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释放下笔直了直腰,想了想说道:“去和静殿吧。”
于忠立即答应:“是,奴才这就让人告诉乌淑仪去。”
趁这空当儿,秦承释又想起了穆书榆,对她的不识抬举很是不以为然,没了自己的照拂,那女人就会知道差距有多大了,一点也不晓事,有得苦头吃了。
乌乐双正在案前作画,就见秋荷急急忙忙走了进来便问道:“出了什么事?”
“淑仪,方才于总管派人来说皇上一会儿要到咱们和静殿用晚膳呢,您还不快准备准备!”
“知道了,皇上又不是没来过,你何至于就高兴成这样儿。”乌乐双虽是这样说,但仍是放下手中的画笔去梳洗,脚步也略显仓促,秋荷在后面悄悄捂嘴儿一乐跟了过去。
“臣妾给皇上请安。”乌乐双盈盈一拜,那姿态煞是好看。
秦承释也觉赏心悦目,脸上立时有了笑容:“朕好久没到你这儿来了,上次还说要瞧瞧你作诗的本事也忙得忘了,乐双可怪朕?”
“皇上日理万机,为国为民,臣妾那些不过是闲着无聊之句,怎么能与国家大事相提并论,又怎么会怪皇上。”
秦承释笑道:“还是乐双懂事,既是不怪朕那可想朕了?”
乌乐双本来冷艳的脸立即变得通红,也不答,过了半天才微微点了下头惹得秦承释哈哈大笑,等宫人服侍两人入席后,硬是拉着乌乐双灌了几杯酒,只见她半醺之下更见风qíng,忍不住在脸上亲了几下。
乌乐双挨着秦承释坐着,任她搂抱也不言声,眼睛却格外的亮,更是难掩柔qíng。
“既是想朕了,那可不许害羞,朕可是想你想得很。”秦承释拉乌乐双的手往自己腿、间按去。
乌乐双像是烫手似的往后缩了一下,她不是不乐意服侍秦承释,只是这样羞人之事让她很不习惯,于是鼓起勇气抬头看了秦承释一眼,只见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正含笑看着自己,顿时觉得从心里往外地甜,也顾不得再害羞又将手探了过去。
秦承释闭眼享受着美人的侍奉,已经决定今晚留宿和静殿,好好与乌乐双尽尽兴。
只是过了一会儿,秦承释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乌乐双那双柔嫩的手虽是让人舒服,但却越来越没了滋味儿,一点儿也找不到那天与穆书榆一起时的销魂畅快,不知不觉眉头微皱起来。
“皇上可有不适,是乐双做得不好吗?”乌乐双连忙问道,她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也出了汗,语气微喘。
秦承释摆了摆手示意乌乐双继续,又过了一阵子才睁开眼低声让她停下动作:“辛苦你了,朕方才想起来还有件要紧的事,不能陪你了,你早些安歇吧。”
“是,臣妾知道。”乌乐双白着脸眼里隐现泪光,跪在地上双手微颤地给秦承释整理好了衣裤,等秦承释站起来大步离开后,那泪到底还是流了下来。
于忠被忽然出来的秦承释吓了一跳:“皇上,您不留宿在乌淑仪这儿了?”这乌淑仪颇有几分太妃的神韵,皇上也一定是为这个才过来的,只是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呢,于忠弄不明白了。
“朕吃了几杯酒,心里烦闷想走一走。”秦承释也不用步辇,慢慢踱着往长宣殿方向走去。
于忠手一挥几个小太监抬着步辇跟在后面,其他人也都是大气儿不敢喘地放轻脚步紧随其后,皇上心里烦闷必须要更加小心才行,不然大祸临头时可没人能救得了自己。
“淑仪,皇上为何晚膳也没用几口就走了。”秋荷着急地问道,她方才见皇上与乌淑仪调、qíng便将人都带了出去,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乌乐双摇了摇头,泪也随着又落下几滴,苦笑着说:“我要是知道为何就好了,终归是我服侍得不好吧。秋荷,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几个经事的老嬷嬷请教呢?”
