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见状。所有的神shòu蓦地齐齐仰天嘶吼,其声震天撼地。扰得众人目眺尽裂!如此的吼声,寰宇八方受到了更大的冲击震dàng,顷刻又落下了一场雪崩,来势更汹!刹那,所有的神shòu皆是散去了身形,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原野上,再也寻不见一鳞半爪!
——死无葬身之地!
“退到岩壁下面去!”
急中生智,宁止冲着众人一声大喝,旋即飞身跃起,朝最近的一处岩壁而去!心头一震。众人忙不迭环视四周,当下便瞄准了好些可以容身落地的岩壁,亦是飞身撤离!
不刻,大部分人都躲避到了岩壁下面,几乎在同一瞬,他们上方的岩壁震dàng,轰隆滚落的bào雪冲涌而过,震得众人耳鸣头晕,触眼所及尽是白色!
“救命!救——”
雪中,时不时有凄厉的呼救声,那些身手慢的人再也来不及躲闪,顷刻便被汹涌的雪珠滚卷而去,声音影像很快消失在了那片白色中。尸骨难寻。
躲在岩壁上,男子拧眉看着眼前的惨状,身形始终不曾移动半分。良久,待到那阵可怕的雪崩过去,地面上又是一层新的白色,方才的鲜血尸体皆是不见,不由叫人心下唏嘘,只觉方才好似做了一场噩梦。
眉头越发的紧皱,宁止扭头冲众人沉声道,“此遭攻陷沧澜,许是越到后面越危险,生死不知。虽然你们先前皆是自愿。可眼见如此。可还有人愿意随我攻入沧澜?要去要留,我只问最后一次,于各位,也只有这么一次的机会了。”
闻言,所有的人良久沉默,而后面面相觑。最终又是坚定。“愿誓死追随殿下!”
握扇的五指一紧,宁止扫视了一圈众人,旋即抬脚出了岩壁。抬眼看着遥远到不见尽头的山路,男子的眼眸微转,不刻后一声大喝,“继续赶路!”
“是!”声震天地!
远在雪山之巅,所有的教众皆是听到了那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喊声,钢铁般不催!怎么回事?莫不是连神shòu都杀不死他们?
惊惶不安,成千的教众齐齐扭头看向祭天台上的女子。不由出声。“小尊主,怎么回事?那些作乱的妖孽怎还活着?”
仍旧跪在祭坛旁,女子明丽的容颜上早已布满了汗水,毕竟修为不够,她已经没有能力再次催生神shòu现世了!如此下去。沧澜便是要覆灭了么?
——断断不可!
抬眼,若清瑜扫视着匍匐在地的教众,而后继续催生!双手十合,她闭眼诵咏。眉头越发的紧拧,而后在某一刻凭空一声噗嗤!缕缕鲜血从女子的唇角滑落而出,可是她诵咏的身形却是始终不曾挪移!
教主失踪前的那晚告诉过她,饶是死,也要力保沧澜可以延续百年。要不然是要死很多人的。而其中,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包括—— 尊主。
山腰下,一路前行的众人只见眼前的虚空时而凝聚,时而涣散,隐约是方才神shòu现世前的模样,委实惊坏了众人!却也庆幸。一只只神shòu至始至终都没有凝聚成形,皆是在半成之时蓦地消散,徒留一片飘渺。
心下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几名术士低声商讨后,冲众人坚定道,“大家放心。这些神shòu断断出不来了!看这qíng形,想来是唤术者能力有限,已经支撑不住了!”
不信。赫连雪追问,“唤术者是何人?若是沧澜千花,岂会有支撑不住的道理?”
“赫连少主说到点子上去了,我等便是觉得唤术者不是沧澜千花。而是另有其人。只不过。我们不明白缘何沧澜千花会叫如此修为不jīng的人召唤神shòu?”
——缘何?
几不可闻的叹息,yīn若熏颇有些无奈道。“想要知道原因?上去就知道咯。多说无益,还是节省些时间赶路吧。”
此后。漫长的雪野。众人小心翼翼地跋涉,时刻提防。足足两个时辰。
眼看沧澜教在即,他们也不曾遇到过任何危险不测,出乎意料的顺利。
万里的顶峰,众人有些怔愣地看着不远处的宫殿,但见漫天的大雪泻洒。那座巍峨却不失华丽的宫殿尽数被这片白色覆盖,更显了那份磅礴中的神秘飘渺。
“好神秘。”
“这就是沧澜教?天!不可置信,我们居然到了!”
“是啊!传言中神仙的地界!”
“呵,所以说是传言啊,这里住着的可是魔鬼。”
一路前行,待进了沧澜的宫殿,但见其内更是奢华,房宇屋顶的瓦片通体疏璃制成。更为奇妙的是它们居然不沾丝毫冰雪,径自在阳光下折she出璀璨的光芒。
廊间小道上,叫不出名字的花树被雪花覆盖,层层落垂。顺着巨形石阶而下,一路蔓延到看不见的远方。脚下的地板,偌大一整块以白玉雕刻而成,委实叫人感叹,如此凝脂白玉,随便切下一块都是稀世之宝,价值连城!
而在这里,它们竟然被整块的当成了地板之用!
啧啧称奇,众人却也不敢放松警惕,要知这里终归是魔鬼的地界!一路前行,他们只觉整座宫殿寂静极了,甚至没有遇到一个人。
“奇怪了,人呢?”
