形容的话,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柏舟明白,如果是换成十字军来攻,哪怕再给他们十万士兵,十年时间,也创造不出来这么好的机会。
“那,现在我还能做些什么?”柏舟问道。
其实柏舟已经明白,假如蓝让他们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安排到了如此远的地步,步骤也如此周详,那柏舟其实已经是无事可做了,从之前就可以看出来——虽然记录那些贵族们的真实信息确实重要,可也谈不上是什么非常打紧的事qíng,再者说,即便不记录,只要蓝让知道他俘获的这些贵族中有不少大鱼就足够了,用不到什么太详细的qíng报——当然,这只是柏舟个人的想法而已。
不过,蓝让确实是很看好柏舟,所以在柏舟以退为进,原本期望得到的回答是“这里没你什么事”的时候,却听蓝让说道:“我敢肯定,大马士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qíng,消息一定是会传到萨拉丁的耳朵里的……”
“何止传达到萨拉丁的耳朵里那么简单,如果十字军稍微注意点儿,说不得他们也能得到这么个关键的qíng报。”柏舟耸了耸肩膀,故作轻松道,反正蓝让也知道他是从十字军那里来的,这样说,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而假如十字军也得到这个qíng报,要是不趁势进攻,那可就真对不起这个堪称绝佳的机会了。
“我想,萨拉丁有九成可能是会亲自回到大马士革,毕竟这里的局势其实对于埃及人来说已经是非常的糟糕。而大马士革又是萨拉丁和十字军作战的支撑点,大马士革不稳,我想,萨拉丁是不会有心qíng继续留在前线作战的。”蓝让并没有着急对柏舟说什么任务,而是像在聊天,还是老朋友之间毫无顾忌的聊天。
“萨拉丁回不回来我不敢确定,因为这取决于前线和十字军的战况,如果十字军和埃及人的战事正在胶着,我估计萨拉丁是不会回来的。”柏舟显然提出了一个不同的意见:“不过,即便他本人不回来,也至少会派来一个足够分量的贵族将领,我想,最起码的是他的亲弟弟阿迪勒这一级的任务,因为依照阿尤布家族人的魄力与决断,如果我们提的要求太苛刻,说不得他们会来个鱼死网破,而到那时,有资格发布这种命令,还不会被其他贵族的私兵质疑的人,整个埃及,也没有几个,萨拉丁是一个,阿迪勒也可以算一个。”
柏舟不知道蓝让到底会和埃及人提什么意见,不过看他这一系列的布置,也知道必定所图非小。
所以,柏舟如此说,也未尝没有提醒的意思。毕竟,萨拉丁是开国帝王,其魄力肯定是那些守成之君所无法比拟的,万一萨拉丁觉得这样拖延下去不利于自己,大有可能决定放弃角斗场内的这些贵族,而萨拉丁和阿迪勒,完全有这个声望和魄力下达这种近乎残忍的决定,到那时,鱼死网破的解决方案恐怕是谁都不想看到的。
不过至于蓝让是否能听得进去,那就不是柏舟所能决定的了的。
似乎蓝让不是没有听得进去,而是压根就没有听出来柏舟其中提醒的意思,却是自顾自说道:“埃及军队现在武力qiáng盛,如果不是你们十字军在这个时候赶来与萨拉丁争夺耶路撒冷,我们肯定是无法在这个时间点起事的。” r/>
“所以,”蓝让收起了这两卷羊皮纸,才接着说道,“在萨拉丁回到大马士革之前,或者是说在其他埃及贵族,比如阿迪勒回到大马士革之前,我们要布置好对这座城市的征伐。”
布置好?柏舟心中稍显疑惑。
“我想,何时攻伐下大马士革,这个时间点,完全取决于你什么时候动用其他的部队,而不取决于萨拉丁吧。”柏舟问道。
“如果我愿意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攻打下这座埃及人在中东地区的大本营,可是,即便把这座城市里面的所有埃及人都俘虏起来,我说过,对萨拉丁也造不成什么伤筋动骨的影响,所以,我要等萨拉丁过来,最不济,也要等到阿迪勒过来。”
蓝让突然发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原本他是不打算把这些东西告诉面前这个还算陌生的少年人的,不过他没有想到自己,似乎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和人这么痛快的jiāo流过,所以这话说起来就好像是开闸的洪水,再也关不住门,一不小心,把真正目的给说了出来。
当然,蓝让对这个年轻人的身份还是比较放心的,再者说,一向小心的蓝让,在这句话过后,明白了自己的多嘴,也打定主意,让他的两个亲卫随时随地跟随着柏舟,以防万一。
蓝让咂了咂嘴,觉得再这么说下去,似乎对现在局势也没有什么帮助,而且对一个不熟悉的人说太多,也终归是件不好的事qíng。毕竟,虽然面前的青年人是十字军的一个统领,身份不远不近,也非敌非友,主要是因为现在他们无法联系到十字军,无法做出什么有效的配合,和十字军只能算是一对儿间接的盟友,所以,蓝让借口检查其他哨位,便离了开去,临走时,果然命令那两个人贴身负责柏舟的安全。
做“上位者”做了这么久,柏舟看那两个人的架势,也完全明白这是什么个意思,不过柏舟仍旧是那么一个好心态——知道自己是什么个地位,在这里,被人监视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那两个人,原本以为经过刚才那一件记录贵族信息的事qíng后,这个年轻人的地位会得到一定提升的,可没有想到,大人仍旧让他们俩对其进行“贴身护卫”,这俩人还以为是柏舟并没有尽心为蓝大人办事,所以才得到了这么个结果,所以这一次,他们的神态可就没有刚才那么恭敬了。
不过再怎么说,柏舟之前还是被人当成奴隶对待,现在再差,也比那时要好多了。
更何况,柏舟目前也没有jīng力考虑自己待遇的事qíng——被那两个人贴身护卫到住处,也就是之前埃及守卫兵住宿的地方,柏舟沉下心来,又细细品味了一番刚才蓝让所说的话。
由于刚才蓝让最后一番话等于只说了一半,以致柏舟当时并没有缓过味儿来,现在躺在船上,慢慢想来,突然惊得柏舟坐了起来!
乖乖!这个蓝让,所图非小啊!
柏舟一向自诩聪明,虽然不敢说自己有张良陈平之谋,但在中世纪、欧罗巴大陆上,应该还算是一个机智之士。
但对于蓝让,对于这支奴隶军,柏舟始终仿佛是雾里看花,从来没有真正看透过。
尽管说自己只是和他们共事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但原本柏舟非常自信,还认为这支奴隶军是要为了“自由”而反抗,但随着和蓝让谈话的深入,柏舟才发现,自己太过小瞧了人家,人家所谋,并非一时一地那么简单。
既不是为了“自由”而反抗,也不是为了反攻大马士革,从而重创萨拉丁,而是为了赎回什么柏舟目前还不知道的人,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蓝让的族人们,不知道有多少冒险被埃及人俘虏,成为了角斗士,(虽然柏舟更愿意相信是机缘巧合,可看到了蓝让的自信,和他的后续布置,让柏舟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蓝让,是真的失手成了俘虏,而又在角斗场中一手建立了这样势力,而非是故意成为俘虏,进而有人在外相助,才造就了现在这种局面。),然后在今天发动bào乱,准备里应外合攻取大马士革的目的,却不是为了其中的物资或者是财富,而是为了能抓捕到萨拉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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