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齐人家_杀猪刀的温柔【完结】(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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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把她折磨得。

  生孩子真是不易。

  “是个小公子。”

  “啊?”谢慧齐还挺可惜的。

  如若是女儿多好,两儿两女,儿子女儿都有伴。

  “现在放在娘那里,等左让过来后,就带他来见你。”齐君昀这时候深吸了口气,再抬起头来说话,声音已好听多了。

  但谢慧齐还是在他满是红丝的眼里看见了泪光,她抬手去摸他的脸,取笑他道,“你真丑。”

  真丑,但也真是好看。

  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清楚她对他到底有多重要。

  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他。

  两世以来,爱qíng从来没有如此离她近过。

  谢慧齐两世都是个被生活磨得早早知艰难,不存幻想的姑娘,她从来不觉得之前无缘无故的两个人有朝一日结合了,可以为对方生,可以为对方死,那样的感qíng对她来说,太唐突了。

  可是,真当爱上了,她也才深深明白,凡人在qíng爱里从来只有举手投降的份,生死之事竟只是再小不过的小事。

  她可以为他死,也确实可以为他生,再难也要活过来。

  “嗯。”齐君昀捉住她的手,没有忍住又把头埋在了她的脸颊边,这个坚韧了半生的男人在他的妻子耳边小声地哀求着,“你别离开我。”

  他太累了,他需要有她陪。

  “知道呢,我早说过要陪你的,我说话算话。”谢慧齐抬起手抱着他的头,心想这样的男人,如若没有她这个爱cao心的跟着他,他这一生该多寂寞啊。

  她怎么舍得。

  得知谢慧齐没事,一直守在国公府的谷芝堇也是松了口气。

  谢慧齐也是这次才从表姐的嘴里得知,表弟已经进入姬英国半年之久了,且音讯全无。

  “你姐夫说要去找他,我心里尽管想,但也是知道他是想回的……”余小英不是有志之士,他所要的好日子顶多就是以医术救几个人,挣几两银子,跟着她能好好过日子而已,他自来京后有多拼,谷芝堇也是知道他是一直在为难他自己的,现在他说要帮她去找弟弟,她当然觉得好,但是,她也知道该到此为止了,她不能再压榨那个可怜的,只想跟她与儿女过日子的男人,“我想他也该回了,现在京中疫病横行,他回来了也有用处……”

  谷芝堇说到这,低着头顿了好一会,才接着道,“所以我想求你家国公爷,能不能……”

  这事,她父亲那不能提,现在他主掌兵部,调自己女婿回来,只会让他遭人诟病。

  到底还是她自私了。

  谢慧齐没她这么多顾虑,两家本来也是一家,再则这事确实是她家掌管民生的国公爷提才是好。

  如她表姐所说,这时候京城比暂时休战的西北更需要表姐夫他们这些行医多年,经验丰富的大夫。

  谢慧齐便也跟齐君昀提了,齐君昀听了也是颔了首,“这事太子已经有了决断了,太医一行人顶多月底到京。”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这时候的六月闷热了起来,谢慧齐在半个月之后都不能下chuáng,坐月子坐得她身上都臭得没法见人了,这时候就是她以各种理由想清洗一番,都被包围住的婆子丫鬟坚决否定,连婆婆跟二婶都杀出来跟她说不能像之前两次如她的意了。

  前两次生孩子,谢慧齐都是要把自己打理得清清慡慡的,只是那时候她活龙生虎,说服身边人的时候气息比谁都qiáng壮,现在她说几句话就喘气,已是无法说服谁了。

  这次,她还真是过上了一把古人坐月子的惨烈日子,所以当齐君昀国事繁忙,还每天回来看她,谢慧齐都担心国事没把他cao劳昏过去,她得把他薰死了。

  这日子过得实在让她窘迫。

  月底余小英是真回来了,还给谢慧齐把了次脉,跟国公府的大夫商量着,重新跟谢慧齐写了药单子。

  谢慧齐想利用姐夫去劝说家里人让她洗个热水头,但余小英坚决摇头否了。

  “我才讨好你家国公爷捞了个在京坐诊的活,用不着去州县,可不想这时候得罪他。”表妹再重要,也重要不过有权有势的表妹夫去,余小英很坚定地选择站在了有权有势这边。

  谢慧齐被表姐夫的无耻吓着了。

  她跟他媳妇那么好——这点qíng面都不讲一讲吗?

  无奈,谢慧齐只能继续坐着她的月子,就是宫里的太子皇长孙三番两次说要来看她,都被她否了,她很直接告诉齐国公,如若她这样子被外人看到了,她会直接选择抹脖子的。

  她能被他看到这挫样,已经是她的忍耐极限了。

  她头发已经油得能当镜子照了,这时候就是国公爷还能天天跟她睡同一个屋子,她都觉得就算他们之间是真爱,这真爱用不了多久就要挥发了不可。

  等六月底,皇帝令齐君昀带着太医去京城邻近的福河州安抚民心的时候,谢慧齐虽然觉得这事绝对不简单,但她同时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谢慧齐是直等到七月中旬才坐完月子,这时候她也是能下地了,福河州那头也是隔十天会送封信来,她也是对面的qíng况有所耳闻,但这时候还是安心的。

