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庶女_夜姗阑【完结】(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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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巧见杜熙月半晌不说话,小声提了句:“许是真如四姑娘所说,大姑娘婚事有变。”

  若真如此,难道大姑娘想悔婚不成?

  即便她有这个心,大太太也不会容她有这个胆。

  思来想去,若大姑娘真不嫁给严家,定是大太太从中跟老太太说了什么……老太太允了,大太太目的也达到了。

  当然严二奶奶现在有孕,严二爷再娶不娶偏房就又是一说了。

  既然膝下有了子嗣,纳妾的事就可大可小,即使这会杜敏发话不娶了,老太太也不会再说什么。

  杜熙月这样想,也就安心下来。

  唯有一点,为何连四姑娘都知道了,她始终没想通。

  然而就在她放松警惕之时,却不知大姑娘得知的消息完全与之相悖。

  大姑娘把秋棠赶到外屋睡后,就从被子下拿出一个扎满银针的白色布偶。她怨毒地看着布偶,把身上的针拔出来再cha下去,嘴里还不住喃喃道:“我叫你争……我叫你争……”

  或许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发泄她内心的不满与怨恨。可一旦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她管不了许多,要不是四姑娘那天下午来告诉她杜敏一直中意的是杜熙月,自己还一直蒙在鼓里。

  难道她身在宁坤府一辈子,就要一辈子低眉顺眼、伏低做小?就连一个妾室也有人跟她争!

  她咽不下那气!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是结局的结局(完结)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是结局的结局(完结)

  哑婆子见大姑娘屋里的灯还亮着,又看了眼已睡的秋棠,就蹑手蹑脚地进了大姑娘里屋。

  “周妈妈……”大姑娘手里还捏着布偶,没想到这么晚了,哑婆子还会进自己房间,不由一愣。

  哑婆子笑了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大姑娘会意,把布偶藏好……幸而是个哑巴,不然她真怕传到大太太耳朵里去。

  哑婆子也未逗留,走过来给大姑娘掖了掖被角,摸了摸大姑娘的头,就出去了。

  这让大姑娘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底是什么意思?虽说哑婆子不会说话,可总归是大太太派来的人,她心里不得不防,不过哑婆子待她又不像平日里那些逢高踩低的下人。

  大姑娘想着,躺了下来,只是内心无法平静……

  第二日一早,刘秉孝家的一边伺候大太太起chuáng,一边小声说着什么。

  大太太虽听着,可兴趣不高,时不时打个呵欠,然后懒懒地说:“她喜欢做什么就随她去好了,反正我是指望不上她的。”

  刘秉孝家的低头道:“太太怎么说这样的丧气话,大姑娘虽是庶出,可好歹也是过继在您膝下的,将来有了富贵定忘不了您的恩qíng。”

  “恩qíng?”大太太脸色一沉,“我要不看在老爷的面上,早就让她饿死在外面了,还容得下她在府里这般。”

  刘秉孝家的听罢,没吭声,拿了热锦帕给大太太

  大太太接过帕子,接着道:“西院那边压了东院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大姑娘妒忌心重容不下自家姐妹,我也没法。”

  刘秉孝家的一怔,难道大太太要借大姑娘的手除掉二姑娘,以此报复已失意的二太太?

  大太太似乎看出刘秉孝家的犹豫,冷脸道:“怎么,你想易主?”

  “老奴不敢!”刘秉孝家的急忙跪了下来,磕了个响头。

  “不敢最好。”大太太瞥了她一眼,吩咐道,“一会你把周妈妈叫进来,我有话跟她说。”

  “是。”刘秉孝家的悻悻地应了一声,心知肚明自己在大太太心里的分量远不如以前了。

  待大太太梳妆完毕,哑婆子也进了屋。

  她福了福,就见大太太挥了挥手,示意刘秉孝家的下去。

  刘秉孝家的领命,离开前深深地看了眼哑婆子。

  雪纷纷扬扬下了个把星期,转眼已是冬至。后山已覆盖一层厚厚的积雪,杜熙月一人沿着台阶一步一步小心地往下走,忽而感觉有人从后面用力的推了一把。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漫天大雪的宁静。

  她回头,发出一个无声的“你”字,就滚了下去。

  “赶紧走,别磨蹭!”

  这是她此生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一双姜huáng压边的棉布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抬头想看清说话人的脸,可怎么也看不清楚……

  血就这么泊泊地流出来,耗尽她的生命。

  难道她就这样死了吗?

  她死死地盯着前方,心里有千万个不甘……

  “二姑娘,二姑娘……”

  杜熙月隐约听见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微微睁开眼,月巧的脸渐渐清晰起来。

  “是你啊。”她虚弱地张了张嘴,只觉得力气被抽gān一般,连抬手拨一拨黏在脸上的发丝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是怎么了?”月巧眼里满满地担忧。

  杜熙月轻摇下头,只问:“我睡了多久?”

