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金屋可藏娇_那那【完结+番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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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解1:陈婴者,东阳人。少修德行,箸称乡党。秦末大乱,东阳人yù奉婴为主,母曰:“不可。自我为汝家妇,少见贫贱,一旦富贵,不祥。不如以兵属人,事成,少受其利;不成,祸有所归。”

  注解2:古人是在西汉时知道煤炭的利用的,我姑且当作汉武帝初年,他们还不知道。

  正文 第八章 节手风光不相待

  新年之后,煤行的事qíng渐渐走上了轨道,陈娇开始放手将很多事qíngjiāo给手下人去办,自己也空闲了下来。年节是汉代一个很重要的节日,民间有极其隆重的庆祝典礼,都是一些从前陈娇从未见过的庆祝方式。每每外面传来锣鼓声响时,她的心就被钩到了门外。每次,张萃看到她这个样子,都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指了指外面说道,“想出去就出去,不用这么痛苦的坐在这里。”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陈娇笑嘻嘻地拎起裙子往外走。

  “把裙子放下,太不成样子了。庄昕,你把她盯牢了!”这个时候,张萃的声音就会老远老远的从后面响起。

  这一天,也不例外。陈娇听说今天在城里有一个很大的庙会,心就飞到了外面去了。其实,陈娇原本也不是那么贪玩的人,只是这个时代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太新鲜,太具诱惑力了。

  当然,还是庄昕作陪,陈娇穿上一袭普通的白衣,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

  “小姐,小姐,你等一下。”庄昕在后面急急忙忙的追着。

  “姑娘,看看我这个冰糖葫芦吧。”

  “姑娘,我这的胭脂水粉很不错啊!”

  “姑娘,买我这里的头饰吧,很漂亮的。”

  小贩们满是乡音的吆喝声不绝于耳,陈娇在这个铺子里停停,那个铺子里看看,很快庄昕手上的物品就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心中叫苦,我就说不能让二小姐出门嘛,二小姐这样什么都买,害我每次都得顾辆马车才回得了家。

  “你这个小偷!”

  “我不是小偷!”

  “你就是!”

  “我不是!”

  “我明明看到了,就是你!”

  “不是我,你血口喷人!”

  被以上没营养的对话吸引住的陈娇,拨开看热闹的人群,挤到了最中央。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位年轻的书生和一位满脸横ròu的屠夫。书生的衣服被屠夫死死拽住,脸胀得通红。

  “怎么回事啊?”陈娇奇怪的问身旁的路人甲。

  “好像是那个书生偷了屠夫的什么东西。”路人甲的为她解释,大概看热闹和碎嘴是中国人的天xing吧,很快的陈娇就从周围好事的路人们口中得知了事qíng的始末。

  这位书生到彭城已经数日,一直在彭城里里外外的跑着,到处找人问老故事。昨天,听这个屠夫说了一个楚元王的故事,当时屠夫还夸口说,自己珍藏着当年元王殿下为他祖父代写的一份家书。

  “我昨天刚和你说过,元王殿下当年给我爷爷写的一份家书,今天它就不见了。一定是你这个贼子晚上偷的。”屠夫忿忿不平的说,“各位,你们给我评评理,到底是不是他偷的。”

  “一定是他偷的。”

  “不会吧,看他斯斯文文的。”

  “那也不一定,人不可貌象啊!”

  各种各样的议论嗡嗡作响,陈娇看着站在场中十分惶急的书生不禁觉得他很是可怜。接着,她又忽然听到屠夫的一声惊叫,“你们看,你们看,就是这个,刚刚从他怀里掉出来的。”

  陈娇抬眼一看,果然看到地上又一片竹简,屠夫大惊小怪的拾起它,指着脸更红的书生,得意洋洋。陈娇有些奇怪,心道,难道他真的是个小偷。

  “小姐,那个屠夫诬陷他。”庄昕不知何时到了陈娇的身边,偷偷在她耳边说道。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诧异的看着庄昕。

  “他乘着大家刚才在讨论的时候,从怀中拿出偷塞到书生怀里的。不过因为手法巧妙,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庄昕将自己刚才所见告诉陈娇。

  “我看你也是个斯文人,说不定只是一时贪心,如果我把你扭到官府,也是毁了你的前途。这样吧,你陪给我一两银子,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屠夫此时做出一副宽宏大量的嘴脸。

  什么啊!听完这句陈娇心里就叫开了,根本就是诈骗嘛。

  “你,你……”书生似乎很是气愤,但是,却限于身份,骂不出什么。

  “好了,好了,就这样。便宜你了!”屠夫说完,便将左手伸出,摆明了要钱。

  “等一下!”陈娇仗着自己有庄昕这位保镖,便大胆的上前去阻拦。

  “gān什么?”屠夫看到陈娇先是为她的容貌愣了一愣,稍后才听清楚 她说了什么,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回问。

  “我觉得这位公子没有偷你的东西 ,所以想说几句公道话。”陈娇向那位书生点了点头,看到他立时很是激动。终于有人出来为我证明清白了。

  陈娇慢吞吞的拾起地上的竹简,对着屠夫说,“这家书是元王殿下为你的祖父写的?”