  但等到七月底,闷热的天气里bào雨连连,一想福河州境内那流淌的两条大河和无数条小河,谢慧齐就不安了起来,刚生的小儿子齐润可能也是知道母亲的不安,本来很乖的孩子哭个不停,齐项氏听了媳妇关于会洪灾的担忧后也是沉不住气了,齐二婶也是担心得天天给祖宗上香,早三柱晚三柱,跟之前侄媳妇生孩子那段时日差不多诚恳。

  等宫里说皇长孙要来国公府来看他们,谢慧齐这次想也不想地答应了。

  她之前也是因担心皇长孙,一直让齐璞去宫里见见他这位皇表兄,齐璞在母亲出了月子后,就又时常进宫见他这个嘟嘟表兄了,所以在表兄要来国公府之前,他先去了趟皇宫。

  皇宫里,温尊听着表弟跟他念着国公府里不能说的事,“我阿娘要是问你外边怎么样了,你说不好就是,千万莫要跟她仔细提哪死了多少人,哪瘟症横行,她不好骗,你提个意她就能明白你的意思,我阿父说她一个妇道人家,就莫要cao那么多的心了,要是问到我阿父身上了,你就说你不知道就是,千万别跟她说我阿父在福河的那些糟心事,她听了表面看着没事人一样,晚上能在chuáng上躺一宿不闭眼,你是不知道,我们兄弟妹几个加一起在她眼里都没我阿父一根指头重要……”

  温尊听得笑了起来,温和地与表弟道,“这个我知道了。”

  他生母也差不多,不过他们只有他一个孩子,母亲还是把他看得特别重。

  “诶,你知道就好,”齐璞一听母亲要见表兄就cao心得要命,他阿娘一看到他阿父的人,两眼就要冒光,一听到他的事,两耳朵就要尖起来,实在不好骗,以前她没那么急着见嘟嘟表兄,这时候却想见了,他不用动脑子都知道她想作甚,齐璞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接道,“我阿父的事,你一定要记得不要多说。”

  回头他阿父回来要是知道他这个长子当个不像个长子,定会罚死他不可。

  “不过,嘟嘟哥哥啊,”齐璞又出了歪主意,“皇上给你父王定太子妃的事,你可以跟我娘说说。”

  总得找点事让她烦烦,别成天老想着他阿父的事。

  “这事我父王自有主张,就不让她跟着cao心了。”温尊摇摇头淡道。

  “也好……”齐璞一想,也觉得是,另道,“那你多跟我娘说说你在宫里的事啊,就说宫里哪哪不好,都多说点,我娘可心疼你了。”

  温尊微笑点头。

  齐璞看着他温文如玉的脸,突然长叹了口气,道,“得,我阿娘本来就嫌弃我,你一去,她一拿我跟你比较,回头我肯定得挨她的白眼了。”

  温尊好脾气地笑了起来。

  表伯母再喜欢他,也是表弟的亲母,她见到他,喜欢的只是一时,对表弟来说,她喜欢的却是一世。

  自己的母亲,岂是别人那么好夺的。

  表弟这是在逗他开心呢。

  不过,这挺好的,自东宫有了这个无时无刻都有话跟他说的表弟,他的日子也就不再寂静得那么可怕了。

  皇长孙要来,老国公夫人都cao了心,谢慧齐就更加了,人还没到,她就开始准备给他带回去的东西了。

  衣袜鞋袜都是必备的,虽然国公府能准备的都是些常服,但谢慧齐对这个是极其拿手的,她这么年些,也就jīng进了些吃喝穿戴的本事,衣物好看与实用兼备,比宫里大多时候只重面子不重里子的衣裳要穿得舒服得多。

  皇宫的日子虽然尊贵,但一半的日子都是有束缚的,即使是皇帝穿的那身龙袍也是好几斤重,再加上那顶帽子,加起来也有重量不少,一天就是只顶小半天,也是够累的。

  吃食药物更是要备,谢慧齐差使着府里的人忙得团团转,心里也是不轻松。

  府里婆婆她们瞒着她,下人也瞒着她,管事的更是只报喜绝对不报忧,但她也知道,国公府的庄子已经不出产了,大家都在坐以待毙。

  她生孩子前后的三个月完全不能管事,现在月子坐出来了,她脑子也该动了。

  要不,坐吃山穷。

  温尊一进国公府,秦家居然这时候也是来了人,是秦右相大人弟弟的夫人,秦二夫人。

  谢慧齐一听这夫人上了门有些纳闷,但秦相跟她家大人同朝为官,秦相尽管是皇帝的人,但他们私下这jiāoqíng也还是好的,谢慧齐对秦家的突然上门有点不解,但在寻思过后还是点了头。

  不过,她还是找人去召齐封,想问问大管事的秦二夫人怎么会突然上门。

  一直被小表妹拉着手说悄悄话的温尊这时候抬起头,朝表伯母淡道,“伯母,我知。”

  “啊?”谢慧齐一愣,心里突然有不好之感。

  “秦右相的次女,被皇祖父指给了我父王,不过此事还没定,我父王似无意定太子妃。”温尊淡道。

  “嗯?”小金珠不解,“太子叔叔不是有若桑婶娘了吗?怎么还要个太子妃?”

  “呵。”温尊淡漠地轻笑了一声,把小表妹抱起坐到了身边,摸了摸她柔嫩的小脸,看着充满着灵气的眼睛,淡道,“他不要的,他就一个太子妃。”

  “哦。”小金珠点点头。

  这才对嘛,一个太子妃才是对的。

  像她阿父,就她阿娘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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