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装病邀宠,和后宫争宠的女人有什么两样,她早就不是皇上喜欢的那个人了。
这人啊,装一日还行,可要长久的在皇上跟前演戏,总有出纰漏的那一日。
王太后扫了安贵妃一眼,半天都不说话。
安贵妃被她看的心中忐忑,面色一变,从坐上站起身来,不敢吱声。
“跪下。”
安贵妃面色一变,跪在了地上。
“太后。”她不知,自己是哪里说错了。
过了半晌,才听到坐在软榻上的人不紧不慢道:“你进宫头一回见哀家,哀家就告诉过你,凡事要沉住气。”
王太后的面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看着安贵妃的目光有几分失望之色。
听到王太后的话,安贵妃忙恭敬地道:“太后教诲,臣妾时刻谨记在心,从不敢忘。”
她知道她是王家的女儿,在这宫里头唯有太后能真心待她,替她谋划。
安贵妃的话音刚落,王太后便轻哼了一声:“若是记着,今日就不会和哀家说这些话了。”
“你以为,皇帝当真是厌弃了淳妃,也不用脑子好好想想。”
王太后话中的意思安贵妃如何不明白,心中一顿,面上不自觉露出一抹震惊。
怎么可能,皇上若不是厌弃了淳妃,又怎么会将淳妃……
难不成,皇上的那道旨意,为的是将淳妃护在毓淑宫。
“不,这怎么可能。”她淳妃何德何能,能让皇上这般待她。
王太后看着安贵妃脸上的神色,微微叹了口气。
她这侄女什么都好,就是傲气些,觉着自己是王家的女儿,又颇多才qíng,所以并不将淳妃这样的妃子放在眼中。
即便,淳妃已经替皇上生下了两子一女。
“不可能?你只想想,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是如何护着淳妃的。”
“淳妃哪一回被禁足冷落,是真的失了恩宠?”
王太后这么一说,安贵妃细细回想,蓦地神色大变。
见她呆愣的样子,王太后轻轻叹了口气。
“好了,想明白了就起来吧。”
安贵妃苍白着脸色,站起身来,眼中犹自带着一抹不敢置信。
“哀家在宫中多年,什么看不明白。哀家也算是看着皇帝长大的,他自小就不被先帝喜爱,又占着皇长子的身份,所以凡事别人能忍着三分,他便能隐忍七分。”
王 太后叹了口气,接着道:“当年,因着恭妃被先帝厌弃,他一个月里只在十五那一日去给恭妃请安。哪怕他当了太子,入主东宫,和恭妃的感qíng一直都是淡淡的。这 宫中上下,连洒扫的奴才都知道,太子和本宫亲近,却与他的生母恭妃疏远的很。他这份忍耐,连本宫都要自愧不如。”
“哀家的意思,你可听明白了?”王太后看了安贵妃一眼,问道。
安贵妃抬起头来,看着王太后道:“太后的意思,是说皇上心里一直看重恭妃这个生母,所以才疏远她。”
“你明白就好,当日的恭妃在寿康宫孤苦寂寞,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承欢膝下,可如今,恭妃却也成了太后,住在庆寿宫。当年,皇上若是和恭妃有三分亲近,恭妃兴许就活不到今日了。”
安贵妃面色发白,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死死掐进ròu里,她却感觉不到一点儿疼痛。
皇上看重淳妃,将她禁足就和当日对恭太后一般,是为了护着她,不让她受一丝的伤害。
看着安贵妃大受打击的模样,王太后面色缓和了些:“你伺候皇帝多年,怎么还不会琢磨皇帝的心思。”
“太后,臣妾不明白。”不明白淳妃一个知县之女,当真能得到这滔天的恩宠。
王太后眼中难掩失望:“不明白,你就安安分分的当好自己的贵妃,争取早日生下个健康的皇子。淳妃怎么样,都和你没有半分的关系。”
“哀家说的,你可记住了?”
安贵妃默默点头,心中却怎么都有些不甘心的。
“好了,哀家也有些乏了,你回去吧,好好记着哀家对你说的话。”王太后将她的那一抹不甘看在眼中,不由得皱了皱眉。
“臣妾告退。”安贵妃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等到安贵妃走了出去,王太后才看了站在那里的曹嬷嬷一眼,失望道:“哀家当年在众多族中女子中选她进宫,是不是哀家错了。”
“太后宽心,贵妃还年轻,很多事qíng没有太后看得明白。”听着她的话,曹嬷嬷端了一盏茶递到她手中,劝慰道。
“哀家是想宽心,可皇帝终究不是哀家的亲子。”王太后重重叹了口气。
“太后多心了,皇上登基后,让您住寿康宫,恭太后住庆寿宫。而且,皇上也是在每月十五的时候,才去给那位请安。说起来,皇上来太后您这儿的次数更多一些的。”
听着曹嬷嬷的话,王太后面色反而更凝重了。
“哀家之所以担心,就是因为这个。皇帝如今贵为九五之尊,还这般隐忍,可不是忍着哀家。”
“一旦太皇太后薨逝,这宫中就再无人能让皇帝忌惮。”
“太后的意思是,皇上将淳妃禁足,是怕太皇太后想要加害淳妃。”曹嬷嬷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前些日子,哀家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和哀家提及了淳妃。之后,只过了一日,皇帝翻了贵妃的牌子,接着又给四皇子赐名楚晟。”
“这些天,哀家反复琢磨,越琢磨心里越不踏实。如今这个皇帝,可不是当年靠着本宫庇佑的皇长子。哀家心中,竟生出一丝惧怕来。”
他隐忍多年,如今当了皇帝,还这般隐忍。
她都不敢想,倘若宫中再无他可忌惮之人,他多年的隐忍一下子爆发出来,会是何种局面。
曹嬷嬷伺候了王太后大半辈子,从未听太后说过这样的话,当即脸色就变了。
“太后!”