  月巧道:“不到一个时辰。”

  杜熙月“嗯”了声,重新合上眼。

  梨芳听见里屋有动静,以为二姑娘起来了,便将茶水端进来。

  月巧连忙拦住她,将她送了出去。

  梨芳看了眼里屋:“二姑娘这两日怎么了?似乎每天睡得不安慰。”

  月巧听了,闷叹口气:“谁知道,像是发了梦魇,而且这几日觉也多起来。”

  好端端怎么突然发了梦魇?梨芳皱了皱眉:“要不要告诉甘妈妈叫大夫来看看。”

  月巧直摇头:“二姑娘最讨厌鬼神之说,何况二姑娘已经jiāo代过了,这些时日不必惊动甘妈妈。想必是不想夫人担心。”

  “那怎么可好?”梨芳听罢摇摇头,长口气。

  月巧正色:“姑娘说了,这事不许传出去,你且记得。”

  梨芳点点头,应了声“是”。

  杜熙月听着外面嘁嘁窃窃的说话声,眼皮动了动,算起来,离前世的劫难似乎越来越近了。

  想到这,她睁开眼,看着窗外飘起的鹅毛大雪,内心一阵隐动。

  梦里那双姜huáng压边的棉布鞋,她看得真切,却怎么也想不起在谁穿过那样的棉鞋。

  至于那声音,更是陌生。

  难道在府里两世为人,竟然还有她不认识的下人?

  杜熙月陷入沉思。

  前世她就白白那么死了,到现在都不知道凶手是谁,她怎能不恨!

  晚饭时,她有意无意地问起月巧府内下人穿着。

  月巧道:“二太太掌家时定了规矩,下人一年做两次衣鞋,一次在chūn季一次在冬季,粗使婆子一律是靛蓝粗绸的褂子和蓝布鞋。只是,这会二太太也没在掌事,就不知老太太怎么规定了。”

  “这样啊……”

  杜熙月不由想那姜huáng压边的棉布鞋又是谁呢?

  然而思来想去,一点头绪也没有……如今徐家的婚事老太太已经推了,她只等着严辅莅主动上门,实在找不出要谋害她的理由。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可为何一连几天又梦见前世的死……

  这让杜熙月内心隐隐不安。

  “姑娘,今儿您还没吃饺子呢。”月巧见她气色好些,在一旁小声提醒。

  杜熙月回过神:“吃饺子?”

  月巧笑道:“是啊,今儿冬至,怕是姑娘忘了吧。”

  “原来已经冬至了……”杜熙月喃喃自语,总觉得自己忘了件重要的事qíng。

  是什么,她一时想不起来。

  “你端进来吧。”她不愿让月巧看出自己的异样,吩咐一句。

  “是。”月巧应声,叫了吟香端了进来。

  杜熙月刚吃了一口,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了句:“怎么没见梨芳?”

  “她……”月巧支支吾吾了一阵,又给吟香递了个眼色示意下去。

  吟香会意,赶紧拿着托盘退了出去。

  待吟香一走,月巧才道:“今天一早邢妈妈就见吴妈妈出去了,可到都没见到酉时都没见回来,梨芳不放心,就跟着邢妈妈出去找了。”

  杜熙月一怔:“怎么出这样的事也不告诉我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责问的口气。

  月巧忙福礼谢罪:“最近看姑娘老是一副睡不安神、心神不宁的模样,也不想平白给姑娘添烦恼,吴妈妈的为人姑娘也是知道的,所以就先叫梨芳和邢妈妈出去找找,等有了结果再回了姑娘的。”

  “你呀你……”杜熙月见她也是一片好心,指了指,yù言又止。

  月巧正海想说什么,就听见院内传来梨芳说话的声音。

  杜熙月赶紧遣了月巧出去:“你去看看怎么样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月巧便回来了:“二姑娘这下可放心,吴妈妈回来。”

  “回来了?”杜熙月松了口气,“外面天冷,你去跟邢妈妈说声把她屋里多添些炭火。”

  月巧道:“回姑娘的话,方才我已经跟邢妈妈叮嘱过了。”顿了顿,她走过来,小声道:“不知吴妈妈是不是在二太太那惊着了,回来时眼神畏畏缩缩的。”

  二太太……杜熙月蹙了下眉:“怎么回事?”

  月巧看了看外屋,压低声音道:“吴妈妈回来时说话颠三倒四的,我听了好一会才明白,二太太今儿大发脾气把一个小丫头拉在院子里一阵狠打,吴妈妈听得那小丫头哀嚎心惊ròu跳。”

  好端端的二太太怎么又发起脾气?杜熙月百思不得其解,照理说,老太太收了她的权,现在也该消停了,怎么忽然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吴妈妈说没说怎么回事?”

  月巧迟疑了会:“听说跟徐家有关?”

  杜熙月一愣:“老太太不是已经拒了徐家吗?怎么又扯到了?”

  月巧翕了翕嘴,凑到杜熙月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你说什么!”杜熙月心里一惊,看着月巧的眼睛,良久说不出话来。

  月巧怕杜熙月急出好歹来,忙接道:“姑娘自不必担心,就算二老爷有什么事,不是还有严家、王家保着吗?”

  杜熙月轻摇了摇头:“保?只怕心有余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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