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我对李悠的个人魅力,深信不疑。
刘浣过来缠着我,“小堂,我刚才看到忽底就在你身边,他跟你说什么了?!”
“说今天天气很好,gān活要多用点心。”我开始瞎编。
“是这样吗?我怎么觉得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我急忙借口肚子不舒服,躲到没有人的地方看信。
父皇的信比上次短了很多,只占了半张纸,“小六,明岚拒婚被囚于家中,秦奘削官入狱。朕有几件事qíng,必须jiāo代于你,务必仔细听好。第一,无论是突厥还是guī兹,都从心底把它们当成朋友,将来必从中得益。第二,李悠此人,不是池中之物,你可爱之信之,最关键的是要感之引之。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朝基业,今朝悬于你手。第三,无论发生什么,绝对不要回赤京来。以上三点,定要恪守,朕无憾矣。回信务必加盖纯儿的印章。”
我翻看单薄的纸页,觉得此中大有玄机,我最近都耗在库尔gān,赤京的风声一点都没听到。谢明岚拒婚,秦奘入狱,如今的朝廷,不就是霍勇一个人说了算了?
谢明岚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拒婚啊!
我心急如焚,好在银矿石运得很顺利。第二天,赛里木大婶就准我们回家了。
我匆匆回到王府,李悠出门,不在府中。
小陆子向我简单汇报了谢明岚和秦奘的事。
我一边给父皇回信一边对小陆子说,“谢明岚成心惹事,这都什么时候了?秦大人一向耿直清廉,怎么会受贿?”
“只怕有原因。公主,宫中传来的消息,说皇上身体抱恙。但秘而不宣太医,只皇后一个人在跟前伺候着。”
我本来已经写好了信,听到小陆子这么说,连忙又提笔补了一句,“父皇,您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吧?请如实地告诉儿臣。”
我拿出李纯的印章,盖了上去。
与上次一样,这一回也是清脆的“啪”的一声。小陆子也听见了。
“小陆子,这印章是怎么回事啊?”
小陆子把印章接过去,仔细地看了看,“公主,这印章与普通的印章没什么差别啊?奴才看不出什么玄机来”
“上一次也有声音……”我虽有疑问,但确如小陆子所说,那印章看起来很普通,也就不再追究,让小陆子把信送出去了。
李悠回来之后,我的士气大振。当然,再不敢要求他来库尔gān看我。
第二十五天,我们把矿石提前都运完了。赛里木大婶给我们发了工钱,“忽底说,因为我们大家的共同努力,所以这次的活儿gān得很好,每一个人都有额外的赏钱!”
女人们欢呼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快慰的笑。好像这么多天的辛苦都没有白费。是啊,她们的要求简单得不能再简单,gān完活,得到报酬,一家生活无忧,就再好也没有了。
我和刘浣特别兴奋,因为这是我们俩第一次凭自己的劳动赚到的钱,格外有意义。
刘浣把我拉到一边,握着我的手,“小堂,我明天就走了,回赤京去。”
“这么快?我送你。”
“别了,免得大家难过。我今晚就走……小堂,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谢谢你愿意跟我做朋友。如果有机会,你到赤京来玩,我一定带你去吃遍所有好吃的!”她伸出手,冲我笑。
我握了上去,“小浣,这么多天,都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如果没有你,我肯定坚持不下来。我们一言为定,赤京再见!”
她点头,留给我一个灿烂的笑脸,就走了。
我收拾心qíng,正往回走,看到阿勒泰站定在我的面前。我吓了一跳,连忙说,“我知道一个月还没到,我还会再gān五天的。”
谁知,阿勒泰竟然对着我跪了下来,“请王妃原谅我的无礼。”
我一惊,连忙把他扶起来,“你知道我是……?”
阿勒泰点头,“知道,您手上的戒指,正是我做的。”
我无语。好你个老家伙,明明知道我是王妃,还敢把我弄来库尔gān做苦力?谁借你的雄心豹子胆。
“您到我家里的时候,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一眼就看出了您是公主,是伟大的忽底的王妃。我让您到库尔gān来,只是想让你尝试一次,就算一生只有一次,用自己的双手去得到一些东西。哪怕是对于您来说微薄的报酬,还有不向天命妥协的决心。谢谢您,没有辜负我的用心,坚持了下来。”他跪下来,手掌向上摊在地上,而后把头压在了手掌上。
我曾经见过guī兹的使臣对父皇行这样的礼,李纯说,那表示最崇高的敬意。我脸红,我受之有愧,连忙把他扶了起来。虽然我在库尔gān的每一天都骂他,但是他很了不起,他做了一件极为正确的事qíng。
“阿勒泰老师傅,谢谢您给我这样一次机会。我的一生,都会因此受益。那我们的赌约……?”
“我会收小齐为徒,但现在,请先回王府,我有一件礼物寄放在忽底那里。”
“忽底?你见过王爷了?”