王太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曹嬷嬷一眼:“太皇太后的病可好些了?”
听着王太后的话,曹嬷嬷摇了摇头。
“自打先帝驾崩,太皇太后就缠绵病榻,如今,只是拖着一口气罢了。”
瞧着自家太后脸上的凝重,曹嬷嬷心中也忍不住琢磨,若太皇太后薨逝,皇上会不会对自家太后下手。
帝王之心,可是这世上最难猜测的。
曹嬷嬷想着,不由得后背都升起寒意来。
……
夜色已深,银杏伺候着秦姝睡下,正想退出去,忽然见着漆黑中有一个身影走进来,瞧着眼熟的很。
银杏大惊,差点儿就要叫出声来。
对面的身影朝她挥了挥手,银杏朝内室看了看,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迫于面前男人的威严,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秦姝闭着眼睛,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
果然是和某人那晚折腾太久了,让她都产生了错觉。还是说,这些日子日日用那雪莲白玉膏,连带着她那方面的yù望也多了。
银杏可是说过,那雪莲白玉膏除了保养之外,还能起到特殊的功效。
秦姝心思翻滚,不由得身上有些发热。
“混蛋。”秦姝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满是怨念的嘀咕了一声。
一声低笑传入耳中,秦姝这次终于是觉出有些不对。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一个人影,秦姝吓了一跳,张嘴就喊。
“救---”没等喊出声来,一只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叫什么,是朕!”
秦姝惊魂未定,听到这个声音,放弃了挣扎,神qíng却是呆呆愣愣的,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皇上。”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出现在她房中,秦姝觉着,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朕来陪你,你难道还不高兴?”秦姝感觉到他的胸膛紧贴着自己,温热的气息扑在自己的脸上,带着淡淡的龙涎香,那么的真实。
秦姝压低声音:“皇上来臣妾这里,也不怕被人看到?”
身前的人低笑一声:“所以才要偷偷的来,朕冒险过来,姝儿怎么不表示表示。”
秦姝看了他一眼,才不相信他说的话。
偷偷来,她敢保证,陆成这会儿正在殿外守着呢。
他是皇上,想瞒着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qíng。
秦姝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某人,心里突然有种奇怪兴奋感。
有种,像是偷qíng一样的刺激。
被某人压在身下的时候,秦姝的眼神娇媚,胳膊不自觉的攀住某人的脖子。
秦姝yù哭无泪,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般急色了。
绝对,绝对是某人送的那瓶雪莲白玉膏害她成这样的。
☆、第146章 上药
等着一切归于平静,秦姝也晕了过去。
楚昱泽抱着秦姝沐浴,给她清理了身子,又将自己收拾gān净,然后才睡了下来。
第二天天还未亮,怀中的女人就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
想到昨晚的事qíng,秦姝一阵脸红心跳,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她动了动身子,腿间疼的厉害,身上却没有那种黏黏腻腻的感觉。
秦姝下意识掀开被子,这一看,却是立马就放了下来,转过头去,眼睛满是怨念的看着某人。
她身上gāngān净净,却是赤luǒluǒ,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楚昱泽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看到身边的小女人正满是怨念的看着他。
“醒了?”他轻轻一笑,声音里带着一种刚刚醒来之后的磁xing,好听的很。
秦姝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楚昱泽笑了笑,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吩咐道:“起来,替朕更衣吧。”
短短一句话,就让秦姝涨红了脸,恼羞成怒,不去看他了。
“怎么,还害羞呢,昨晚是哪个那般不知羞,非要缠着朕的?”楚昱泽看着面前的小女人,一副暧昧的样子。
不说还说,一提起昨晚的事qíng,秦姝更是脸红的跟火烧云似得。
昨晚的一幕幕,全都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分外的清晰。
“乖,叫出来,叫朕的名字。”
一晚上被他又威胁又哄骗的换了好些个姿势,到最后……
秦姝恼羞成怒,拿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她再也不想看面前这个男人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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