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礼对这个感兴趣,在一旁跟着的何庆家的赶紧说道,“这温房事本来就带着的,奴婢前些日子寻思着,空着怪可惜的,还不若试着种些菜式,若是真长得好,收了送去府里给爷和奶奶尝尝鲜呢!”
苏礼见那些个菜都长得很是喜人,很是夸赞一番,给何庆家的半吊钱的赏道:“这样甚好,以后也要多多留意尝试,不要怕不成,不去试试岂不是更成不了,让你们来看顾庄子,不是看着不丢东西不落灰尘就行的,要多动脑子,看看地里能多出些个什么,家里能多产些个什么,左右产出得越多,你们得的也就越多。”
何庆家的得了赏钱,心里很是欢喜,原本在苏府全家虽说也是在庄子上,但那庄子破败不堪,每年收租子府里还要派人过去,别说捞不到油水,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个赏,看来这回被四姑奶奶挑中,可真是全家走运了。
瞧着庄子上的东西还算齐备,加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便张罗吩咐了做十二个菜,想来足够丰盛地招待客人。
刚从厨间转出来,就瞧见沈青昊和苏祈都面色不豫地走过来,便迎上去问:“这是怎么了?出去看看田地还能闹别扭不成?”
沈青昊没想到会遇到苏礼,忙打起笑脸道:“没什么,就是刚才遇到个惹人烦得人,赌了气罢了!你怎么没在屋里跟她们闲话,大冷天的跑出来做什么?”
“她们都回房歇着了,我出去瞧瞧中午的饭菜准备得如何。”苏礼见沈青昊不想说,看着哥哥也在,便没追问,带回房伺候沈青昊换衣服的时候才道,“到底是谁遇见谁了?惹得我哥生气倒是容易,可竟能让你直到回来还沉着脸,却不是个容易的事儿。”
“遇到几个同窗,一个个白白读了圣贤书,红口白牙地搬弄是非倒是有能耐。”沈青昊说罢又自嘲地笑笑道,“刚才确是有些气的,这会儿被你一问,再回头一想,却又觉得犯不上了。”
既然火气既消,便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一五一时地对苏礼讲了,左右不过是说这几日他被停职在家的事儿,见他在这庄子,便说他日后要靠着妻子的庇护混饭吃了。毕竟还是年轻气盛,有当着大舅哥苏祈的面儿,自然是觉得下不来台,可又不能上去与人争执动手,便赌着气回来的。
“我还当是什么大事。”苏礼笑道,“那些个人心窄眼皮子浅,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咱自个儿是什么样,我又哪里能得来这许多得嫁妆。与人争锋不计较一时,要看在长远,咱们自己越来越好,便是给他们最大的耳光。”
给沈青昊换上家常的袍子,苏礼正抬手帮他系领口的扣子,冷不防地被他拦在怀里,下巴抵在自己肩窝处,口鼻处的气息chuī到自己颈间,为为有些温热的苏麻,半晌才说:“苏礼,你真好!”
苏礼心里一软,也抬手揽住他的腰,能感受到他夹棉袍下面的肌ròu,没想到他表面上看着瘦削,身上倒是挺结实的。
“奶奶,什么时辰传饭……”帘子一掀半夏快步进来,话还没说完便嘎然而止,登时满脸通红地道,“奴婢该死。”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苏礼忙松开手,轻推了沈青昊一下道:“换好衣服出去准备传饭了,还有客人在呢!”
“那你是不是不生气了?”沈青昊只将头从苏礼肩窝处抬起,却还是揽着她问道。
“好端端得这是从何说起的?哪个生你的气?”苏礼奇怪地问道。
“大婚那晚的事qíng,我当真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我怎么可能让娘去对你说那样的话,那晚被他们灌得昏天黑地,原本说给我喝的是水,也不知是被谁替换了,竟是给弄成的酒……”沈青昊小心翼翼地解释着,“我见半夏她们都不许我进里间,以为你还在为那晚的事而生气,我娘她……”
苏礼拦住了他的话道:“婆母膝下就你一个儿子,千般万般都是为了你好,即便是有些事儿跟你意见相左,你也莫要跟她硬顶才是,孝顺孝顺,除了孝还要顺,难不成你以为我是那种不通qíng理之人?”
第174章 打道回府
几个庄子全都转上一圈,其余人玩儿得不错,苏礼却是累得要命,她既要招呼好众人,又要兼顾庄子里面的安排,竟然忙得一塌糊涂,连思小朵和颜双若的针锋相对都有些顾不上劝解。
沈青昊好歹还能帮着分担和商议一下,但是其他几个人都是玩儿的乐不思蜀,恨不得在外面多住些日子才好。
这天沈家来人传信儿,说沈母病倒,结果一行人不敢再耽搁,忙拾掇东西回家。
刚一进城门,苏礼便嘱咐了哥哥将思小朵好生送回家,一行人便就地分开,沈青昊、苏礼和严双若匆忙赶回沈府。
刚迈步进门,就见管家一路小跑地过来道:“爷、奶奶、表姑娘,您几位可总算是回来了!”
沈青昊一听这话登时急了,还以为自己娘出了什么事qíng,撇开众人就朝内宅跑去。
苏礼忙问:“婆母怎么样了?”
