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最恨的人其实不是沈贵妃而是皇上。”
“她最爱的人是您,所以她死了想让皇上下去陪她。”
凤凛充耳不闻。
魔物其实根本不想在这跟傻子一样的自言自语,而是德妃残存的意识越来越激烈的挣扎,让它只能接着跟傻子一样接着说下去。
“她把沈贵妃的孩子弄掉还不是你的示意,可是沈贵妃在此之后处处针对她,你竟然不管不问,直接把她当弃子去安抚她。”因为沈将军手握重兵,沈贵妃才是最不能怀孕的那个,尚且天真的她被凤凛三言两语说的竟然傻哈哈的去对付沈贵妃。
“您当初不是说要允她贵妃之位吗?为什么登上贵妃之位却是沈贵妃?!”
锦瑟已经停下抚萧了,她chuī得萧只能称得上三流,好在这把萧才是真正yīn毒的 宝贝,她只要稍加引导即可。
状似专心的听着魔物的话。
而凤凛的脸色微变。
“就因为沈贵妃有个好父亲,所以皇上就任凭沈贵妃糟践臣妾?”
魔物的脸色不好,可是嘴上却是滔滔不绝的冒出话来,连称呼都变成了臣妾。
“皇上,沈贵妃报复臣妾,臣妾不恨,是臣妾还她一生未有子,她毁了臣妾的脸臣妾也不恨,因为臣妾知道,沈贵妃最恨的也不是臣妾。”
“家父曾言做事之前总要承担起这件事所引起的后果,臣妾这点东西还是有的。”
“臣妾虽然和沈贵妃一向势不两立,但臣妾还是佩服她手段和魄力。”
“臣妾知道贵妃娘娘才是最狠心的人。”
“今天,既然没办法让皇上来陪着臣妾,臣妾也只好放弃了。”
“想到贵妃娘娘,臣妾突然释然了。”
“皇上,您珍重,臣妾只愿您一声平安才好。”
说完这句不知道带着何种意味的话,魔物的口吻一换,对着静立的锦瑟说道:“宸妃娘娘才是活的最舒坦的那个。”
“臣妾真心嫉妒您。”
“可臣妾也知道臣妾没有您一样的本事。”
“臣妾也没有您和贵妃娘娘一样的魄力。”
“臣妾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臣妾也给娘娘说一句,这宫中最是留不得心软。”
“对于皇上来说,最重要的还是他的江山。”
凤凛的脸色彻底不好看了,终是抬头看了眼还是德妃模样的魔物,道:“德妃还是慎言为好。”
不知道究竟是德妃还是魔物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笑声渐歇,魔物的脸终于恢复了正常,德妃在世间最后的痕迹也烟消云散了,那个固执的意识终于散去了,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赫然发现锦瑟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它身边。
桃花瘴已经收了起来,它身上的剑气还在狠狠的在它身体里纵横,再联想到锦瑟刚刚的话,魔物一阵灰心,只见锦瑟对它冷笑一声,它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往她手上的那根小飞去。
魔物正要舍弃ròu身直接用原型逃脱时居然发现锦瑟手上又把那把银壶了给拿了出来。
就像锦瑟说的,要拼法宝,估计整个无尽大陆都没几个人能比的过她。
她一开始舍弃这些旁门左道近身搏斗不过是想要找个对手好好练一下,再好的身手在长时间的不锻炼下也会退步。
可惜这里时不时来找擦汗的修士。
第一次锦瑟觉得那些找茬的人还算顺眼。
一旦她选择用法宝来砸人,那她的敌人绝对是最倒霉的。
魔物犹豫的那一瞬间就被吸进了那把萧,原本萧通体碧绿,像是上好的冻玉雕刻而成的,在魔物吸进去之后却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锦瑟也闲着,在变红色的瞬间手腕翻转,两只手在空中不断的画着一些繁复的图文,虚空中那图文在锦瑟的手指划过之后竟然没有消失,散发着莹白的光芒,凤凛只看了一会就觉得头疼,眼前一阵发黑,素手好似变成了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只留下了模糊的轮廓,最后竟然连一清二楚的图文都看不清了,只看到不停的增加的繁复的线条上散发的银光,头痛yù裂。
“闭眼,静心。”
恍惚中似乎听到了锦瑟的声音,凤凛下意识的闭上眼,不去想那个图腾,过了会儿,头终于不是那么疼了,可是他还是不敢睁开眼睛,直到听到锦瑟冰冷的声音:“好了。”
凤凛睁开眼就看到锦瑟脸色白的几乎透明,喘息也有些急促,额头上也冒着一些冷汗。
手上的萧又恢复到了原先的样子,不过中间却多了丝绯色,就像是血丝一样被冻在了里面。
“好了,皇上好好休息就好。”
至于德妃为什么进来之后突然消失这种问题,锦瑟觉得还是jiāo给凤凛比较好,她只管解决问题,至于收尾什么的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凤凛见锦瑟没有任何变化的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好似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闭口不言。
他本来想问一下锦瑟对于德妃说的那些话有什么看法,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锦瑟不是那些嫔妃,她根本无需跟他讨生活,除了那个根本摸不着头脑的目的,她似乎就是无yù无求,最关键色他拿捏不住她。
这是非常棘手的qíng况,作为一个帝皇,有些事qíng你可以装作你不知道可是你必须心里知道,有些事qíng你可以装作你不知道怎么做可是心里必须要有个普。
可是现在就好像一团乱麻,一点头绪也无,这是很糟糕的qíng况。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比刚刚知道锦瑟坦白身份还要厉害,只要亲身经历才能知道那种非人的力量的恐怖。
他现在必须要冷静下来思量下对策。
但是首先最先做的还是要解决德妃的事qíng,四妃之一突然消失可不是一个可以轻轻揭过的话题。
“来人。”
☆、第七十三章
这次的chūn猎因为意外还是无疾而终,过程让所有人心惊ròu跳,但好在没有皇上没有什么意外,不说储位未定,就说几位小皇子都还小,登基之后,君弱臣qiáng是一定的了,太后摄政这也是默认的,外戚的权利将空前qiáng大,而且,南疆刚刚平定,皇上突然甍逝,边疆又要láng烟弥漫了,突厥也会趁机南下。
想想这些后果,大臣就一阵冷汗,对萧丞相也是忌恨万分,看你养的好女儿!
