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夫人_醉酒微酣【完结+番外】(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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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笑又倒来一杯热茶喂给玉卿意:“喝点热水罢,你安安心心地睡,我在这里陪你。”

  看见含笑如此坦dàng,玉卿意反倒觉得是自己矫qíng了。如果要发生什么,两年前就发生了,她难道还不清楚这孩子的脾xing?

  想通这点,她索xing放松下来,安然躺在被窝里,闭眼养神。不知是不是含笑的揉捏真起了作用,玉卿意觉得头好像没那么疼了,不一会儿居然睡意袭来,眼皮都开始发沉。

  “睡吧……睡吧……”

  耳畔伴着含笑的温柔呢喃,玉卿意渐渐睡了过去,甚至还入了美妙梦境。

  她梦到了以前养过的一只小猫,猫儿名叫花果,最爱蜷缩在她怀里,拿毛茸茸的脑袋蹭她的胸口。梦里的花果还是小时候的样子,巴掌大小,毛儿短短的,叫声细细的,懒洋洋睡在她的腿上,小尾巴一扬一甩,可爱极了。

  玉卿意伸出食指去摸了摸花果的头,花果细声细气地叫唤一声:“喵……”然后好像有些不满,张嘴想咬她的手。

  小猫的牙齿还没长好,咬住人一点也不痛,猫儿舌头有点粗糙,摩在指头上反而把玉卿意弄得很痒,惹得她咯咯直笑。

  玉卿意玩起了兴致,不住拿手逗弄猫儿,花果貌似也十分配合,“喵呜喵呜”地叫着,一下就跳到了她的肩头,在她颈窝处亲昵地蹭来蹭去。

  正当玩得兴浓之时,忽听耳边一阵巨响,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轰然倒下,玉卿意骤然惊醒。

  本来就睡得不算深,被惊之后她迅速睁眼,却看到含笑一张jīng致的脸近在咫尺,双颊染上薄薄一层桃瓣粉晕。

  玉卿意还有些不清醒:“你……在gān什么?”

  不等含笑作出回答,忽然自门口走来一人,一把拎住含笑的衣领就把人拽了起来,推倒在地上。

  “玉、卿、意!”

  咆哮声起,下一瞬bào怒的玄衣男子已经一阵风似得冲到chuáng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眼神迷离的玉卿意,出言怒吼:“你给我起来!起来!”

  柔qíng凤目燃火,额角青筋突显,整个人肩头紧绷,仿佛都压不住可能随时爆发的怒火。晏知这次是真的震怒了。

  怎么到哪儿都能遇上他?yīn魂不散么?!

  玉卿意眼帘一阖,没好气地说道:“你出去,我要睡觉。”说着她转过身去,只给晏知甩下一个背影。

  “睡觉?和这个小白脸睡觉?!”

  晏知伸手大力掰住她的肩头,硬把人拧过来面对自己,毫不留qíng地出口伤人:“你就那么想男人?嗯?!我今天没有满足你是不是?好啊,我现在就让你如愿以偿!省得你一天到晚勾三搭四!水xing杨花!”

  晏知扑上来就拽被子,玉卿意吓得死死护住胸前,一下躲到了chuáng角处,扯开嗓子慌乱大喊:“滚开!滚!含笑!含笑快把他拉走!含笑——”

  含笑从地上爬起来,过来试图拉开晏知:“你是谁?这里不准外人进来,你别碰她!出去!”

  晏知转身就又踹了含笑一脚,表qíng狰狞地有点渗人:“我是外人?你又算什么东西?!她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碰就怎么碰!”

  含笑比起晏知显得较为瘦弱,拉扯一番就又被搡到一边,摔倒在地。玉卿意被晏知钳住手腕,一把拽进怀里,看着她锦被遮掩下的身体几近赤|luǒ,晏知妒火中烧,简直有掐死她的想法。

  玉卿意对晏知又咬又抓,出言骂道:“你发什么疯?谁是你的女人?!我们早就和离了,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各不相gān!你老缠着我gān什么?我爱和谁睡觉就和谁睡,你管不着!”

  她扬手一甩想给晏知一个耳光,晏知身子往后微仰躲避开来,却还是不慎被抓到脖颈,留下两道血痕。伤口火辣辣的,他伸手一抹,看见指尖上血珠,顿时彻底丧失了理智,双目变得赤红,宛如发了疯的野shòu。

  “你为了这么个下贱的小白脸向我动手?玉卿意,你良心被狗吃了!”

  晏知大力一推,把玉卿意推倒在chuáng,跨腿过去就把她压在身下,把她双手分开压在脑袋两侧。

  “看来你还是没长记xing。我终究是心肠太软,舍不得真的伤你。但是今天,我保证让你终身难忘!”

  晏知说完,俯身下去就张嘴咬住玉卿意的胸口,牙关狠合,死命地咬。

  满腔血腥,齿印深烙。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我就要去福建旅游了哈,先到福州,再去武夷山,最后是厦门。今晚努努力,争取在出门前再更一章~(@^_^@)~

  其实含笑是不是小白兔呢?咳咳……

  14、第十四章 发病

  “晏、知,你放、放开……我!喘不……过气……了……”

  玉卿意挣扎无果,身子不自觉拱起,又硬被晏知狠压了下去。男人的身体高大qiáng健,压在她身上宛如一座巨山,让她呼吸困难,话不成句。

  “你……起……来……”

  一开始玉卿意还又吼又骂,中气十足地勒令晏知停手,渐渐的她声音小了下去,说话也变得有气无力,听起来恹恹的。

  晏知只顾埋头狠咬,等满腔怒意消得差不多了才直起身来,抬起手背一抹唇角鲜血,轻蔑说道:“你想和别的男人睡觉是不是?好啊,那就让他们看看你身上的印记,别忘了告诉他们这是我留下的!不止这里,还有这里这里……你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全部都有我留下的痕迹,洗不掉的痕迹!对了,还有,千万别忘了告诉其他男人,你chuáng上这套都是我教的,我是你第一个师傅!”

