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手回春_梨花白【完结+番外】(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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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纤碧咬着嘴唇,就要扑过去将小猪抢过来,只是她哪里是沈千山的对手,只见对方往后退了几步,将小猪高高举起,示意她来抢,只是他的身高比宁纤碧足足高出了一个头,凭目测就知道是怎也抢不过来的。因此宁纤碧便不再理会,只低头继续团着药丸。

  沈千山觉着有些无趣,这时候宁德荣已经出来了,将手中一盒丸药jiāo给沈千山,笑道:“这是前年在胶州的时候,无意间得了两味好药材,才制成了这“人参茯苓丸”,最是滋补,给令尊用正好,我手里原本有三盒,那两盒却是全都用出去了,只剩下这一盒,公子拿回去吧。“沈千山谢过了宁德荣,又看了宁纤碧一眼,见她头也不抬,也就没有说话,转身出去了。眼看就要出了二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几个男孩儿从外面走进来,看见他不由得一愣,接着又纷纷施礼。

  沈千山也认得这几个男孩儿,当日去给姜老太君见礼的时候都见过,晓得是宁家子孙,他心中本是有些骄傲,不愿意和这些世家子弟相jiāo的,然而此时不知为了什么,竟然也拱手还礼,面上还露出几丝笑容来。

  宁彻宝宁彻守宁彻宇等兄弟几个只觉着受宠若惊,京城贵族圈儿里,沈千山是出了名的不好打jiāo道,倒是睿王爷的两个儿子,十分的平易近人。

  偏偏沈千山又是小小年纪便文武双全,堪称京城中这小一辈的楷模,人人都恨不得能与他攀上关系,只是不得其门而入。此时见他对自己等人十分友善,怎不令几个兄弟高兴。

  因宁彻宇便笑道:“三公子这是和三爷爷一起过来的?天眼看就晌午了,怎么不用了饭再走?”

  沈千山笑道:“是随着宁老先生来取盒药,这就要急着回府。今日多有不便,来日找个时间,咱们去德顺楼吃狍子ròu,他家的烤狍子ròu是一绝,到时候我做东。”

  一句话只砸的宁家兄弟几个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能让这位三公子主动提出请吃饭的,便是那些小皇子,也没有这份荣幸吧?因忙都答应下来,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几个人都自觉着彼此距离拉近了许多。

  看着沈千山离去,兄弟几个少不得又要赞叹一番对方的人品和才华,看着晌午了,这才各自散去,不提。

  晌午饭宁纤碧就在宁德荣这里吃了,打发玉儿回去告诉,又看着天色不好,就让玉儿和海棠说一声,院子里晒得药材让收进屋里去。海棠如今已经是宁纤碧屋子里的一个小管事了,听了玉儿的话,便笑道:“姑娘真是爱cao心,这些还用她说,早收进来了。只说是药材,我看着也不过是些野菜。”

  玉儿也笑道:“何止是野菜?我看着还有些花糙,难道这个也能治病?真真没听说过的。”

  海棠笑道:“这便是你孤陋寡闻了,怎么不能治病?不说别的,只说那金银花,最是清热解毒的。我这些年跟着姑娘,虽说资质不行,然而听着三老太爷说的多了,倒也知道一些。如今换了你跟着,没事儿也听一听,没有坏处,倒是有些好处。”

  玉儿笑道:“我也听不懂,只佩服姑娘,她怎么就那么喜欢这些东西,今儿还把药泥团丸子呢,我只觉着简单,谁料想要团圆了很不容易。姑娘还用药泥捏了一只猪,好巧不巧,倒让三老太爷看见了,还让沈公子看到,那只猪也被沈公子拿去了,姑娘气得不行,又抢不过,到底被带走了。”

  海棠面色郑重起来,皱眉道:“真被沈公子带走了?姑娘捏的那只药泥小猪?”

  玉儿笑道:“可不是呢,沈公子比姑娘高一个头呢,他要抢,哪有抢不到的道理?”说完见海棠面色郑重,这小丫头不由得也收了笑容,呐呐道:“海棠姐姐,可是有什么不妥?‘海棠心说自然是不妥的,姑娘是闺阁小姐,做出来的东西哪有被外面男人拿去的道理?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姑娘才七岁,沈公子也不过就是八九岁的年纪,懂什么?原不过就是小孩子间的玩笑罢了。想来沈公子也只是一时贪玩,过后就丢了。玉儿今年也有十一,也没想到这一块儿,自己也太多心了些。

  因想到这里,便笑着道:“没什么,不过是他们小孩子玩笑淘气罢了。”话音落,忽见山茶走进来,看见玉儿,便惊讶道:“姑娘和芦花呢?怎么不见?”

  玉儿起身笑道:“三姑娘今儿因为做药,所以留在老太爷那里吃,打发我回来告诉一声。”

  山茶点头道:“哦,既这般,太太已经回来了,你过去吧。”

  玉儿答应下来,海棠想起之前的事,便对山茶道:“如今姑娘上学了,身边两个小丫头,怕不得力,不如咱们禀明太太一声,还是由我和玉儿一起跟着姑娘,你和芦花守在屋子里,如何?”

