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歌_紫微流年【完结+番外】(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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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僵了一下,没有说话。

  “原来你早把自己许给我了。”他自顾自道,或许因着醉,话比平日更多。“我还追着你要承诺,真是笨到极点。”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窘迫的想推开他。“放开,我去端醒酒汤。”

  “不是么?”不容逃遁的抵住香肩,眼底尽是缱绻柔qíng。“酒也喝过了,定qíng信物也给了,人也是我的,还想装傻?”

  她的脸渐渐红起来。

  他从衣内扯出一根丝绳,坠着的青葱碧玉仿佛在流动。“这个是证明。”

  不敢对上得意的笑,她羞窘的转开眼。“那是你要过去的。”

  “我要了,你给了,所以你是我的。”炽热的手抚过粉嫩的颊,白皙的颈,停在起伏的胸口,热力透过了衣衫,烫得心跳加速。“你的心,更是我的。”

  浓重的酒气醺人,她有些昏然。

  “他和你说了这些?”

  “当然还有很多。”他轻佻的揶揄,成功的剥下了外衣。“你想听?”

  “正经点。”美眸怨嗔的瞪他。

  “你知道的不知道的,我都听说了。”酒意上涌,他显然没什么耐心,竟然开始撕扯,和一个醉了的人计较无异于对牛弹琴,她无奈的听凭衣裳化成了碎帛,火热的身体熨贴上微凉的肌肤,他舒服的叹息,享受着怀中的软玉温香。

  “什么……不知道。”她咬牙捺住悸动,极想拍开不安份的手,身体却已然有了反应。

  “比如……你是怎样离开扬州。”慢吞吞的话语吊着好奇,醉亮的眼眸充盈着yù望,抚弄着温软的胴体,气息越来越重。“还有……”他忽然挺身侵入,深深顶进了她的身体,猝然的举动打断了静听,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醉了的他与平日很不相同,仿佛极喜爱捉弄她的感觉,不紧不慢的挑动,直到她不受控制的颤抖,玉颜晕红如火。

  “叫我。”他俯在耳边喘息着诱惑,修长的手指邪恶的捻动。

  她没有出声,呼吸紊乱,鼻尖渗出了细汗。

  “叫我的名字,嗯。”他坚持诱哄,忍得同样辛苦。

  “你……”如水黑眸汪着泪和怒意,要命的媚惑。

  “云书。”他低哑的笑了一声。“我想听你叫我。”

  渴望bī得她丧失了理智,樱唇微微颤动。

  “云……”

  只说了一个字,她摇摇头试图推开他,却换来更刺激的撩拨,再也抵不住。

  “……谢云书!”挟着怒气连名带姓的尖叫出来,指尖狠狠切入他的背。

  他欣然轻笑,俯首亲吻她的唇,匀健的身躯终于放纵起来,野马一般狂肆的冲撞,释放苦苦压抑的yù望。她在极乐的欢愉中忘却了一切,一次又一次迎合,直到筋疲力尽……

  “很生气?”他眉目含笑。

  纤细的身体一动不动的背对。

  “只是想你唤我。”他软语致歉。“那么动听的声音,一次也好。谁让你从来不叫我。”

  “我讨厌这种手段。”怒气冲冲的话像是迸出来。

  “可我爱看你失控。”他qiáng把她转过来吻了吻,欢悦促狭。“这样敏感的身体,真好。”

  “你就是仗着我没力气。”她气得捶他,可惜不管如何用力都是软绵绵拳头,落在胸膛反而像游戏。

  “能欺负你的机会不多。”带着饱饕后的满足,他坏笑的承认。“或者下次换你?”

  “我才不像你那样……”俊颜无赖十足,她不知该选择什么字眼。

  “蹁跹。”勾起秀小的颔,他突然轻唤一声。“我喜欢这个名字,比迦夜更适合你。”

  她愣了一下,横梗的意气忽然消失,默默垂下了眼。

  “蹁跹……”随着喃喃轻语,指尖慢慢划过漆黑的眉睫,犹如触抚着一件无价珍宝。“……这一次,我捉住你了。”

  送嫁

  北方武林的巨擘,富可敌国的君府之主君随玉亲身送嫁至扬州。奢华庞大的车队令人咋舌,多少人纷纷猜议君家小姐的相貌,着魔般想一窥真容。有人传之为天仙,有人道之为狐女,漫天的流言疑幻疑真,在出发时达到了顶峰。

  君翩跹隐身于六匹骏马共牵的jīng致车辇内不见真容,策马随在一边的正是俊美无俦的谢家三公子,不似传言中的受迫,始终笑意盈盈,心qíng极佳。

  车行极慢,如赏花观景一般悠然。

  足足用了数倍的时间行至扬州,入住了君家位居扬州的别业。

  谢云书与长兄回转谢家,紧紧筹备着即将来临的婚事,更多的贺客从四面八方赶至云集扬州,南北各路世家荟集,宾朋如雨,人数空前,甚至远超出谢震川的寿宴,整座扬州城转入了盛会前的期待。

  君家的别业一片安然。既入扬州,一切均由谢家cao办,顿时轻松不少。

  霜镜摆上一碗莲子,几碟细点,将她扶至桂树下乘凉。时至夏日,繁星满天,碧糙花树间偶有萤虫低飞,混着莲子淡香,宁静清逸。

  “一切已安置妥当,明日也是个好天气。”温暖的笑容一如平常。“别再多想,他走前jiāo待我把你看牢了。”

