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妻_杀猪刀的温柔【完结】(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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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管墨家人,钱家人有没有想清楚,周容浚这段时日却是觉得日子比较顺他的心意,儿子满了两岁,虚岁三岁后,已经能握笔一笔笔写他自己的名字了,小女儿已经学会翻身咿咿呀呀与他说话了,每日早上都要陪他说上一段,京里来了皇帝的信,说他差事办得还差入他的眼,可以多给他点粮糙。

  这些都是大好事。

  虽然文帝也跟他讨价还价,以后收回西北的税银,还是得jiāo四成上去,但周容浚觉得今天再削削屈奴国的锐气,他可以把四成减到三成——而与屈奴国的仗,也是必打不可。

  屈奴国带着非完壁的公主来和亲,糊弄周朝,这仗不打怎么成?

  这仗肯定要打,但什么时候打,得他做好了准备再说。

  这日周容浚接到文帝的信后,又书写了一封商量什么时候打仗的信回去。

  写罢,通体顺畅,回头找了在办事的王妃,把她压到了chuáng上,事后,就是她把他的胸堂都掐出了血印子出来,他也没理会她的蛮气,转过头,背过身,睡他的大觉去了。

  苦命的被他压着白日宣yín的柳王妃恨得牙都咬得死死的,起身狠狠踩了他一脚,见他挪挪身子继续睡,恨得又连踹他几脚,扶着被压酸的腰,又去了议事堂cao心她的琐事去了。

  长殳这段时日都累出病来了,她不得不把本来要经过他的手才到她手上的事揽了过来,忙得昏头暗地,西北王还不忘了高兴了折腾她,不高兴了也折磨她,柳贞吉真是分分钟都存有撂担子不gān了的心。

  就这样,不省心的事还是接二连三地来。

  这天下午,柳贞吉哄好了大的小的三个睡在一个chuáng上后,这几日因长殳的生病根本没有午睡过的她刚进议事厅,与管家说再在山上修建两层连排楼房的事,就听下人来报,说钱家的有位小姐,要来拜见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还正在想建房的事,还没回过神了,不经心问了一句,“钱家的小姐?哪个钱家?”

  “巍山钱家,说是钱家七姑娘,这位小姐手里还握有言王爷的信,说也认识言王爷。”下人禀道。

  柳贞吉听得一呆,眼睛从桌上正在看的帐薄上移开,看向下人,“钱家七姑娘?钱诗华?”

  ☆、第121章 狮王的心

  “正是。”守门的小管事也不是白当的,也是问清楚人了才来报的。

  “手中有言王的信?”柳贞吉放下了手中的笔,柳眉略往上一扬。

  怎么这哪哪都有这七王爷的事?

  “是。”

  “问了七王爷的信怎么在她手中没有?”

  “奴婢问了,说是替七王爷送信,及给王妃娘娘送一些礼来的。”

  柳贞吉不由微微一笑。

  她是真心好笑。

  这段时日,她连钱夫人都不见。

  这钱家的姑娘,哪来的底气上门来要见她一个王妃的?就因为手中有言王的信?

  有言王的信也罢,但小姑娘还是太年轻了,她嫡母还在西北城呢,要送信,也得她来。

  越级送信,这小姑娘也太把自个儿当回事了。

  真是无知者无畏。

  “叫她走,另外,给钱夫人送个口信过去,叫她好好教教女儿。”柳贞吉宛尔,她尽管还未见人的面就不喜欢这个钱家七姑娘了,但钱家小姑娘要是敢这样登门造访就想见到她,钱姑娘最好也去当个王妃试试,或许她碍于同是周朝王妃的qíng面,还会请人进府来。

  没这身份,还是哪来的滚哪去。

  “是,奴婢这就去。”得了话,下人退了出去。

  他走后,当着几个从京中带来的几个老管事的面,柳贞吉转头漫不经心问了身边镜花一句,“我是不是对七王爷,太和善了一些?”

  “娘娘向来对七王爷好得很。”镜花笑着答道。

  “嗯。”柳贞吉点了点头,她果然是对人太客气了。

  说了一句,她没再多说了,回头又去算她的帐薄去了。

  **

  钱诗华进了钱家在西歧的府邸,下人说七姑娘来了,钱毕氏很是讶异,她怎么来了?

  “母亲。”钱诗华一进府,就来与钱毕氏请了安,说了她这趟来西歧的来意。

  她先前去了趟陇北清货,然后还代钱家送了一些礼物给七王爷,又从陇北发了一批冬参过来,在城里留几日,算一下水粉铺子那两家店面的帐,就回巍山去。

  钱毕氏听到她去了西北王府送信,脸色古怪地问她,“你去王府求见西北王王妃了?”

  “是,顺路经过,想起手中有言王爷的信,和给他带给王府的东西,就上门去了,哪想王妃没空,女儿未有幸见到王妃的真容。”钱诗华叹了口气,那圆润又讨人喜欢的脸蛋上还有着几分遗憾。

  钱毕氏半晌无语,随后,她看着她这个庶女,带着十分不解地问她,“你哪来的胆子私自上王府的门?”

  当她是死了吗?

