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歌_紫微流年【完结+番外】(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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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认她是好意,所以更应该瞒着三弟。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何必让老三徒增伤心。”

  脑中嗡的一响,几乎听不清屋里的话,隐隐约约听得谢景泽道。“万一三弟日后知道……”

  “回了扬州,有关她的消息一律压下来。”谢曲衡顿了顿,“时间久了自会淡去。”

  青岚闷了半天。“二哥会不会弄错了,我上次见她气色极好,根本不像是……”

  “那是君随玉不惜灵药托着一点jīng神,她每日睡那么久正是因着耗损过重,犹如风中之烛……”谢景泽也有些唏嘘。“据说君随玉近年搜尽天下奇方,竭力寻几味珍罕的药材,若是得了,说不定能多撑几年。”

  “我看她身量变化,想是毒已去七八,怎么还会这般严重。”

  “致命的不是毒,而是她练的武功,傅天医力劝她废了功夫,虽然一时经脉阻滞,用针灸汤药调理还能再延一段时间,否则犹如饮鸠止渴,自短其命。”想起傅天医一脸憾色,谢景泽不禁摇头。“她怎么也不肯听,宁死不依,连君随玉也无法可想。”

  “她倒是不怕死,却迷得君随玉替她提心吊胆。”谢曲衡冷冷的道。“那家伙也是昏了头,自行下手废了她的武功便罢,居然由得她折腾。”

  “傅天医曾如此建言。”谢景泽苦笑。“君随玉却是不敢。”

  “不敢?”青岚不解。“她一天睡八九个时辰,难道还怕没机会。”

  “她心志极坚,所以才能练成这极难的功夫,却不知为何了无生意,死活全不放在心上,诸般灵药也因此打了折扣。万一废了武功,心神一溃,怕是……反而要了她的命。”

  谢曲衡意外了一瞬,又冷笑。“原来她对君随玉也不怎么放心。”

  “大哥!”青岚对兄长的态度不满,到底是三哥眷眷心上的人,连他听着都有些不忍。

  “她若不曾贪慕虚荣攀附着君家,或许我还敬重一点,现在……你也见到了。”谢曲衡毫无怜恤。“幸好她还有一点良心,自知不久人世,又已另寻高枝,没再纠缠老三。”

  谢景泽叹了口气。

  “就这样定了,等老三回来推说什么也不知道,明日启程回扬州,谁都不许再提。”谢曲衡以qiáng硬的口气下了决断,起身安排事宜,一开门正对上苍白透青的脸。

  所有人都僵住了。

  僵立了半晌,谢云书转头就走,快得让人无从反应。

  九微第一个追了上去。

  “等等!”使出全力,终是在路口阻下了他。“你知道她在君王府哪一处。”

  他静了一瞬,闪身要绕开。

  “我告诉你。”一句话钉住了脚步。

  九微叹气,拗下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划出路线,标出院落,一一道出暗桩明哨,潜入死角。

  “你什么时候知道。”话从胸臆中挤出来,痛彻心肺。

  “半月前,我去君王府见过她。”九微直视,“她不希望你知道。”

  “原来……你们都清楚。”心里一阵发紧一阵发cháo,什么也想不了,乱得像千百枚钢针刺戳,竟觉得眼前一片昏黑。

  “老三。”谢曲衡拦在他身,“别做傻事,她已病入膏肓,你去了又能怎么样。”

  谢景泽实在劝不出口,青岚也不知说什么好,拦也不是,放也不是。

  银鹄碧隼跟着两人回来,自是听得一清二楚,一时均傻了眼。

  谢云书将地图每一寸烙在心底,挥开兄长探出的手,喑哑的话语破碎而凌乱。“我……顾不了那么多……请大哥恕罪……”

  咬着牙说完,长剑出鞘,bī开了骇然的兄弟,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银鹄碧隼,远远的缀着他,别让他出事。”九微立即道。银碧二人无异议的点头,立时消失在眼前。

  早chūn凛冽的寒风卷起了街上的扬尘,漫散在长安的天空。

  谢曲衡瞪着三弟远去的方向,无比懊恼。

  “小姐,进去吧,外面风大。”霜镜柔声轻劝,要上前抱起她。

  “我想chuīchuī风。”她避过了手,脱下身上的狐裘递过去。“已经是chūn天了,不妨事。”

  “风冷得紧……”

  “坐一会就好。”手扶着丝绳,秋千架轻轻摇晃。“这样心里静一点。”

  霜镜退了两步,不再劝了,眉间隐有忧色。

  倒也没想什么,倚着秋千绳看碎云中露出一抹青空发呆,熟悉的冰冷逐渐渗入肌肤,隐约有些怀念。

  云被冷风chuī合,天空转成了铅灰,漫天洒下晶莹细碎的雪花。明明是chūn时却又下起了细雪,极小的白色片絮弥散,摊开手去接,不待落至掌心已瞬间融化,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空落落的寒气。

