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庶女_夜姗阑【完结】(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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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巧,这些时日你越发话多了。”杜熙月责怪。

  玲珑是伶俐人,平日里月巧是二姑娘的心腹,自然知道二姑娘的脾气,更不会在这样的时候说出不合时宜话,只怕……她不动声色也看了眼案桌,一摞写满字的宣纸整齐地放在桌边。

  杜熙月见玲珑收回目光,只笑道:“我不如四妹妹那般会画,只得写些小楷打发时间了。”

  玲珑应道:“老太太总说姑娘们琴棋书画是样样jīng通,今儿见了才知道原来二姑娘私下这般刻苦,一会回去定是要回了老太太去。”

  杜熙月莞尔:“我不过是写着玩罢了。”

  正说话,梨芳带了刚才那个婆子进来,那婆子伏到玲珑耳边叽叽咕咕说了几句。

  玲珑听罢点了点头,起身朝杜熙月告辞:“这么晚打扰二姑娘休息,请姑娘见谅。”

  杜熙月也未挽留,叫月巧送出门去。

  “四姑娘越发不像话了!”月巧一进屋,就皱着眉头叨叨起来,“不过是个笔搁罢了,竟然大晚上找人来查!幸亏姑娘提前打算了,找甘妈妈拿了笔纸回来,不然还以为我们和那柳姨娘一般,是穷酸小家子气哪!”

  杜熙月笑了笑,拿起手边的书,淡淡道:“她不过要找个替罪羊罢了,你何必动气。”

  月巧嘟起嘴:“我是替姑娘不值!方才玲珑带着婆子来查,我就明白姑娘先前的用意了,就要说予玲珑听,让那些婆子开开眼,谁稀罕一个破笔搁。”

  杜熙月见月巧脸涨得通红,“噗”地笑出声来:“没想到你还在乎这个,这口气有什么好争的。”

  月巧道:“二姑娘,这口气要不争,以后岂不是要被她们看扁。”

  杜熙月轻叹口气:“谁爱怎么看又有什么所谓。”

  那笔搁意不在此,争不争又何妨……夏日赏花那次她就觉得蹊跷,杜敏本就鲜与姑娘们见面,怎么突然好兴致,还各赏起物,要不是当初她留个心眼拿了个最不起眼的,现在该着急的那个就是自己了。

  只是这莫须有的事qíng,她倒很想看看四姑娘怎么萧墙?老太太那边如何jiāo代?

  不过自这一晚后,又风平làng静下来。

  杜熙月每日照常去老太太那定省,也总和四姑娘碰面,虽说免不了磨下嘴皮子,却再未听见关于笔搁的一个字。

  “怕是四姑娘撒了谎,又圆不了慌吧。”

  杜熙月坐在炕上,瞥了月巧一眼:“这事都闹到老太太,四姑娘也是聪明人,定会拿出个jiāo代给老太太的。老太太不吭声,也就等着看结果。”

  月巧撇撇嘴:“到时若她jiāo不出个结果才好看呢!”

  杜熙月只笑不语。

  四姑娘既然把事往大得闹,应该早就想好对策了,何况还有柳姨娘帮助,只要不去严府做妾,就算闹得老太太不痛快,大不了禁足抄几天戒书而已。府里姑娘们都大了,出嫁才是第一位,老太太是jīng明人,这其中的利弊自然会好好权衡——

  谁叫宁坤府主宗里没有嫡出的孙女呢?

  这正是叫人讽刺地方……

  杜熙月自嘲地笑笑,四姑娘怕是早想到这一层,才敢如此冒险。

  只是这个倒霉鬼总得有人做。

  她思忖着,看向湖对面的暖香阁。

  冬夜寒冷,湖面上早覆盖了一层薄冰。屋外不知何时开始飘起雪来。

  月巧从箱笼里拿了一chuáng厚被出来铺在chuáng上:“二姑娘,外面下雪了,怕是半夜还要冷。”

  杜熙月微微点头,待月巧安排妥当便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梨芳还在服侍杜熙月梳洗,老太太那边就打发人过来,说是今儿老太太身子不慡利不用过去定省了。

  杜熙月微怔,老太太昨儿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一早就身体不适了?想着,她给月巧使了个眼色。

  月巧会意,亲自出去应了,回来便说:“听那小丫头说,老太太昨晚起夜时不小心着了凉,今早起来有些头疼。”

  起夜着凉?杜熙月缓缓摇了摇头:“伺候在老太太身边的人哪会这般不小心。”

  月巧应道:“姑娘说得极是,方才那小丫头说的时候,我也觉得蹊跷。”

  怕是有什么事qíng老太太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杜熙月沉思了会,抬头道:“一会你去打听一下昨天晚上是谁在老太太屋里值夜?再问问今早有没有什么人去老太太屋里,越详细越好。”

  月巧领命,退了下去。

  ……

  午休过后,月巧便回来了。她将外屋的梨芳打发出去,然后进了里屋等杜熙月起chuáng。

  “可打听到什么?”杜熙月听见裙子摩挲在地上的窸窣声,睁开眼问道。

  月巧见杜熙月坐起身,一边拿了件外衣给她披上,一边回道:“昨晚给老太太值夜是玲珑,今早四姑娘和大姑娘都去了老太太那,不过老太太只见了大姑娘。”

  杜熙月沉吟了会:“玲珑伺候老太太那么久向来细心周到,绝不会让老太太在起夜时受了风。”

  月巧不置可否,只说:“昨晚下雪,天气寒冷,玲珑姐姐不会没注意到。”

  既然如此,老太太又只见了大姑娘一人,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老太太有话要对大姑娘说,却不想让自己和四姑娘知道。

  回过神,杜熙月又问了句:“老太太找大姐什么事?”

