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见了我,却为何不高兴?”
“就是不高兴”
端王捏捏她的手:“说原由”
“我给你写信一写几大张,你给我回信就一句”
“我……”端王看着小乔撅起嘴,就想搂过她来亲亲,小乔忙躲开去。
端王无奈道:“小乔别生气,不然今晚我睡不着觉,你又不让过去……我也想写多一些,没空啊你知道我忙得很,尤其近段时间。”
“我不知道你忙什么。总之啊,以后我也只写一两句:阿瑜,你在做什么?我吃过饭了,你呢?完了”
端王气笑:“不行你又不做什么,有的是时间,得多写些,越多越好”
“我不写了”
“不写就不写,过几天,我把人抬进王府,有什么话当面问当面说”
两人牵着手走到月dòng门,小乔停下脚步:“外公说的月dòng门,就是这儿”
端王看看后边,又看看她,唇角带笑:“外公真小气,都不让送到二门”
小乔把手儿从他掌中抽出:“那,王爷慢走”
“好晚上等我”
小乔一楞:“不是说好不来了?”
“你不给我写信,就得来”
“王爷,你要听话,好好歇一歇”
“除非……”
“怎样?”
“这里又没人,你让我抱抱、亲亲,我就听话了”
小乔看看前面,又转头看看后边,早被端王笑着搂过去:“不用看了,说没有就是没有”
“王爷,这里、这里可是韦宅……”
“我知道”
端王在她耳边轻语,炙热的嘴唇掠过她温软的面颊,贴在她柔嫩的粉唇上,小乔不能推拒,唯有迎合他,热烈而短暂的深吻,令两人都气喘不匀,端王将她按进怀里,哑着嗓音道:“小乔,我要是睡不着怎么办?”
小乔轻轻在他背后拍抚两下:“数数啊,一二三四五,一直数到一百,就能睡得着”
端王笑了:“好办法要是不灵验,还来找你”
又在她颈窝深吸口气,这才放开她,依依不舍地走出月dòng门。
显然是被他的人把持控制着的,他离开之后,韦府的奴仆才能从外边进来,而青梅和小鱼也从里边出来寻她,主仆相随回到厅堂,和huáng文正一起,又与外公、舅舅们说了会话,侧厅摆上两桌宴席,中间隔着屏风,一家人分男女坐着用了晚饭。
饭后大伙儿一起到厅上坐着饮茶叙话,小乔挨近韦大*奶,看她抱着一岁多的儿子哄睡觉,小娃儿生得胖乎乎的,剃了个可爱的发型,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娃儿的头,韦太太坐一旁看见,笑咪了眼,撺掇道:“来抱一抱老大家的,把福哥儿给你表妹抱抱,我倒是没忘,老人家说过,将要出嫁的姑娘抱了娃娃,最好生养”
小乔缩回手,红了脸道:“舅母取笑我呢”
“这可是真的,舅母没哄你”
马氏说着,婆媳俩合力,一个按着小乔不让动,一个把白白胖胖的福哥儿放到小乔怀里,小乔搂着福哥儿看,快要睡着的福哥儿被弄醒,也莫名其妙地瞪着眼瞧她,竟然没哭,一群人见了两人这有趣的样子,都哈哈大笑起来,福哥儿被吓着,赶紧挣扎着往她娘那里爬去。
韦令渊小声埋怨马氏:“这要一泡尿撒在姑娘身上怎么办?越云可是要做王妃的人”
“那怎么着?王妃也要多子多孙才好我还嫌福哥儿没尿呢,童子尿最是灵验,准保咱们家越云一嫁过去就能怀上”
“净瞎胡闹老太爷眼看着是困了,还不快去吩咐人侍候着?”
“哎,我这就去”
韦汉柏和huáng文正说着话,细细聆听他说及兄妹俩到京城后遇到的一些事,得知端王把他调到京城兵马司,频频点头,这样一步步来,huáng文正又有在北边驻防三年的资历,进兵部那是迟早的事福哥儿这回不睡了,趴在韦大*奶怀里,和小乔玩手指,韦华经过来看儿子睡了没,顺便和小乔说说话,小乔在江南指点舅父做生意时,大表兄常跟随在旁,表兄妹是极熟的,说说笑笑并不避嫌。
一会见舅母马氏从后边出来,走到外公身边恭敬地俯下身,面带笑容和他说话,外公点了点头,又摆摆手,显然谈兴正浓,不肯马上就去沐浴歇息,马氏便叫坐在一旁的二儿子韦华史先去沐浴,韦华史想听他们说话,也不肯去,马氏无奈,只好走去坐到舅父身边,夫妻俩人到中年,都已发福渴睡,想睡又不能睡的样子十分可笑。
韦大*奶抱了福哥儿去找奶娘,小乔轻声笑着对韦华经说:“外公以前最烦舅母,这会子肯要她在跟前尽孝了?”
韦华经笑道:“不只是娘,如今你大表嫂也能为爷爷做些事。爹把几个姨娘分出去,家里好多了,娘再不像以前那般尖酸泼辣。你和华陶走了之后,爷爷只有秀云陪着,觉着很寂寞,便让爹把家搬回乡里,爹二话不说,重修了房屋院落,全家都回来陪着爷爷,娘说了两句话,被爹一骂,再不敢做声,在爷爷面前更是大气儿不敢出,竟是变成贤良媳妇了呢,你信不信?”
小乔吃吃笑:“那你呢大表哥?你也学舅舅的样,有几个妾啦?”