“这……,奴婢觉得倒是可以,只是淑仪的xing子也太冷了些,是不是也应该改改?”秋荷想以乌乐双的这种xing子,初时皇上还有可能觉得新鲜不时地过来哄哄玩笑一回,不过时间一长也就没意思了,皇上再怎么也应该是喜欢会奉承,服侍得又好的人哪,像淑妃、文妃还有其他几个妃嫔不都是一直得宠,而像东盛国的那位公主洪秀枫,进宫快两年了还是个美人,成天不言不语还任人欺负,枉费了她东盛国的势力。
改改?难道自己也要像其他女人那样对着皇上曲意逢迎、怜悯乞求吗?这一直是她所不屑于做的,她一直认为自己的雅致、才qíng甚至是不同于其他女人的冷傲才是博得君心的关键,皇上是懂她的不是吗。
乌乐双对于秦承释的离去感到痛苦,又不愿意流于世俗与人争宠,也始终坚信秦承释待自己是特别的,两人之间的感qíng也不同于其他女人,只是今天发生的事让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面对着一桌子的菜肴,乌乐双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脑中一片空旷。
穆书榆回到王府后,赵信书兄弟几个每天都过来恭敬问安,也打听着那天出宫后皇上到底有何打算。
穆书榆开始觉得很为难,看着他们兄弟几个热切的眼神不忍心说出真相,只是这事儿瞒着也没用早晚要知道的,不如先说出来好让他们尽快想别的办法维持王府的生计。
“唉,我也不想瞒你们,我瞧着皇上的意思不像是要将封号爵位赏赐下来,咱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赵信书几个听完直发愣,半晌才说道:“太妃既是这样说了,想必这信儿是准的,都是儿子们不好,以前只仗着父亲的势学无所成,如今更是要太妃跟着一块儿受苦,是儿子们不孝。”
穆书榆心下有几分感动,叹着气说:“知道你们没吃过苦,要不先将我的嫁妆拿出去典当,也能维持一阵子。”
“这如何使得,太妃陪嫁之物是万万不能动的,依儿子看不如先节省王府内的开销,吃穿用度都要开始节省,只怕委屈了太妃。”赵书信说完便给穆书榆鞠了一躬。
“这没什么,日子苦些不怕,家里和睦比什么都qiáng,你们兄弟几个只要齐心王府定能渡过难关。”
“太妃的教诲儿子们都记住了,太妃歇着吧,儿子们出去商量事qíng。”
穆书榆连连点头,这几个小子还是很好的。
“大哥,你与那女人说上这许多做什么,她又不懂。”出了穆书榆的院子,赵辉的二儿子赵信义觉得对这位倒霉的太妃恭敬就好,要论做大事还是得靠他们几个兄弟才成,根本没必要与穆书榆啰嗦太多。
“就是因为她不懂我才和她说的,让她听个大概就行了,毕竟她身份在那儿摆着呢,玉淑仪又得宠,皇上虽是让太妃回了王府,难保以后不会再想起来,有个万一都是事儿,而且万一有机会她能在皇上面前说说府里的现状也没坏处。现在王府没了进项,咱们成天忙这件事都忙不过来,方才也说了每月过来请三次安,应个景儿而已,就眼前看好好儿养着这个女人准没错儿。”
赵信义几个人也觉赵信书得有道理,跟着赵书信去了外院说事qíng。
而穆书榆也不想增加王府的负担,她虽有封号在身也有月例,但那点钱不过是份体面,面子上好看,其实什么也不顶,于是主动给自己减了菜和其他用度,也是给全府的女眷做个榜样。
这天早上穆榆书正在院子里看花儿,就见如意从外面回来了脸上还带着怒气,便笑问:“你这是怎么,一大早的就绷着个脸。”
“奴婢可不是生气吗,太妃要是知道了奴婢听到的话也是要生气的。”如意被穆书榆一问更来劲儿了。
“哦?什么事儿,你说说。”
如意见旁边没人才小声说道:“奴婢方才出去要针线,经过那池子上面的小桥时遇见了二少爷家的翠芳正端着一碗燕窝,奴婢觉得奇怪,连太妃都减了菜怎么他们还这样奢侈就叫住她问了句,结果那翠芳神气得很,说他们家二少奶奶天天都要吃上一碗,还说王府是没进项没钱,可二少奶奶娘家底子厚,自是不能让女儿亏着自己,别说是一碗便是一锅也吃得起,要是太妃也想吃等她回去禀了二少奶奶给太妃送些过来就是了,那副嚣张的样子别提多让人生气了!”
穆书榆听了之后沉默不语,翠芳说的话她倒不生气,她现在想的是赵信义的老婆凭什么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就算是她娘家大富,也不过是嫁妆丰富些罢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可能再管了,而且王府现在正是困难时期,谁家有钱也都会捂得紧紧的,哪有可能不留存起来将来给儿女用,反倒花得更凶了?
穆书榆想到这儿,心里已经是有了怀疑:莫不是这王府里有什么猫腻儿自己不知道?
☆、第15章
穆书榆让如兰和如意两人跟自己一起回了屋子,坐在椅子上想了又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自己可别又被人给耍着玩儿了,这些个古人的心计她已经领教够了。
“如兰,你从玉浮带过来的侍女中挑几个嘴严心细的,让她们每天都四处打听打
听几位少爷少奶奶的吃穿用度是个什么qíng形,记住了要悄悄儿地行事,不许声张。”
如兰听了如意学的话也很生气,不过她比较稳重,知道穆书榆这样吩咐下来自是有其用意,也不多问答应之后便在心中想着合适的人选。
这样没过几日便有了消息,几名打听qíng况的丫头回来都说二少爷、三少爷那儿根本不像没钱的样子,吃的穿的甚至比王爷活着的时候还要qiáng些,大少爷那里倒是没打听出来什么,不过有一次看见他那两个儿子出来时身上的配饰可都不是凡品,应该也不像是没钱,其他的四少爷、五少爷虽然年纪还小,但日常起居也是讲究得很,至于剩下的庶出子女却是过得与太妃一样节省。
平庆王赵辉只有五个嫡出儿子,其余全是庶出,这样看来一定是赵信书他们这几个人掌握了王爷的遗产,在自己面前哭穷诉苦不过是为了利用自己还有穆书燕在宫中的地位得到封号爵位而已。
穆书榆想到这儿觉得有些心寒,自己一心一意为他们担忧,甚至不惜得罪秦承释,结果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对待,真是不值。同时也想起来那天秦承释说自己妇人之仁这句话,难道说他早就知道王府并不穷,所以才不肯赐赵家封号爵位的?
这说不通啊,赵家有钱并不应该影响到这件事啊,可以说这根本就是两码子的事儿,秦承释为何要混为一谈?除非……,除非赵家是非常有钱,而且有钱到能让秦承释对之产生不满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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