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避开这个话题,只因心里那惊人的猜测让她不敢置信,娇娘红艳的娇唇轻轻勾了下,温声道:“臣妾相信皇上的话就是了。”
出声一声叹息,戚望之神色意味不明的看着娇娘,目光变幻不定,好半响,才出声道:“朕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事qíng就是当初用你做了引子。”
这 个脓包终究挑开,不管是在戚望之还是在娇娘心里,这都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结了浅浅一层疤的伤口,只要轻轻一按,都会隐隐作痛,于娇娘而言,不是不曾恨过, 只是她贪生怕死,宁愿永远逃避,永远忽略这道伤疤,也不愿意把它挑开,让脓血流出,对于戚望之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作为一个自负到及至的男人,作为一个 帝王,他更是不愿承认自己做错了,不愿承认,他亦曾做下令自己后悔莫及的错事。
“皇上。”
娇娘秀眉轻蹙,甚至怨恨起了戚望之,他为何要提及这个已被她用力遗忘的事qíng,就像现在这样不好吗?她是宠冠六宫的皇贵妃,他是民间话本中一往qíng深的帝王。
“你可曾因此事怨恨过我?”戚望之下意识的选用了一个‘我’吧!许是希望用戚望之的身份来问娇娘这个问题,可不是以为帝王的身份,更是想听一句真心话。
红 唇轻抿,娇娘发出一声叹息,迟疑了许久,久到让戚望之生了烦躁之心,才缓缓的开口,半真半假的说道:“怨过,不曾恨过,臣妾怨您无视了臣妾的qíng深,怨您曾 有过遗弃臣妾的心。”说道此处,娇娘却是笑了起来,一字一句道:“可是臣妾也感激您,感激您救回了臣妾的命,感谢您把臣妾捧在手掌心里疼宠着,纵容着臣妾 的任xing,包容任何的妄为,这个世上,只有您,会如此待臣妾,也只有您,你如此待臣妾,皇上觉得这样的您,又让臣妾如何怨恨呢!”
戚望之微微一愣,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待思绪停留在‘qíng深’一词后,笑意逐渐扩大,笑声伴随着薄唇勾起的弧度在室内响起。
“朕不会在做出让朕后悔莫及的事qíng。”这是一个帝王的承诺。
微微一笑,娇娘把脸贴在戚望之的胸口,轻启红唇:“皇上,您别待臣妾太好,臣妾怕自己会越来越贪婪,到时会惹您厌烦。”
戚望之却是朗声一笑,道了句:“朕若是不对你好,又要对谁好?又有谁配得上朕的付出。”
娇娘知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落泪,应该似梨花带雨那般轻轻哭泣,可这一刻,娇娘却发现她落不下泪来,甚至掩饰不住自己的qíng绪,只能投身在戚望之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避开他含笑的目光。
用手轻抚在娇娘的背上,戚望之含笑道:“都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如此羞涩?”
见戚望之把自己的举动误认为羞涩,娇娘微愣一下,之后用娇软的嗓音道:“难不成做了母亲,就要厚了脸皮不成?”
把娇娘从怀中拉出,戚望之见娇娘眉眼含笑,乌溜溜的大眼睛闪闪发亮,一副宜喜宜嗔的娇俏粉颜,不由抬手在她娇嫩的脸蛋上轻轻一刮,戏谑的笑道:“可不厚,嫩的很。”
“皇上。”娇娘撅起小嘴,娇嗔的扬起粉拳在他肩上轻轻一锤,似恼似羞:“您惯会欺负人。”
戚望之挑了下眉头,含笑道:“这就是欺负了吗?朕还以为……”欺身,把薄唇贴在娇娘的耳畔,暧昧的私语,温热的湿气扑进娇娘的耳中,惹得她脸上飞上了红霞,明眸水波潋滟。
“您……您…您怎么越来越不庄重了,哪里还像一个帝王,臣妾瞧您,可是越发像一个登徒子了,还是一个老不修的登徒子。”眼波自眼角斜飞,睨着戚望之,娇娘嗔声而道。
“老不修的登徒子?”戚望之哼笑着:“若是登徒子朕尚且还能认了,这老不修又是从何而来?还是说,你嫌弃朕老了?”
“臣妾若是嫌弃呢!”娇娘微扬着下颚,笑盈盈的问道。
皱着眉头,戚望之忽儿把娇娘揽在怀里,咬上她的红唇,轻轻吸允,后大笑道:“嫌弃也没用,你这辈子就得陪着朕这个老不修,不止是这辈子,生生世世,你也别想逃出朕的手掌心。”
苏软身子偎在戚望之的怀中,娇娘亦是笑出声来:“哪里有人自己承认是老不修的。”
“朕也不想承认,这不是某人说的嘛!”戚望之装模作样的发出一声叹息,苦着一张脸瞧着娇娘,惹得她笑意连连。
待娇娘止住了笑意,戚望之才一本正经的问道:“你可是真嫌弃朕大你许多?”戚望之记得,似乎这是第二次被娇娘嫌弃年纪了,即便不想承认,戚望之也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一点他是极为在意的。
见戚望之没有玩笑之意,娇娘抿唇嘴角边最后一丝笑意,缓缓的摇了摇头,浅浅一笑,娇嫩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哀婉:“君生我未生,我生君有妇,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第116章
朝堂与后宫在这一日同时迎来了二道圣旨,而这二道圣旨无一不砸的人瞠目结舌,朝堂上,戚望之以拥兵自重、结党营私为由对皇后之父列下四十八条罪 状,条条触目惊心,让人闻之胆寒,这胆寒针对的不是皇上列下的四十八条罪状,而是皇上对其岳父的冷酷无qíng,而后宫中,同样掀起一番波澜,因皇后病重,需静 养,故而关闭长安殿宫门,无旨不得探望,贤妃与李昭仪同理后宫。
后宫众人,虽算不得耳聪目明,却也嗅到了一些让人兴奋的味道,王家倒了,皇后名义上是静养,实则与幽闭无异,这给了众人一种废后的前兆,如果皇后被废,那么下一任皇后会是谁已无需言说。
娇娘在昨日那番谈话后,已察觉出皇上对王氏一族的杀心,却不想他行动竟如此之快,下手是这般利落果决。
“娘娘,这一次皇后娘娘怕是翻不了身了吧!”同贵把一碗温热的牛rǔ放在小几上,轻声说道。
娇娘眸光微闪,轻轻笑了起来:“未必,眼下后宫和朝臣只怕都盯着后位,若说皇上有心废后是不假,却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被人说抛弃糟糠之妻可不大好听,越是这个时候,皇上越会表现的qíng深意重。”
“皇上都下旨说任何人无旨不得前往长安殿,这已同则幽闭了,明眼人哪个又看不出来呢!”站在娇娘身后,一边为其揉捏着肩膀,银宝一边说道。
“明眼人,呵,皇上又何是做给他们瞧得,如今不会废后不过是做给天下百姓看的罢了。”娇娘哼笑一声,又问道:“李昭仪可是又过来了?”