韦华经尴尬道:“我哪有?我、我不过是有两个通房,只留下桐花,她生了儿女子嗣,另一个,还有外边一个,打发了……”
韦大*奶走过来:“谁?谁打发了?”
韦华经忙道:“没、没有谁我和妹妹说话儿呢,你你怎么走路没个声音,真是”
他说着起身拂袖而去,走到huáng文正身边坐着,再不看过来,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小乔更是好笑。
外公家父子重归于好,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他们一家子和睦兴旺,能让外公安享天伦之乐,老怀安慰,便是小乔所愿huáng文正和小乔回到林宅,已是亥初,兄妹俩走进内院的路上互相说得几句话,便各自回院洗漱歇息。
小乔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走到窗前,看院中花糙在淡淡月华照耀下,如烟笼雾罩般虚幻迷离,想了想,仍是微笑着坐到桌前,给端王写了今天的第二封信,还是满满三页雪花笺,尽述对他的思念之qíng,末了来这么一句:不必回信了,要好好歇息,如果今夜梦里我们不相见,明天便会遇上——这是老人们说的。
于是第二天夜晚,小乔睡意正浓之时,又被赵瑜弄醒,他开心地笑着,跟个偷吃到葡萄的狐狸,声音里满带甜蜜:“小乔,我昨夜没梦见你,你呢?”
小乔双唇被他含住,用力吸吮,好一会才放开,此时小乔已经完全清醒,伸出双臂牢牢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说道:“你又不听话,我撑不住了,那好吧,你把我带走,我们去王府住,今晚就做你的新娘”
赵瑜一窒,回吻她:“小乔,你不后悔?”
“gān嘛后悔?本来就要嫁给你”
“还是守规矩吧,我已经守这么久了……我觉得这样很有趣,我喜欢,还可以来两三次”
小乔晕倒:“你当你是采花大盗呢”
赵瑜笑得欢乐:“大盗就大盗,终此一生,我只采这一朵”
第一百七十九章归来
接下来的几天,赵瑜不做大盗了,不好那样明目张胆——小乔和huáng文正搬回huáng宅去住,原本只和端王府隔着两条街,这会子忽而去了城东南边,端王心里老大不习惯,很想借口看小乔住的院子,半夜跑去见她,终是听从小乔信中的劝,忍住了。
岳父一家子明后日回到京城,而钦天监定下的婚期竟然是五月十六,还得等半个月,端王郁闷坏了,恨不得去抓了钦天监监正,让他重新找个好日子。
太子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可不要胡来,亲王大婚,钦天监岂敢大意?吉日吉时是以你二人生辰八字相合,推算而来,已经禀过父皇的……只是等半个月,你就急成这样,有人订了亲还得等上一两年才迎娶的,那怎么办?好好忍耐吧,以后长长的岁月相对,只怕到时都会腻味呢端王默不作声,心想:当然着急,我和小乔本来就是一家人,她现身那天我们就应该生活在一起,白白làng费了这么多天时光和小乔,会腻味吗?不可能这一辈子,我不能没有她,她也不能没有我五月初二,风和日丽,城外郊野百花盛开,空气中溢满芳香,huáng继盛一家人在端王府三十多名jīng壮侍卫保护下,风尘仆仆,终于回到京城。
十里长亭已摆下洗尘茶酒,亭子内外或坐或站,围满了身着各种服饰的人们,太子奉皇命亲自来迎,端王是双重身份,既为亲王,又是女婿,敬王、庄王、仁王和其他的宗室子弟、皇亲国戚自然要跟着一起来,六部官员俱都派了代表,还有一些以前的同僚,一些爱跟风的朝官们,不管相熟不相熟,都挤了来,弄得方圆几里地到处都是车马人群,嘤嘤嗡嗡,仿似赶集般热闹。
huáng文正自从恢复了huáng二公子身份,huáng家府宅重新冠huáng姓,大开其门之后,便有不少昔日旧亲戚故友来拜望,huáng文正一一接待,敬重如故,huáng家当年是犯了天威,大罪当前,并不肯带累亲友,而亲友们即便当时想帮助他们,也没有那个能力,所以,绝无理由慢待他们。今天一同出城迎候的亲戚很多,还有一些他自己的少年朋友,很贴心地相随左右,见他满头大汗,神qíng有些紧张,便都围着他好言安慰,还有持扇替他扇风的,把四宝都挤过一旁去了。
端王让方远志带去两名太医,一路相随jīng心保养,huáng家人jīng神倒还不错,只除了huáng文义先天不足,身体嬴弱没个一年半载是不可能调理得好,专门将他安置在一辆比较高大的马车里边,尽量铺多些棉被,让他躺靠舒适,两名太医时刻守在他身边,硬是将瘦骨伶仃气息微弱的人护送回来了。
huáng继盛忍冤含屈承受边塞凄风苦雨、历经多年苦役,人们只道他早已被磨蚀得形销骨摧,满面风霜,及至远远见他翻身下马,仍似往日那般伟岸高大,眼神清亮,只是皮肤微黑、略比从前消减些而已,都不禁暗叹:是条汉子太子奉皇命,见之如见君面,huáng继盛带着小儿子huáng文清跪下参拜,口称:“臣huáng继盛,谢吾皇圣恩”
太子和端王对上眼神,微微颔首:是这把声音,没错又一一参见诸王,端王搀住他,大众面前不好叙岳婿qíng,只是坚持未让他下跪,后边敬王等人自然效仿,只说huáng公远途归来疲累,今日就不讲究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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