  秋千架轻响,茫然的目光掠过高树矮墙,飞翘的檐角,桃花树上满枝待放的chūn蕾……树旁立着的人……

  心忽然狂跳起来。

  那个人立在树下,不知站了多久,与背后的风景化成了一片。

  那样绝望……痛而乱的眼神仿佛伤到了极处,危险的可怕,沉沉的盯着她。

  他……知道了。

  她突然明白过来,惊骇得不知如何是好。

  眼见霜镜上前拦住喝问,竟作出了做梦也未有过的举动,跳下秋千逃走。

  他来了……他知道了……

  没什么地方可以躲得了,尽管明知,还是用尽了力气跑,像回到房中便可逃避一切,什么也不用想。

  模糊的听到霜镜的惊唤。

  腿一软,跌了一跤。顾不得回顾,她勉力爬起来接着跑,往日轻松的动作艰难而吃力,她却不敢停。越是心急越是难过,竟又摔了下去,这一次重了些,刚爬起来肩上已搭了一只手。

  指节有力,白皙修长,曾经温柔的抚过每一处,现在却重重掐入肩膀,用力扳过了身体。

  被激痛和愤怒烧得失常的脸,毫不留qíng的手……她疼的神智都快模糊了。

  他想让她痛,想让她和他一样痛。

  纵然到了这种时候,她见他依然是逃。

  眼前的人气息不匀,眼睛里没了倔qiáng,无法掩饰的慌张。数次láng狈的摔倒,指下探不到丝毫内力,一度锋芒淬厉的顶尖杀手,突然成了不谙武功的普通人,那一身令她痛苦也令她骄傲的武学,竟消失得半点不剩。

  衰弱至此还在掩盖,一味想无声无息的隐没于他的生命中。

  手渐渐收紧,掐得越来越重,她一直忍着,忍到冷汗一点点渗出,几yù昏厥。

  他静静的看,看到自己再忍不下去,扣住下颔死死吻住了她。没有轻怜蜜意,更像是一种惩罚,野蛮而bàonüè,吻得嘴里渐渐有了血的味道。她无声的承受,像感觉不到疼痛,心里的火越来越盛,全无丝毫快意,充斥着毁坏的yù望。

  霜镜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心急如焚,眼睁睁的看那个男子毫不怜惜的捉住纤影,一把带进怀里恣意轻薄,甚至抱起她走入了寝居,一脚踢上了门。

  想放声喊来所有侍卫,禁制却令她发不出声,一旁忽然响起了惊叹。

  “我的天……老大这回可是……银鹄你有没有看见。”

  “我又没瞎,当然看见了……”另一个人喃喃低语。“我有点奇怪……主上……”

  “居然没还手。”越墙而入的两人只看见后半截。

  嘀咕了半晌,终于有人发现了伏在地上的女子,一张明朗的男子面容出现在眼帘,好奇的俯首。

  “老大也太狠了,用了这么重的手法,真要让人躺一天么。”随着低语,身上忽然一松,她立时弹起来要冲进去,腕脉一麻,又被人扣住了。

  “别过去,这是他们自己的事。”碧隼对女xing一向优厚,好声好气的劝。“况且她岂是好欺负的,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霜镜急得要命,声音都嘶了,不自觉的流下了泪。“你们懂什么,小姐根本没有武功了,她连路都走不好……”

  两人一时没了声音。

  半晌,碧隼轻点了几处xué道,暂时制住了忠心耿耿的侍女。

  “你放心,不会对她怎样。”越想越是恻然,心下极不好受。“这世上最不忍心让她受苦的,就是他。”

  剖心

  随着房门合上的巨响,心底生出了凉意,身畔的气息令人恐惧。她开始徒劳的挣扎,随着撕衣的裂帛声响,层层冬衣有如绵纸般破碎,瞬间已赤luǒ如婴儿。

  压倒xing的力量全无应对的余地,眼看他脸色苍白裹挟着怒意脱衣,她遏制不住恐慌,指尖微拢,尽被他看在眼里。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我也明白你还留有杀着,想让我停下来只管动手。不是将生死都算计好了?掌控我更不在话下。”

  她的脸更白了几分,听着对方痛极而讽的口吻竟出不了声。

  见她一言不发,他恨怒愈盛,一手分开了纤细的腿,颀长的身躯压上来,贯穿了她的身体。

  难堪的剧痛令她一瞬间弓起来。

  这样的动作对两个人都是一种折磨,他却刻意侵入,盯着被困在身下的人,深黑的眼睛寒如冰雪,扣着她的指掌几乎陷入ròu中。她绷得死紧,咬破的唇渗出了一滴血,惨白着素颜忍耐他的粗bào,gān涩紧窒的身体因疼痛而轻颤。

  原来他这样的恨。朦胧中有什么东西泛上来,哽得喉间发疼。

  想是该当的,他骨子里也是恁般骄傲的人,却独独在她面前折戟沉沙,步步退让,到头来……附在男子腕间的玉色指甲一松,嗒然坠落。她垂下睫,静静的承受全无温qíng的凌nüè。没有求饶,没有喊疼,屈rǔ的神色漾在眼中,混着悲哀氤氲成一片。

  忍不下去的仍然是他。

  忽然退出来把她翻过了身。指尖滑入她的唇,撬开紧咬的牙,与此同时,他从背后深深的刺入。无法闭合的齿间再隐不住战栗,传出了一声惊喘,她仍然僵硬,身体却本能的渐渐湿润,缓解了粗糙的痛。

  模糊的听到一声闷哼,埋在身体里的坚挺开始移动,在柔软深处一下接一下的顶撞,渐趋狂烈。他从没有那样粗蛮,她几度透不过气,忍不住低微的呻吟,他反而越加激狂,箍住了细腰狠狠撞进去,迫出更多失控的声息,谁都遗忘了纠缠的伊始,疯狂的yù望吞噬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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