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荃家的应了声,找了小红进来伺候二太太,就出了西院。
就在二太太想着如何对付涟漪的同时,王姨娘那儿也收到消息。
“她亲口对rǔ娘说的?”王姨娘半信半疑道。
甘妈妈喝了口凉茶,道:“我还能诓你不成。我在那儿一直等隆哥儿回来,又嘱咐了些话,才回来。那丫头趁着屋里没人时,拉着我的手哭了半个时辰,眼睛都肿成一条fèng了。一个姑娘家出了这样的事,又哭又闹我也能理解,只是……”
“只是rǔ娘也觉得哪里不对?”王姨娘顿了顿,又道,“rǔ娘这两日把花菱那丫头给我叫来,我要仔细问问。事qíng来得突然,别捅到老太太那儿去才是。”
甘妈妈点了点头,应了声。
王姨娘揉了揉额头,好似想起什么,说道:“这事别叫熙丫头搀和进来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要避讳一些。”
甘妈妈“嗯”了声,道:“我也这个想法。反正你也别太劳心,我看隆哥儿今儿像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些,愿意顺着涟漪一些。”
“我看他哪里是听了rǔ娘的话。”王姨娘长了口气,“方才涟漪在屋里闹腾时,他去了二太太那儿,我猜是二太太跟他说了什么。”
甘妈妈听着一怔:“这孩子怎么跟二太太近乎了?”
王姨娘苦笑一下:“我这么多年不在他们身边,也是我的不对。”
甘妈妈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王姨娘喝了口茶,看了会窗外,话锋一转:“这事之前就是二太太张罗的,我想二太太也不想闹出什么事来。只是涟漪进府有些蹊跷,rǔ娘还得帮我把这丫头查实了。到时真要闹到老太太那儿,我们也不至于太被动。”
“你放心,这事我保准给你打听清楚了。”甘妈妈哼了声,道“若老太太真问什么,责任也不是我们这边的。”
“我只是没想到隆哥儿这般不省心。”王姨娘叹了口气。
甘妈妈笑道:“他一个男孩子,你怪他作甚?自古以来男女之事,向来只有说女人不是的,何况涟漪还是自己主动的。”
王姨娘淡淡笑了笑,轻摇头下头。
就在二太太和王姨娘为涟漪的事qíng拉开一场斗争之时,谁也没料到就此引发的后续问题,给宁坤府带了一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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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一更太晚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落红
第一百一十七章 落红
一连几天后,涟漪的事qíng淡了下来,也不知道二太太和王姨娘用了什么手段,月巧之后什么也打听不到了。
“姑娘,看来夫人不想你参合到三爷的事qíng里去,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月巧似乎看出些端倪,提醒了一句。
杜熙月心里也隐约感觉出什么,不然怎么连二太太那边都没了风声……她这几天一直想去找隆哥儿聊聊,不为别的,就希望既是一亲血脉何必弄出这样事,让别人看了笑话。
“我只觉得隆哥儿应该出来说句话,而不是躲在二太太背后。”杜熙月长了口气,看着手里的茶汤,淡淡道。
月巧不是糊涂人,自然明白其中的轻重缓急,只是眼下一个庶出的小姐又有什么能力去改变一切?何况谁都看出这是一场二太太和王姨娘的暗斗,若搅进去说不定帮了倒忙,不是扯了王姨娘的后腿……
“夫人自有办法,姑娘大可放心。”月巧宽慰道。
杜熙月明白月巧话里的含义,也没再坚持,吃了午饭后就休憩了。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涟漪的事还未真正解决之时,徐夫人那边已经安耐不住了。
这次她没提前告知二太太要来府上,等东角门的老妈子通报到西院时,徐夫人已经在门上喝茶等着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跑来凑热闹”二太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把屋里禀告的小丫头遣了下去,又转向周福荃家的,“一会她来了你叫小红进来伺候,你给我去隆哥儿屋里看着,别让那死丫头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太太放心,我这就过去。”周福荃家的低声道,准备退下。
“等一下。”二太太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了句,“上次我jiāo代你的事qíng准备好了没?”
周福荃家的点了点头,道:“药都备好了,今儿一早我就叫人端过去了,我看倒像是没事的,这都什么时辰了,三爷那边一点动静都没传过来。”
二太太轻“嗯”了一声,摆了摆手,嘱咐道:“还是谨慎些好,你这会过去看看,万一有事先挡着,别闹出什么不体面的事来。”
周福荃家的会意,应了声,退了下去。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徐夫人就由小红领着进了二太太的屋子。
“妹妹,我这不请自来还请妹妹别怪罪才是。”徐夫人一进屋子就笑吟吟地过去拉着二太太的手道。
二太太也笑得自然:“哪里,姐姐愿意过来坐坐,我巴不得哪,哪里有什么怪罪之说。自从上次听姐姐在信里提到要在京城里多留几日,我便寻思着要给乔哥儿找个好住处,好好休养几天。老住在客栈里,也不如在大宅子住着舒服。”
徐夫人立刻笑道:“我和妹妹想到一起去了,前些日子我还想在京城里寻个gān净的院子给乔哥儿住,不像在客栈里人多嘴杂,一刻都不得清净,哪里像个休养的地方。”
住在京城最大的客栈,又是最好的上等房,还嫌吵,这分明是来炫耀徐家的财力吧……二太太眼里闪过一丝冷笑神qíng,立即明快地笑道:“要真想要找个院子,我倒愿意帮姐姐参谋参谋,就不知道姐姐喜欢怎样的布局?”
