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庶女_夜姗阑【完结】(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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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不耐烦地摆摆手:“我倒是想你来对付你二嫂子的,哪知你也不是个省心的。”

  杜敏微翕下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懊恼不已,手里打扇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这事没过多久,就传到东西两院。

  大太太正在午休,听刘秉孝家的说了一遍后,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我就知道,这丫头就不是省心的,长脸的事没见她给我做几件,丢脸的一件也跑不掉刘妈妈,你去,你去,把她屋里那些书给我全烧咯”最后那句话,大太太几乎叫了起来。

  刘秉孝家的会意,一边帮大太太顺气,一边叫小丫头把秋棠叫来。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小丫头回来回话,说秋棠不在榆萌苑在大*奶那里。

  大太太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道:“秋棠为什么要去大*奶那儿?要不是那笨丫头不懂得好好待下面人,怎么连个伶俐人都留不住”顿了顿,又道,“刘妈妈,你去给我把大姑娘叫来,真是三天不打要上房揭瓦了去,把我的戒尺也拿来”

  刘秉孝家的知道大太太真火了,也没敢多劝,把外屋的小丫头撵了出去,又叫人去了趟大*奶那儿,把事qíng告诉了秋棠,叫秋棠也把大*奶叫来劝一劝,别到时真打出个好歹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 焚书

  大约半刻钟,东院的小丫头来榆萌苑叫大姑娘过去。

  杜熙月坐在窗边,就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她将竹帘拉开个小fèng看了出去,只见大姑娘的背影急匆匆地出了院门。

  “二姑娘,这是……”

  月巧话音未落,杜熙月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们只管看戏,待会你就明白了。”

  月巧会意,给杜熙月茶盅添了水后,也跪在榻上,扒在窗台上,看院内的动静。

  估计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刘秉孝家的就带着几个个大、长得结实的婆子闯进了院里。

  “大太太有令,帮大姑娘收拾屋子,若吵到二姑娘、四姑娘还请包涵。”刘秉孝家的朗声道。

  言外之意,她刘妈妈依照大太太嘱咐行事,其他的姑娘不要多嘴更不要多事,好好在屋里呆着就行。

  听话听音,杜熙月自是不会跑出去凑这个热闹,不过有些人就说不准了……她想着,瞥了眼南厢房,就见南厢房的窗帘动了动。

  “我看刘妈妈就是说给四姑娘听得吧。”月巧撇撇嘴,低声道。

  杜熙月没吭声,给月巧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看东厢房那边。

  刘妈妈果然一刻都不耽误,领着几个婆子不由分说推开了东厢房的门。

  守屋的小丫头没见过这阵仗,忙不迭避开刘秉孝家的,从屋里都跑了出来,只有跟在大姑娘身边三等丫头碧萝还有几分冷静,挡在门口问了句:“刘妈妈,您这是gān什么呀?”

  “你走开”一个婆子上前一步,一把推开碧萝,粗声粗气道。

  碧萝往旁边退了几步,一个趔趄,撞在门框上,一阵吃痛。

  刘秉孝家的也不说话,脚步在门口顿了顿,冷冷地看了碧萝一眼,就叫婆子们进到屋里去。

  碧萝见人都进了大姑娘的里屋,急了眼,拉着刘秉孝家的袖子,大声道:“刘妈妈,这可是大姑娘屋里,使不得使不得”

  刘秉孝家的不为所动,用力抽出手臂,冷哼道:“怎么就使不得?不过几个婆子进了屋,又不是几个汉子。”

  正说话,就听见里屋传来一阵“哗啦”的声音,碧萝见是那几个婆子把大姑娘平日最喜读的书全都摔在地上,也顾不得跟刘秉孝家的说话,又慌忙火急地跑到里屋,尖声道:“你们这是gān什么?这些都是大姑娘最喜欢的书,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连姑娘的书也敢扔”说着,就跑上前去,把婆子们一个一个拉开,哪知她个头太小,根本拉不动粗使婆子。

  于是,她急得团团转,眼见着那些书被婆子们踩来踩去,又阻止不了,只得跪在地上,把那些书一本一本的捡起来,整理好,堆在屋角落里防止再被人踩坏。

  婆子们把书一摞一摞的往地上扔,碧萝就一本一本书的捡起来,直到一双深棕色绣花鞋出现在自己眼前,她抬了抬头,就见刘秉孝家的正面无表qíng的看着她。

  “刘妈妈,平日大姑娘最喜欢这些书了。”碧萝语气里带着哭腔,拉着刘秉孝家的裙摆,求qíng道。

  刘秉孝家的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碧萝好一会,翘了翘嘴角,道:“难得你这番护主,只可惜你跟错了人。”

  这话听得碧萝心一紧,她望着刘秉孝家的的好一会,还没等反应,又听见她说:“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实话告诉你,大太太今儿有令,大姑娘屋里的书都得烧掉,一本也不能留。你要识相就老老实实在屋里呆着,免得受皮ròu之苦。”

  碧萝愣怔了一下,就听见刘秉孝家的叫人到屋外生个火盆子,又叫人把书搬到屋外烧。

  “刘妈妈,刘妈妈,这真的使不得”碧落一下子反应过来,爬起来就冲到屋外,要去火盆子里捡书,一把被两个婆子架到了一边。

  “不知死活的东西。”刘秉孝家的怒道,“来人啊,把这小蹄子绑起来打。”

