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贵女_流晶瞳【完结+番外】(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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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都不懂?

  林老太爷可以确认,这个孙女要么是脑子不灵光,要么就是存心在耍他。这个……原因当然是第一种。老妻不也说了么,六丫头不机灵,与家中姐妹不合群。这就是笨的意思了。

  也是,要不是脑袋一根筋。怎么就能当时一点儿害怕没有,直愣愣的裹了布幔开窗户往外头浇水?可见六丫头这笨,是脑子生的太直的缘故。

  罢了,罢了。不过一个女孩。将来找个门户低点的人家嫁过去就是。不过再养个十年,这十年里,少让她出门吧。

  林老太爷下了决断,也就不再和林若拙啰嗦。唤了人送她回去,临走嘱咐:“王府里的事不可再提,谁都不能说。便是你父亲母亲也一样。”

  林若拙点头:“祖父放心,我不说。”

  林老太爷见她说的认真,遂想到huáng氏之前回报的,林若拙说‘王妃说什么事都没有’的话。心道脑子直来直去的人也有好处,至少答应了什么就是什么。不会花样百出的阳奉yīn违。这么一想,倒也还算放心。

  果然,没多久就得到消息。林若拙回内宅后老二和huáng氏问她话,她翻来覆去只一句“祖父说不可再提”。再没说别的。不禁捋须微笑。

  huáng氏见打听不出来,很没有意外。有时候,知道的多不一定是好事。说到底她不过一后宅妇人,就是天塌下来,第一个顶上去的还不是公公么。便不甚在意。

  倒是渣爹因为权威受到了打击,脸色不好,很是生气。不过话说回来,他什么时候对自己脸色好过?林若拙风chuī水面过无痕,屁点儿都不在乎。

  比起渣爹,还是今天受到的赔罪礼物更可亲可爱。打开三个匣子,林若拙越看越爱,这些可是她第一次靠自己本事弄来的收入啊!

  首饰和金银luǒ子都是钱,一定要收好。林氏守财奴先拿过一张纸,给这些物品一一登记造册,再jiāo给夏衣入箱子上锁。自从听过夏衣的过往,她对其就逐渐倚重起来。虽然夏衣是huáng氏的人,但huáng氏显然不会侵吞她这点‘资产’。更重要的是,huáng氏能看上一个人,收复再到提拔,就说明这人的人品至少有保证。而乔妈妈,是生母秦氏死后,林家混乱之时指派给她的rǔ母,天知道属于哪个派系。但毋庸置疑的是,在huáng氏进门后不久,乔妈妈投靠了她。huáng氏收乔妈妈,是因为她是林若拙的rǔ母,而收夏衣,是因为看重了这个人,再将其派到林若拙身边。有本质的区别。

  故而,林若拙更愿意将自己的财产jiāo给夏衣保管。

  夏衣大大方方的接过匣子,见她独留下了那匣宫花,便问:“姑娘明日可是要带?”

  林若拙道:“这些花放着。一会儿咱们分分,给大姐姐、二姐姐她们每人送两支过去。”

  夏衣点头,笑道:“是。姑娘去了一趟王府,想必几位姑娘也是好奇的。”

  主仆俩一说一答,乔妈妈脸色就有些不好。赔笑道:“姑娘这回收了好多料子,何不给老太太送些,也是一片孝心。”

  第 36 章 宅斗之下人篇

  有些人的智商,真是让人捉急。不知道自己想法幼稚犹沾沾自喜倒也罢了,最可笑的是还妄图以为其它人都和自己一样智商偏低。

  林若拙实在懒得和她计较,乔妈妈这人,职业水平也就勉qiáng合格。至少没和贾迎chūn的奶妈一样偷小姐首饰变卖做赌资。要说她有多好,一点也谈不上。爱打小报告(主动投诚huáng氏),小心眼多(排挤大丫鬟),最可怕的是能力低也就罢了,还爱乱出注意影响她(送衣料的提议)。这要换成个真婴儿给她奶大、养大,不长成悲剧简直都不可能。

  至于本质工作没有差错,废话!那是应该的!要知道,乔妈妈是拿月钱的,金额还很不少。拿一份工资,做合格一份工作,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什么时候做好本职工作也成了该感恩戴德的了?贾迎chūn的rǔ母那是奇葩,贾府家风那也是奇葩,咱不能和奇葩比,咱们都是正常人。

  林若拙道:“小福去太太院里打听打听,若是太太给老太太送了东西过去,再来回我。”

  这次出去又不是她一个人收到了礼。礼单上写的清清楚楚,几匹衣料是给huáng氏的,笔墨是给林若谨的。huáng氏都没去老太太那儿献殷勤,她去gān什么?打继母的脸吗?

  乔妈妈脸一僵,qiáng笑道:“是我考虑不周了。”

  你哪里是考虑不周,你是想的太多了。林若拙心里翻了个白眼。人笨一点不要紧,要紧的是得有自知之明,像她吧,就从来不去挑战那些自己智商驾驭不了的事qíng,比如宅斗。

  乔妈妈讪讪退下。在院里枯站了一会儿,见夏衣出来了,不yīn不阳的上前道:“哎呦,夏衣姑娘大喜,如今可是掌着姑娘的钱袋子呢。”

  夏衣停住脚,认真道:“妈妈这话说的我不明白。我不过是个替姑娘拿钥匙的人罢了,这屋里但凡有什么进项,姑娘都是亲手记了帐的。我拿着钥匙,只是个看管人,唯有更小心才对,何来大喜?妈妈如此说,我倒要和你分辨分辨。”

  乔妈妈撇撇嘴:“姑娘好伶俐的牙口,我哪儿敢和你分辨呀!你现是姑娘心肝上的人,我算什么,敢排揎你?瞧瞧,我不过恭喜你一句,你倒是回我一大车,还要分辨。分辨什么?难不成在这院里我连句话都说不得了?”