“哦,大夫说是偶感风寒,再加上生了点儿气,已经开了方子,抓了药在吃,没什么大碍的。”官家躬身应道。
“唉呀,没什么大碍你说什么总算回来了,害得表哥急得要命就跑进去了。”严双若嗔怪道,“还不赶紧备轿,我去后头看姑母。”
待到后宅,沈母面色红润地坐在榻上,一手拉着儿子,另一只手抓着严双若,正听他们说庄子上的事儿,笑得合不拢嘴。
苏礼没个cha嘴的地方,也不想上去逢迎,便去外间询问沈母最近吃的可好,都在吃哪些个药。
“回奶奶的话,太太最近吃饭倒是还好,跟往常没什么差别,只是睡眠一直不好,都睡得极浅,稍稍一有响动就立时惊醒,偶尔还会被梦魇缠住。”守着银吊子熬药的丫头回话道。
“可问过大夫?”苏礼随手拿起桌上的方子看看,都是些寻常的滋补药物,根本不是什么治疗风寒的方子,她心下了然,但面上还是关心地问。
“问倒是问过,大夫也开了些个药,只是换着吃了几副药,都没什么效果罢了!”那丫头垂头看着银吊子里头的药,生怕熬过了头。
“怎么没听人去告诉一声儿?”苏礼纳闷地问,“之前爷不是嘱咐过,有什么事儿一定要去说的?”
“是太太不让告诉,说爷最近本就心qíng不好,好不容易能出去散散心,不要拿这些个事qíng去搅扰。”
苏礼才不信这番说辞,若真是如此,今天为何又巴巴地装病把人叫回来。不过跟个丫头也问不出旁的,又怕问多了沈母起疑,gān式便坐在一旁等着药熬好,亲自用拖盘端了送进屋去。
“唉呀,嫂子,你可真是好福气,儿子孝顺出息不说,儿媳也伺候汤水,真是让人羡慕!”随着声音,三太太一挑帘子从外头进来,笑得满面chūn风,似乎是遇到什么天大的喜事。
众人忙起身见礼,而后才又各自坐了。
严双若起身,一把从苏礼手中端走托盘内的药碗,凑到沈母身旁献殷勤道:“姑母,趁热将药赶紧喝了,不然效果就不好了。”
沈母一口喝掉碗中的药,拈了块蜜饯去除嘴里的苦味,这才扭头朝三太太问:“什么事儿值得这么高兴?”
“还不是我家青逸,最近课业学得越发好起来,先生说要举荐他参加明年的科举!”一说到这事儿,三太太立刻眉眼带笑。
“嗯,青逸是有些出息的孩子!”沈母不置可否地说。
“其实我这回来,还有些事qíng要劳烦嫂嫂!”三太太这才转入正题道,“去参加科举,肯定要打通些个关节,我寻思,这钱是不是该从公中出呢?”
“公中?公中如今哪里还有什么银子,不过就是维持日常的开支罢了,打通关节这种大笔的支出,公中可是拿不出的,要不弟妹直接去跟老太爷求?”沈母哭穷到。
“唉呀,嫂嫂,这么点儿小事,哪里还只得去麻烦老太爷?”三太太不甘心地说,“好歹我加青逸也是沈家嫡亲的孙子,不过就不是长孙罢了,这钱公中也本就该出的吧!”三太太不甘心,也有些不满地说。
“昊儿的课业一应用物,都是从我个儿的腰包里掏出来的,没用公中一文钱。”沈母的语气也开始不悦。
见沈青昊都不开口说什么,苏礼便也站在一旁由着她们争执,不过还是在背后悄悄捅了沈青昊一下,示意让他出面解决。
“青逸有出息我这个做哥哥的脸面上也有光彩,更是光宗耀祖的事qíng,三婶儿,我和礼儿取来三十两银子,权当做给弟弟的开销如何?”沈青昊原本不想参与其中,但只觉得身后有个小手一捅自己,便开口圆场道。
三太太一听才三十两银子,觉得有些少但又寻思总好过没有,便眉开眼笑地道:“还是大爷和奶奶手脚大方,如后等到你们持家,那家里众人可就是有福了。”
原本因为儿子给了三太太银子,沈母的心里就有些别扭,这会儿见她的了便宜还出言挑拨,登时更觉心里别扭。之前根本就不难受,这会儿却觉得头疼胸闷,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这银子原是昊儿疼他弟弟,不过弟妹也莫要太骄纵青逸,咱家的日子是还不错,但那也不过是因为老太爷在面上撑着屹立不倒,其实家里早就千疮百孔,日后怕也是给他们留不下什么庇佑,万事还是要靠他们自己的!”
“嫂子说的有理,所以我才让青逸去参加科举,咱家爷们儿都是带兵打仗的,可那刀剑无眼,弄不好就甚至没了小命?我就青逸这一个儿子,我可不忍心让他去做武官,还是走仕途,托人在京中觅个差事,我也不求他多么出息,只要能养得起家,便也是不错得了!”三太太的说辞看来是准备已久的,而且总是有意无意地朝苏礼身上打量。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下作的货色
沈母被这句话气得不轻,难不成儿子要上沙场拼命是自己难不成自己还有多几个儿子不成?还要在自己儿媳面前这样说,存得也不知是什么心思。
苏礼见沈母脸色不善,便上前两步,将手搭在沈青昊的手臂上笑着:“三婶儿这话说得确实不错的,刀兵无眼,去沙场挣功劳终归是拿命在博的。不过咱们沈家本就是军功起家,老太爷更是挣得定国公的荣耀,在外头说起,谁人不赞一句沈家世代英烈,驻守边关,驱除夷寇。青昊是家中嫡长孙,自幼习武便就是为了承袭家业,这也是他推辞不掉的责任,比不得小叔那般自在。婆母即使是担心,也只能都藏在心里,却不能够说出来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无名指的束缚 宅斗文