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倦倦起身,自己坐在梳妆台旁梳妆,没有理会身后那些热的几乎能把她刺穿的视线,只是慢条斯理的拿着象牙小梳梳理着自己的一头青丝。
红妆担忧的望着她,而方才出言讥讽她的宫女谈论的声音很大,显然是说给她听的:“瞧瞧,皇上还没大婚呢我们这就出了个娘娘!可惜没名没分的,也不知道能在龙chuáng上呆多久!”
“紫苑姑姑,够了。不要说了。”有怕事的宫女开始打圆场。
“我怎么就不能说了?我可是龙啸店的姑姑,所有宫女都归我管!我怎么不能说一个小丫头了?”
“可小兰她也是皇上的女人……”红妆怯怯的说。
“皇上的女人?没有册封之前谁都不敢妄言!小兰,我并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你能封个才人、美人的我也高兴,但所有的事都要照着规矩来,你说是不?若是被新娘娘们知道了只怕有你好受的!”
紫苑现年二十八,在宫中算是很有资历的女官了,所以掌管着龙啸殿的一切事物。照说宫女二十五便可出宫,但她却说自己愿意一辈子在宫中为奴为婢,萧墨倒也是准了。只是她的心思可远远不止做个奴婢……
所以,她会对抢先一步得宠的贺兰飘分外厌恶。
此时,她正嫉妒的看着贺兰飘如玉的肌肤,娇嫩的容颜,真恨不得把这狐媚子的绝好皮囊用在自己身上。她轻哼一声,扭过头去,而贺兰飘却突然站起,朝外走去。
“小兰你去哪里?”
“喂,问你话呢!”
“臭丫头!”
贺兰飘没有理会紫苑的咄咄bī人,只是一个人在宫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可能是近来心qíng不好的缘故,她只觉得身体说不出的疲倦,也没什么胃口,又泛chūn困,做什么事qíng都是倦倦的,没有一点力气。
她顺着宫中的湖边走着,一路看着青翠的绿柳,明净的湖水,只觉得视野开阔,心qíng也好了许多。远远的,她看到几个宫装女子正站在柳树下,齐刷刷的抬头看,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她很是好奇的走了过去,却见一个娇艳的女子对她说:“你过来。”
“喊我吗?”贺兰飘一怔。
“就是喊你!快过来!”
“哦。”
虽然那女子很是娇纵无礼,但贺兰飘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宫女罢了,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树下一共站着四个女子,都穿着款式相同、颜色不同的宫装,却各有各的娇媚。那个无礼的叫贺兰飘前来的女子身穿粉衣,面容是四个女子中最为娇媚的,但贺兰飘也不知道为什么,更上心的却是一个身穿淡蓝色衣服、神qíng淡漠的女子。粉衣女子的手指指着柳树上的几根红丝绸,用命令的语气说:“去,把它挂到树顶。”
“要我……把这些东西挂到树顶?可我不会爬树啊!”
“你这奴才怎么这样烦?”有个huáng衫女子开始不耐烦了:“我们是皇上钦点的小主,是未来的娘娘,你一个卑贱的小宫女居然不听话,到底给不给我们脸面?快去!”
“小姐,一个人卑贱与否与身份无关。”贺兰飘冷冷的说:“就算你们是未来的妃嫔,在未册封之前就这样娇纵,皇上怕也是不会高兴的吧。”
“放肆!你竟敢教训我们?你到底去不去?”
“对,我可是宇文家的二小姐,你若是得罪了我,我爹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快去!”红衣女子气愤的说道。
呵呵,想不到娇纵的小姐还真是生生不息,源源不止啊。
她们都很美,一个个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但除了蓝衣女子外,她们的yù。望太明显,娇纵任xing的模样也太过丑恶。
难道这些就是将来的妃嫔?
阿墨的审美真是越来越……
而那个清淡的蓝衣女子真是需要留意呢……
“这些丝绸是做什么的?”贺兰飘好奇的问道。
“是祈福用的。据说写了心愿抛在柳树上就能实现。”蓝衫女子突然说道。她的声音不是清脆悦耳的那种,反而有些沙哑低沉,却别有风味。
“如烟妹妹你和这婢女说这些做什么?难道她会懂?”
“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这些未册封的小主们还是不太懂宫中的规矩的。若她们知道,贺兰飘的无礼早就能让她死一千次了。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些女子,想到女子中很有可能会有一个成为萧墨的皇后,心不由得痛了起来。
“好,既然小主们让我去拿,我拿就是。”
今天早班,4点就要爬起来了,只能二啊二,明天早班我尽量三哈~~
第395章
说着,贺兰飘果真袖子一摞,顺着柳树的枝桠往上爬去。
虽然鹤鸣与慕容都是武学奇才,他们也曾对贺兰飘悉心教导,但贺兰飘愣是对学武一点天赋都没,只学了几招报名的招式与一些轻功的皮毛。
可是,她的武功再烂,这帮小姐们的武功只怕会比她更烂。
她吸一口气,在这些小姐的惊呼中有些艰难的跃到树上,费力的拿到那几条红绸,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些小姐的心愿,把她们气的真是花容失色。
除了蓝衣女子还是一副漠然之外,所有的人都在树下急得跳脚,纷纷咒骂贺兰飘,但贺兰飘都不为所动。她好笑的看着姑娘们许的“皇上选我做皇后”之类的愿望,却突然发现一个红绸上用簪花小楷轻巧的写着——希望皇上能与如烟再次彻夜赏月。
赏月?彻夜?还再次?