徐夫人听这话,笑起来:“我看了几间,都是方方正正的四合院,院子里几间厢房,大同小异,倒没什么好挑的。”
“京城的院子大都如此。”二太太亲和道,心里却一阵别扭,看着徐夫人的眼里的笑意,竟带着一种不屑的神qíng。
所谓“财大气粗”,商道上向来如此,二太太觉得自己官宦贵胄间混久了,对这样只有铜臭味的大商户竟有一种排斥厌恶之感。
“不知乔哥儿的身子这两天怎样?”二太太喝了口凉茶,转了话题。
一谈到徐乔,徐夫人脸色就黯淡下来:“托静国公府的关系找了宫里一名有名的御医给乔哥儿诊了脉。说是这病想根治不容易,只能慢慢调理,只要不发病,五年、八年倒没问题。不过依我看,他身子时好时坏就不是好事。来时一路走得水路,他倒还好,可进了京城没两天就发了次病。你不知道,他发了病的样子可吓人了,感觉那气直抽抽,怎么都提不上来,吃了药又折腾了一天才平稳下来。”
“估计还是劳累的。”二太太安慰道,“小孩子出门什么都稀奇,病也就好了,等到了地就扛不住了。我家念哥儿也是如此。”
听见跟自己有同病相怜遭遇,徐夫人感觉一下子和二太太拉近了距离:“妹妹若愿意,我再做个人qíng,请那大夫来给念哥儿看看,大夫走时还说了,有些病不能拖,如果有条件早些治得好。”
只要为念哥儿好,二太太什么都愿意她眼睛顿时亮了一下:“姐姐要是真能请那大夫来,妹妹先在这里谢过了。”
说着,她起身准备行礼,被徐夫人一把扶住:“瞧妹妹这就见外了,都是为人母的,你的心思我还能不了解?”
这话说到二太太心里去了,二太太脸上露出感激之qíng:“还是姐姐理解我,为了念哥儿我四处求医,他本就是有些先天不足,要不是能在府里好好养着,怕是早没了……”
“呸呸妹妹别说丧气话,我们子孙都能长命百岁、多寿多富的。姐姐既然应了这事,明儿就去问问,得了空就来给念哥儿看看。”徐夫人见二太太满眼笑意,时机差不多,便话锋一转,面有为难,道,“不过念哥儿还小,妹妹自是不用cao那么多的心,不像我家乔哥儿,年纪大了cao劳的事qíng也越来越多。”
听这话,二太太一下子明白过来,当初徐夫人带徐乔来京城除了治病还为了找个冲喜的媳妇回去。徐夫人不像二太太能读书写字,她大字不识一个,又因从小算过命,说她将来必嫁个大富之家。自从她嫁进徐家后便对那些神力玄说愈发的深信不疑。
这次来京城,就是因为她长期供奉的乩童指点迷津,说徐乔要想多活几年,不但要医还得找人为他化煞,而且这人不能是一般人,得是在真龙天子之地、长期吸纳东来紫气的处娘。说白了,就是得在京城找个姑娘嫁给徐乔,至于这姑娘到底是哪个府的,徐夫人又千方百计找人画了幅京城的方位图给乩童,不偏不倚,正好指在宁坤府的地方。
天下哪里有这般巧的事qíng,徐夫人跟宁坤府的大姑娘有一面之缘,现在又仙人指点,她觉得冥冥之中一切安排皆已定,所以利用了静国公府的关系,和二太太通了书信,算是结识了,然后马不停蹄地从江浙赶了过来。
而后徐乔一路没有发病,更让她坚定信念,无论如何得把宁坤府的姑娘娶一个回来,好好让那些耻笑她的人睁开眼看看,什么叫心诚则灵,什么叫命
“乔哥儿的事,也急不得。”二太太笑了笑,抿了口茶。
见二太太又冷淡下来,徐夫人心里不由着急:“好妹妹,姐姐也是万不得已。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家那位仙人是定了日子的,若乔哥儿不在那之前把婚姻大事定下来,怕是日后都好不起来了。”说着,她拿帕子拭了拭眼角。
“这……”二太太长了口气,“我也跟姐姐jiāo个底儿,老太太还在,这府里一切大事自有老太太发话才是。上次堂会后,老太太因为大姑娘的事qíng发了通脾气,还说府里姑娘论亲等过了及笄再定,这其中的原因,就算我不说明姐姐也该明白。”
徐夫人听这话,脸色变了变。二太太这番话不就是暗示她,徐乔在府里害大姑娘出丑,已经传到老太太那儿去了,这婚事能不能成,如今还不好说。
这怎么了得徐夫人心里一紧,她才不管谁落了水,谁出了臭,她心里最在乎是自己儿子的身子……若宁坤府不同意,她又能奈何?毕竟现在是她有求于人。
就在徐夫人思忖着该怎么办时,周福荃家的形色匆忙地走进屋来,也不管旁边屋里坐了什么人,就凑到二太太耳边,小声道:“太太,不好了,那丫头这会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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