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怒火一股脑的全发在了南宫将军身上。
南宫将军的怒火么,自然是军队里的这些人。
于是这一天,很诡异的,皇城里的禁卫军都被聚集在平时的训练场地,互相练习摔跤,不把对方打趴下了,就不许歇息。
整个校场,怨声载道。
“报——将军,圣上与那轩辕国太子在御花园赏花。”
“将军,圣上与那轩辕国太子进了景阳宫。”
南宫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挑眉,“什么,进了景阳宫?”稍一沉吟,稳定了心神,“他们在gān什么?”
禁卫军统领,李涛如是回禀道:“下棋。”
南宫辰头顶青筋冒出两根,冷冷的瞪一眼李涛,“你是在拿本将军消遣么?”
“卑职不敢。”李涛跪在地上,将头一磕到底,背后出了薄薄一层冷汗。李涛心里大呼冤枉,明明是南宫将军命令他密切注视皇帝和那轩辕靖安的,一有动静就要向他报告。所以他这个禁卫军统领得要两头跑,还落不上好。
南宫辰相当火大,被禁足不得进出皇宫见不着他家铭儿就已经够憋屈了,那轩辕靖安居然还绿头苍蝇似地老是围着夏清茗打转,让人见了就心烦,真想一巴掌拍死。
还赶上这么个愣头青的属下,嫌他不够烦是吧,汇报的——事无巨细。而且都是些擦不着边际的小事。
南宫辰扶额,冷睨了眼李涛,警告道:“再敢带回些无用的消息,本将军先赏你五十大板。”
“是,将军,卑职明白。”
李涛悻悻的退下。
外头士兵们正摔跤摔得起劲,南宫辰臭着张脸从屋里走了出来,“上来几个人,本将军要亲自cao练。”
士兵们一个个苦着张脸,这年头,小兵不好当啊,将军心qíng不好,小兵招谁惹谁了,南宫将军那张脸上,明明就写着几个字,本将军心qíng不慡,急需人ròu沙包。, 校场上一阵尘烟滚滚,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夏清茗修长的双指尖捏着素白圆润的棋子,蹙了眉,略一沉吟,白子落在了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轩辕靖安瞥了眼夏清茗落在棋盘上的白子,勾起唇,似笑非笑的道:“夏兄,这已经是你第五次落错了棋子。”
夏清茗怔了片刻,回过神,歉意的一笑,将自己落错的棋子用指尖夹起,捏在手里,久久不曾落下。
“看来夏兄是有心事呢。”
见夏清茗一脸神游在外的模样,轩辕靖安煞有其事的关切道。
“抱歉,不小心走神了。”
最近总是神思恍惚,打不起jīng神,却也不知道为何。
“看夏兄如此劳神,不如我们出去散散心吧,本宫听闻你们夏国有有一处奇景,名目幽冥业火,每到秋季,遍地朱红,连绵成片,水天一色,犹如幽冥烈火,映红照彻满地,本宫颇有些好奇,那幽冥红叶到底是何奇景,不知夏兄可否以尽地主之谊,陪在下一睹奇景呢。”
或许是最近太劳心于国事了吧,夏清茗将自己最近的神思恍惚归结为太过劳神所致,略一思虑,就点头应允了下来,也是该出去散散心,放松放松。
“如此甚好,朕这就命人去准备御撵。”
“我倒是不希望有这么多人随着,就我和夏兄你二人观赏,岂不是更加妙哉。”轩辕靖安脸上的神qíng越发露骨热切了几分。
夏清茗立刻不吃他那套,“皇太子殿下若是最近yù/求不满,朕可以物色几个美女给殿下送去。”
轩辕靖安摸摸下巴,呃,他有表现的那么明显麽?
“那还真是有劳夏兄费心了。”轩辕靖安的脸皮也堪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厚,错愕片刻,就恢复了先前的神qíng,盯着人的眼神都带着暧昧不清的神色。
唇角勾起戏谑的笑,“这美人要是如夏兄这般那就最妙。”
夏清茗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果然是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这轩辕靖安若是没了脸皮,那还真是无法想象。
这边商定好了,夏清茗坐着御撵浩浩dàngdàng的出了宫,和轩辕靖安去欣赏什么所谓的幽冥业火。
而这厢,校场上,南宫将军神勇无敌,徒手撂倒了一大片,尤为觉得不过瘾,大喝一声,“再来。”
“将军啊,你就饶了小的吧,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小,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娃,小人死了不要紧,可是我那老母妻小可怎么办啊?”