“指不定躲在哪里,想要给我们放冷箭!”
“莫怕,大部分教众不会术法。以我们的身手,大可以一敌十,前提条件是那些神shòu不要出来。”
“怕就怕神shòu不出来,可是别的东西出来。”
足足行了半个时辰,众人才总算穿过了沧澜的前宫殿,旋即又是另一片天地。偌大的广场,脚下的白玉石散着隐隐的光芒,让整座广场都笼罩在一种冷激中。中央的祭天台上,数千名教众对他们视而不见,仍匍匐在那里诵经祈福。为首,女子的单薄的衣衫飞扬,面色平静。似是不知人世疾苦。只有她手中的祈祷。
—— 佑我沧澜,百年不死!
看着她。宁止的眼睛微微一眯,开口却是淡淡。“瑜姑娘,两年不见。
你的术法真是长进不少,几乎可以叫那些神shòu覆灭掉我们了。”
闻言,若清瑜只觉有种针扎心脏的痛楚。睁眼,她起身看着下面的千人,拧眉低喝,“我沧澜教素来与你们无冤无仇,缘何如此过分相bī!”
—— 正中要害!
台下,足有三分之一的人qíng绪立时激动,当下便冲着若清瑜高声怒喝!
“无冤无仇?我爹便是死在你们手里!”
“还有向城的姚都尉!”
“哼,被你们害死的人还少吗?扪心自问,若清瑜你自己晓得!你十四岁那年杀掉的那一家人,你可还记得!今日,我便是要为我舅舅一家报仇雪恨!”
身子微微一颤,若清瑜却是qiáng自镇定,“诚然,沧澜教是做了一些对不起天下苍生之事,可是冤有头债有主,我若清瑜第一个任你宰割!可你们呢?你们口口声声仁义道德,沧澜教上千教众,其中也有无辜弱小!你们岂能覆灭我沧澜所有?如此bào行,试问你们要叫这些无辜弱小如何安身立命!”
面色不改,宁止毫无转圈的余地,“无辜弱小,我们自是不会伤害。他们现在便可离去。至于沧澜教,此行我定是要毁之!”
有些恼了,若清瑜不禁高喝,“殿下,你口气倒是大!就算你们今日攻入了教中。可是你莫要忘了,沧澜有神魔庇佑!以你们区区之力。岂能妄加损毁覆灭?如此的大话放出口。殿下未免太不给自己留余地了吧?”
“瑜姑娘。像我们这种背负执念仇恨的人,还谈什么留余地?我既然敢来沧澜,自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便是为了验证自己的决然,宁止蓦地拿过一旁人的弓箭,迅速拉弓直指若清瑜的身后——祭坛!
神色大变,教众皆是骇得瞪大了眼睛,惊叫连连!他居然敢拿箭对着圣坛,纸毁上神!
“殿下,你莫要太过分,你—— ”尚未说完的话,尽数被冻结在了唇齿间。若清瑜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抹银虹破空,霸绝地朝这边而来!那样的力道,纵使银箭尚未及身,可那股箭风几乎是要将她身侧的雪花凝固成冰,宛若千百道利气直刺周身!
“叮!——”长长的吟鸣,不过眨眼的功夫。那支银箭已然深深地钉入了祭坛!而后转瞬。箭身消散成一片飘渺的白雾!
“光箭?”看着,好些教众不由脱口惊呼,不承想竟是遇到了克星!亦是惊惶,若清瑜不可置信地看着宁止,良久说不出话来。若说宁止使得是光箭,可他的箭终是实物。并非用意念凝成。可若说不是,那支箭最后却也化成了无形!
—— 矛盾至极!
“殿下何时会了此等术法?倒是叫清瑜大开了眼界。”
“区区如此。不足挂齿。”
揶揄而过,宁止的话越发叫人摸不透。难不成还有更厉害的?两相对视”成千的教众神色各异,有不安,有憎恨,有杀意,也有淡然…
“瑜姑娘,于我,我只问你一句。宁七可在教内?”
宁七?时隔已久,若清瑜半响才反应过来,却也诚实以告,“两年前她回过沧澜,可惜不过几日便失踪了,是凤起放走她的口此后我们寻遍了整个中原,也未寻到她,她走得彻底。”
闻言,宁止冷声道,“瑜姑娘可敢对着沧澜的神魔起誓,言你没有撒谎。”
晓得宁止不信自己,若清瑜无法,唯有伸手对着祭台,一字一顿,“信徒若清瑜,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点妄言,不得好死!”
不死心,宁止旋即又道,“凤起呢?”
“凤起也失踪了。”顿了顿,若清瑜又道,“据我们的猜测,他们是一同走了。”
—— 一同!
眼瞳一瞬紧缩成了芒状。男子的十指紧绷,良久的静默后终是冷声开口。“攻!”
“攻!”
慌了,若清瑜大声呼喊,“殿下你岂能如此!”
“话不投机半句多,瑜姑娘,本殿的耐xing有限的紧。”说着,宁止微微一挥手,成百上千的jīng英自身后而出,手中的武器直至祭天台上的教众!
“无辜,善良,弱小者,我于你们一刻钟时间里去。一刻钟后,遇神杀神,遇鬼屠鬼!”
气极。若清瑜瞪着男子,有些口不择言。“宁止!你太过分了!难不成你是为了宁七攻陷沧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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