  “只是顺道,女儿当时没想那么多了。”钱诗华也是满脸愧色,起身跪于她身前,“到现在想起,应该与母亲说一声,所以一进门,就前来与母亲请罪了。”

  七姑娘素来敢作敢为,帮了不好常出外露面的钱毕氏许多的忙。

  但这次她的敢作敢为,让钱毕氏自听到她去了西北王府没见到人的话后,她那心眼一直堵着她的喉咙,堵得她连嗓口都生生发疼。

  “诗华,”钱毕氏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伸出双手,摸了摸庶女柔软的脸颊,叹道,“这一次,你是要吃点苦头了。”

  说着,空气中响了剧烈地“叭”地一声,钱毕氏狠狠地掴了钱诗华一巴掌。

  她身子瘦小,却把高她一个头的钱诗华一巴掌抽得倒在了地上。

  “母亲。”钱诗华惊愣至极,抚着脸蛋,惊恐地看着一言不发就翻脸的嫡母。

  不容她多说,钱毕氏已经起了身,掏出帕子擦手,冷静至极地道,“取鞭子来,本夫人要动家法。”

  “母亲……”钱诗华猛然抬头看她,对上了钱毕氏全然冷酷的脸,刹那就明白,她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可能改变她这个嫡母的决定了。

  她嫡母但凡做任何一个决定,就是她的父亲,也不能让她改变其决定。

  “女儿错了。”钱诗华低下头,心口疼得她无法呼吸。

  她不过是想斗胆见见那个人的王妃,看看她是什么样子的。

  为此,她厚颜求了言王,可还是没想,还是自食恶果。

  她以为,那个王妃会见她的的……

  为什么她不见她?她都做好了被她rǔ骂的准备,只要能进王府一趟,看他一眼,哪怕只一眼都是好的,她别无所求。

  下人迅速取来鞭子,钱毕氏一刻都没停,让婆子丫环脱了她的外衣,绑了她的手脚,一下一下地抽起了鞭子,她没有手下留力,鞭子挥得空中哗哗声一声qiáng过一声,她手下一下只比一下抽得更用力更狠。

  当钱毕氏抽完二十鞭,打得钱诗华身前身后都渗了血停下时,下人只当此事告了个终,正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钱毕氏休息够,又接着抽了十鞭。

  堂内的下人们,吓得脸都白了。

  这十鞭,把钱诗华刚还只沾血的内衣打得染了血,血迹湿透了衣裳。

  “母亲……”钱诗华头够着地,哭了起来。

  “把她拉起。”前面还不够,钱毕氏淡淡道。

  下人不敢不听令行事,拉起了人。

  又是正面的十鞭。

  “为什么?娘,为什么?”这一次后,钱毕氏总算停了手,奄奄一息的钱诗华抬起头,看着平日对她温和大度,甚至会为她在父亲面前出头的嫡母。

  她是真把她当亲娘对待的,她还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哪一桩她都尽万分心力去完成,从没违逆过她分毫,她以为,她也把她当亲女儿。

  那些她平日对她的疼爱,钱诗华以为没有掺太多假,可现下看来,还是她想多了?

  “救你。”庶女不是个蠢的,但qíng爱向来迷人心,尤其是女儿心,钱毕氏说完,也没想她懂,说罢,专心在下人端来的银盆里洗起了手。

  银盆湛亮,清水透明见底,钱毕氏尽量让眼睛看着盆内那方寸之地,心中舒服了一些。

  这时,慢悠悠上钱府来报王妃口信的王府中人总算到了王府。

  钱氏让人进了来。

  那王府下人见到被披风拦住伏在地上的人,还吓了一跳,看到地上的血,朝钱夫人惊讶地望去,“这……”

  “王府管事来我钱府,是王妃娘娘有什么事,要吩咐我的?”钱毕氏笑笑道。

  下人低头,恭敬地传了王妃娘娘的口信,“娘娘说,让您好好教教女儿。”

  “嗯,管事来的正巧,我已经听说我那不孝女的事了,还请回去替我告告诉王妃娘娘一些,我已经好好教了一点,日后定会更严加管教,要是王妃娘娘日后觉得此女还有不妥之处,尽管派人来吩咐就是,我安会按她的吩咐行事。”

  王府小管事笑了笑,“小的会按原话禀报的,还请钱夫人放心。”

  “还请管事,代我们钱家向王妃娘娘转达我们钱家的歉意。”钱夫人很是客气。

  王府小管事诺诺应了声,没多作停留,拿了钱家给他的赏银,这一次,他快马加鞭回了王府,把事qíng禀了。

  她走后,钱毕氏片刻也没有在污脏的大堂停留,她快步走了出去,脸色怏怏,朝下人道,“把地方给我洗gān净了,不,把地砖也换了。”

  那渗着血的地面,快把她给恶心死了。

  **

  柳贞吉听了下人的回话,接过了下人带回来的言王的信放到一边,也没打算看,嘴角微微翘起,挥手让人退了下去。

  这时长殳正坐在她身边,与她一起处理琐事。

  等人下去了,长殳想说话,但张口却是咳嗽,柳贞吉连忙倾过身,拍了他的背,又拿过茶杯,喂他喝了口水。

  长殳摇摇头,推拦了一下,还是依了。

  “慢点。”长殳这一病,柳贞吉才知道他平日给她代了多少小事在身,也难怪那头狮王为何bī她掌家,这府里府外的事,真是要是让一个人cao心的话,真是cao心不过来。

  长殳在这个王府,可真是受累了。

  “没事,没事了。”长殳缓过气,朝她摇头,示意他无事。

  “你就该卧chuáng好好歇着,我还忙得过来。”柳贞吉摇头,长殳这病刚刚好点就又出来了,她还是觉得养好了再说,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以前了,王爷也好,她也好,都还想他多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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