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那也不能那事都……”萧知远气得话都说不出了。
“咳。”暮小小轻咳了一声,笑眼看他,示意他可别再孩子气了。
“算了……”萧知远见她娇颜似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奄奄一息地倒在了枕头上,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他睡后,一脸笑意的美艳女子脸上的笑就褪了下来,她一脸心疼地把她夫君的手放入被窝,又走到chuáng尾摸了摸他的脚,见脚不太热,轻脚走到门边,在丫环耳边耳语了让她去灌汤婆子过来。
她刚走离了几步才一会,就听chuáng上的人含糊地在喊,“小小,小小……”
暮小小连忙笑着轻声回应了一句,“在这呢,就来。”
“听话,别乱跑。”萧知远抓到了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刚喝了药有些迷糊不清的人又抵不住睡意,睡了过去。
暮小小轻声地答了一句,“知道了,不乱跑。”
说罢,她偏过脸,让眼泪顺着脸颊掉了下来,无声地掉落在了地上,一点回音也没有。
秦南的人都疯了,不顾他们是谁,不择手段只想让他们死,那天因轿子翻倒,如若不是他扑来把她护在了他身下,那箭刺穿的就是她的背而不是他的手臂了……
一会,丫环送了汤婆子进来,暮小小放入他的脚边,又坐在chuáng边看着他好一会,直到再三确认他沉睡了后,这才轻轻离开了屋里。
屋门前,青花领着她的三个大丫环站于门前。
暮小小已有几月没见她们了,她随夫郎落下山谷后,就一直跟着他在山林间东躲西藏躲避追兵,直到回来,她的十二个大丫环只剩八个,前几日一役,现在就剩四个了。
“在门外守着,大人一有声响,就来叫我。”暮小小淡淡地说了一句,朝青花点了下头,示意她跟上,就下了台阶。
台阶下嵌着青石砖的大坪上,站着以大捡为首的众多大小将军。
“夫人。”她一下来,大捡领着众人沉声地道了一声。
“叫你们来,是让你们帮我办一件事……”暮小小微笑了起来,咬紧了那个“我”字,“前几日那群刺客,你们可是每个都抓着了?”
“是,除了死的,活口都抓着了。”
“可问出什么来了?”
“问出一点。”大捡低着头,有条不紊地答。
“谁指使的问出来了没有?”
大捡没有言语。
“问出来了没有!”暮小小怒声喝斥,艳光四she的脸变得威严了起来。
“问出来了。”大捡稍稍往后一退了一步,再度恭声道。
“谁?”她目含凶光,直直往大捡看去。
“武家外子,武解……”
“武解?很好。”暮小小回过头,看向了青花,语气徒然恢复了平静,“皇上赐我的宝剑尚在罢?”
“在。”
“去拿来。”
“奴婢这就去。”青花急施一礼,急步而去。
暮小小这时一笑,低头摸了摸自己洁如白玉的柔荑,声音越发轻柔,“那么,一并把他住在哪也告知了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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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捡又往后退了一步。
“说罢。”暮小小淡淡地道。
主母是恩威并施之人,大捡不敢违逆她,但实在怕她再出事,大人宰了他,又犹豫了一下。
见他怔仲,暮小小也不催促,由他去想。
青花很快双手捧着宝剑急步而来,暮小小从她手中拿过宝剑,展颜一笑,“许久没碰过了,不过,皇上赐给我的宝剑就是好,非同凡响……”
说罢,把住剑鞘一抽,剑身展露在了日正当午的阳光中,寒光四she……
大捡不由眨了眨眼,不敢再推三阻四,偏头往后看去。
小捡感受到了他的示意,没出息的老幺上前一步,硬着头皮道,“就在凤坪街,离咱们不远。”
“凤坪街,好一个凤坪街。”暮小小笑了,“好名字。”
言罢与大捡他们温和道,“趁你们大人在睡,咱们快去快回罢。”
几位将军相视了一眼,就在此时,暮小小就已迈步下了阶台,容不得他们多想,三位将军留下了中捡留下,大小两捡跟在了她的身边。
有了两个将军,暮小小带着人走闯进了武解在凤坪街的门府,武解正在用午膳,闻讯出来的时候,嘴里的ròu还没咽下。
两位将军一言不发,上前就把武解一脚踢倒在了地上,踩住了他的脚跟,把他的上半身拿了起来。
暮小小上下打量了武解一眼,点头小赞了一句,“挺人模狗样的。”
暮小小抽出宝剑杀武解的时候,武解吐出口里的残ròu,厉声喝道,“你敢!”
暮小小好笑,“你们都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说罢,拿剑砍了他的头,鲜血四溅……
暮小小要去捡地上的人头的时候,被大捡拦了一下,暮小小摇了头,淡道,“没事,我来。”
说着她就又捡起了人头,对着武解嘴边还挂着ròu沫的人头淡道,“我胆小,你别吓我。”
说完,她把人头抛到了前来围观的女眷中,吓得她们闭眼大声尖叫……
暮小小接过青花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道,“去给老武家报个讯罢,虽是外宅生的畜生,到底是武家人,觉得有问题就来找我,我在州衙南面那处府里候着。”
她走时,除了跟着她的萧家军,武家的人无人敢看她。
暮小小上了马车,与跟上来的青花讲,“先前以为你们姑爷是个凶的,震得住我,不过我还是看走眼了。”
她确是看走眼了,她回去萧知远已醒了,听了大捡说了在武家的qíng况后,他看了看身边微笑不语的媳妇,打量老半天,就好奇地说了一句,“你不是老嫌我脏不爱洗沐么?怎地别人的头都敢摸了?”