阿勒泰耸肩,像个老孩子,“被狠狠骂了一顿,老骨头都要被摔散架啦。”
我听诺力说过,李悠摔跤很厉害。可是这个人!阿勒泰怎么说也是老人,他能下得去手?怀揣着替阿勒泰抱不平的心,我辞别赛里木,匆匆赶回了王府。
鹣鲽
我远远地看见李悠站在王府的门口,几步冲过去,抱了他个满怀。
他一只手举高,用另一只手抱着我。王府门口的护卫自动转身,悠闲地讨论天气。
“看看你,女奴。”
“我才不是女奴,我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我把钱袋举给他看,“我自己赚的钱!还帮小齐拜到了师傅!”
他揽着我往府里走,“是,了不起,王妃殿下。”
“阿勒泰说有礼物给我,礼物呢?”我伸手向他讨。
他把手里举着的一个檀木盒子给我,“在里面。”
“王爷,你太坏了。阿勒泰怎么说也是老人家,你怎么能摔他?万一摔出什么毛病来,怎么办?”
“他身体好得很。”
“……尊老爱幼也是一种美德!”我瞪他,翻开盒子一看,激动得差点把盒子摔在地上。
那是一枝簪子,是我在如意宝斋看了十多次的簪子。不,比那只簪子更好看。世间绝没有比这更好看的了。底盘是繁复的镂空花纹,华美别致,线条行云流水,大气流畅。底盘之上的紫色宝石,与那些花纹相得益彰,流光溢彩,说不出的漂亮。
“葡萄,葡萄!”我把盒子塞还给李悠,只举着簪子叫了起来。
“不是葡萄,是紫玲珑,是阿勒泰手里最值钱的宝石。当然,这宝石没有底盘上的花纹值钱。因为这门银镂空累叠雕花的技艺,是炎凉城的第三宝。”他把簪子拿过去,仔细地cha在我头发上,看了一眼。
“怎么了?不好看吗?”我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王妃,您变得又黑又瘦,实在配不起这枝簪子。”
“喂!”我生气地戳他的胸膛,“我让你的人把炎凉城的第三宝学到了,你还敢嫌弃我?”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按在胸口,“既然王妃您的事qíng办完了,给我治治病吧?”
“你生病了?”我紧张地看着他,“什么病?”
他打横把我抱了起来,往房间走,镇定地说,“相思病。”
他把我放在chuáng上,低下头来吻我。我刚做完苦力回来,浑身脏兮兮的,有点抗拒他。他却搂着我,不让我躲。我承认,我偷偷怀疑过在我之前,他有过女人。因为他只要撬开我的牙关,缠上我的舌头,我就彻底投降了。
他摸到我的后脑勺,一把扯掉了我的簪子和头饰。我的头发都掉了下来,身体也渐渐轻松起来。我把手伸进他的衣领里,触到他的皮肤滚烫,恶作剧地捏了捏他的胸前。他的呼吸随之变重,一下子把我压在chuáng上。我惊叫了一声,他已经扯掉了我的亵衣。
我们口舌jiāo缠,胸口好像生了一团火,呼吸急促。
“悠……”我的嘴里,只能吐出破碎的几个声音,嘤嘤呜呜的,像是迫不及待的邀请。我太想他,想得肝肠寸断。他的手指探进我的体内,我动qíng了,泛滥成灾。
他吻我的耳根,突然挺身进来。我吃痛地叫了一声。
“暖暖。很疼?”他停下来,在我耳边喘息。
“悠,别停……”
我们在黑暗中,狂热地jiāo合着,用所有最原始的本能欢爱。
我在他身上啃咬着,激烈的时候,甚至用手抓得他直吸气。我们的房间一直很暗,也没有人来打扰。累了就倒在对方的身上,或者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他听我絮絮叨叨地谈这个一个月来的经历。可我总不老实,挑逗他,然后又是大战几个回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下chuáng去把窗户打开。桃花的花瓣飘了进来,悠悠的香,天气晴朗。
我看到他露在衣领外的皮肤一处青一处紫,暗暗好笑。
他坐在chuáng边,把被子拉高,盖在我的肩膀上,然后低下头来吻我的后背。我被他弄得很痒,就缩成一团。
他摸着我的脸,“又瘦又黑,像个gān瘪的小女奴。”
“王爷,您这是对我不满么?”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怎么把你养回来。”
我坐起来,勾着他的脖子,“只要你每天给我咬一口,每天亲我一下,保证一个月就变回细皮嫩ròu了。”
“我还有这么神奇的作用?”
“当然,如果把您吃掉,能长生不老。”我躺在他的腿上,伸手触他的鼻子,“你今天怎么不去沐浴了?”
他把我扶起来,“谢谢王妃的提醒,这就去。”
“李悠!”
人溜得极快。门一开一闭,就不见了踪影。
我像被人狠狠摔了好几十下,浑身都没有力气。过了一会儿,小陆子在外面敲门,声音低得和老鼠一样,“公主?公主您在里面吗?”
我没好气,“陆有之,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滚进来。”
小陆子很快进来,跪在屏风外面,“奴才有罪。是奴才告诉驸马,公主在库尔gā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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