  “这般慎重其事的铺张。”她禁不住淡嘲。“我哪有机会反悔。”

  “全是他的心意。”

  她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君随玉又笑了,大方承认。“好吧,我和他一样,均以为该隆重些。”

  岂只是些字可以形容,隐约入耳的三三两两也能推出一爪半鳞,她已能大略猜出明日将是何等qíng状。

  霜镜上前细细说了一遍安排,道出吉日须留意的各色习俗,入门行礼敬茶叩首云云,繁琐纷杂,听得秀眉渐渐拢了起来。

  君随玉并不意外。“确是麻烦了点,好在仅只一次。”

  良久无言,纤指揉了揉额角。“新娘中途倒下去会不会太丢人。”

  君随玉失笑的安慰。“不必担心,喜娘扶着你寸步不离,凭着输过来的真气,决不至闹笑话。”

  瞧着细柔如玉的手,她微叹了一口气。

  “我真不懂为何要嫁,这样的……”

  对面的人不允许渐生的动摇。“你会幸福的。”

  “除了杀人我一概不会,更不是谢家想要的媳妇,眼下又这样无能,简直除了拖后腿一无是处。”并无自轻自鄙,单纯的就事论事。

  “他娶你并不需要你做什么。”君随玉神色柔和。“爱一个人,只要这个人在就好,无复其他。”

  “难道不会后悔?你知道我有多麻烦。”

  君随玉端过一旁的玉碗替她剥开莲子,青碧的莲衣褪在桌上,莲米粒粒如玉。“他明白自己要什么,何况以他的能力足可承担。”

  怏怏的目光落在葡萄架垂下的累累青果。“我宁愿自己qiáng一点。”

  “为什么我听来有些奇怪。”剔去苦涩的梗心,君随玉将莲子放入纤掌。“如此纠结真不像你。”

  她微微愣了一刹,君随玉又笑了,欣慰而感慨。

  “但我觉得很好,终于有了你在意的事,牵悬的人。”

  想起四年前的初会,这大概是她第一次试着相信,尝试在感qíng面前放下自尊戒备。却也因着陌生,益加彷徨无措。“但愿你能对他再多一点信心。”

  “你在鼓励我软弱?”

  “别对自己过苛,你我都是凡人。”

  她并不赞成。“事事倚人扶助,谁喜欢掮上包袱。”

  “这样美的包袱,天下的男人会抢着要。”君随玉打趣。“君家小姐就应嫁给最优秀的人,无须为任何事费心。”

  清颜不以为然,他忍不住轻叹。

  “爹在九泉之下也会这么想,一定和我一样以你为傲。”

  提起过世的父亲,长睫垂了下去。

  “我……不认为,也许他会恨我,是我杀了……”

  “与你无关。”君随玉截住了不让她说下去。“你已经做得够好,好到让我惭愧。”

  她静了一瞬。“是他……告诉你?”

  “嗯。”轻轻掰开了握紧的掌心,唯有疼惜负疚。“对不起,我只来得及说抱歉,让你一个人受了那么多苦。”

  凝视着微颤的长睫,君随玉声音极轻。

  “明天你是最美的新娘,他们都会在天上看着……我唯一的妹妹,什么也不用怕,更不必受半点委屈,谢家没人敢轻视你。万一哪天不愉快尽可回家,我自会安排一切。君随玉连自己的亲人都护不住,那才真是一个笑话。”

  抬手摸了摸青丝,充满回护的亲昵。

  “翩跹,你很出色,配得上任何人,不是因为你是我妹妹才这样说。”温和的话语不掩骄傲。“并非每个人都明白你的好,他有眼光,懂得珍惜,会让你幸福。”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沉默了半晌,黑眸雾朦朦的一笑。

  “哥哥。”

  合婚

  六月二十四观莲节。

  谢家宴开千席,宾客如云,以前所未有的规模迎娶这位来头甚重的佳人。

  无数声名显赫的贺客汇聚一堂,众多世家均有到场,南北武林为之一空,谁也不愿错过这场空前盛宴。各路车驾雍塞数街之远,观者如云,鼓乐动地,贺礼堆积如山。新娘妆奁之盛,仪仗之华,皆令人叹为观止。

  当喜娘扶了新人下轿,所有人望过去,恨不能看穿流苏结络的红绫盖头。鲜红的嫁衣繁复华美,纤腰楚楚,细步盈盈,一举一动娇柔万方。

  未见其面,一多半已生了怜心。

  人群中有几双眼紧紧盯着,其中一双泪光莹莹,若不胜qíng,全然听不进身边兄长的劝慰。君随玉为女方亲眷坐于堂上,微笑看新娘由喜娘伴妇簇拥而入。

  轰然笑语中依例行礼,拜过天地,敬过高堂及一众宾客,场面热闹而喜气。好容易停当,新人被红绫牵往新房,没走几步,突听得一声哀鸣,斜刺里窜出来一只雪白的小狗,直冲新娘的罗裙,温驯的宠物忽的失常,谢夫人花容失色,全场惊哗。喜娘应变极快,纵前足尖一引,轻巧将小狗挑至一边,化开了一场惊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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