  这世上总有这么些人,道理上吵不过你就拼命喊大声,哪怕胡搅蛮缠一通也要将水搅浑,若是再来几个歪楼的,不明所以凑热闹的,声势就上去了。

  夏衣见她一脸存心找茬的模样,冷笑两声,不和她胡缠,转身回了自己房里。乔妈妈见状以为她是怕了,越发得意。就是嘛,一个huáng毛丫头,不过在太太面前得几分脸而已,哪能和她这个一手奶大姑娘的人比。心中底气十足,乘胜追击:“怎么?理亏了回身就走?真是好大的脾气。姑娘尚且不曾撂我的脸子,你一个伺候人的丫头气xing倒大,什么东西!呸!”

  乔妈妈虽然是在三品大元府邸当差,然而她从小的生活环境却是下人聚集的后街杂巷。少女时代也没被选上主子身边伺候,受到的教育有限。直至她生了孩子,秦氏过世,二房混乱,这才得了机会讨得一门优差。故而她虽然是家生子,教养和素质上却有很大的缺陷。今日本是妒忌心发作排揎几句,可当她发现没人敢来打对台时,心底的小心思就冒了出来。想着索xing一举发威,叫六姑娘知晓她的本事,往后该倚重的人只有她一个才是。

  于是,牢骚就开始往过往上带:什么‘当初要不是我,姑娘饿了都没人知晓’,什么‘其它姑娘都有亲娘,独六姑娘没有’,什么‘老爷瞧不上,太太不是亲生的,除了奶大的奶娘,还能指望谁?’一声比一声高。

  林若拙坐在屋里叹了口气。她不想宅斗,可她忘了,她已经生活在后宅,怎能真正避开纠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这种猪一样的队友,是不能再要了。更何况……

  她冷笑一声,乔妈妈此举真是为她着想?将自己的小心思放在对主子的忠心之上无可厚非,她是现代人,不讲究忠仆那一套。可若想踩着她往上爬,对不起,不能够!

  抽出一张纸,拿过毛笔,开始很久没有做过的速记工作。乔妈妈的说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落的记了下来。

  尼玛,欺负咱宅斗外行是吧?哼!咱经验没有笔头子有!笨人笨办法,好记xing不如烂笔头。不要看不起文化人,白纸黑字,烂笔头记下的罪证,能压的你一辈子翻不了身!

  哭诉了一会儿,见屋里没声没响。乔妈妈以为姑娘在忍气吞声,不敢得罪她。越发来劲,什么委屈都说了出来,什么不满都骂了出来。

  人,有一个惯xing。一旦说的畅快,进入佳境。很多话不过大脑,只为发泄心中的愤恨,就这样喷了出来。这些话,在当事人清醒时,是绝对不敢说的,可一旦飚骂飚到高/cháo,哪里还管合理不合理,先H了再说。

  乔妈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着林若拙小时候她怎样尽心尽力。例举了很多实例。什么‘香橼那个时候不尽心,只有我顾着姑娘’。

  咦,这个香橼她记得,好像是因为牵扯到泄露林若菡身世内幕被送走的。哦!乔妈妈,你果然给力。已经将自己驱除融雪院了,加油加油!

  林若拙奋笔疾书,稍稍在某些地方改动一二关键字,比如,将‘我听到……’改成‘我知道……’。

  乔妈妈回忆完了过往,开始怒骂今朝。第一个被批斗对象就是夏衣。

  “下作的小娼/妇!偷汉子的娘生的崽!”

  说的好!林若拙眼睛都绿了。乔妈妈,你真是太给力、太上进了!你不但已经将自己驱离了融雪院,现在,连林府后宅都要驱离了!没有哪个当家当家主母能容忍这些脏话被未婚姑娘学会。乔妈妈,没想到你志向这么高远,居然目标直指荒凉农庄!

  院里聚集了一群小丫头看戏。夏衣愤恨的想冲出去,被小喜死死拉住:“姐姐,你不能去,你去闹了,反是合了她的心意。”

  夏衣红着眼睛:“你不为我自己。你且看看,姑娘一个人待在屋里,被她吓的连房门都锁上了。姑娘才六岁,万一被吓出个好歹来,这一院子的人都是个死!”

  小喜一听也吓坏了:“这可怎么办?”

  “这还用说,当然是去拦住她。”夏衣挣脱了小喜,三步两步冲出房门,厉声道:“妈妈且住住吧。姑娘还在屋里呢,你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大吵大闹,若是惊着了姑娘,你有几个脑袋给老太太、太太jiāo待!”

  乔妈妈冷笑一声:“姑娘?姑娘还不是被撺掇着只听你的话!有了新人忘旧人。”

  “你少浑说!”小喜冲出来yù帮夏衣,夏衣一把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冷声道:“妈妈,我纵有一万个不是,你说我便好。只不该堵在姑娘门外生事。你是积年的老人,怎么连这点道理都忘了。”

  林若拙在房间长叹一声。夏衣果然有大将之风。可惜是huáng氏收服的人,huáng氏帮她找到并葬了亲娘。她但凡有良心这辈子都得死心塌地。没良心,旁人也不敢用。

  不过,不能让她这么息事宁人下去。夏衣当六姑娘是六岁的女娃替其分忧,她可不是真的只有六岁。一个老妈子都摆不平,枉活两世。

  桌上的纸一折,揣进怀中。林若拙‘砰’的一声推开房门。

  院中众人齐齐一惊,就见一个小小人影pào弹一样冲了出来,飞一样的速度冲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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