那天的事qíng在场的人数颇多,根本无法隐瞒,萧如梦趁机害死宸妃,皇上为了宸妃不顾自己身死,和宸妃一起掉落悬崖。
谋害君王,株连九族。
在凤凛生死未卜的时候萧丞相已经被压了下去,这时候皇上和宸妃居然出乎意料的平安归来,皇上也除了一条腿几乎没有大碍,在感谢上天垂怜的时候也在想皇上怎么都会把罪魁祸首宸妃给关起来了吧。
在他们心里,皇上对宸妃的或许有那么一两分感qíng,但是事关到自己的姓名绝对是毫不留qíng,妃子说的再好听也是一个妾,只有妻子才是可以相濡以沫的存在。
这是根深蒂固的思想 ,小妾不过用来取乐的,甚至有的小妾可以送人。
对于皇上来说,皇后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同生共死的存在。
可是谁知道皇上回来后宸妃非但没有失宠反而有更上一步的趋势,这让所少人恨的牙痒痒。
贤妃也有些措手不及。
她是看的很清的一个,帝皇无qíng,她笃定皇上不会放过宸妃,当日的qíng形她看的一清二楚,皇上不过是被殃及的,皇上九死一生终于回来了,竟然还容忍宸妃。
“难道·····”是共患难?
贤妃沉思,染着水仙花瓣的指甲有着淡淡的薄光,有什么比共患难更能增进感qíng,可是对于罪魁祸首,贤妃又推翻了这个结论。
难道真的qíng根深种?
贤妃手上不自觉的用劲儿,在一旁侍候的宫女眼皮一跳,她听到了指甲崩断的声音。
如果真的是这个理由,她真的必须要不后果要不计一切让宸妃‘早逝’。
一旦qíng深什么事qíng都可做的出来,就算四皇子体弱皇上也照样可以把他推上皇位。
她必须要再看看。
*
凤凛处理好德妃的事qíng后松了一口气,命人即日回京。
德妃的父亲是翰林院翰林,家族也是出了名的清贵世家,凤凛虽然对于德妃最后的行为很愤怒,也没有迁怒。
翰林院不算实权部门,可是他们的名声却是最好的,里面的人不一定适合做做官,但是一定是适合做学问的,德妃的父亲就是这么一个稍微迂腐的读书人。
哪里都少不了清流。
德妃早就死了,但是真实原因却不能说出去,现在德妃只不过‘身染重病’,之后太医就算宣布不惜挪动,在行宫呆上一段时间‘病逝’才是做好不过的。
皇上的玉撵是最安稳不过的,不像平常的马车那样颠簸,走的又是官道,凤凛在车里躺了一会儿就有些昏昏yù睡。
他这两天不说别的,惊吓就已经够多了,现在放松下来,正好要好好休息下。
锦瑟靠在一边的软榻上一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那把萧,经过几日,好像又被被好好打磨了一遍,玉质提高了一个档次,越发的晶莹剔透,随着锦瑟的动作流光溢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玉箫突然间晃动了一下,锦瑟半眯的眼睛一下子睁开。
“小东西,安静点。”
既象安抚又像威胁的语气,玉箫又抖动了一下,然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乖。”
锦瑟满意的用手轻轻拍了拍。
锦瑟说话的声音虽然轻,在睡醒之间的凤凛还是醒了,刚睁开眼时眼睛还很模糊,眨了眨眼,眼前终于清晰了。
“怎么了?”
他也没有接着睡下去的yù望了,整了整稍微有些凌乱的衣服,随手拎过几个胡乱摆着的靠垫靠在上面。
锦瑟摇了摇头,本不yù开口,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问:“你打算怎么处置萧丞相?”
萧丞相因为嫡女谋害皇上,现在还在囚车里呆着,风光霁月的丞相大人可算是láng狈到家了。
凤凛道:“锦儿莫不是要给他求qíng?”
“他毕竟我父亲。”
锦瑟说的时候。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脸上也没有表qíng,凤凛看不出这算是求qíng的话是随口说的还是经过深思熟虑。
“朕要是不允呢?”
“那就算了。”
锦瑟说完直接闭目养神了,这让试探她的的凤凛一口去憋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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