贺兰飘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下子懵了。
萧墨的夜不归宿终于有了最好的解释,她的眼睛茫然的望着如烟蓝色的身影,只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她早就该想到,皇上都是博爱而多qíng的,皇上是不会为了任何女人停住脚步的!
可是,心为什么还是那样痛?
就好像被撕裂了一般……
“贺兰,你在做什么?”树下,突然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快下来!”
好熟悉的声音……是萧墨吗?
不,他最注重自己的形象,断然不会在宫中这样无礼的大声叫嚷。
那就是幻觉吧。 _
“下来!”萧墨怒吼。
“不下!”贺兰飘执着的说。
“下来!”
“不要!”
“下来!”
“就不下!”贺兰飘与萧墨对上了。
“朕说最后一次。”萧墨望着贺兰飘,手掌紧紧握拳,眼睛眯起:“你到底下不下?”
“下!”
萧墨:……
贺兰飘:T-T
哎,我怎么就那么没骨气,萧墨一瞪眼我就害怕……
好没用……
“啊!”
就在贺兰飘悲催的摇头,尝试着下树的时候,只觉得脚突然一阵剧痛,整个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向着地面摔去。萧墨一怔,却急忙接住了她。贺兰飘摔下的巨大冲力让萧墨踉跄了几步,手臂蹭到一旁的柳树,但他只是问贺兰飘:“你没事吧?”
“没事。”贺兰飘惊魂未定,却依然执着的把萧墨往外推:“还请皇上放奴婢下来,奴婢不比那些可以陪皇上赏月的小姐,奴婢担当不起!”
“呵……”
在所有的小主们都各怀各的心思,猜测着这个小宫女为何如此无礼,又为何会让皇上如此容忍的时候,萧墨突然笑了起来。
小主们只见过皇上冷峻、威仪的一面,没想到皇上笑起来居然那样温柔,那样好看,个个都低下了头去。萧墨没有理会她们,只是旁若无人的携起贺兰飘的手:“好了,别闹了。今天若不是朕在,你真摔了可怎么办?”
“不要你管。”
“回宫吧,朕让太医来看你。”
“你放手啦!”
“不。”
萧墨抱着贺兰飘就走,没有和那些女子说一句话,而她们的脸都变得雪白。身穿红衣的宇文颜怔怔望着皇上离去的背影,终于酸楚的笑道:“原来皇上早就有心仪的女子了……那我们又算什么……”
“各家的棋子罢了。”如烟淡淡一笑,却没有任何悲色:“我们只是为了巩固家族的权势而来,皇上心仪何人与我们何gān?只要让皇上龙心大悦,不牵连家中已经是最好。”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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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墨抱着一个小宫女回宫的事qíng在瞬间传遍了宫廷。
龙啸殿中,陈太医已经退去,而萧墨望着贺兰飘受伤的脚踝,突然伸手去脱她的鞋袜。贺兰飘一惊,慌忙护住脚,面红耳赤的说:“你做什么!登徒子!”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况且……你哪里没有被我看过?”
“萧墨!”
“我帮你检查伤势。你不要动。”
萧墨说着,小心的脱下贺兰飘的鞋袜,轻轻捏着她红肿的脚踝。他皱着眉望着贺兰飘脚部受伤的地位,眉头微皱,却转而舒缓。他笑着起身,把宫人们熬好的药放在手中,对贺兰飘微笑:“该喝药了。”
“只是些皮外伤,不需要喝药吧……”贺兰飘苦着脸。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就不听话,怎么了?”贺兰飘的怒气突然涌上心头:“我当然没有那个什么如烟听话,也怪不得你和她呆了一个晚上,连家都不回!我这就出宫,你和她过一辈子好了!”
“贺兰,不要闹了。”
“我就闹,我就闹!我这就走!”
贺兰飘说着,居然真的就挣扎着站起,而萧墨终于对她莫名其妙的任xing不耐烦了。他沉着脸,有些厌烦的说:“你是不是要到了那什么日子了?怎么这样毛躁?”
“你才来大姨妈呢你全家都来大姨妈!”
“大姨妈……”
虽然萧墨不明白贺兰飘在骂什么,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她骂的绝对不会是好话。他把碗重重往桌上一放,目光冰冷的望着贺兰飘。就在贺兰飘心虚的几乎恨不得立马离开时,他突然摸摸贺兰飘的头,温柔的笑道:“你是在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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