“过来了,皇上下旨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过来了,奴婢说您还在睡着,就让李昭仪先回去了,之后约过了一个时辰,李昭仪又来了一趟,奴婢说您还未醒,等您醒了,便使人去凌烟阁知会一声。”同喜脆声说道,手中拿了一柄芭蕉扇,在娇娘身侧轻轻扇着。
微一颔首,娇娘唇边掠过几分笑意,问道:“面上可瞧出什么来了?”
“没有,还是原来的样子,虽说李昭仪得皇上旨意与贤妃娘娘同理后宫,可若是没有娘娘,她哪里又有这份殊荣,只要不是个蠢笨的,莫说是让她回去等着,便是让她在昭阳宫候着她亦不敢生怨。”同喜微微一笑道。
把喝了小半碗的牛rǔ撂下,轻轻拭了拭嘴角,娇娘露出浅浅的笑意:“不是本宫多心,只是有时候不得不防,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几年下来,李昭仪一贯是个好的,就怕她冷不丁的受了这份抬举,失了平常心。”
“若奴婢说,娘娘何苦抬举了李昭仪呢!她膝下毕竟还有一个大皇子。”银宝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道。
“不抬举了她,难不成让贤妃一人独大?莫说本宫怀了身子不便cha手宫务,便是没有这一胎,也是无心打理后宫,受那份累。”红唇轻轻一撇,她有皇上的宠爱,又何须受累染指宫权,有那份闲心,到还不如用在皇上身上。
“逊逸实在不足为惧,如今王氏已倒,他的处境只会越发的尴尬,细说起来,这孩子倒真是命苦,偏偏投生到了王美人的肚子中。”轻摇着头,娇娘感慨而道。
同贵却是一笑,说道:“娘娘说笑了不是,大皇子哪里算得上命苦,真正命苦的是那些穷苦百姓,有的人连口饭都吃不上,那才真真是可怜人呢!”
“哦?”娇娘微微有些惊讶:“如你这般说,到真是可怜,竟有人连口饭都吃不上。”
同 喜“噗哧”一声笑出声来,解释道:“娘娘,您别听同贵乱说,她那是夸张的,虽说穷苦人家甚多,可也不至于吃不上一口饭,这不过这饭与咱们吃的有所不同,像 娘娘您,平日常吃的是碧粳米和丝苗米,奴婢吃的是寻常的稻米,那些穷苦人家吃的是huáng米、玉米这些粗粮。”说完,又怕娇娘不知何为玉米,又解释道:“娘娘您 喝的牛rǔ玉麦粥里面的huáng白色小颗粒就是玉米。”
“那吃的倒也不错。”娇娘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便笑着道了一句,她自小就生长在金 银窝,哪里懂的那些五谷杂粮,又哪里知道她喝的玉麦粥和百姓喝的区别甚大,只单说这挑选这玉米粒就极是耗费功夫,颗颗都不能老,亦不能过于嫩,老了,便影 响了口感,嫩了又不够香甜,且每一颗都要细细的剥了皮,之后用滚了杏仁的牛rǔ来熬住,直到玉米粒熬煮的又软又糯,在放入牛ròu末入味,最快要揭锅的时候,打 了蛋花进去,如此这碗牛rǔ玉麦粥才会又鲜嫩又甜糯。
提到了牛rǔ玉麦粥,娇娘倒是有了胃口,也不知怎的,这一胎怀的倒是比怀昭儿时胃口大了许多,每日都是少食多餐。
“让人去做份牛rǔ玉麦粥来吧!多做一些,一会本宫要给昭儿几个送过去。”想了一下,娇娘又吩咐人去请李昭仪过来。
李昭仪到时,娇娘正滋滋有味的喝着那份鲜嫩的牛rǔ玉麦粥,见到李昭仪,便招手让她坐下,且让金宝又盛了一碗过来与她,笑着道:“陪本宫吃一些,近来也不知怎的,这一天总要吃上无六顿,若不然就觉得腹中空得慌。”
“娘 娘这哪里是您饿,分明是小皇子饿了,想小皇子如此能吃,待生出来必然是个壮小子。”李昭仪含笑说道,便低头喝了起来,待喝了几口后,便用帕子拭了拭嘴角, 赞道:“这粥熬得甚是入味,果然娘娘这里的小厨房是宫里一顶一的好,怪不得逊逸每日下学了都要来昭阳宫叨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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