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氏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心:“三弟妹,有你这句话我就有底了。你放心,选中我不敢保证,这落选却是很容易,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我不后悔!”童氏咬牙,“我的女儿,咱们又不是那吃不饱饭的人家,姑娘自是要去做正头娘子的。”
huáng氏点头赞同。
那边林若敏也是心事重重,她将林若拙的话对冯氏说了:“母亲,我担心。要不,咱们去求求二婶,她和恒王妃jiāoqíng好,让我落选吧。”
“这是什么话!”冯氏一口否决,“敏儿,你傻了。你是什么身份,祖父是三品大元,父亲是五品知州。你祖父是中书省第三位,陛下也要经常向他问政。你的家世哪里低了!”
“可……”林若敏想说的是,皇子正妃就三个,她的家世再不低,也没高到挤进前三,甚至是前五。进不了前五,那还不是当侧妃。侧妃?天!
“我不想当侧妃。”她低声道。
“侧妃怎么了,侧妃也有品级。生出的儿子也是皇家人,将来要封爵的。”冯氏不以为然。
林若敏失望的离开。
之后几天,她茶饭不香,人渐渐消瘦起来。相反的,林若静倒是气色上好,养的有红似白。
林若愚见妹妹消瘦,关切的询问,林若敏对着他说不出来。冯氏的话犹在耳畔:“便是想想你哥哥,也不该这么没志气。你若攀上皇家,你哥哥将来能少走多少弯路。不必像你父亲刚入仕时小心翼翼,处处看人脸色。你连这点儿兄妹之qíng都没有么!”
林若敏qiáng笑道:“我没事,就是近来学的太多,有些累了。”
林若愚若有所思。晚上便对郭氏道:“妹妹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我问她她不肯说,明天你再去探探,有些话,想是你们女人家更容易开口些。”
郭氏奇怪的道:“你居然不知道?也难怪,这是后宅的话。我知道三妹妹的心事。是前儿六妹妹说了,家世不够的姑娘若是入了贵人眼,十之八九是要当侧妃的。妹妹是为这个烦恼。”
第 55 章 提议
“侧妃?”林若愚皱了皱眉头,“确是不好。”想了想,又笑:“她也是傻钻了牛角尖,入选不容易,落选还不简单?不拘哪里出个小错就好,母亲还能跟着她一块儿去选不成。这丫头,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轮到自己的事反变笨了。难怪人说关心则乱。”
郭氏撇撇嘴:“你说的轻巧。枉费妹妹对你一番心意。她这般委屈,还不是为了你的将来。”
冯氏的算盘路人皆知,这个不怪她轻狂,因为满京城这样打算的人太多了。大cháo流大趋势。可郭氏看不上。用女儿婚姻换取儿子的前程,这是男子无能的表现。
“你要是个男人,就给句明白话。”她认真的道,“没得带累了妹妹一辈子受委屈!”
林若愚惊愕之极,他还真没想到这个。他,他连乡试都没中,现在才是个秀才好吧。居然母亲和妹妹都cao心到那么远去了,况且,储君悬位,几个皇子将来还不定结果如何。未必是良人。
“我跟她说去。”林若愚找出外面大衣裳换上,一边系腰带一边道:“这事得办的不落痕迹。母亲是这个意思,父亲也定是这么想的。不能让他们知道,特别是父亲,他jīng明的很。你千万小心,尤其是下人面前不能露半点风声。”
郭氏高兴的上前帮忙:“放心好了。你院里的几个丫头笨的要死。一瞒一个准。保管没事。”
林若愚想想也笑,道:“可不是,自从我们家来了郭青天,什么疑难案件都断的一清二楚。”
说这话是有原因的。郭氏新嫁,院中下人难免不服管教,没几天就出来点状况,什么东西丢了胡乱攀咬的,什么差事没办好无人认账的。全是jī毛蒜皮的小事,但若处理不好便是新妇能力不足。
郭盈盈全然不将这些小伎俩放在眼里,东西丢了?顺藤摸瓜,隔离审查,没一个时辰就找了出来,无人认账?衣服鞋子查一查,房里房外转一圈,立刻找到供词漏dòng,真凶无所遁迹。
不到半个月,郭家神捕扬名,再没人敢给她捣乱。
林若愚笑道:“屋里jiāo给你我放心,神捕威名在,何人敢捣乱?我去了,别让丫头们知晓。父亲不在京中,母亲想不到我们私下谋划的。只要面上不露,等事qíng已成定局,他们也无可奈何。”说罢,匆匆而去。
郭氏拿过她最喜欢的《洗冤集录》,边看边等人。不多久,林若愚的大丫鬟暖萍拎着一个食盒进来:“大奶奶,这是厨房熬的燕窝粥,您和大爷用点宵夜吧。”放下盒子端出碗碟,她惊讶的看了看:“咦,大爷呢?”
“出去了。”郭氏淡淡道。
“这么晚,可是去太太哪儿了。”暖萍笑着道,“还是去了书房,粥恐放久恐凉了,奴婢给大爷送去。”
郭氏从上到下打量了她几眼,道:“暖萍,你不是刚从太太哪里来?怎么还问?”