“擦了手的。”暮小小伸出手让他看。
萧知远瞧了瞧,还拉过来看了看,笑道,“你们女子的手,就是这般漂亮,白白嫩嫩好看极了。”
“你还看过哪个女子的手?”暮小小淡问,艳红的嘴角一勾,眼神妩媚地看着他。
“珠珠的啊,”萧知远摸摸她的圆润的手指头,叹了一句,“不过她的手指瘦长没什么ròu,没你这个当嫂嫂的有福气。”
“这个作不得准,她也是个有福气的。”暮小小微微一笑,“没福气咱们就让她有福气就是,事在人为。”
萧知远听了大笑,“对,事在人为,正是此理。”
他见她一眼就喜爱她至深,他就知道他没喜欢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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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知远这次给狄家送来的人,大半都是他的老将,狄禹祥听说暮家派出了人去秦南帮忙,但到底还是担心,不敢大意。
萧玉珠本想让这些人再回去,但大冕与秦南一西一东,相隔实在太远,他们回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兄长要是担心他们,再打发他们来,不过是让将士在路上来回奔波折损了元气罢了。
“我又做错了事。”如若不是她求救,这些人就会好好地呆在兄长身边,萧玉珠心下愧疚难当,只能夜晚的时候跟狄禹祥说说。
“你都是为了我。”狄禹祥摸着她柔顺的黑发,淡道,“兄长给我们的人,要是留下,不知能帮我们多少大忙,珠珠,我私心甚重,还是想让他们留下,他们是自己人,我信得过,孩儿们有他们保护,还是铁矿也好,有他们,我才放得下心。”
事实确是如此,珍王缺人,他更缺,他连土匪都用,那些都是身上戾气难训的人,如不是无人可用,他怎会铤而走险选择此道?
而他的族人都是寻常的平民百姓,头脑好的还能帮他管管领着族人的事,但他自家的事,一来他们没那个能力,二来,究竟这是他自家的东西,族人虽知道这是皇上与珍王对他的荣赏,但亲眼见到与知道还是有区别。
狄禹祥一直在为亲族谋事做,且也不会放下对族人的提拔,但该与族人分开的,还是先分开,毕竟他给他们找的路是为着子孙后代着想的长久之计,他们安心于他们所能做到之事才适合他们。
他无法保他们个个都荣华富贵在身,但会为他们开条衣食无忧的路出来,至于能不能出人头地,就要看个人造化了。
狄禹祥想得久了,又轻叹了口气,他虽多方谋划,事事力图周全,但也不知老天会不会成全他的这些心思,但愿就算不是事事如愿,也别尽生波折的好。
萧玉珠见他叹气,她抬起眼看向他,狄禹祥摸了摸她的脸,“兄长的事,我去信再问问,你放心,嫂子乃暮家之人,暮家虽不cha手朝政之事,但暮家在野能gān之人可不只一个两个,有暮家的帮忙,他们定会化险为夷。”
武家连暮家之女都伤,当今皇后还是暮家之人,先太后就是武家之人,但她已仙驾,皇后可还是活着。
先太后与皇后娘家,现在两家一明一暗,而武家跋扈太久,大兄与大嫂不是去江南而是去了秦南,未必不是皇上之意。
皇上生母可不是武家太后,皇上立了他为太子之后,生母和妃娘娘就过逝了,外面也传过太后娘娘与和妃娘娘只言片语的不和传闻,想来无风不起làng,再怎么着,太后与和妃娘娘绝不是好姐妹就是。
狄禹祥把他想的与萧玉珠说了一道,萧玉珠听后,半晌轻叹了口气,“哥哥说他就是皇上手中的刀,此言真是不假。”
狄禹祥听了轻点了下头,闭眼深思。
兄长的路太险了,而他远在大冕,不到而立之年就已是关西知州,看来,这代知州之名,不能真的落实。
他应该再与珍王爷商量商量,解决一下几地官员就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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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王爷那边也是血风腥雨,易修珍是个不管事则已,一管就必言出令行之人,大谷与关东目前稳定,无需他过多花费心神,他有了时间,把先前揪出的探子五马分尸,且下令追诛其六族内之人。
此事一出,几地内闻风的百姓心下敬畏不已,而有那害怕的,听风就是雨,就是与那被诛六族的人不同族只同姓之人,也惶惶不可终日,怕有牵连被砍头,大冕内就有不少人准备收拾包袱要去逃命。
关西也有这样的愚民,诛六族中的人有一个姓常的人,关西赏姓多,萧玉珠听桂花说,这几天,天天都有常姓之人在城内奔走相告,说珍王要杀光姓常之人,让大家都逃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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