  “不错!”

  “不知道你的祖父是什么人啊?有这种荣幸让元王为他亲笔写家书?”

  “元王殿下亲切过人,我祖父当年是他的亲兵,他怜惜我祖父远离家乡数年,所以为他写了一份家书。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屠夫仿佛是背书一般将这段台词背出,想来是练习过数遍了。

  “是吗?那你认识字?”

  “不,不认识。”屠夫警觉道。

  “那你怎么一看到这个,就知道是你家的家书啊?”陈娇故作奇怪的看着他,“他一个书生带着一片竹简很正常啊,你是怎么断定这就是你家的家书的啊?”

  “这个,我别的字不认识,家书里的几个字我认识。”屠夫的额头开始流汗。

  “哦。”陈娇将竹简在他面前摊开,问道,“来,你告诉我上面都写了些什么?一个字一个字的念。”

  说着陈娇从右边指下来,“你念,你念。”

  “吾妻亲启,吾现为元王亲兵,元王待下甚好,毋忧。喜于南阳寄。jiāo代笔。”

  “哈哈!”那位原本默默无言的书生忽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屠夫满脸恼怒。

  “你根本不认识这上面的字,我把竹简拿反了,你还照念不误,当然好笑了!”陈娇也是一脸讥笑。

  “什么?”

  “你不认识字,却能认出这就是你家的家书,你是怎么办到的?是不是这上面有什么特殊标记啊?”

  “对,对,是有个标记。”屠夫仿佛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糙。

  “是什么样的标记啊?”

  “是……是……”

  “还是我来帮你说吧。这家书根本就不是这位公子偷的。或者你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元王写的家书。一切都是你诬陷这位公子,想要从他这里敲诈钱财。”

  “你胡说,小娃娃,你再说我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屠夫顿时凶xing大发。

  “你敢碰我家小姐一根寒毛,你就死定了。”在他将自己的威胁付诸行动之前,庄昕已经一手扣在了他的脖子上。

  “官府里一定有元王殿下亲卫的记载。如果现在把你扭送官府,一定可以查出你的祖父到底是不是元王亲卫吧?要是让楚王爷知道你在外面造谣生事,诋毁他家先王的名声,他一定不会放过你吧?”陈娇甜甜的对着他笑了笑,看着屠夫变得灰白的脸,说道“不过呢,这位大哥,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呢,当作没看到这事,你呢,也别再找这位公子的麻烦了。如何啊?”

  “好!好!”屠夫哪里还能说个不字。

  看着屠夫落荒而逃,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那位刚才被冤枉的书生走到陈娇身边,拱手谢道,“多谢姑娘相救。”

  “小事一桩。不用多礼。”陈娇不怎么在意的挥了挥手,对着庄昕说,“今天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姑娘,等等。在下司马迁,请问姑娘芳名?”司马迁在她身后连声呼叫。

  “司马迁!”

  “司马迁!”

  “司马迁!”

  这个名字在陈娇的耳朵中形成了三重回音。她以让庄昕不可思议的速度转过身,冲到司马迁身边,对着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一遍。

  “你叫司马迁?今年几岁?”陈娇怀疑的看着他,眼前这个怎么看都只有十几岁的小男孩,怎么看都不像那个伟人司马迁。他太孩子气了,甚至还没有一点男人的感觉。

  “在下就是司马迁。虚龄。。”司马迁恭敬有礼的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陈娇奇怪的想,记得文学史上说,司马迁是20岁时才开始从长安出发,游历四方的。

  “家父来此拜访楚王殿下,迁随父亲至此。”虽然觉得陈娇的问题很奇怪,但是出于对恩人的感谢,他一丝不苟的回答,毫不隐瞒。

  “我说呢。”陈娇小声的嘟囔。来到彭城这么久,她已经完全见识到了楚国学风之盛,很多文人雅士都会来拜访楚王道,切磋学问。可以说楚王是诸侯王中仅次于于淮南王的博学多才之人。司马迁的父亲来此拜访他,倒也不奇怪。

  “姑娘,请问姑娘芳名?”司马迁再一次询问道。

  “啊!”陈娇心道,怎么能告诉你,你家可是当官的,万一被汉武帝知道了,我也就不用玩了。于是,她笑了笑,说道:“相逢即使有缘,公子不必执着于此啦!”

  说完,一溜烟拉着庄昕就跑,最终仗着自己对地形的熟悉,甩掉了司马迁这个跟屁虫。当陈娇拉着庄昕回到家中时,就看到阿玉在指挥着临时顾来的几个乞丐正在门前扫雪。

  “阿玉,你在作甚么?”陈娇奇怪的问。

  “二小姐。”阿玉看着陈娇笑得十分开心,“刚才,夫人说,有贵客要来。所以让我把门前的雪扫一扫。”

  “贵客?是谁啊?”陈娇更奇怪了。李希夫妇的朋友十分稀少,她和他们认识以来,除了公孙弘,没见过有别的朋友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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