暖萍一惊,笑容勉qiáng:“奶奶如何知道。”
郭氏嗤笑:“我当然知道。”
暖萍笑容几乎挂不住,qiáng笑道:“奶奶又再和奴婢开玩笑。”
“谁和你玩笑了。”郭氏面孔一板,冷笑,“我犯不着和你开玩笑。你是不是从太太那儿来的,一问便知。还想隐瞒?你明知大爷没去太太处,还询问于我,分明是居心叵测!”见暖萍想分辨什么,她一挥手:“我犯不着听你解释。你只要知道,在我面前是说不了谎的。至于你爱骗谁我管不着,只别犯到我手上。”
没见过这么笨的丫头。大厨房是公中出钱,宵夜根本不会准备燕窝粥这样的补品。要么是太太们小厨房备的,要么就是自己出钱出货让大厨房加工。再者,大太太院里种着桂花,暖香的头发丝上落了米粒大小的一朵,还有她的鞋子,大厨房的路程和这里相隔甚远,不会这么gān净。再有,燕窝汤的浓稠度不是刚从锅上端下来,她应该是和冯氏说了不少时间的话耽搁了。说话的内容用脚后跟想都知道……
“洪妈妈。”她径直唤道,“暖萍一路走辛苦了,带她下去歇着,别让她再乱跑。都快嫁人的姑娘了,成天跑东跑西的,成什么体统!”
听见‘嫁人’二字,暖萍脸色刷白,一动不动的被郭氏的rǔ母带了下去。
“奶奶。”洪妈妈稍后回来,对郭氏耳语:“这个暖萍心思不正。”
郭氏笑:“这还用说?这屋里有几个心思正的?不妨事,让她们闹,闹的林若愚烦了,自然会稀罕我这儿的清净。再说,就她们那拙劣手段,掰开来讲牙都能笑掉。”
“话不是这么说。”洪妈妈担忧道,“暖萍是太太给的,倘若做了屋里人,还不一心向着太太。大爷身边的人总得是姑娘自己人才好。”
郭氏大笑:“妈妈,这你就不知道了,男人不能惯着,屋里得乱一乱,他才知道齐家不易。就暖萍那稻糙脑袋,林若愚吃几回就得腻,他口味刁着呢。妈妈,我再说一遍,我身边的丫头决不许当大爷的通房。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洪妈妈不理解:“姑娘,这是为何,姑娘捏着她们的身契,谁敢有二心?是自己人岂不好?”
郭氏意味深长的道:“二心不是一纸契书能约束的,身契管不了人心。这世上有太多值得豁出命去争的东西,命都不在乎了,还在乎卖身契?所以,不若gān脆连背叛的可能都不给的好。我用不着靠通房拉拢男人,太太给的,老太太给的,无所谓。”
“姑娘……”洪妈妈焦虑的换回了旧时称呼,“姑娘已经成亲了,可不能再像闺中那般不在意。这夫妻间不同他人,姑娘若是将姑爷推远了,这将来的日子可难过。头一个,小少爷什么时候出来,大太太眼盯着紧呢!”
郭氏不在意的拿起《洗冤集录》,继续翻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将来都是一堆huáng土埋骨头,死人骨头我都看过,这些有什么要紧的。”
“姑娘!这话可不能再说!”洪妈妈急的不行,“被姑爷听见还了得!”又急她毫不在意,只得暗自警醒,一定要将几个不安分的丫头看住了。
郭氏无奈的摇头。丫头们出手怕什么,她就怕她们不出手。出手才让她有案子可破啊。不然,这日子还不无聊透顶?
林若敏的脸上重新恢复了镇定的微笑。虽然人还是很瘦,但jīng神很好,瞳孔晶亮。对礼仪教习的课程更为用心。冯氏看在眼里,以为她是想通了,十分欣慰。
这一天,为了庆祝林若信、林若慎兄弟拜在韩夫子门下读书,二房出钱做东,举办了个小小的家宴。
huáng氏这几年到底赚了多少钱林家人不知道。她为人低调,穿衣打扮一如既往,二房的用度也只是在几个孩子的吃食上丰富些,其它并无太大区别。
然而林若拙知道,huáng氏手上的财产,能吓大家一跳。隐瞒是正确的,不然渣爹知道自家这么有钱,还不使劲着当猪头队友。
“母亲,我想学骑马。”家宴之后,她趁机提出要求。
huáng氏知道她心心念念这事。笑道:“若不怕摔着,我不拦你。”
“那母亲送我一匹马。”huáng氏有西北马场投资,每年运送进京不少好马,林若拙早已眼馋。
林老太太不悦:“好好的姑娘家,学那个gān什么!”
林若拙立刻道:“我听说复选是在郊外的皇家别院,那里有很大的跑马场,还有猎场。听说,女眷们也有打猎赛马的活动。虽然不必争夺第一,可总不能连马都不会骑吧,好丢人的。”
冯氏立刻坐不住了,问:“是真的。”
林若拙看看林若敏,故意道:“三姐姐这么文静的人,不会骑也不要紧的。这次的闺秀有好些都是西南、西北那边将军的女儿,若是伤着了反而不美。”
冯氏立刻紧张,武将之女,那些粗鲁地方来的。万一真的伤了她女儿可怎么是好。
林老太太叹了口气:“六丫头要学就学吧。二丫头和三丫头到时就说不会。”
一丁点儿不会反而安全,别人见你完全外行,也不会拖上场。最怕的就是那种半会半不会。
林若拙得到准许,高兴的不得了。冯氏又追着问她还有什么内幕消息没有。她哪里知道,这些都是仲师傅说的。话说这几年仲师傅一直替她和恒王府之间传话,恒亲王一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也很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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