那士兵跪在地上期期艾艾的哭求道。
南宫辰刚想骂一声“没出息”,不就摔跤麽,跟要他命似地。
然而一抬眼,脚下居然跪倒了一大片,“将军,饶了小的吧,小的也是上有老下有小。”
“将军,我那老母,妻小还等着小人照顾呢,将军,饶了我们吧。”
……
众人跪在地上,一个个脸上挂着彩,浑身láng狈不堪,大男人哭的凄凄惨惨戚戚,比女人还凄惨,抽泣声一片。
这些皇城的卫兵一个个娇生惯养的,哪里有他边关的那些士兵耐打击,这是南宫将军的第一想法。
却不想他那江湖上几乎无人匹敌的武功,小小的士兵怎能是他对手。
南宫辰这口恶气还没出完,又见这些士兵哭哭啼啼的模样,心下更加烦躁,重重的踹了一脚跪在最前面的那人,“滚,都给本将军滚下去,原地练习刺枪一千下。”
只要不和南宫将军切磋武艺,让他们gān啥都行,士兵们一个个如蒙大赦的,兴奋异常的领命离开了。
南宫将军郁卒的真想提着刀杀进皇宫去,宰了轩辕靖安那只烦人的绿头苍蝇。
李涛犹豫着在将军的营帐外徘徊,“此事要不要禀告呢?要。”李涛先前走一步,顿了一下,“还是不要吧。”
又一想这样不妥,还是进去禀报一声吧。要是圣上和那个轩辕靖安一不小心擦出点火花,南宫将军还不活活剐了他。
他这在外头犹豫徘徊呢,南宫辰已经听见了动响,“李涛,你一个人在外头瞎嘀咕什么呢。”
李涛浑身一个激灵,打起十二万分小心,进了营帐,跪下,“启禀将军,圣上和那轩辕靖安移驾去了北郊城外,观赏幽冥业火的奇景去了。”
这还得了,这轩辕靖安居然将他家铭儿拐出宫了,而且还去欣赏什么幽冥业火,花前月下,美景当前,两人一步小心擦出火花可怎生是好。
南宫辰脸色不善,“什么时候的事。”
“回将军,大约一个时辰前。”
“你个废物,怎么不早点来禀告。”南宫辰怒火熊熊的斥责道。
李涛很委屈,是将军说,再敢挑些jī毛蒜皮的事来消遣他,他就赏他五十大板。
他这两头捞不上好的,到底是图了什么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 走水了
这轩辕靖安以为他南宫辰被禁足在将军府,他就望尘莫及了吗?
居然还将他家铭儿拐带出了宫,南宫辰蹙着眉头,沉吟片刻,“此次与轩辕靖安一起来的轩辕国使团可还在驿馆?”
李涛不明白南宫辰为何忽然提起了轩辕国使团,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回禀将军,这轩辕国使团就住在宫外南郊的驿馆内。”
南宫辰眼底闪过算计的光芒,抿唇一笑,“那甚好。”
水天成一色,通红一片,宛若燃烧至天际的幽幽冥火,这枫叶红似火,连绵成一片,远远望去,视觉效果甚为惊人。
轩辕靖安止不住吸口气,“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景,真是名不虚传。”
仿佛是为了印证轩辕靖安这勾话。
风起,叶落。
红叶漫天飞舞,犹如翩然起舞的蝴蝶般,妖娆多姿。
夏清铭从御撵上下来,脚下踩着片片落叶,心内不由得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一重山,两重山,
山远天高烟水寒,
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
塞雁高飞人未还,
一帘风月闲。”
或许是被这壮观的美景感染,夏清铭随口吟了一首诗。
有侍从将小桌搬了过来,婢女端着酒壶,甜点,小菜,在那小桌上熟练的布菜,不大功夫儿,就将那不大的小桌摆的满满的。
脚下踩着红似火的枫叶,每走一步就发出簌簌的响声。
夏清铭撩起衣袍,席地而坐,地上软软的,让人觉得惬意而舒慡。
端起酒壶,往白玉琉璃杯里满上,凑到唇边,一股甘甜的香味直冲口鼻,含了一口酒,缓缓咽下,夏清铭近乎贪婪的用舌尖舔了舔淡色的唇,那唇齿留香的余味,让夏清铭颇为回味。
轩辕靖安盯着夏清铭,看见他那一脸惬意享受的模样,仿佛喝下的是琼脂玉液般,不由得也端起一杯,凑到唇边。
枫叶在上空飞舞着,似乎也被那美酒吸了,飘扬着落到了小桌上。
这qíng景,旖旎而绚丽,连那纠缠纷飞的红叶也似乎变得暧昧不清起来。
若是此地有对男女,必定会当下许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
轩辕靖安如是想着,唇角弯起一个弧度,配上那飞扬的眉角,极为邪魍而魅惑。惹得守在不远处的几位小宫女不由得**萌动,微微红了脸颊。
“这酒,真是不错呢。”轩辕靖安的目光落在夏清铭那淡色的唇上,刚刚因着沾了酒的缘故,唇色**yù滴,诱的人真想扑上去咬一口。
轩辕靖安凸起的喉结咽了口唾液,喉结耸动了一下。
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极为轻浮,“当然,酒香,人更美。”
这种隔三差五就上演一次的戏码,夏清铭已经见怪不怪,白了轩辕靖安一眼,“太子殿下不觉得无聊麽。”
“有夏帝这样的美人相陪,怎么会无聊。”
两人正聊着不相gān的话题,远处一骑骏马飞奔而来。
轩辕靖安皱皱眉头,这人不是自己的随身带来的侍卫麽,怎么跑这儿了?
那人越过层层侍卫的阻拦,直接跪倒在轩辕靖安脚下,“殿下,不好了。”
轩辕靖安不悦的咒骂:“没规矩的奴才,大呼小叫什么。”
那通传的侍卫见太子殿下语气不善,慌忙跪地叩头,“奴才知罪。”
轩辕靖安淡淡的应一声,稍缓了脸色才问:“何事这么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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