  “是”那两个婆子应了一声,找来绳子把碧萝五花大绑起来,又找来两只胳膊粗的木棍,这么粗的木棍只要稍一用力,就会伤到筋骨。眼见棍子一下一下结结实实打在碧萝的臀上,碧萝脸一下都疼白了,可就是紧紧咬着嘴唇,把嘴唇咬破了,也不喊一声疼。

  “用力打”刘秉孝家的见碧萝带着怨恨和不甘的神qíng死死盯着她,不由怵了一下,高声道,“看这死丫头还硬不硬”

  两个婆子得了令,更下了劲打,一板挥下,杜熙月见碧萝身子不自主地抖了起来。

  碧萝再也撑不住,一声一声地惨叫起来。

  书一本本被丢进火盆,火盆里的火烧得更旺了,一股热气直扑到每个人脸上,火焰肆无忌惮跳跃着,碧萝在一阵惨叫后就没了动静,脑袋也耷拉下来。

  “刘妈妈,这丫头没声了。”一个婆子怕真的打死了碧萝,跑到刘秉孝家的的跟前小声道。

  刘秉孝家的斜了眼,冷冷道:“不过装死就把吓成这样,拿水泼醒,看她还倔不倔”

  那婆子领命,去外面提水。一行人仍旧在院内烧着书,谁也没注意杜熙月已经站在了屋门口。

  “二姑娘,何必多事。”月巧见状,赶紧拉了拉杜熙月的袖子,小声道。

  “难道就任由一群下人在榆萌苑胡来?传出去,我们这些姑娘在府里有什么地位可言?连一个管事妈妈都可以骑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杜熙月声音不大,口气却是凌厉。

  月巧还想劝,就见杜熙月一脸坚定的神qíng,张了张嘴,把想说的话吞了下去。

  那一头,出去提水的婆子已经进了院子,正打算挖一瓢水泼醒碧萝。

  “住手”杜熙月回过头,高声道。

  二姑娘?一行人愣了一下,几个粗使婆子目光投向杜熙月后,又投向刘秉孝家的。

  “二姑娘,这是大太太要求的,您一个姑娘家的,还是呆在屋里好,免得这带火的纸灰chuī到衣服上,烧个dòng可不是我们的责任。”刘秉孝家的笑了笑,讥诮道。

  杜熙月也不退让,往前走了几步,直视她的眼睛,反击道:“这样岂不更好,我们衣服烧破个dòng,不正好说明刘妈妈办事得力,对太太们指令说一不二吗?”

  没想到一向不怎么出头的二姑娘今儿异常反态,竟然站出来为一个小丫头说话。

  刘秉孝家的怔了怔,翕了翕嘴,正要说什么,又听见杜熙月说:“刘妈妈,大太太也只是说要你烧了这些书,没叫你打死人。而且这些时老太太、太太们都在为我们寻亲事,你要闹得榆萌苑不安宁,传出去影响了姑娘们的声誉,搅了老太太、太太们的好事,后果如何您额可是比谁都清楚吧。”

  这话说得刘秉孝家的一愣,她抿了抿嘴,吞了口唾沫,心里自是掂量了轻重。

  “还愣着gān什么,还不把人扶到一边去。”她回过神来,朝那两个打人的婆子喊道。

  那两个婆子对视了一下,见碧萝半晌还没醒过来,也慌了神,两人赶紧把碧萝架起来准备扶到大姑娘屋里去。

  杜熙月见状,又道:“把人扶到我屋里来吧。”

  两个婆子听罢,看了刘秉孝家的一眼,就见刘秉孝家的不耐烦地挥挥手。

  其中一个婆子会意,立即给另一个婆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合力把碧萝架到西厢房去。

  月巧赶紧跟着进屋,把碧萝安排放下,然后又出来对杜熙月点点头。

  杜熙月见一切安排妥当,也没再坚持,对刘秉孝家的笑了笑,道了句:“刘妈妈慢忙。”转身准备离开。

  没走两步,杜熙月又回头好似无意道:“刘妈妈放心,今儿这事我是不会说出去,至于有没有其他人就不好说了。”说着,她又看了南厢房。

  刘秉孝家的一怔,这才想起还有四姑娘,她发虚地看了眼南厢房,就见南厢房的竹帘纹丝未动,安静的异常。她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都说四姑娘跟二太太走得近,那今儿这事……想到这,心里不由打鼓起来。

  “别烧了剩下的书包起来抬到东院处理。”刘秉孝家的喊了一句。

  婆子们面面相觑,有个机灵的赶紧把火盆里的火灭了,其他人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把院子大概收拾一下,抬了书跟着刘秉孝家的回了东院。

  杜熙月也没管院子里的qíng况,叫了月巧,一起看了看碧萝的伤势。

  “还好,幸亏二姑娘阻止及时,这丫头只伤到皮ròu而已。”月巧松了口气,道。

  杜熙月向后拨了拨碧萝脸上的头发,又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渍,长口气道:“真是个愚忠的。”

  月巧听出话里的意思,笑了笑:“姑娘难道想把碧萝调到屋里来?”

  杜熙月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说:“这样的忠心的难得。”

  月巧只笑不语,又去拿了金创药来,给碧萝上药。

  只是这药才沾上伤口,碧萝就“咝”了一声,皱了皱眉头,微微睁开了眼,恍惚间见到月巧的脸,想说话喉咙怎么也发不出音来。

  “你放心歇着,是二姑娘把你抬进来的。”月巧宽慰道。

  碧萝有气无力地轻点了下头,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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