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身旁的侍从走到贺兰瑞面前,表无表qíng的打开了一个锦盒,而贺兰瑞在看到锦盒的瞬间就变了颜色。 。他脸色苍白,不可置信的倒退几步,拳头紧紧的握起。
也许是好奇锦盒中到底有什么东西,也许是好奇贺兰瑞的反应,贺兰飘下意识的往锦盒中望去。然后,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冰冷。
“皇后,请不要看。就算看到了,也请忘记。”
萧然眼明手快的捂住了贺兰飘的眼睛,手臂上的血腥味迎风而来,在风中带着浓郁的咸。贺兰飘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双大手温热的温度煞那间袭来,特属萧然的味道也迎面而来。
可是,萧然动作再快,贺兰飘也见到了锦盒中的东西——五个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人头。那些人头,都以一种极其怨恨的眼神盯着她,让她身子冰冷,手脚发麻。
贺兰飘紧紧的咬着嘴唇,只觉得身体一软,就要无力的倒下。萧然忙托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说:“皇后,千万要坚持住。 |一切有我。”
萧然的声音,好像寺庙中的铜钟一样,低沉而清幽。贺兰飘紧紧的闭着眼睛,紧紧的抓着萧然的手臂,指甲都深深的*****他的皮ròu。视觉上的剧烈冲击,让她原本就纷乱不堪的思维乱成了一锅粥,身旁的温柔的萧然是她唯一的救命稻糙。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御林军都沉默不语的望着尊贵的安王搂着皇后的腰际,萧墨的脸色也在瞬间低沉。萧然一惊,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忙把捂住贺兰飘眼睛的手松开。他的手上,似乎还留有贺兰飘细腻皮肤的滑润触感,他的心中也是一片茫然。而贺兰瑞,已经不顾一切的冲萧墨怒吼。
“你杀了他们?”贺兰瑞红了眼睛:“你居然把大周朝最勇猛的将军杀了,还这样侮rǔ他们的尸体?”
“将军吗……呵……”萧墨冷笑:“他们不是朕的将军,而是贺兰丞相的将军。朕的圣旨,对他们而言只是一张废纸,只有贺兰丞相的兵符才能调他们出京。如果不是陈将军相助,朕还要费一些功夫才能骗这些‘忠心耿耿’的将军出营斩杀,由副将接管贺兰丞相的军队呢。朕真要感谢贺兰丞相给朕一个得力的帮手。”
“陈……陈平?”贺兰瑞不可置信的嘶吼,望着站在萧墨身边的曾经是自己最信任的手下:“你居然敢背叛我?”
“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丞相引朕入瓮,朕又何尝不是让丞相觉得朕要对丞相下手,引得丞相先下手为qiáng,好让朕能顺应天命,手刃你这乱臣贼子?皇后拖延的时间,只是让丞相确信朕包围贺兰府,对贺兰家下手,好下令家兵攻入皇宫罢了——朕用丞相的兵符控制了丞相京城外的七万兵力,当丞相在京都的三万家兵一反,朕就指挥丞相的兵力外加朕的御林军镇压。现在,贺兰丞相jīng心训练的军队是朕的了。丞相劳苦一生,在死前也不忘为大周训练军队,实乃江山社稷之福。所以,请丞相安心的去吧。”
萧墨残忍的笑着,好像说着一件莫不关己的事qíng。就算是刚做出了如此残忍的屠杀,但他还是那样的优雅俊朗。
贺兰瑞终于被他激怒,低吼一声,拔刀冲向萧墨,而萧然急忙挡在了萧墨的面前。他们二人,迅速厮打了起来。贺兰飘呆呆的望着面前打斗的场面,根本没想到贺兰瑞的目标,会是她。
“小心!”
什么?
贺兰瑞假意向萧然胸口刺去,趁着萧然闪躲之际,飞速抓住贺兰飘挡在自己面前。萧然qíng急之下大呼“小心”,但贺兰飘还是被贺兰瑞紧紧抓住。贺兰瑞把刀架在贺兰飘的脖子上,对萧墨狞笑:“放了我和我的家人,不然我杀了她。”
“一条人命换一家几十条xing命,丞相的如意算盘打的真不错。”萧墨淡淡的说道。
“少废话!你舍不得这丫头死吧!这个世界上能找到神器的,只有她!若是她死了,你什么也得不到……”
“那就得不到吧。”萧墨无所谓的望着贺兰瑞:“就算没有了她,朕想要的东西,也没有得不到的。”
“你……你……”
“数到三——朕数到三你还没有投降的话,朕就放箭。”萧墨冷静的说道。
“你不怕这丫头命丧箭中?”贺兰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无所谓。”
萧墨的胜利
“皇上!”萧然捂着受伤的手臂,急切的望着萧墨:“贺兰瑞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何必急于一时?放箭的话,皇后必死无疑!”
