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城墙上的瑞士人,尽管人数劣势,但抱着必死心念的他们,显然不惧怕和敌人ròu搏。他们一个一个拿起靠在墙角边的大剑、斧头、锤子、长矛,和登墙而上的西秦兵士jiāo战在一起。
喊杀声,咆哮声,武器刺破皮ròu的声音,在这一刻,响彻了整个伯尔尼的上空。
鲜血浸染了城墙,石fèng中流淌的血液慢慢汇集在一起,从城垛上,慢慢滴落。每一抹血红色,都代表了一个生命,在这一场不平等的较量中,逝去。
城墙上的战斗结束的很快,仅仅只用了一个小时,但就在这一个小时内,一千瑞士守军,全体阵亡,没有一个逃跑,没有一个投降。
七横八错的尸体几乎快覆盖满了伯尔尼这一侧的城墙,柏舟在跨进大门时,能看见,一条血线,从门dòng中,滴落,滴滴拉拉,似乎永不停歇;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仿佛是在告诉别人,这里,刚经历过一场屠杀。
伯尔尼的道路比沃伦、列支敦士登之流的堡垒要宽阔太多,到底是瑞士人的首府,这里面的一切建设,才更符合柏舟心目中城堡的形象。策马在通向内堡的道路上,四周的民房都静悄悄地,没有一点生气,仿佛里面没有人居住,但透过门fèng,柏舟清晰的看见,一道道或敌意、或恐惧的目光,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批杀入城内的敌人。这些普通平民,没有上城墙作战的必死勇气,他们就只能待在屋子里,祈求上帝,能放过自己。至于有多大作用,他们不知道。
伯尔尼城堡为内外两层,外层城墙就是刚才西秦兵士战斗过的地方,内层还有一座小型堡垒,同样围以城墙,这里面,就是瑞士大公的驻地、瑞士人的心脏,也是瑞士人最后的堡垒。
此时,内堡城门大开,显然是没有人可以做抵抗了,城墙上,孤零零地站着大公一个人,眉目上看不出什么表qíng,如果不看他现在身穿着代表瑞士人最高领袖的服饰,任何人估计都会以为,看到的,是一个普普通通、风烛残年的老人而已。
这个老人,平静的看着下方缓缓而来的军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缓慢而有力地抽出佩剑。站在城下的柏舟看的出来,那把佩剑,只是一把很普通的铁质短剑,剑身上还布满铁锈,显然,已经放了很长时间,而且,也长时间没有被人打理保养过了。
“投降吧,现在,你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放下武器,我赦免你。”柏舟其实心里已经知道了将会得到的答案,但是,他还想再努力一次,毕竟,这是一个英雄。
大公没有说话,只是举起了铁剑,用他那枯燥的左手轻轻擦拭着,仿佛是在对待一个qíng人般,有说不尽的温柔。
这时,西秦阵营中,冲出两个家伙,向着大公,跪倒在地。一个,是威廉*退尔,一个,是阿诺德*冯*温克里德。
“公爵!您不能!”两个大汉,似乎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感qíng,但是这一刻,他们那为数不多的语言,足以表达出他们的内心。
“退尔,温克里德,你们是好孩子,记住,好好对待自己,也要尽自己可能保护大家的xing命。”大公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那把生锈了的铁剑,把它举在脸前,剑尖朝天,好似在和一个老朋友jiāo谈些什么,“老伙计,我本来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在用的你了,没想到,今天,还要你的帮助。“
瑞士公爵的面庞终于朝向了城下的柏舟,“西秦人,答应我,不要再伤害任何瑞士人。”
“如果是您指的只是平民的话,我答应您。”柏舟如实说道。因为,在西秦人的统治中,不需要贵族,不需要一些吸附在平民身上的寄生虫。
“谢谢。”大公说出了这两个字,目光重新回到了铁剑上,似是又在自言自语般:“qiáng敌当前,无畏无惧,果敢忠义,无愧上帝,耿正直言,宁死不诳,保护弱者,无怪天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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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血浸伯尔尼(下)】-------------------
“公爵!”