  山茶笑道:“这话说的,姐姐现是这屋里管事的人,又是从小儿就和姑娘亲密的,哪有让你去的道理?既是姐姐不放心,不如就我和玉儿两个吧。”

  她是后来买了进来拨给宁纤碧用的,比海棠小两个月,如今也是十三岁,却是十分伶俐聪明,只海棠去年做了一等丫鬟,她如今却还是二等的。

  海棠知道山茶素来是稳妥的,便点了点头。忽然就听外面“砰”的一声,海棠吓了一跳,以为是余氏因为宁纤碧不回来吃饭所以生气,连忙走出去。

  第25章 暗招

  却见玉儿退在一旁,余氏在榻上坐着,兰姨娘在她旁边帮着抚胸口,一边低声道:“如今看来,这是冲着太太来的,只生气也没有用,倒还是想个办法,把这坎儿想法子过去才好。”

  海棠这才明白不是因为宁纤碧的事,正要退回房里,余氏已经看见了她,便叫住道:“你们姑娘如今是野了心,一心就钻到药材医书里去了。你是从小就在她屋里的,越是这个时候儿,越要jīng些心,别让她回来受委屈,她如今进了族学,那么多姐妹围着,回来总要舒舒服服的才好。”

  这番话倒是有些废话嫌疑了,也暗自透露出宁纤碧上了族学,恐怕不会开心的意思,至于为什么不开心,还用问吗?大房二房那几位姑娘,除了宁纤眉,哪里还有省油灯?便是宁纤眉,也不过是因为妹妹们幼小,不和她们一般见识罢了,若论起心机手段,比她母亲曲夫人还qiáng百倍呢。

  因此海棠应了,就见余氏又深吸了几口气,她这才明白,太太是借着这番话冷静下来。因给玉儿使了个眼色,把她也叫过来,两人一起退出去。

  屋里便只剩下了兰姨娘和余氏身旁的大丫头樱桃。这里兰姨娘忧心道:“眼看着端午就到了,夏季的衣裳是一定要预备的。老太太之前便是因为二太太给丫鬟们预备的chūn季衣裳晚了两天,才把这针线房的活儿jiāo给三太太。二太太等了这些日子,怕就是要等这个机会,打太太的脸呢。”

  余氏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叹了口气道:“她在家里惯是掌权惯了的,我只奇怪她怎么这样顺当地把针线房jiāo给我,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好嘛,主子奴才们夏季衣裳的料子加手工,她只给我一百银子,这不是笑话一样么?一百银子,能把主子们的衣裳做出来就是紧巴了,奴才们难道要他们披着布片子么?”

  兰姨娘轻声道:“太太,婢妾只是不明白,针线房弹丸之地,又没有什么油水,老太太不过是顾着三房脸面,毕竟因为太太不管事儿,府里连管家娘子们都瞧轻咱们,怎么二太太就容不下?她如今可还掌着家里一半的财务呢,除了人事之外,采买厨房入库这些油水多的地方,哪个不是在她手里?她何苦还给太太上眼药?”

  余氏冷笑道:“她便是老虎,自然是一根毛也不肯让人拔了。谁敢拔,就张牙舞爪扑过来。何况那时候是因为老太太心里不满,所以借着由头让我管了针线房,这不是给她打脸吗?你以为老太太对她素日里做的那些事心里就一点数都没有?不说别的,只说她放的那利钱银子,阖府上下还有不知道的?不过都是不说,所以老太太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连丫头们做衣裳那几个钱都不放过,也拿去放了利,到底惹恼了老太太。”

  兰姨娘点头道:“原来如此,只是如今,咱们该怎么办?”

  余氏想了想,轻声道:“这一回便先忍下来吧,剩下的银子,把我的嫁妆取出两件首饰,卖了添上……”

  不等说完,兰姨娘便惊叫道:“太太,这可不行,您忍了这一回,下一回保准就连一百银子也没有了。太太的嫁妆也是有限,何况如今您娘家那边,可是一点儿也借不上力。”

  余氏叹了口气,想起娘家哥哥和嫂子那副嘴脸,心中着实腻烦,她那嫂子原本看她是伯爵府的儿媳妇,还十分巴结,归宁时也十分热qíng,待后来知道余氏这三房在伯爵府中根本没有地位,嘴脸就渐渐难看了。回去一趟,余氏买了大包小包的礼物,那边竟是连回礼都没有,还要她搭银子买回礼带回来,不然只生怕被大房二房耻笑了去。

  如今余氏已经是三年没有回去,那边更是不用提,恨不得从此断了往来才好。偏生待自己好的姐姐又住得远,余氏时常想起,不由得心中悲凉,也不知姐妹两个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见上一面。

  余氏在这里忍不住就神游天外,兰姨娘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余氏说话,不由得心中惴惴,忙小声唤余氏道:“太太,太太……”

  余氏这才回神,沉吟了一会儿,方轻声道:“放心吧,这便是我给她一个面子,若是知道好歹,日后别再弄出这样事来,大家自然你好我好。若是因为这样,便以为我好欺负,那我却也不能由着她,我倒要看看,管家管得连丫头们的衣裳钱都拿不出来了,她这个二太太的脸上会很好看么?”

  芭蕉在旁边忍不住小声道:“奴婢看二太太那个人,不像是见好就收的,这次太太若是认了,恐怕就真像姨娘说的,下一次还要有事儿。这次是chūn日里农忙,给租户们发东西,一时银钱周转不开,下次大概就是夏日炎热,人都懒怠动,几个铺子和庄稼地都赔钱了吧?”

  芭蕉一句话说完,余氏和兰姨娘都撑不住乐了,兰姨娘指着芭蕉道:“真真咱们芭蕉姑娘是个厉害的,平日里看着不言不语,这呼喇巴子说一句话,便是能刺得人出血。”

  一边说着,看见嬷嬷领着宣哥儿进来,她便连忙迎上去,笑道:“哥儿这是打书房来?你爹爹呢?”话音落,就见宁世泊也走进来,笑道:“我也回来了,见天在书房吃饭,也没有个红袖添香,都腻味了,今儿来陪两位夫人吃饭,顺便也打打牙祭。也不知怎么说的,我只是在书房里用功,又不是出了家,每日里的饭菜怎么就不见多少荤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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