  月巧只摇头:“老太太屋里的人嘴紧,什么也打听不到。只是……”顿了顿,她忽然压低声音:“听门廊上的小丫头说,四姑娘去见老太太时,老太太未见,叫玲珑出来回话,说是定会给四姑娘一个说法。”

  给个说法……杜熙月正思际,就听见月巧问:“二姑娘,老太太身子不适,一会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她老人家。”

  杜熙月抬了抬手:“老太太今天既然不想我们过去,还是听老太太话,安分呆在自己屋里。”

  月巧道:“就怕有人知道,又跑到老太太那里嚼舌根子。”

  杜熙月轻笑:“她现在刚从泥潭里爬出来,哪有闲心管别人,倒是我们别出去惹事才好。”

  月巧顿悟:“如此说来,难不成大姑娘成了替……”

  话音未落,杜熙月就做个“噤声”的手势:“小心隔墙有耳。”

  月巧听罢,脸红到了耳根子:“奴婢大意了。”

  杜熙月也没露出责怪之意,只说:“有些事得想法子水到渠成才好。”

  月巧听罢没吭声,她心知肚明二姑娘指的是严辅莅。

  就在杜熙月思忖如何让老太太允了自己所想的那门亲事时,杜敏风风火火去了老太太那。

  “母亲,这事使不得。”杜敏不等着解下斗篷,就急急吐露自己的意思。

  老太太倒镇定,倚在炕上不急不缓地道:“怎么就使不得了?那信物掉在了暖香阁的附近,想必也是缘分。”

  杜敏着急,口无遮拦道:“母亲,这是哪门子缘分,分明有人陷害大姑娘。”

  “陷害?”老太太神色一凛,冷笑一声,“这主意当时是你出的,原先你不喜欢四姑娘,现在换了大姑娘,你还有何言?”

  “我……”杜敏一时语塞,可谁又不清楚她心里打定是想要二姑娘的。

  只是事qíng有一有二,不能过三。

  府里就这么几位姑娘,总不能为了严家把姑娘们挑个遍,将来传出去,剩下的姑娘不成了笑柄。就算杜敏是老太太亲生的女儿,她也得顾全宁坤府的面子。

  老太太在心里思量一番后,徐徐开口:“上午我叫大姑娘来问了她的意思,那孩子乖巧的很,说是一切听从你的安排。”顿了顿,又道:“你看着挑个日子把。”

  “母,母亲……”杜敏颓然坐在那里,张了张嘴,把余下的话硬吞了下去。

  竟然老太太不同意,再坐下去也没意思,杜敏识趣地福礼告辞。

  回去的路上,杜敏脸色难看,陪同的下人也不敢吭声。

  倒是有个贴身丫鬟凑到杜敏身边耳语道:“夫人何必烦恼,既然大姑娘愿意,我们何不把主动权jiāo到她手上?”

  杜敏瞥了眼,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那丫鬟低笑:“大姑娘无非是看中严府的富贵而已,能不能得到是一回事,夫人给不给就是另一回事了。”说着,她声音放得更低,伏在杜敏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杜敏听罢,面色微霁:“你可有把握?”

  丫鬟笑道:“夫人若信珍珠,就jiāo予珍珠办。何况,就算到时大姑娘执意要嫁入严府,您和二爷也多个伺候的人,有何不好?不过一切从简罢了。”

  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杜敏不是糊涂人,总而言之自己不能吃亏。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说曹cao,曹cao到

  第一百五十一章 说曹cao,曹cao到

  大姑娘婚事似乎就这样定下来。

  大太太听闻此事倒也没表现出不满,至于跟刘秉孝家的原先定的计划就搁置起来了。

  “严府可是个好去处。”大奶奶得知后头一个过来给大太太道喜。

  大太太面上虽没说啥,可眼底的喜悦却隐瞒不住,自然大姑娘的日子好过起来。

  刘秉孝家的看大太太心qíng好,趁热打铁问了句:“太太,大姑娘的嫁妆您看怎么定夺才好?”

  大太太摆摆手:“不过是去给严家做个偏房罢了,用不着太花心思,但也不能让严府小瞧,不如把之前旧首饰清一清,再贴个二百两也就够了。”

  二百两……刘秉孝家的咋舌,别说宁坤府,就是杜家旁支的庶出姑娘都要多出一百两来,只是这话谁又会傻到真的说出口呢?

  大太太倒也是个急xing子,也不过两天的光景便把单子递到老太太那。

  “刘妈妈去偏厅坐会喝口茶吧。”玲珑接过单子,看了看,笑道。

  刘秉孝家的怕老太太有异,赶忙推脱说东院那边还有事,急匆匆地回去了。

  玲珑拿给老太太时,杜熙月和四姑娘都在给老太太跟前坐着喝茶。

  老太太接过单子,脸色变了变,正色道:“这可是刘秉孝家的亲自送过来的?”

  玲珑颔了颔首:“刘妈妈送了单子来,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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