“不!” r/>
随着一声轻响,那把锈迹斑斑的铁剑,终于还是划开了瑞士大公的喉咙。鲜血四溅,仿佛雪花般,洒满了整个城墙。连几十米远的柏舟,似乎都觉得,自己的身上也溅满了温热。
一朵血红的雪绒花,绽放在伯尔尼的城墙上。大公面色安详,那把生锈的铁剑,也静静躺在大公的身侧,仿佛又一次记载着一个时代的落幕。
退尔,温克里德两人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爬上了城墙,双膝跪在那朵血色的雪绒花上,搂着大公的身体,没有哭出声响,但是柏舟看到,两个身经百战的汉子,面庞上,已经挂满了清泪。
在基督的教义中,自杀身亡的人是不会受到主的宽恕的。或许在中土人看来,兵败自杀,只是一件很悲壮的事qíng,而在西方人看来,兵败自杀,不仅是一件悲壮的事qíng,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qíng。主不会允许一个自杀的人,投入他的怀抱的。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瑞士大公选择了这个最艰难的自杀。他本可以选择体面的投降,日后,最差的待遇也可保证一生衣食无忧;他也可以选择在外城墙上,和他那一千勇士,一起战死在那里,从而名垂不休,光耀后人。但是,他都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对于一个虔诚的基督徒来说,最不可能接受的死法。
或许,是大公觉得自己不配接受上帝的宽宥,或许,是大公想要去陪伴一些同样不可能接受上帝宽恕的朋友。可这一切,柏舟这群西秦人都无从得知。
“按照西秦人最高的礼节,葬了他吧。”柏舟也登上了城墙,看着安详的瑞士大公,和他身边的那一把锈剑,似乎,开始明白他为什么选择了这最极端的一条道路。
既然上帝不肯接受你,那让我们西秦来。西秦人最重英雄,英雄的魂魄,理应得到最好的安息。
柏舟缓缓走到另一段城墙,他不想再看见两个就算是被万千刀剑加身也从不皱眉头的汉子,此刻,在无声的哭泣。
太阳已经升到了正空中,在它的照耀下,仿佛整座死气沉沉的伯尔尼,又重新燃起了生气。可是还在城墙上缓缓流淌的鲜血,无声的记录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固执的它,似乎不愿意就这么飘散在天空里,而是深深地,深深地,浸入伯尔尼的土地中,用它独有的颜色,浸染这一片家园。
不过柏舟知道,现在的他,现在的西秦,还没有功夫和资格去感伤,虽然伯尔尼已然被西秦人踩在了脚下,但是,他们要面对的困难,这还只是第一步而已。
现在,整个瑞士,已然被西秦和日耳曼人分割完毕,现在双方还没有什么碰触,毕竟,两面都需要充足的时间来消化他们新占领的土地,没有jīng力再去扩张。可能,日耳曼人消化新领地的时间要少一点,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在瑞士土生土长,对这里的环境比较熟悉,况且,他们新占领的土地也比西秦人少得多。
而西秦人所面临的困难就要大一些了。现在族人还没有完全迁移过来,可以说,整个西面的瑞士只处于西秦名义上的管辖而已,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如果这个时候意大利或者是法兰西打过来,估计他们肯定会长驱直入,直接攻到伯尔尼城下,沿路的那些平民,说不定不仅不会给西秦人报信,反而会夹道欢迎。
而且,柏舟也发现了,在瑞士,不管是城市和堡垒,实际居住人数都少的可怜。就拿眼下的伯尔尼来说,整个城堡实际居民只有万余人而已,就算把这块地方塞得满满当当,西秦城外的两万族人根本不可能在城内居住,除非把城内的所有瑞士人都赶出去,要不然,就只能尽量扩建伯尔尼城。
当然,把城内的所有居民都赶出去,这是不符合现实的。柏舟说过,西秦人这次征伐瑞士,是为了让自己的族人有属于自己的家园,但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摧毁了别人的家,特别是现在的瑞士地广人稀,多的是土地可以供西秦人建立家园。况且,就算把城内的所有居民赶出去,空下的房子,也不够两万西秦人居住。而同时,扩建伯尔尼,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先不说所需要的建造的时间,光是算那些石料的采集和打磨,就不是一两个月能完成的。
所以,现在柏舟面临的头等问题是,在尽量不gān扰普通瑞士平民生活的基础上,让所有的西秦人都有家可归。
重新筑城是一个虽然笨,但是却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办法。首先,柏舟知道,虽然筑城必然是最麻烦的一个选择,但是对于目前没有家园的西秦族人来说,却是一个最好的,让他们能产生归属感的一个办法。毕竟,什么也没有比自己亲手建造的家园更令人值得保护了。他们几十年的漂泊,几乎日日都睡在帐篷里,有一个自己建造的家,是多少西秦人的梦想。
其次,欧罗巴大陆上的建筑类型,并不适合西秦人的审美观,也不适合西秦人的生活方式,而且更重要的是,柏舟觉得,如果让西秦人住进这些欧洲的房屋,那慢慢的,西秦的建筑文明,甚至说是整个文明,都可能会被自己人遗忘,到时候,就不是西秦人同化这些欧罗巴人,而是反过来了。这是任何西秦人,特别是这个来自后世的柏舟,所不能接受的。毕竟,他知道,就算此时的西秦文明比起欧洲要先进不知多少,但是,人口基数在这里摆着的,柏舟不希望若gān年后,自己的族人只能想后世一样,建立一条条“唐人街”,勉qiáng保持自己的文明不被同化。柏舟要做的,是在这块大陆上,建立一座座真正属于中土文明的建筑,一座座不同于欧罗巴原有模式的建筑,而不只是一条条街道。
最后柏舟需要考虑的,西秦人和瑞士人,此时毕竟是语言不通,如果qiáng行居住在一起,肯定会引起骚乱的。西秦一族,有人口十五万,而此时西秦所占据的瑞士西部,人口保守估计也要有六十万,qiáng行聚集在一起,会发生什么,真的很难预料。所以,还不如兴建几座真正属于自己城市,让所有的西秦人居住在这里,尽量防止平民之间发生什么意外。
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就要开始付诸于行动。在西秦占领伯尔尼的第三天开始,城外的两万西秦人,就开始着手准备兴建一座真正属于西秦的城市。
-------------------【第五十七章 财政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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