“是吗……”萧墨不置可否的微笑,面色yīn冷。 。贺兰瑞咬牙切齿的望着萧墨,抓着贺兰飘挡在自己面前做人质,战火也一触即发。贺兰飘被无数目光洗礼,无奈的笑着,只觉得她的人生实在是太狗血了。
有没有搞错!就算我是主角,也不能这样被nüè的!我刚很小市民的教训了淑妃没多久,怎么这么快就有报应了?为什么我夹心饼gān的命运就是摆脱不了,还愈演愈烈……
隔着身材娇小的贺兰飘,贺兰瑞与萧墨就那样对视着,一个愤怒似火,一个冰冷如冰。他们的视线在空中jiāo融,贺兰飘只觉得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整个人也如同在火海与冰水中jiāo替,忽冷忽热,分外难受。死去的将士的头颅在她脑海中浮现,她面色苍白,恶心的想吐。可是,现在并没有时间按供她恶心,供她娇弱。因为萧墨已经开始数数。
“一。”
贺兰飘紧盯着手持弓箭的御林军。
只要萧墨一下命令,万箭齐发,就是神仙也会被箭戳成刺猬。更何况,她还被自己的老爹挡在前面,当箭靶子……
说来也是好笑,为什么大家都这样的“看重”她?萧墨认为她能骗贺兰瑞谋反,而贺兰瑞认为他的女儿具有作为人质的价值,能动摇那个心硬如铁的皇帝。对方明明不在乎,又怎么威胁他呢?父亲,你真是太抬举我了……
“二。”
贺兰飘的目光从弓箭手上挪开,望着萧然担忧的面容,然后深深的望着萧墨乌黑的眼眸。
身穿黑色铠甲的萧墨,有着qiáng大到极致的男xing的阳刚之气。俊秀的眉、波澜不惊的眼、高挺的鼻、薄薄的唇,无一不是贺兰飘最熟悉的俊美容颜。可是,这样的他,无论是眼中、心中,都没有一丝热量与温度。
你会因为顾及到我的生命而改变计划吗,萧墨?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怕死的我,心中还是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曾从歹徒手中救过我,曾答应饶我不死,也曾与我相拥而眠。我们是夫妻,我们本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信任、最亲近的人,但命运安排我们站在了敌对的两边。就算想要得到水琉璃,但那么骄傲的你也不会在众人面前向贺兰瑞低头吧。也许,我真的要死在你面前了……
死?我不要!我千辛万苦活到现在,怎么能死于被人拉作垫背?我要活,我不想死!
“萧墨,你给我住手!”贺兰飘突然冲他大喊:“你是白痴吗?你们那么多人,难道会让他逃出去?我才十五岁,我不要死!死了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化成厉鬼天天在你脖子后面chuī冷风!你敢命令士兵放箭我诅咒你丫的断子绝孙!”
“三。”
萧墨没有理会贺兰飘,继续数到了“三”,但他的语气突然轻快了起来。随着“三”的到来,贺兰瑞下意识的低下了头,而萧然飞快的张弓she箭。
一直支羽箭,划破空气朝他们she来。它划过贺兰飘的面颊,准确无误的she中贺兰瑞握刀的手。贺兰瑞手一颤,刀一抖,大惊之下依然想去拉住贺兰飘,但萧墨抢先了一步。他快步上前,用马鞭卷住贺兰飘的腰,然后用力一拉,把她拽到身边。他轻巧的把贺兰飘揽入怀中,对她邪魅的笑:“这下,朕总算不必断子绝孙了。”
好……好痛!我的腰肯定受伤了!哪有人拿鞭子救人的!这哪是救人?简直是抽人!痛死了!
贺兰飘龇牙咧嘴的捂着淤青、红肿一片的腰部,狠狠瞪了萧墨一眼。贺兰瑞早就被顺势上前的士兵生擒,被他们硬bī着跪倒在地,很是不甘。他啐了萧墨一口,狂妄的说:“huáng口小儿,你以为铲除了老夫你的江山就坐的稳?只要有人得到了那神器,他就能改朝换代,就能逆天!萧家手上沾着的血腥迟早有一天会得到报应!曼玉在天之灵不会放过你们的!”
“曼玉……”
萧墨口中喃喃回味这个名字。他总觉得曾经在哪里听说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摇摇头,走到贺兰瑞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宣读口谕:“贺兰瑞以下犯上,企图谋反,罪不可赦,半月后处斩。贺兰家的男子流放边疆,终生不得回国,子孙三代不得参加科考;贺兰家的女眷充为官jì,无朕旨意不得脱离jì籍。贺兰府邸收归国库,军队暂归陈平将军管理。皇后贺兰飘德行败坏,善妒成xing,暂居凤鸣宫,等候发落。钦此。”
“吾皇万岁!”
所有人都朝萧墨下跪,贺兰飘也心qíng复杂的跪下。她知道,萧墨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容忍她。虽然他暂时没有废后,但那天,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我不会哭
“萧墨竖子,不得好死!贺兰飘,你以为背叛了家族就能善终?没有了老夫的庇佑,你一定会生不如死,下场比老夫凄惨千倍万倍,哈哈哈!”
贺兰瑞疯狂的笑着,但他的脸上满是悲凉与绝望。 。贺兰飘望着曾经不可一世的他就这样被士兵带走,心莫名难过了起来。她望着萧墨,想说什么,但萧墨看没有看她一眼,手坚毅一挥:“撤兵。”
御林军cháo水一般的撤退。他们整齐的从贺兰飘身边走过,目不斜视,曾经拥挤不堪的凤鸣宫也恢复了往日的寂静。萧墨的背影在上万人的御林军中还是那么醒目,而他没有回头望她一眼。他只是,从贺兰飘身边侧身而过,把她独自留在了刚刚发生宫变的现场。
现在的他,应该去处理后事,去庆功了吧。他没杀我,没当场废除我,已经是我最大的荣幸了。难道我希望他抛下军队,来安慰这个刚从死亡线上挣扎下来的女孩?我又在惆怅什么……
“皇后,微臣告退。您……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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