  晏知撂下一番狠话之后,觉得胸中恶气消散不少,他正等着玉卿意恼羞成怒、出言还击,这时却发觉有些不对劲,素来不肯吃亏的玉卿意不仅没有还口,甚至连一个字也没说。

  他低头看去,惊然发现玉卿意脸如白纸,双唇青紫,此刻正努力张着嘴喘气,眉头紧锁,一副痛苦难耐的样子。

  晏知有些被吓着了,赶紧翻身下来,伸手去抱玉卿意:“卿卿你怎么了?卿卿!”

  玉卿意无暇理他,十指紧紧抓着被角,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大口喘息着,甚至喉咙里还发出了齁齁声。

  晏知这下是真的慌了,坐到玉卿意身后揽住她,声音都失了平日的沉稳:“你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卿卿你说句话……刚才我不该那样,我是被气昏了头……卿卿你快说啊,你哪里难受?”

  玉卿意呼吸困难,气若游丝,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只见她脸色越来越差,几乎是立马就要昏厥过去的模样。

  这时含笑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他刚才摔在地上,被打破了的杯盏碎片划伤了腿。他见到玉卿意这副样子,顿时大惊失色,急促喊道:“快把她抱到窗边去!她哮症犯了!”

  说着含笑拖着条伤腿挪到窗边,一下推开了窗户。夹杂了bào雨的凛风猛然灌进房内,chuī得桌上宣纸乱飞,地板全湿,满屋láng藉。

  晏知赶紧用被子裹住玉卿意打横抱起,把她放到了窗边榻上,又帮她把头发都撂到脑后,让她能更好地呼吸。

  含笑捧着个小锡盒过来,里面燃了一小团东西,气味有些冲。他把锡盒放到玉卿意鼻下:“玉姐姐,你快闻闻这个。”

  晏知看着那团被烧得黑糊糊的东西,下意识一挡:“这是什么东西?”

  含笑答道:“这是洋金花和薄荷叶,混在一起烧了,烟气能治哮症。”

  晏知闻言放下手来,没有再言,只是一双凤眸紧盯玉卿意,露出担忧的目光。

  仅仅两年不见,她怎么就成这样了?

  果然,玉卿意闻了这东西,呼吸渐渐稳定下来,脸色也好了许多,不多时便能开口说话了。

  她第一句话是对含笑说的,嗓子还有些gān哑:“谢谢……”

  含笑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口气有些嗔怪:“玉姐姐你刚才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我去冲点珍珠末给你压惊。”

  言罢他起身,玉卿意看见他浅灰色的袍子一角染有红色血渍,脸色一变:“含笑你受伤了?!你别去了,还是叫人喊个大夫过来瞧瞧!”

  含笑回头冲她眨眨眼:“不过是道小口子,我没事。我先去给你熬副药,你休息一会儿。”

  含笑一走,屋里就只剩下玉卿意和晏知两个人,空气变得有些凝冻。玉卿意对晏知选择了彻底无视,不理不睬,也不打不骂。她把头转向窗外,宁愿盯着漫天大雨出神,也不愿施舍一丝的目光给晏知。

  这副漠然的神qíng,比最锋利的刀子还要尖锐,一下就cha中晏知的死xué。

  他宁愿玉卿意打他骂他凶他吼他,也不愿她是这种反应。就像对着一个毫不相gān的陌生人,没有反应没有表qíng,不喜不怒,不哀不乐,仿若……木雕石偶。

  这是最深邃的恨意,不是报复不是折磨回来,而是从心里剔除,连恨都懒得分给他一点。

  她会彻底忘了他,可是他呢?

  “卿卿。”

  晏知试探地唤了玉卿意一声,语气里有些心虚和讨好。见到玉卿意依旧默不作声,他又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过去搭在她的肩头。

  掌下娇躯微微动了一下,似是受惊。不过玉卿意还是不和晏知说话,把脸别到一边不看他。

  晏知看她没有拒绝,挪动身子坐近一些,有些犹豫地开口:“刚才……是我错了,对不起……”

  其实都说玉卿意心高气傲,可晏知的傲骨岂又会比她少?他这般的人只要固执起来,别说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恐怕他就是死也不可能改变心意。

  今日破门而入的那刹那,他见到含笑趴在玉卿意身上,当时心中杀意绝对是满满的十成十。

  有时候他真的恨不得和玉卿意同归于尽算了,一了百了,这辈子搞成这样回不了头,不如下辈子重新再来。

  不过晏知知晓这只是一种无妄的幻想,因为他不敢确定在世之人还有没有来生,更不敢确定就算有来世,他和玉卿意就一定能遇见。

  绝不走错一步。

  这是晏知的人生信条,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只是一遇上了玉卿意,这条箴言便会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再也记不得。

  每每事后回想起来,晏知总会自嘲一笑:一步错,步步错。也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错在不该邂逅。

  今天他又错了,错在不该发怒,错在不该骂人,错在不该擅闯,更错在不该悄悄跟在玉卿意身后来到欢qíng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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